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修炼我解卦,一眼看穿天机

别人修炼我解卦,一眼看穿天机

主角:楚辞纳兰月
作者:纸上尘言

第1章

更新时间:2025-08-19

青云宗,炸了。

就三个字,足以概括一切。

短短三日,楚辞这个名字,像一场天外降下的瘟疫,从最不起眼的外门角落,一路传染到了戒备森严的内门,甚至在亲传弟子的茶杯里都搅起了风暴。

“听说了?纳兰师姐那个婚书上的耻辱,是个活神仙!”

“活神仙?他娘的,那是索命的阎王!他三天前说纳兰家有‘剥极必复’的凶兆,昨晚上,纳兰家命根子似的玄铁矿脉,真就被人连根拔了!家主当场喷血,今儿天不亮就派人抬着礼,跪在山门口,想求楚师兄再开金口!”

“剥卦……万物剥落,根基不存……真让他说中了?”

嫉妒。震撼。不信。敬畏。

种种念头在青云宗三万丈的山脉间野蛮生长。

内门,揽月小筑。

“砰!”

一只白玉茶盏,粉身碎骨。

纳兰月一张俏脸绷得铁青,胸口急速起伏,呼吸像是破旧的风箱。那颗她引以为傲、坚如磐石的道心,此刻,正发出一阵细微又尖锐的悲鸣。

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裂痕,悄然蔓延。

废物。

那个被她视为毕生之辱,退婚时连眼角余光都吝于施舍的男人。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有这种近乎鬼神的手段?

“巧合……对,一定是巧合!”她死死咬着嘴唇,试图说服自己。

可脑子里,楚辞那天的声音却像是跗骨之蛆,一遍遍回响,挥之不去。

“剥卦之末,龙战于野,其血玄黄。三日之内,你纳兰家,气运尽失。”

每一个字,都化作了一根烧红的铁针,狠狠扎在她名为“骄傲”的命门上。

……

与此同时。

风暴的最中心。

楚辞正坐在他那间四面漏风的破院里,拿一根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枯树枝,慢条斯理地搅动着碗里的茶沫。

水是后山的山泉,茶叶是宗门发的、连杂役都嫌粗劣的茶梗。

可他硬是品出了一股子“哥喝的不是茶,是寂寞”的世外高人风范。

呵。

我可真是个天生的演员。

楚辞内心翻了个白眼,端着高人架子的腰背,已经开始发酸。

不过效果是真不错。这波利用信息差打出的降维打击,声望值简直赚到盆满钵满。

纳兰家那点破事,在我这“先天易感”面前,跟**了没区别。

整个家族的气运,明晃晃就是一座“山地剥”卦。第六爻爻变,“硕果不食”,败亡前的最后一次红灯警告。这种送分题,闭着眼睛都能答对。

哦,他们看不见。

那没事了。

他抿了口又苦又涩的茶水,心里的小算盘拨得噼啪作响。

【人设打造第一步:预言家身份,确认。】

【下一步,就等青云宗高层这条大鱼,什么时候咬钩了。】

念头刚落。

院门外,传来一阵刻意放缓,却依旧难掩急切的脚步声。

很整齐。

不止一人。

“敢问,楚辞师兄可在?内门弟子张凌,奉宗主之命,前来拜见!”

一个毕恭毕敬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楚辞眼皮都没抬一下。

内心却瞬间拉响了礼炮。

【来了!来了!咬钩了!还是宗主这条最大的!】

他慢悠悠放下茶碗,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破旧的院门。

“门没锁,进。”

院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

以张凌为首的四名内门精英,迈步而入。

下一秒,四人齐齐愣住。

这院子……比传闻中还要破败。

这屋子……怕是风大点都能吹倒。

可就是在这片废墟般的背景板中,那个端坐于石凳之上的青年,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衫,面容清俊,眼神淡漠。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衬托他的超然。

张凌心里咯噔一下,最后一丝怀疑也烟消云散。

传言非虚。

这绝对是游戏风尘的绝世高人!

他不敢有半分怠慢,快步上前,弯腰九十度,双手高高奉上一个盖着红布的紫金托盘。

“宗主听闻师兄神断,深感敬佩,特命我等送来薄礼,以彰师兄之功!”

红布揭开。

灵光迸射!

一千枚上品灵石,码放得像一座小山,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三只丹瓶,上面篆刻着玄奥的丹纹,正是内门弟子都梦寐以求的“凝气丹”。

还有最中心那枚青玉令牌,上面雕刻着流云纹路,象征着宗主亲令!

“嘶——”

院外早已挤满了伸长脖子的围观弟子,此刻无不倒抽冷气。

这手笔!

这几乎是长老级的赏赐!

宗主此举,无异于向全宗上下宣告:楚辞,是我云天河罩着的!

所有非议,顷刻间化为齑粉。

张凌的腰弯得更低了:“宗主有请,欲在青云殿晋见师兄,共商宗门大事。”

楚辞这才缓缓起身,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既是宗主相召,理当晋见。”

他语气平淡。

“头前带路。”

【可以,这波“康侯用锡马蕃庶”的戏码给足了排面。天子召见,赏车马,赐封地,流程很标准。】

他心中暗爽。

【看来,宗门遇到的麻烦,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得多。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除非,墙塌了之后,能捡到宝。】

跟着张凌,踏上通往主峰的白玉石阶。

楚辞习惯性地放开了自己的“先天易感”。

一瞬间。

眼前的世界变了。

巍峨的青云宗,在他眼中不再是山川殿宇,而是一个庞大到无以复加的卦象系统。

山脉灵气的流转是卦的骨架,数万弟子的气息是爻的血肉,万物生灭,都在这巨大的卦盘上,显现出各自的轨迹。

整个宗门的气运,呈现为一座宏大的“雷天大壮”卦。

声势浩大,如日中天。

但也仅仅是表面。

在那雄浑的表象之下,楚辞再次感知到了那种熟悉的、令人不悦的“失真感”。

【又来了……】

他眉头几不可查地一皱。

【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超级计算机,偏偏有几个核心区域的数据流是乱码。】

他的感知力,如水银泻地,顺着那几处“乱码”的源头探去。

越是靠近半山腰的炼丹阁。

越是靠近笼罩全宗的护山大阵核心。

这种不和谐的“杂音”就越发尖锐,越发刺耳。

仿佛那里的“天道规则”,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啃掉了几块,露出了底下空洞的、毫无生机的内核。

【有意思。】

【看来,病根就在这儿了。】

……

青云殿。

古朴,庄严,空气中都悬浮着名为“威严”的尘埃。

楚辞踏入殿内的瞬间,至少有七八道凝重如山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

主座之上,端坐着一名面容坚毅、不怒自威的中年人。

青云宗宗主,云天河。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能将人的五脏六腑都看得一清二楚。

【乾卦九五,飞龙在天。】

楚辞心念一动,瞬间有了判断。

【气运鼎盛,是为一宗之主。但卦象边缘隐现亢龙有悔之兆……呵,一个被逼到悬崖边上的枭雄。】

云天河左手侧,坐着个须发皆张的红袍老者。

老者面色焦黄,浑身散发着浓烈的药香和一股压不住的火气,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楚辞,写满了“你算老几”的审视和不耐。

【离卦,却不安于本位。卦象躁动,呈火山旅之态。】

【典型的技术宅,还是个暴脾气的。】

此人,正是青云宗丹道第一人,药尘子。

“你就是楚辞?”

云天河开口了,声音沉稳,却像一块巨石,直直压了下来。

“纳兰家的事,本座听说了。说说看,你是如何做到的?”

没有客套。

没有寒暄。

直入主题。

这是试探,也是敲打。

楚辞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

“回禀宗主,晚辈家传一点微末的卜算之术,偶有所得,当不得‘做到’二字。不过是观其气运已呈‘剥’象,知其大厦将倾,随口一言罢了。至于其中玄妙,天道昭昭,只可意会。”

【翻译一下:祖传的,秘方。别问,问就是天机不可泄露。爱信不信。】

这套说辞,进可攻退可守,完美。

云天河双眼微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滴水不漏。

“好一个只可意会。”他点点头,不再追问,话锋猛地一转,指向身旁的药尘子,“药长老,你来说。”

这一下转折,生硬,突兀,充满了压迫感。

药尘子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猛地一拍扶手,霍然起身。

他没看楚辞,而是指着殿外炼丹阁的方向,冲云天河咆哮:

“宗主!还有什么好说的!我那‘**丹’,一百炉!一百炉里能成一炉,都算祖师爷开眼了!材料、火候、手法,老夫拿项上人头担保,没有半分差池!可它就是不成!就是不成!”

吼完,他才猛地扭头,用一种近乎嗤笑的眼神瞪着楚辞。

“小子,别以为你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对了一次,就能对天下事指手画脚!炼丹是实打实的学问,是分毫之差的严谨!不是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算命先生,能懂的!”

云天河对药尘子的咆哮置若罔闻。

他的目光,如两把钢刀,始终锁定在楚辞身上。

他缓缓道出真正的来意:

“其二,我青云宗护山大阵‘四象锁天阵’,乃开山祖师所立。但近百年来,灵力运转日渐晦涩,阵眼灵石的消耗,是百年前的十倍。多处关键节点,已现崩解之兆。长此以往,不出十年,大阵必破。”

说完。

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云天河的审视,药尘子的怒火,其余几位长老探究的视线……

所有的压力,在这一刻,全部汇集于楚辞一人之身。

这是求助。

更是终极的考验。

你能算宗门之外的旦夕祸福,那你,能否勘破我青云宗内部的沉疴痼疾?

在所有目光的焦点中,楚辞缓缓闭上了双眼。

【终于来了。】

【真正的考题。】

他的“先天易感”全力发动。

整个世界的声音、光影、气息,尽数退去。

在他的神识之中,只剩下两个巨大、残缺、充满矛盾与冲突的卦象,轰然呈现!

片刻之后。

楚辞睁开双眼,眸中一片清明。

他没有长篇大论,也没有故弄玄虚。

只是平静地看向面色焦躁的药尘子,轻轻吐出八个字:

“火风鼎,惜乎折足。”

话音未落,他不给药尘子任何反应的时间,又将目光转向主座上神情凝重的云天河,再次吐出八个字:

“泽水困,君子何为。”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

整个青云殿,死一样的寂静。

方才还暴跳如雷的药尘子,像是被一道九天神雷劈中了天灵盖,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嗤笑凝固,继而转为惊骇,最终化作一片死灰。他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主座之上,一直稳如山岳的宗主云天河,竟“霍”地一声,从座位上猛然站起!

他双目圆瞪,死死地盯着楚辞,那眼神中,是再也无法掩饰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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