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产手术后,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丈夫顾卫国正陪着他的白月光。我以为他只是精神出轨,
直到无意间听见门外的低语。白月光娇滴滴地说:“卫国哥,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顾卫国捻灭烟头,声音又狠又绝:“一个赔钱货换一个带把的,值了。等她死了,
我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我浑身冰凉,原来,我的丈夫不仅盼着我死,还想用我的命,
给他的私生子铺路!再睁眼,我回到了小产前三天。这一次,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01“江华,你又在闹什么?非要闹到全厂皆知,看我的笑话你才甘心?
”顾卫国一把推开门,满脸不耐烦地将一个印着“友谊商店”字样的纸袋扔在桌上,
里面的雪花膏摔得叮当响。我正撑着酸软的腰擦桌子,腹部一阵熟悉的坠痛袭来,
险些让我站不稳。我扶住桌沿,冷冷地看着他,这就是我爱了五年,掏心掏肺对他好的丈夫。
上一世,三天后,就是因为他彻夜不归,我和他争执推搡,才滚下楼梯,没了孩子,
也丢了半条命。重生回来,我看着他这张看似正直英俊的脸,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顾卫国,你昨晚去哪了?”我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他眼神闪躲,
烦躁地扯了扯衬衫领口:“厂里加班,为了评先进,你懂什么?”又是这套说辞。
上一世的我信了,还心疼地给他端茶倒水,现在想来,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他加班的地方,
恐怕是他的“好妹妹”刘兰兰的床上吧。“加班?”我嗤笑一声,
指着他脖子上那个扎眼的口红印,“先进工作者的奖章,是印在脖子上的?
”顾卫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下意识地摸向脖子,眼神慌乱,
嘴里却还死撑着:“你胡说什么!这是不小心蹭到的红油漆!江华,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跟个怨妇一样!”他倒打一耙的本事,还是这么炉火纯青。
我没有像上一世那样歇斯底里地哭闹,只是走到他面前,踮起脚,
用指腹轻轻擦过那抹暧昧的红色。我的指甲看似无意地在他皮肤上划过,
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原来是油漆啊,”我把沾着口红的手指伸到他眼前,
笑得意味深长,“我还以为,是刘兰兰新买的那支‘相思红’呢。听说她最近手头紧,
饭票都快用不起了,怎么还有闲钱买这个?”顾卫国的瞳孔猛地一缩。
刘兰兰是他车间的下属,一个从乡下来的临时工,
平日里总是一副柔弱可怜、岁月静好的白莲花模样,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全厂的人都知道他顾大主任对这个妹妹多有“照顾”,只有我这个正牌妻子被蒙在鼓里。
“你少在这里含沙射影!”顾卫国一把打开我的手,声音里透着心虚的恼怒,
“兰兰是个好姑娘,你别把脏水往她身上泼!”好姑娘?我心底冷笑。
一个能和有妇之夫滚在一起,盘算着弄死原配和她肚里孩子的女人,能好到哪里去?
“我泼没泼脏水,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懒得再与他争辩,转身从抽屉里拿出我俩的结婚证,
拍在桌子上。“顾卫国,我们离婚吧。”这三个字一出口,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
顾卫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先是愣怔,随即爆发出一阵怒极反笑:“离婚?江华,
你脑子坏掉了?我顾卫国是厂里的车间主任,未来的副厂长,你跟我离婚?你离了我,
一个结过婚流过产的女人,谁还要你?”他向来吃定了我爱他入骨,
更吃定了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对流言蜚语的恐惧。在八十年代,离婚对女人来说,
不亚于一场社会性的死亡。我看着他那张胜券在握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凭什么觉得,
我还会像上一世那样,为了他委曲求全,把自己活成一个笑话?“谁还要我,
就不劳你顾大主任操心了。”我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你,
带着你的东西,三天之内,给我滚出去。”说完,我不再看他错愕的表情,径直走向房间,
反手锁上了门。门外,是顾卫国气急败坏的咒骂和砸门声。**在门板上,
感受着腹中生命微弱的律动,这一次,我和我的孩子,都不会再任人宰割。顾卫国,刘兰兰,
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游戏,才刚刚开始。02第二天,
顾卫国没有回家。我乐得清静,去厂里医务室请了几天假,安心在家养胎。下午,
门被敲响了。我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顾卫国口中的“好姑娘”——刘兰兰。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碎花裙,手里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几个青涩的苹果。看到我,
她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嫂子。”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像受惊的小鹿,
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爱。上一世,我就是被她这副无辜的模样骗惨了。
她总是在我面前扮演一个懂事又可怜的妹妹,背地里却像条毒蛇,吐着信子,
随时准备给我致命一击。“有事?”我堵在门口,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
刘兰兰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被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覆盖:“嫂子,
我……我听说你身子不爽利,就想来看看你。这是我托老乡从家里带的苹果,不值钱,
你尝尝鲜。”她说着,就要把篮子递给我。我瞥了一眼那几个蔫巴巴的苹果,
勾起嘴角:“刘同志有心了。不过你一个临时工,一个月工资还不够自己吃饭吧?这么破费,
我可担待不起。”我的话像一根刺,扎破了她精心伪装的和善。她的脸色白了白,
攥着篮子的手紧了紧,眼眶瞬间就红了:“嫂子,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但是我和卫国哥,
我们……”“你们没什么。”我直接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我知道,
你们是纯洁的兄妹情嘛。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不开明的嫂子,不会误会你们的。
”我越是这么“通情达理”,刘兰兰的表情就越是难看。她今天来,无非是想试探我的态度,
顺便在我面前彰显一下她和顾卫国的“情比金坚”。如果我像个泼妇一样又哭又闹,
正好就中了她的下怀,坐实了我“怨妇”的名声。可惜,我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嫂子,
你真的没生卫国哥的气?”她不死心地追问,眼睛里充满了算计。“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故作惊讶地反问,“顾主任为了厂里的先进名额,加班加点,废寝忘食,
我这个做妻子的,支持他还来不及呢。倒是你,刘同志,作为下属,可要多体谅领导的难处,
别总拿些小事去烦他,知道吗?”我这番话,绵里藏针,字字句句都在敲打她。
刘兰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人当众扇了几个耳光。她大概没想到,
一向被她拿捏得死死的我,今天会变得这么牙尖嘴利。她今天来的另一个目的,我知道,
是为了顾卫国放在家里的那块上海牌手表。那是顾卫国的宝贝,前几天拿去维修,
昨天才取回来。上一世,刘兰兰就是趁我不在家,哄骗我说顾卫国让她来取,把手表拿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拿着那块手表,在厂里四处炫耀,故意制造我和顾卫国感情破裂,
他已经把“传家宝”都送给了她的假象。“对了,”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转身从屋里拿出那块修好的手表,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是我们家卫国的表,刚修好。你说,
他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一个大男人,做事总是丢三落四的。这不,昨晚加班,
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忘在办公室了。”我特意加重了“办公室”三个字。
刘兰兰的目光死死地黏在那块手表上,眼神里的贪婪和嫉妒几乎要溢出来。“嫂子,
这……”“哦,我差点忘了,”我打断她的话,将手表重新收好,
对她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我们家卫国昨晚加班太辛苦,等会儿我准备炖只鸡,
给他好好补补。就不留你吃饭了,你赶紧回去吧,别在外面待久了,免得又有人说闲话,
影响你和顾主任的清白。”说完,我“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将刘兰兰那张扭曲的脸隔绝在外。听着门外远去的脚步声,我嘴角的冷笑越来越大。刘兰兰,
别着急,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而顾卫国,你以为躲出去就没事了?
厂里的先进工作者评选,可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这个板上钉钉的名额,我要是让你拿到了,
我江华的名字就倒过来写!03我那个年代的“老嫂子”人设,算是立住了。接下来两天,
整个家属院都知道我“贤良淑德”,不仅不计较丈夫为公忘私,还准备炖鸡汤给他补身子。
反倒是刘兰兰,被我当众“关心”了一番后,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舆论的阵地,
我不占领,敌人就会占领。第三天,是厂里公布先进工作者候选名单的日子。
我特意换了件干净的白大褂,去了医务室。刚一进门,就看到几个护士聚在一起叽叽喳喳。
“听说了吗?一车间的先进名额,好像出变故了。”“不能吧?顾主任都活动多久了,
听说这次十拿九稳,就等公示了。”“谁知道呢,好像是被人给举报了。”我心中了然,
看来我的第一步棋,走对了。前天晚上,我用左手模仿男人的笔迹,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
从别的区的邮筒投进了厂纪律办公室的信箱。信里没提男女关系这种抓不到实证的作风问题,
只实事求是地“反映”了顾卫国同志最近的一些“小”问题。比如,他为了追求生产数据,
罔顾安全章程,让工人疲劳作业,导致车间出了两次小型的机械事故,虽然没伤到人,
但都让他给压下去了。再比如,他利用职务之便,将厂里一些紧俏的螺丝零件,
拿出去换烟换酒。这些事,不大不小,但放在“先进工作者”这个节骨眼上,
足够他喝一壶的。果然,上午的广播里,宣读候选人名单时,一车间主任顾卫国的名字,
被换成了副主任老张。消息传来,整个厂区都炸了锅。
我能想象到顾卫国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他为了这个名额,前前后后送了多少礼,
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中午下班,我故意绕到一车间门口。隔着老远,
就看到顾卫国黑着脸从车间里走出来,而刘兰兰正红着眼圈,在他身边小声地安慰着什么。
“卫国哥,你别生气,肯定是有人嫉妒你,故意在背后使坏!”“肯定是那个老张!
平时看他老实巴交的,没想到这么阴!”顾卫国恨恨地啐了一口。我躲在墙角,差点笑出声。
这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骑着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从我身边经过。自行车后座上,
还绑着一个硕大的行军包。男人穿着一身军装,肩章上的两杠一星在阳光下熠耀生辉。
他短发利落,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刚毅和沉稳。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偏过头看了我一眼。四目相对,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是他,陆岩。
我们大院里最有出息的男人,也是我上一世临死前,唯一对我伸出过援手的人。
上一世我被顾卫国和刘兰兰联手算计,小产后大出血,是休假在家的陆岩二话不说,
背着我冲向医院,才保住了我一条命。只是那时候,我已经心如死灰,
没过多久就郁郁而终了。没想到,这一世,我们这么早就见面了。陆岩显然也认出了我,
他停下车,一条大长腿撑在地上,冲我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有力:“江医生。
”他嘴唇的左上方,有一道极淡的疤痕,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这是他独特的印记,
也是我记忆中无法磨灭的画面。“陆营长,你休假回来了?”我稳了稳心神,
对他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嗯,刚到家。”陆岩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脸色不太好,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你……没事吧?”他的关心,
真诚而直接,和顾卫国那种虚伪的表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摇了摇头:“没事,
谢谢你关心。”不远处,顾卫国和刘兰兰也看到了我们。
顾卫国看到我和一个英俊的军官站在一起说话,脸色更加阴沉,他大步流星地朝我走过来,
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带着**的口吻说:“江华,这位是?”他的力气很大,
捏得我手腕生疼。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陆岩那双锐利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他的视线落在顾卫国抓着我的手上,目光冷得像冰。“松手。”陆岩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04顾卫国被陆岩的气场震慑住了,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觉得在一个外人面前失了面子,梗着脖子强撑道:“你谁啊?
我管教我老婆,关你什么事?”“老婆?”陆岩的目光转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寻。
我忍着手腕的疼痛,平静地开口:“顾主任,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我们很快就要不是了。
”说着,我晃了晃被他捏红的手腕,对着陆冷淡地介绍:“陆营长,这位是我丈夫,
一车间的顾卫国主任。哦,不对,应该叫前夫了。”“你!”顾卫国气得七窍生烟,
却又拿我无可奈何。尤其是在陆岩面前,这个男人身上那种军人的正气和压迫感,
让他本能地感到畏惧。“原来是顾主任。”陆岩点了点头,语气听不出喜怒。他转向我,
沉声道:“江医生,你的手腕最好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免得留下淤青。”说完,
他不再看顾卫国和旁边脸色煞白的刘兰兰,对我颔首示意后,便骑上车,径直走了。
那挺拔的背影,像一棵扎根在原野上的青松,让人莫名地感到心安。
顾卫国看着陆岩远去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不甘。他压低声音,
在我耳边恶狠狠地说道:“江华,你行啊,这么快就给自己找好下家了?还是个当兵的!
你看他能瞧得上你这个破鞋吗?”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在我心上。我没有动怒,
反而笑了。“顾卫国,你急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怕了。
你怕我真的跟你离婚,怕我过得比你好。你放心,你的担心,很快都会变成现实。
”“你做梦!”顾卫国被我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地低吼。“是不是做梦,我们走着瞧。
”我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留下他和刘兰兰在原地,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回到家,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和手腕上那圈刺眼的红痕,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顾卫国,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先进工作者的名额,只是开胃小菜。你最在意的,
无非就是头上的乌纱帽和厂里分的房子。这两样,我都会亲手,一样一样地给你毁掉。晚上,
顾卫国的母亲,我的婆婆张桂芬,突然杀了过来。她一进门,就把一个包袱重重地摔在地上,
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江华!你这个丧门星!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害我们家卫国丢了先进?我儿子要是没前途了,我跟你没完!”张桂芬是典型的农村悍妇,
撒泼打滚样样精通。上一世,她没少磋磨我。顾卫国跟在她身后,一脸的无辜和无奈,
仿佛他才是那个受了委屈的人。“妈,你别说了,这事跟江华没关系。”他假惺惺地劝着,
眼睛却在偷偷观察我的反应。好一出母子情深的双簧。我冷眼看着他们表演,
等张桂芬骂累了,才慢悠悠地倒了杯水,递到她面前。“妈,说完了吗?说完了喝口水,
润润嗓子。”我的平静,让张桂芬的拳头仿佛打在了棉花上,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过去。
“你……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你还有理了?”她气得浑身发抖。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妈,您这话可就说错了。”我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慢条斯理地开口,“您怎么知道,
我这肚子,就一定没动静呢?”一句话,让张桂芬和顾卫国同时愣住了。顾卫国的眼睛里,
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和……恐慌。05“你……你说什么?”顾卫国的声音都在发颤,
“你怀孕了?”我但笑不语,只是低头,温柔地抚摸着小腹,脸上是母性的光辉。这副样子,
在顾卫国看来,无异于晴天霹雳。他和我闹离婚,最大的底气就是我“生不出”,
而他外面有人,还有了“根”。可现在,我怀孕了,他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按照厂里的规定,女方怀孕期间,男方是不能提出离婚的。更重要的是,如果我生下孩子,
他就再也没有理由把刘兰兰和她肚子里的那个“孽种”接进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顾卫国失声叫道,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我们……我们都多久没有……”他说到一半,
突然噤声,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旁边的张桂芬却没想那么多,她先是震惊,
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她一把推开顾卫国,冲到我面前,小心翼翼地想来摸我的肚子。
“真的?华子,你真的有了?哎哟我的老天爷,我们老顾家有后了!”我侧身躲开了她的手,
淡淡地说:“妈,还没去医院检查呢,您别高兴得太早。”“要去!现在就去!
”张桂芬激动得语无伦次,“卫国,你快,去借你王叔家的三轮车,
我们现在就带你媳妇去县医院!”顾卫国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既有怀疑,又有恐惧,还有一丝杀意。我知道,他怕了。他怕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真的。“妈,
天都黑了,去什么医院。”他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找了个借口,“再说,
这种事哪能到处嚷嚷,头三个月最要紧,得保密。”张桂芬一听,觉得有理,
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大孙子要紧,不能声张。”她看向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