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有被猫吸的体质。可是为什么连公司里的高冷女总裁也盯上我了，天天想吸我。

1手机震个不停。我划开屏幕，部门群里消息炸了。「**，陆总又驳回你的方案了？」

「林舟，这月第几次了？」「你丫是不是偷看陆总洗澡了？多大仇啊？」

我抬头看了眼总监办公室。玻璃墙后面，秃头总监对我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得。又来了。

我敲键盘回复：「可能我长得像她家猫盆吧，专属仇恨。」这话不全是瞎扯。我真的招猫。

从小到大，街边的野猫，朋友家的高冷主子，见了我都走不动道。非得凑过来蹭两下，

喉咙里呼噜打得像拖拉机。可我们这位总裁陆总，对我的态度，

连街边翻垃圾桶的流浪猫都不如。陆栖。栖衍资本话事人。年轻，有钱，漂亮得不像活人。

也冷得不像活人。第一次开全员大会，她往台上一站。整个会议室温度直降十度。

她说话没什么起伏，但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子。「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达不到预期，

就滚。」当时我觉得这女的真能装。直到她目光扫过我。停顿了大概零点五秒。

瞳孔好像缩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从那以后，我的日子就没好过。

方案被打回重写是家常便饭。会议上随口提的建议，她能揪住细节往死里问。加班到半夜，

总能“巧遇”她巡楼。每次擦肩而过，她都绷着脸，目不斜视。但我后背汗毛能立一路。

同事王小胖凑过来：「舟哥，说实话，你是不是欠陆总钱没还？」我：「我倒是想欠，

人家也得肯借啊。」「那怎么回事？听说陆总对别人顶多是无视，对你简直是重点关照。」

他压低声音，「兄弟们都猜，你是不是什么时候不小心……把她渣了？」

我差点把键盘拍他脸上。「我倒是想，有那胆子吗？」收拾东西准备滚去改第N版方案。

手机又震。是我妈。「舟啊，最近怎么样？邻居家那只大橘又蹲门口等你了，

你给寄点猫罐头去？」我叹口气。回：「别寄，妈，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猫了。」

2改方案改到两眼发花。公司里只剩我这片灯还亮着。去茶水间接水，

听见走廊那头有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咔，咔，咔。敲得人心慌。我立马缩回工位，

降低存在感。脚步声在我隔断外面停了。一股极淡的冷香飘过来。像雪松，

又带点说不清的甜。我硬着头皮站起来：「陆总。」陆栖就站在那儿。

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衬得皮肤白得晃眼。长发一丝不苟地挽着。眼神跟刀子似的，

把我从上到下刮了一遍。「还没走？」「方案还没改完，陆总。」她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视线落在我桌面上。完了。桌上有点乱。摊开的资料，半包饼干，

还有……昨天楼下花坛边那只三花猫硬塞给我的小鱼干。我当时不要，

那猫直接把鱼干甩我鞋面上，扭头就跑。像完成什么任务。

陆栖的目光就在那包廉价鱼干上定格了两秒。然后，她抬眼看我。「你喜欢吃这个？」

我头皮发麻：「不是我吃的，是……」「公司不是宠物收容所。」她冷冰冰打断，

「注意环境卫生。」说完，她转身就走。高跟鞋声渐远。我松了口气，坐下。

才发现后背有点湿。这女人气场太强。等等。她刚才看鱼干的眼神……是不是闪了一下？

像猫看见感兴趣的东西时，那种瞬间的专注。我晃晃脑袋。加班加出幻觉了。

3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上班。办公桌上，多了个东西。一盒进口猫条。包装精致，价格不菲。

我愣住，左右看看。同事们都还没来。谁放的？恶作剧？王小胖最爱搞这种幼稚把戏。

我拿起猫条，下面压着张便签纸。打印的字：「奖励。」奖励什么？奖励我加班差点过劳死？

王小胖打着哈欠进来：「早啊……咦？舟哥，你这什么口味？猫条都摆桌上了？」

我：「不是你放的？」「我闲得**啊？我又没猫。」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陆栖开例会时，

一切如常。甚至没多看我一眼。但我总觉得不对劲。下班时，我故意磨蹭到最后。

等人都走光了，我溜到总裁办门口。门关着。我假装系鞋带，快速看了眼门边垃圾桶。

什么都没有。也许真是我想多了。4周末，我去我的女兄弟开的猫咖帮忙顶班。

这厮追星跑去外地看演唱会，店丢给我。「反正猫都喜欢你，不累。」她电话里说得轻松。

结果那天，猫咖差点炸锅。平时高冷无比的布偶，肥得像猪的英短，

还有那只号称全店最凶的美短。见了我，全疯了。窜过来蹭腿，翻肚皮，

喵喵叫得能挤出糖水。客人们都惊了。「老板，你给他们下药了？」我狼狈不堪，

身上挂满猫。一抬头，透过玻璃门，看见街对面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窗降下一半。

车里坐着的人……好像是陆栖。她戴着墨镜，看不清表情。但嘴角似乎绷不住了。

我们对视了大概一秒。车窗迅速升起，车子无声无息滑入车流。我站在原地，心脏砰砰跳。

是巧合？她怎么会在这附近？怀里那只肥猫还在不知死活地蹭我。

我突然有种被捉奸在床的错觉。5周一，暴风雨来临。我的一个新项目计划书被陆栖打回来。

理由苛刻到离谱。她在邮件里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抄送了全部门。总监脸绿了，

把我叫进去一顿喷。「林舟！你到底能不能干！不能干滚蛋！」

「陆总亲自盯着你还出这种纰漏！你想害死我是不是！」我憋着火回到工位。

把那封邮件翻来覆去看。陆栖指出的几个所谓“错误”，根本是吹毛求疵。

王小胖发来私聊：「舟哥，节哀。陆总今天吃**了？火气这么大。」

我：「她哪天不吃**？」下午，我被叫去总裁办。这是我第一次进她办公室。极大，极简，

冷色调。空气里还是那股熟悉的冷香。陆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低头看文件。

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给她周身镀了层冷硬的金边。「陆总，您找我。」她没抬头，

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我坐下，手心有点冒汗。沉默了几分钟。

只有她翻动纸页的沙沙声。这绝对是心理战术。终于，她合上文件夹，抬眼。目光像淬了冰。

「林舟，你对我不满？」我：「没有，陆总。」「那就是能力问题。」我攥紧拳头：「陆总，

我认为计划书没有您说的那么不堪。」「哦？」她微微后靠，十指交叉放在桌上，

「你在教我做事？」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她身后，靠近书架的阴影里。

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毛茸茸的，长长的……像条尾巴？我眨眨眼，再看。什么都没有。

阴影还是阴影。「你看什么？」陆栖声音更冷。「没……没什么。」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接下来的谈话，我有点心不在焉。她说了什么，我半句没听进去。

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影子。是错觉吗？因为总想着猫的事，出现幻视了？谈话结束，

我晕乎乎站起来。转身要走。「等等。」她叫住我。我回头。她从抽屉里拿出个东西，

放在桌沿。又是一盒猫条。和上次同一个牌子。「拿去。」她语气生硬，「精力不够，

就补充点能量。」我：「陆总，我不吃猫……」「给你吃你就拿着。」她打断，

视线已经回到文件上，「出去。」我拿着那盒烫手的猫条，走出总裁办。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女人到底什么意思？一边往死里整我，一边给我塞猫零食？人格分裂？回到工位，

王小胖凑过来：「咋样？陆总又训你了？哎？你拿的啥？」我盯着那盒猫条。「胖子，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啥？」「咱们陆总，这里，」我指指脑袋，「有点问题？」

王小胖吓得捂住我的嘴：「哥！亲哥！不想活啦！」6我决定试探一下。第二天，

我带了点小道具上班。一个羽毛形状的钥匙扣。还有个小铃铛。趁午休办公室没人，

我溜达到总裁办那一层。走廊很安静。我假装路过，

把钥匙扣“不小心”掉在陆栖办公室门口。羽毛轻飘飘落地。然后我躲到拐角后，心跳如鼓。

几分钟后，高跟鞋声响起。陆栖出来了。她似乎要外出，拿着手包。走到门口，她停下。

目光落在那个羽毛钥匙扣上。她站着没动。我看不清她的正脸，只能看到侧影。

她盯着那片羽毛，看了很久。久到不正常。然后，她做了一个极其轻微的、向前倾身的动作。

像是要凑近去看。脖子绷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突然，她猛地站直。迅速左右看看。

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立刻恢复冰冷。她绕开钥匙扣，快步走向电梯间。我等她进了电梯，

才出来捡起钥匙扣。手心全是汗。有戏。绝对有戏。7晚上，我加班做个急活。

办公室里又只剩我一个。去厕所放水回来，发现我挂在椅背的外套掉地上了。捡起来时，

闻到一股极淡的……猫薄荷味？我拎起外套仔细闻。没错。虽然很淡，

但确实是猫薄荷那种有点冲鼻的清凉味。可我从来不用这玩意。哪来的？我猛地想起，

白天陆栖曾经从我工位旁边走过。当时她手里拿着份文件，好像不小心被我的笔筒绊了一下。

身体微微晃了晃，手扶了下我的隔断板。外套就挂在那附近。是她？

她在我外套上撒了猫薄荷？这太离谱了。比给我猫条还离谱一百倍。我坐在椅子上，

脑子乱成一锅粥。招猫体质。陆栖反常的针对和“投喂”。幻视的尾巴。对羽毛的反应。

猫薄荷……一个荒谬绝伦、却又无比契合的念头蹦了出来。不可能吧？这是现实都市，

不是奇幻小说。我拿出手机，手指发抖地打开搜索框。输入：「猫娘现实存在吗」

搜索结果全是动漫和小说。我放下手机，觉得自己也疯了。7公司搞团建，

去郊区一个温泉度假村。我本来不想去，但总监发话，全员必须到。晚上聚餐，陆栖也来了。

她坐主桌，被几个高层围着敬酒。她喝的是红酒，小口抿，话很少。灯光下，

她侧脸线条柔和了些，但依然透着疏离。我坐得远，埋头苦吃。王小胖捅我：「哎，舟哥，

陆总好像看你呢。」我头也不抬：「她看我是因为我看起来比较下饭吗？」「真的！

刚才瞥过来一眼！」我忍不住抬头。正好撞上陆栖的视线。她立刻移开目光，端起酒杯，

掩饰性地喝了一口。耳根……好像有点红？饭后自由活动。我嫌吵，

一个人溜达到酒店后面的小花园。月色挺好，挺安静。找了个长椅坐下，刷手机。没过多久，

听见细碎的脚步声。还有……压抑的、轻微的呜咽声？像小动物受伤时的哼哼。我循着声音，

走到一片茂密的冬青丛后面。然后我看到了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陆栖蹲在地上。

背对着我。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背影。她在哭。肩膀微微耸动。声音压抑而委屈。

这已经够惊悚了。更惊悚的是……她头顶上，

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边……赫然立着两只毛茸茸的、三角形的……猫耳朵？

还在随着她的抽泣，一抖，一抖。我僵在原地。血液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去。大脑一片空白。

陆栖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回头。月光下，她脸上还挂着泪痕。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里，

此刻满是惊慌和无措。而那对耳朵……的的确确，货真价实，长在她头上。毛茸茸。尖尖的。

还透着点柔软的粉色。我们四目相对。时间好像静止了。她瞳孔剧烈收缩，像是炸毛的猫。

「你……」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完整的声音。然后，我眼睁睁看着，那对耳朵……「咻」

地一下，不见了。缩回去了？她猛地站起来，踉跄后退一步，脸上血色尽失。

「你看见什么了？」她声音发抖，带着威胁，但更多的是恐惧。我喉咙发干，半天，

挤出一句：「……陆总，你耳朵……挺别致啊。」8空气死寂。

陆栖脸上的惊慌只持续了几秒，就强行绷回了那副冰山脸。就是眼眶还红着，睫毛湿漉漉的，

气势大打折扣。「你眼花了。」她声音冷硬，带着命令口吻。我指着她头顶，

嘴比脑子快：「耳朵，刚才，那个，毛的……」「没有耳朵！」她几乎是低吼出来，

下意识抬手捂了下头侧，随即像被烫到一样放下，指尖都在抖。「林舟，我警告你，

你要是敢胡说八道……」「陆总，」我打断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往前凑了一步，

「我从小就被猫碰瓷，对猫科动物特征很熟悉。你刚才，」我压低声音，「耳朵，竖起来了，

还抖了两下。」她瞳孔又是一缩，像是受惊的猫，猛地后退，后背抵在冬青丛上。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声音有点发颤，那层高冷外壳裂开了缝，

露出底下显而易见的慌乱。我看着她这反应，心里那点荒谬感反而落了地。行了，实锤了。

我们栖衍资本的女总裁，是个猫娘。「不想怎么样。」我摊手，「就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