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淮晔还是侯府世子时,我曾经与他有过一段孽缘。
当年我家初进京,作为皇商受邀参加长公主的赏花宴时,我曾被清河郡主刁难。
郡主不喜我和她穿同色衣裙,非要我当众脱掉衣服跪下和她请罪。
商人地位低,父母为了替我求饶,双双跪在只有十四岁的郡主裙下。
可郡主不依不饶,还说若我今日不脱,明日就要梁家散尽家财。
我手已经摸到了衣带,却被素不相识的萧淮晔拦下挡在身前。
他家世显贵年轻恣意,年纪轻轻已身带军功。
全京城再也找不出比他还要俊秀的儿郎。
可偏偏这样的人物,却为了我甘愿舍掉与郡主的上好姻缘,在御前长跪不起退了婚。
只是我当年太谨慎胆小。
我们初来京城毫无根基,我不敢用全家的前程与父母性命来赌他的真心。
更不敢与皇家郡主为敌。
只是这事过去许久,我却总想起当年他带着杖责的伤,翻墙来告诉我他已经退婚时的喜悦眉眼。
凌厉上佻,带着天之骄子的恣意妄为。
六年过去,他竟与当年别无二致。
而我却被一桩婚事磋磨,早没了当年的风采。
我抬头问萧淮晔:
“我说到做到。”
“三个要求,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过他会借机报复让我为奴为婢,或者想看我后悔哭求的样子。
我做好了准备,可心中却隐隐作痛。
比起是他来侮辱我,我更希望是旁人。
这样我还能就着当年的一丝甜味撑下去。
萧淮晔拎着榜下马,走近我后当着众人的面说:
“我有三愿。”
“一愿阿妍千岁。”
“二愿阿妍常健。”
“三愿阿妍入我怀,岁岁常相见。”
我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红了眼眶。
我一直不敢抬头直视他,所以眼下才发现他的手一直在抖。
眼眶也早已红透。
“当年我退婚娶你时,你说不能为了儿女私情应下我。”
“如今呢,能应我吗?”
我颤抖着张开嘴,极力稳定心绪才堪堪吐出一字。
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