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中毒"苏**，你这指标不太对。"体检医生推了推眼镜，盯着我的报告单，

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我刚从抽血室出来，手肘还压着棉签，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什么不对？

""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失眠、手麻、恶心？"我点点头。谁在大厂干HR不失眠？

尤其是我们公司，过去半年裁了三轮，我亲手发出去两百多份离职通知书，

做梦都在算N+1。"我以为是熬夜。"医生摇摇头，

指着报告单上一串我看不懂的数值："你的重金属指标异常。不是一般的异常，

是长期慢性摄入才会出现的那种。"我脑子嗡的一声。"苏**，我不是吓你。

"医生压低声音，"这种指标，临床上一般只有两种情况——职业暴露，

或者……"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意味深长。"有人在慢慢弄死你。"我攥紧报告单，

指节发白。空调嗡嗡地吹，我却觉得冷。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就在这时，手机震了。

公司群消息，行政总监发的：【紧急通知：创始人陈总于今晨突发疾病，正在泰山医院抢救，

公司运营暂由管理委员会接管。请各部门保持工作秩序，不信谣不传谣。】我盯着这条消息，

后背蹿起一层冷汗。陈总，三十五岁，每天健身打卡，朋友圈最爱晒马拉松成绩。

上周还在公司年会上做了五十个俯卧撑，笑着说"我要活到一百岁"。他能突发什么疾病？

2老板死了陈昱死了。就在我收到消息后的第三天，凌晨三点，ICU传来噩耗。

死因初步判定是多器官衰竭。但泰山医院的医生不敢下最终结论，因为他们在陈昱的血液里，

检测出了极其罕见的毒素成分——河豚毒素和鹅膏毒肽的混合物。这两种东西，

一个来自河豚，一个来自毒蘑菇。都是剧毒。而且很难被检测出来。

如果不是陈昱的症状太过诡异，医生不会想到去查这些。警方介入了。我被叫去做了笔录。

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把自己的体检报告交了出去。同时交出报告的，

还有副总裁赵明川、赵明川的妻子，以及另外两个曾经喝过公司冰箱饮品的同事。五个人，

五份重金属超标报告。警方的表情瞬间严肃了。当天下午，他们封锁了公司。

我站在警戒线外面，看着那栋我待了四年的写字楼被拉上封条，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是谁？

3谁是嫌疑人想搞清楚"谁"，首先要搞清楚"为什么"。我叫苏晚，

在"星云科技"做人力资源业务经理（HRBP）四年。这家公司最值钱的东西，不是游戏，

不是员工，而是一个IP——《深渊》。《深渊》是中国科幻界的现象级作品，

原著作者是个隐居的天才，小说在科幻圈封神，被誉为"中国科幻的里程碑"。

陈昱砸了一亿多，从原版权方手里买下了全版权。他的梦想是"做中国的漫威"，

把《深渊》打造成一个跨媒体的超级IP宇宙。然后，噩梦开始了。

电影版《深渊》拍了两年，换了三个导演，投资三亿，成片烂得没法看，至今压在仓库。

资本方急了，股价跌了六成，裁员潮一轮接一轮。围绕这个"诅咒般的IP"，

公司内部撕裂成了好几派。如果要列一份"嫌疑人名单"，我能想到的，至少有五个人。

嫌疑人一号：周伟四十二岁，程序员，去年被裁。他在公司干了八年，

是《深渊》游戏版的核心开发人员，写了超过十万行代码。去年公司裁员，

他被列入"35岁优化名单"。被裁的时候，他在我办公室坐了两个小时，

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我上有老下有小，你让我怎么办？"我说不出话。

只能把纸巾盒往他那边推了推。前不久，他刚从自家楼上跳了下去。但在跳楼之前，

他在网上发了一篇长文，标题是《星云科技欠我一条命》。

文章详细描述了他被裁的过程——绩效造假、PUA话术、逼签离职协议。

最后一句话是："陈昱，你会遭报应的。"这篇文章被删了，但截图还在流传。

警方调查发现，周伟跳楼前一周，曾多次出现在公司附近。监控显示，

他在写字楼下面站了很久，一直盯着陈昱办公室的窗户。他真的只是来"看看"吗？还是说，

在跳楼之前，他已经做了什么？嫌疑人二号：章帆帆《深渊》原版权持有者，

也是当年电影版的导演。故事要从六年前说起。那时候《深渊》还没火，章帆帆慧眼识珠，

花了十万块从原作者手里买下了影视改编权。后来小说爆了，这笔投资增值了上千倍。

陈昱想要《深渊》，但章帆帆开出的条件是：版权可以卖，但她必须当导演。陈昱答应了。

结果，章帆帆拍的那版电影，烂得惊天动地。特效五毛，情节狗血，演员演技灾难。

试映会上，投资人全程黑脸，陈昱中途离场。陈昱忍无可忍，

花了一亿二从她手里买断全部版权，把她彻底踢出局。

据说章帆帆当时放话："这个IP是我发现的，是我的孩子。他们抢走了我的孩子，

我不会善罢甘休。"陈昱出事前一个月，章帆帆曾托人给他送过一盒"养生茶"，

说是"冰释前嫌"的礼物。陈昱喝了吗？没人知道。那盒茶现在在哪里？也没人知道。

嫌疑人三号：刘婉清（COO）去年从某上市公司空降，负责运营。表面上，

她和陈昱相安无事。但我听到过一些风声——刘婉清背后站着某家资本方，

他们对陈昱的"理想主义"很不满。《深渊》电影烧了三亿，打了水漂；公司股价跌成狗，

套牢了一堆投资人。资本方早就想换帅了，陈昱的"梦想"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更微妙的是，陈昱出事后，刘婉清是第一个提议"成立临时管理委员会"的人。

她的动作太快了。快得像是早有准备。巧合吗？嫌疑人四号：赵明川副总裁，陈昱的心腹，

最近风头正劲的"太子爷"。他今年三十二，有好莱坞背景，在美国待过几年，有人脉，

懂行业。陈昱把他挖来，是为了接管《深渊》项目的国际化运作。上个月，

好莱坞新贵耐飞公司宣布购买《深渊》海外改编权，就是他牵的线。

陈昱对他的评价是："明川是能打仗的人。"但赵明川的妻子也中毒了。

她和公司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有一次来公司找丈夫，顺手喝了他办公室冰箱里的咖啡。

谁会毒自己的老婆？除非……他想制造不在场证明？或者，他根本不知道那杯咖啡有毒？

嫌疑人五号：季白这是最复杂的一个人。

季白不是普通的法务总监——他是《深渊》项目的灵魂人物，陈昱亲自请来的"救火队长"。

三年前，陈昱想买断《深渊》全版权，但谈判陷入僵局。章帆帆咬死不松口，开价一亿，

后来加到一亿二，还坚持要当导演。谈判团队换了三拨人，都搞不定。这时候，季白出现了。

历、福星资本集团总法律顾问、百亿级并购操盘手、法务圈"年度最佳法务团队"大奖得主。

陈昱用两千万年薪把他挖来，让他全权负责《深渊》版权谈判。季白没有让陈昱失望。

他花了大半年时间，软硬兼施，终于让章帆帆松了口。最后以一亿二的价格，

买断了全部版权。这是季白的高光时刻。陈昱逢人就夸："季总是高手，这笔交易，

他功不可没。"2018年，陈昱专门成立了"深渊宇宙"公司来运作这个IP，

任命季白为CEO，全面负责IP开发、版权授权和商业合作。年薪两千万。风光无限。

但好景不长。《深渊》电影烂尾后，所有人都在找背锅的人。季白是"深渊宇宙"的CEO，

自然首当其冲。陈昱开始对他不满："季总是法律专家，但《深渊》需要的不是专家，

是能打仗的人。"他启用了赵明川，让他越级汇报，直接向自己汇报《深渊》项目的进展。

季白被架空了。更要命的是，耐飞合作的主创名单公布时，上面有陈昱、有赵明川，

唯独没有季白——这个一手拿下《深渊》版权的"功臣"。这是**裸的羞辱。三个月前，

陈昱在高管会上宣布："季总的年薪，从两千万调整到四百万。"八成的降幅。

当着所有人的面。据说季白当时脸都绿了，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好的，

陈总。"那个笑容，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背后发凉。一周前，

陈昱正式通知我准备让季白离职。三天后，陈昱进了ICU。巧合吗？

4干净警方的调查持续了一周。五个嫌疑人，五条线索，像一团乱麻。周伟已经死了，

死无对证。但他跳楼前的那篇文章，确实像是在"预告"什么。

章帆帆有不在场证明——出事那天她在国外参加电影节。但那盒"养生茶"的下落，

始终成谜。刘婉清的背景确实复杂，她和资本方的关系也确实微妙。

但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她参与了投毒。赵明川自己也是受害者，他的中毒症状比我还严重，

医生说他再晚一个月发现，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只剩下季白。

但季白也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他的电脑很干净，手机很干净，办公室很干净。

太干净了。干净得不正常。我有一种直觉：真正的凶手，就在这五个人里面。但到底是谁？

5仓库的秘密答案出现在第八天。红桥机场附近，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型仓库。

租户登记的名字是"滨海某生物技术有限公司"，但这家公司根本不存在。

警方调取了仓库的监控，发现租户的脸。是季白。仓库的门被打开的那一刻，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里面的东西触目惊心——试管、烧杯、电子秤、离心机、胶囊灌装器，

整整齐齐地摆在架子上。几箱"PFK"益生菌的空瓶，堆在角落里。

还有几个绿盖深色玻璃瓶，里面的液体闪着诡异的光。经鉴定，

那些液体是河豚毒素和鹅膏毒肽的混合物。浓度之高，足以杀死十个人。

警方还发现了一叠快递单——季白用伪造的"某大学医学部"和"某生物技术公司"公章，

在网上购买了大量毒素原料。伪造公章的材料，也在仓库里找到了。

刻章的刀具、印泥、空白公章……一应俱全。购买记录持续了八个月。八个月前，

是什么时候？正是陈昱开始边缘化季白的时候。也就是说，从他被架空的那一刻起，

他就开始筹划这一切了。6投毒计划更多细节被警方挖了出来。季白的投毒计划，

堪称"教科书级别"的精密——第一阶段：研究与准备（3个月）从五月份开始，

来""如何让投毒看起来像食物中毒""如何伪造大学公章"他把这些信息整理成文档，

存在一个加密文件夹里。文件夹的名字叫"自杀研究"。

他以为这个名字可以成为日后的"保护伞"。与此同时，他在红桥机场附近租了一个仓库，

租期一年，用现金支付。他买了**的实验设备，开始自己"配毒"。他是法律专家，

不是化学专家。但他花了三个月时间，硬是把自己"培训"成了一个合格的"毒师"。

二阶段：踩点与布局（2个月）季白摸清了三个人的习惯——陈昱：每天上午十点到办公室，

第一件事是从冰箱里拿一瓶气泡水。他喜欢养生，对"益生菌"之类的保健品很感兴趣。

赵明川：工作狂，经常在办公室待到深夜。他的冰箱里有咖啡、功能饮料，

还有妻子送的零食。赵宇尧（另一个被投毒的高管）：负责《深渊》游戏开发，

和季白有直接的竞争关系。他喜欢喝绿茶。季白以"关心同事健康"的名义，

向他们推荐了一款日本进口的益生菌饮品"PFK"。"对肠胃好，我自己也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