为了我妈那台救命的手术，我通宵排队，总算抢到了顶尖专家的最后一个加号。

刚把就诊卡递进窗口，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就带人把我挤到一边。“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这个号我要了。你，去后面重新排。”我当时就火了。生死面前，谁的时间不金贵？

凭什么你要插队？我据理力争，告诉他凡事都有先来后到。男人旁边的女人突然笑了：“哟，

你还挺有原则？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吗？”“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识相，这事就过去了。

”“你要是不识相，我保证你在本市任何一家医院都住不进去！”我以为他们只是在吓唬我。

等我再次回到分诊台，护士却一脸同情地告诉我，我的号已经被取消了。并且，我妈的名字，

进了这家医院所有科室的黑名单。1护士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

砸在我的心上。“你说什么？黑名单？”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这三个字的含义。

“是的，女士。”护士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同情，“所有科室，都接到了通知，

不能接收您母亲住院。”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转身就想去找那对男女算账。

可走廊里人来人往，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我冲回分诊台，声音都在发抖：“护士，求求你，

你再帮我查查，是不是搞错了？我妈等不了了，她需要手术！”护士摇了摇头，

小声对我说：“姑娘，别为难我了。刚才那位的先生，是咱们医院最大投资商的儿子，王总。

他一句话，没人敢不听。”王总。原来这就是他们的底气。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像坠入了冰窟。我不是没见过仗势欺人，但从没想过，这种事能和人命扯上关系。

绝望和愤怒在我胸中交织，我掏出手机，颤抖着拨打了市长热线，投诉这家医院滥用职权，

草菅人命。电话那头是客气又公式化的回复，说会记录下来，让我等通知。等？

我妈的病等得起吗？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大门，冷风一吹，才感到脸上冰凉一片。我哭了。

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无能为力的恐惧。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从我身边缓缓驶过，

车窗降下，露出了那女人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她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像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啧啧，真可怜。”她旁边的王总搂着她，

轻蔑地瞥了我一眼：“跟这种人生什么气，浪费时间。走，带你去买包。”车窗缓缓升起，

隔绝了他们得意的笑声。那一瞬间，我心里的所有恐惧和无助，都被一股滔天的恨意取代。

我死死地盯着那辆远去的车，记下了它的车牌号。你们不是喜欢玩弄权势吗？

你们不是觉得人命一文不值吗？好。我擦干眼泪，拿出手机，拨通了学弟的电话。电话接通，

传来一个年轻又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声音。“喂？谁啊？”“小刘，是我，李念。”“哟，

念姐？稀客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要请我吃饭？

”我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我需要你帮忙。你不是在报社实习吗？我想让你帮我爆个料，

一个能把天捅破的料。”2小刘在校时就爱搞些“大新闻”，

毕业后进了一家颇有影响力的都市报当实习记者。听到我的话，他那边沉默了几秒，

语气也严肃了起来。“念姐，出什么事了？”我把医院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电话那头，小刘的呼吸声都变重了。“**！这帮畜生！还有没有王法了？”他骂了一句，

然后说，“姐，这事我帮你！但是，光凭你一张嘴说，没用。我们需要证据，铁证！”证据。

我当然知道证据的重要性。“他们把我妈拉黑了，医院系统里的记录算不算证据？”我问。

“算，但不够。他们可以随便找个理由，说是系统错误，或者说**病情不符合入院标准。

我们需要的是……他们亲口承认的录音或者录像。”我懂了。

我需要一个让他们自己把做过的恶事，得意洋洋地说出来的机会。“好，我想办法。

”我挂了电话，脑子飞速运转。回到家，我妈正虚弱地躺在床上，见我回来，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念念，号挂上了吗？医生怎么说？”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

我心如刀割，却只能强颜欢笑：“妈，挂上了。专家说他今天手术排满了，让我们明天再去。

”我不敢告诉她真相，我怕她承受不住这个打击。“那就好，那就好……”我妈松了口气，

又开始咳嗽起来。我赶紧给她倒了杯水，看着她喝下，心里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我都要让她得到最好的治疗。接下来的两天，我一边照顾我妈，

一边开始调查那个王总和他的女人。我利用网上所有能用的渠道，

输入那个车牌号和“医院投资商王总”这些关键词。很快，我就拼凑出了他们的基本信息。

王总，全名王浩，他爹是本市有名的地产大亨王富华，同时也是市中心医院的最大股东。

那个女人叫李菁，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靠着炫富和毒舌在网上积累了一些粉丝。

他们是本市上流圈子的常客，行事向来高调张扬。我翻看着李菁的社交账号，

上面全是名牌包、豪车和各种派对的照片。其中一张照片，

是她和王浩在一家名为“瑞和”的私人诊所拍的。照片下的配文是：“老公身体最重要，

定期来瑞和做个高端体检。”我眼睛一亮。瑞和诊所，我知道这个地方。

那是本市最顶级的私人医疗机构，会员制，安保极严，专门服务那些非富即贵的人。

像王浩这种惜命又爱面子的人，一定会是那里的常客。一个计划在我脑中慢慢成形。

我给小刘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的想法。“姐，你疯了？瑞和那种地方，你连门都进不去！

”小刘惊呼。“我有办法进去。”我的语气异常平静，“我需要你做的，是准备好设备，

在我给你信号的时候，出现在指定地点。”“什么设备？”“录音笔，针孔摄像头，

所有能派上用场的。还有，多带几个人，我怕我一个人应付不来。”“念姐……这太危险了。

”“小刘，”我打断他，“我妈快不行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3为了混进瑞和诊所，

我花光了准备给我妈做手术的救命钱。这笔钱，是我没日没夜打三份工，一分一分攒下来的。

我用这笔钱，在网上找黄牛买了一个瑞和诊所的“体验套餐”，包含了基础的咨询和检查。

预约那天，我换上了自己最体面的一套衣服，走进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楼。

和公立医院的拥挤嘈杂不同，这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薰味，

穿着笔挺制服的接待人员对我笑得体贴又疏离。我强压着紧张，按照计划，在前台登记后，

并没有直接去诊室，而是在休息区坐了下来。我在等。等王浩和李菁的出现。

根据李菁社交账号上透露的信息，他们每周三下午都会来这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的手心全是汗。我不知道这个计划能不能成功，如果他们今天不来，

我这笔钱就全打了水漂。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笑声。

是他们！王浩和李菁，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王浩还是那副油头粉面的样子，

李菁则挽着他的胳膊，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深吸一口气，

站起身，迎着他们走了过去。在和他们擦肩而过的瞬间，我“不小心”撞到了李菁的肩膀。

“哎哟！”李菁夸张地叫了一声，手里的**款爱马仕包掉在了地上。“你没长眼睛啊！

”她立刻对我怒目而视。王浩也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看着我。我连忙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李菁捡起她的宝贝包，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然后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着我。突然，她“咦”了一声，像是认出了我。“我当是谁呢，

原来是那天在医院里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她歪着头，故作思索，眼神里满是戏谑。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他们认出我了。“怎么？

不服气啊？”李菁见我不说话，凑近我，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你妈那个事，还没完呢。

我打过招呼了，全市的公立医院，都不会收她。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她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刀扎在我的心上。我强忍着给她一巴掌的冲动，

按照计划好的台词，红着眼眶，用颤抖的声音说：“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你们这是在杀人！”我的“激动”似乎取悦了她。她笑得花枝乱颤：“杀人？小姑娘，

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只是不想看到你这张晦气的脸而已。谁让你不长眼，得罪了我呢？

”王浩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菁菁，跟这种人废什么话，我们赶紧上去吧，

陈教授还等着呢。”“急什么，”李菁白了他一眼，然后转向我，下巴扬得更高了，

“听到了吗？我们要去见陈教授了。就是你之前想挂都挂不上的那个心外科专家。不过呢，

就算你见到了也没用，他可不敢违逆我老公的意思。”她每一个字，都在往我的伤口上撒盐。

但我知道，这些还不够。我需要更直接，更无法抵赖的证据。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你们滥用私权，草菅人命，一定会遭到报应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她。

4李菁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她漂亮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扭曲。“报应？我倒要看看，

谁先遭到报应！”她猛地推了我一把，我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到了后面的装饰架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在这个城市，

我李菁想让谁活不下去，谁就活不下去！别说你妈进不了医院，

我就是现在让你从这里滚出去，你也得给我滚！”她声音尖利，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但那些穿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没有一个人上前来。

王浩也觉得有些丢脸，拉了拉她的胳膊：“菁菁，算了，跟她计较什么。”“算了？不行！

”李菁甩开他的手，气焰更加嚣张，“今天我非要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恶毒。“你不是想给你妈治病吗？行啊，

你现在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求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发发善心，让你妈住进普通病房，

苟延残喘几天。”侮辱。**裸的侮辱。我的身体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我看着她那张扭曲的脸，看着她旁边一脸漠然的王浩，看着周围那些事不关己的看客。

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咙。但我不能倒下，更不能冲动。我的计划还没有完成。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李菁，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太太，您说笑了。

我怎么敢求您呢？我今天来，其实是想跟您做个交易。”“交易？

”李菁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交易？

”“就凭我知道王总的一个秘密。”我压低声音，目光若有若无地瞥向王浩。

王浩的脸色微微一变。李菁也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我：“什么秘密？”我没有回答她，

而是拿出手机，点开了一张照片。那是我花钱从一个**手里买来的，照片上，

王浩正和另一个年轻女孩举止亲密地走出一家酒店。我把手机屏幕转向李菁。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你……你这是从哪弄来的？”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您别管我从哪弄来的。”我收起手机，平静地说，“我只有一个要求，

立刻取消我妈的黑名单，安排最好的专家给她手术。否则，

这张照片明天就会出现在各大新闻网站的头条上。”我以为这能震慑住她。

但我低估了她的**和疯狂。李菁在最初的震惊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哈……就凭这个？你以为我会在乎？”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怜悯地看着我，

“小姑娘，你太天真了。男人嘛，在外面玩玩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给我的钱够多，

他就是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我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说完，

还亲昵地挽住王浩的胳膊，“老公，你说是不是？”王浩的脸色很难看，

但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我最后的筹码，失效了。

李菁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阴狠地说：“你敢威胁我？

你真是活腻了。”“我本来只想让你妈慢慢等死，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她，痛苦地，一点点地，断气。”5就在李菁凑到我耳边时，

我按下了口袋里录音笔的开关。同时，我对着胸前衣服上那颗不起眼的纽扣，

轻轻敲击了三下。那是我们约定好的信号。“你以为耍这些小聪明就有用吗？

”李菁还在我耳边低语，享受着掌控一切的**，“我告诉你，没用的。你斗不过我们。

”“是吗？”我突然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斗不斗得过，

不是你说了算。”我的话音刚落，诊所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小刘带着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中年男人，以及另外两名同事，快步走了进来。“瑞和诊所吗？

我们是都市报的记者，接到市民举报，称这里存在恶意拒绝接收危重病人、滥用职权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