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月槐看来,陆白楸不像是来京兰大学上学的,倒像是在京兰大学买了套房子搬过来住的。
不是空穴来风的妄加揣测,而是下午过来的这群人搬来的东西不得不让他产生这种想法。
拆了包装的新家电、新厨具、窗帘、床上用品、桌椅橱柜床……整整一辆货车的物品。
码放好陆白楸交待的纸箱上贴梅花贴纸的私人物品,打扫归位完所有东西,已经五点半了。
陈月槐送走这群人锁了门,又回宿舍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等待江长的到来。
晚上六点,放在宿舍长桌上的手机准时响起了**,陈月槐拿起按下接听键。
江长:“陈同学,在兰园一舍楼幢口,你好了就下来吧。”
陈月槐:“嗯。”
挂了电话,陈月槐把手机重新装进纸袋里,拎起下了宿舍楼。
站在车身前等候的江长,看到陈月槐走出楼幢,忙不迭地打开保姆车的中间门。
陈月槐透过大开的车门,看到江长身后车内的轮椅,他狐疑着偏移一步,确认轮椅上的人正是陆白楸。
在江长的指引下,陈月槐坐进车内轮椅外侧靠车门的位置,也就是说,他和陆白楸坐成了一排。
一种类似于紧张的压迫感在陈月槐心里翻腾,他悄悄地深呼吸了几次,待到状态平稳才递出手里纸袋给轮椅上的人:“还给你,我用不到手机。”
陆白楸没有接,他还是和早上一样,面色平静、语气淡漠:“我们不同专业,手机是联系工具,你确定用不到吗?”
陈月槐思索了片刻,默默地收回递出去的纸袋,强调:“后面我自己买一个,再还给你。”
“陈月槐。”陆白楸提醒:“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要相处四年。自尊心太强,不利于良性关系发展,你学法学,人际关系处理,是必备技能。”
四年?良性关系?人际关系处理?
陈月槐望着车窗外忽闪而过的霓虹和繁华,陷入漫长的沉思。
同龄不同智,是陈月槐此刻悟出来的差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