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萧然竟然还敢说一个“不”字。
他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狞笑道:“那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他手中的甩棍,带着破风声,恶狠狠地朝萧然的太阳穴砸去!
这一棍,要是砸实了,非死即残。
许婉吓得尖叫出声。
然而,萧然动都没动。
就在甩棍即将及体的瞬间,他动了。
他的手,快如闪电,后发先至,精准地抓住了黑豹的手腕。
黑豹只觉得手腕像是被一把铁钳夹住,剧痛钻心,甩棍再也无法寸进分毫。
“太慢了。”
萧然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另一只手,已经化掌为刀,切在了黑豹的肘关节上。
“咔!”
一声清晰的骨裂声,黑豹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甩棍“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剩下的小混混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等他们回过神时,他们的“大哥”,已经被萧然一脚踹在膝盖上,被迫跪倒在地。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黑豹抱着自己那条被废掉的胳膊,冷汗涔涔,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他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恐怖的身手。
干净,利落,招招致命。
这不是街头混混的打法,这是……杀人的技法。
萧然没有回答他。
他捡起地上的甩棍,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目光扫过剩下那几个噤若寒蝉的小混混。
“你们,也想试试?”
那几个人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刀子棍子扔了一地,连连后退。
“不……不敢了,大哥,我们不敢了!”
“滚。”
萧然只说了一个字。
那几个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架起黑豹,狼狈地逃离了现场。
李虎子更是跑得比谁都快,生怕萧然会想起他来。
一场危机,再次被萧然用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化解。
但许婉的心,却沉了下去。
她看着萧然手里那根还在微微颤动的甩棍,和他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眸,一种巨大的不安,笼罩了她。
这不是普通的村斗了。
那个黑豹,一看就是道上的人。
萧然废了他一条胳膊,对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惹上**烦了。
“萧大哥……”许婉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还是报警吧。他们肯定会报复的。”
萧然随手将甩棍扔进了旁边的草丛里,仿佛扔掉一件垃圾。
“没用的。”他淡淡地说,“这种人,进去了,过两天就出来了。到时候,只会更麻烦。”
“对付疯狗,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它一次性,打怕,打残。”
他的话,让许婉不寒而栗。
她发现,她好像,一点都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
他像一个谜,一个被黑暗包裹着的、危险的谜。
那天中午,镇上的馆子最终还是没去成。
两人都失了兴致,默默地回了村。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风平浪静,黑豹的人,并没有像许婉担心的那样,前来报复。
但萧然,却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干活的时候,警惕性更高了。他甚至,在田地的四周,利用地形,设置了一些不起眼的“警戒装置”。
一些用细线和石块做成的简易陷阱,不会伤人,但一旦有人在夜里闯入,就会发出声响。
许婉看着他熟练地布置着这一切,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天晚上,许婉因为一份资料忘在了萧然家,便找了过去。
萧然的家,是村里最偏僻的一栋老房子。
她走到门口,发现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砰砰”声。
她好奇地,从门缝里,往里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只见萧然,**着上身,正在院子里,疯狂地击打着一个用轮胎和沙袋做成的简易人形靶。
他的拳头,快得像雨点。
他的眼神,凶狠得像一头真正的野兽。
他身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疤,在月光下,显得愈发狰狞可怖。
他嘴里,还用一种她听不懂的语言,低声地、嘶吼着。
那不是愤怒,那是一种……巨大的、压抑的痛苦。
许婉吓得捂住了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终于明白,萧然那平静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那不是冷漠,那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受了重伤的、随时可能失控的猛兽。
而她,却在不知不觉中,闯进了这头猛兽的领地。
许婉被吓跑了。
第二天,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萧然的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