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为给弟弟换前程,我逼死怀孕妻子后重生了

八零年代:为给弟弟换前程,我逼死怀孕妻子后重生了

主角:林晚沈立赵建军
作者:财源广进财来来

八零年代:为给弟弟换前程,我逼死怀孕妻子后重生了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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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把东西给我。”我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像腊月里的冰碴子。她背对着我,

瘦弱的肩膀在微微发抖,手里紧紧攥着那块成色极好的羊脂玉佩。那是她娘家的传家宝,

是她唯一的念想。“沈立,那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哭腔,

几乎要碎在空气里。“为了你弟弟的前途,你真要把它拿走吗?”我心头一阵烦躁,走上前,

试图从她手里掰开那块玉。“什么叫拿?这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我弟进了供销社,

我们脸上都有光!你一个女人,懂什么!”1我叫沈立,是红星机械厂最年轻的车间副主任,

前途一片光明。所有人都说我娶了个好媳妇,林晚。她漂亮,温柔,对我言听计从。

可他们不知道,我厌烦透了她的这份“温柔”。就像现在,她为了一个死物,一件破玉佩,

居然敢忤逆我。“沈立,求你了,别拿走它。”林晚转过身,泪水涟潺,

一张素净的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跪了下来,抱住我的腿。“除了这个,

你要什么都行。这个不行,真的不行……”我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一个大男人,跪在地上,成何体统!我最看不得她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显得我多不是人一样。“林晚,你闹够了没有!”我一把甩开她,力气用得大了些,

她整个人撞在桌角上,发出一声闷哼。她捂着腰,疼得半天没站起来。我没有去扶。

心里的烦躁压过了那点转瞬即逝的不忍。“我告诉你,今天这块玉,你给也得给,

不给也得给!”“我弟弟沈源的工作,就差这一步了。王科长就喜欢这些玩意儿,送过去,

事情就办妥了。”“到时候沈源出息了,我们全家都跟着沾光,你那点嫁妆算什么?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满是施舍般的傲慢。林晚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她没再哭,

只是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死寂的目光看着我。那里面没有爱,没有恨,什么都没有。

空洞洞的,像一口枯井。她缓缓摊开手,那块温润的玉佩静静地躺在她掌心。“好,我给你。

”她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沈立,我给你。”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以为她想通了,

伸手去拿。可她的手却猛地一收。“但是,我们离婚。”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我心上。我愣住了。“你说什么?”“我说,我们离婚。”林晚一字一顿,

清晰无比,“你拿着它,去换你弟弟的前程。我拿着离婚书,去换我的自由。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离婚?在这个年代,一个女人主动提离婚,

是要被人戳脊梁骨戳死的。她疯了?“林晚,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浑话!”我怒不可遏,

“为了块破玉,你就要离婚?你脑子被门挤了?”“它不是破玉。”她看着我,忽然笑了,

那笑比哭还难看,“沈立,你从来都不知道它对我意味着什么。”“就像你从来不知道,

我为你这个家,付出了什么。”她说完,转身走进里屋。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张纸,

一支笔。是离婚申请书。她早就准备好了。这个认知让我浑身发冷。她把纸铺在桌上,

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在女方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决绝。“签吧。

”她把笔推到我面前,“签了字,这块玉就是你的了。”我死死地盯着那张纸,

上面的“离婚申请书”五个大字刺得我眼睛生疼。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闷得我喘不过气。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那个对我百依百顺,我说东她绝不往西的林晚,会真的要跟我离婚。

她一定是在吓唬我。用这种方式,逼我就范。“好,很好。”我怒极反笑,“林晚,

你本事大了。敢拿离婚威胁我了。”我拿起笔,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沈立”。

两个字,我写得力透纸背。“离就离!我沈立还怕找不到老婆?没了你,

想嫁给我的女人能从厂门口排到街尾!”我把笔狠狠一摔,从她手里夺过那块玉佩。

玉佩入手冰凉,我的心却烧得滚烫。“你别后悔!”我撂下这句话,摔门而出。

我以为她会追出来,会哭着求我别走。然而没有。门在我身后“砰”的一声关上,

隔绝了两个世界。我站在门外,夜风吹在脸上,有些冷。

心里的火气也渐渐被这冷风吹得散了一些。我捏着手里的玉佩,有些茫然。

事情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不过是一块玉佩而已,她至于吗?我妈说得对,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等她冷静下来,就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到时候,

她自然会来求我。我这么想着,心安理得地把玉佩揣进兜里,骑上自行车,去了王科长家。

事情办得很顺利。王科长看到玉佩,眼睛都直了,当场就拍着胸脯保证,

沈源的工作包在他身上。从王科长家出来,我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骑着车,哼着小曲,

回家的路上,我甚至在想,等林晚跟我道歉了,我该用什么姿态原谅她。是该冷着她几天,

让她长长记性?还是大度一点,直接让她下不来台?然而,当我推开家门的时候,

所有的预想都成了泡影。屋里一片漆黑。没有像往常一样为我留着的灯。

空气里也没有熟悉的饭菜香味。“林晚?”我喊了一声,没人应。我摸索着拉开灯绳,

昏黄的灯光洒下来。屋子里空荡荡的。桌上,那张我签了字的离婚申请书还在。旁边,

多了一枚戒指。是我结婚时给她买的银戒指,不值什么钱,但她一直宝贝似的戴着。

她的东西都不见了。那个破旧的,被她擦得一尘不染的木箱子不见了。挂在墙上,

她亲手绣的“家和万事兴”的刺绣也不见了。整个家,所有属于她的痕迹,

都被抹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这空荡荡的房子,和一张冰冷的离婚申请书。她走了。真的走了。

2我站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我。怎么会这样?她怎么敢?

她一个女人,无依无靠,能去哪里?回娘家吗?她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常年卧病的爹,

靠着村里接济过活。她回去不是死路一条?我烦躁地在屋里踱步,心里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我给了她一个家,让她吃穿不愁,她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就为了一件死物,她就敢跟我离婚,抛夫弃家?好,走得好!我倒要看看,离了我沈立,

她能过上什么好日子!我赌气似的,一晚上没睡。我等着她回来。等着她哭着敲门,

求我原谅。可是一夜过去,门外静悄悄的。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厂里。

同事们见了我,都打趣我。“沈主任,昨晚做贼去了?瞧你这没精打采的样子。

”“是不是嫂子不让你上床了?”我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心里憋着一股气,

看谁都不顺眼。一整天,我都心不在焉,频频看向厂门口的方向。她会不会来厂里找我?

会不会托人给我带话?然而,直到下班,什么都没有。回到家,依旧是冷锅冷灶。

我这才意识到,以前每天下班,迎接我的都是热腾腾的饭菜和林晚温柔的笑脸。

我从来没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可现在,这一切都消失了。我第一次自己动手生火做饭。

烟熏得我眼泪直流,切菜的时候还划破了手。好不容易做出一碗面条,糊成了一坨,

难以下咽。我摔了筷子,心里更烦了。林晚,你可真行。接下来的几天,

我活在一种焦灼的等待中。我每天都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任何一点声响都能让我心头一跳。可每一次,都只是失望。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没有留下任何音讯。我开始慌了。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一种失控感。

林晚一直是我生活里最稳定的一部分,是我的附属品。现在,这个附属品脱离了我的掌控,

这让我无法忍受。我妈和我弟沈源来看我。沈源的工作已经定下来了,

就在县供销社当采购员,是个肥差。我妈喜气洋洋,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夸我能干。

“我就知道我儿子有出息!这下好了,源源的工作解决了,你肩上的担子也轻了。

”她看了一圈屋子,没见到林晚,随口问道:“林晚呢?怎么不见人?

”我含糊道:“回娘家了。”“回娘家?回去干什么?她那个爹就是个药罐子,

回去也是添乱。”我妈撇撇嘴,一脸不屑,“这女人就是不懂事,

不知道家里男人正是要劲的时候,还到处乱跑。”沈源在一旁附和:“就是,哥,

嫂子也太不懂事了。你为了我的事操碎了心,她不帮忙就算了,还给你添堵。

”听着他们的话,我心里的那点不安,又被理直气壮给压了下去。是啊,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林晚才是不懂事的那一个。她凭什么跟我闹?“妈,

我跟她……可能要离婚了。”我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我妈愣了一下,随即一拍大腿。“离!

必须离!”她的反应比我还激烈。“这种女人,娶回来就是个祸害!

一点都不知道为男人着想,心里只有她那个破娘家!”“儿子,你听妈的,离了正好!

你现在是车间副主任,多少黄花大闺女排着队想嫁给你!妈给你找个更好的,

保证比她强一百倍!”我妈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让我混乱的心绪找到了一个出口。对,

离了就离了。是她林晚没福气。我沈立,值得更好的。接下来的日子,

我开始主动办理离婚手续。那个年代,离婚是件大事,需要单位开证明,去街道办调解。

我以“夫妻感情破裂”为由,递交了申请。街道办的大妈苦口婆心地劝了我半天,

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铁了心要离。林晚一直没出现。按照规定,如果一方失踪,

公告三个月后,就可以判决离婚。我开始等。这三个月,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有了林晚,家里乱成一锅粥。衣服堆成山,没人洗。屋里落满了灰,没人扫。

我每天吃食堂,吃得嘴里淡出个鸟来。我开始怀念林晚做的红烧肉,怀念她腌的酸豆角,

怀念每天早上那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我发现,我的胃,已经被她养刁了。

厂里开始有风言风语。说我沈立出息了,就抛弃了糟糠之妻。说我为了前途,

把老婆给逼走了。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让我觉得很没面子。我更加坚定了要离婚的决心。

我要娶一个更漂亮的,家世更好的,堵住所有人的嘴。我妈也开始积极地给我张罗相亲。

见了几个,有的是厂长的侄女,有的是干部的女儿。她们都比林晚会打扮,会说话。

可我总觉得,她们身上少了点什么。少了林-晚身上那股安静的味道。少了她看我时,

那种全身心依赖的信赖。我把这归结为不习惯。时间久了,自然就好了。三个月很快过去。

法院的离婚判决书下来了。我看着那张纸,心里没有预想中的轻松,反而空落落的。

我自由了。可我,好像并不快乐。拿到离婚判决书的第二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

他说他叫**,是林晚娘家村里的村长。“沈立同志吗?”对方的口气很不好,

“我是大湾村的**。你……有空来一趟吗?关于林晚的事。”我的心猛地一沉。

“她怎么了?她回去了?”“你来了就知道了。”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第二天,我请了假,借了厂里的吉普车,第一次去了林晚的娘家,

那个我只在结婚时去过一次的大湾村。3大湾村是个偏僻贫穷的小山村,路很难走。

吉普车颠簸了三个多小时,才到村口。村长**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

他带着几个村民在村口等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混合着愤怒和悲伤的表情。

看到我下车,**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你就是沈立?”“我是。

”我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林晚呢?她是不是在这里?”**没有回答我,

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跟我来。”他转身带路,村民们跟在他身后,把我围在中间,

像是在押送一个犯人。我跟着他们,穿过泥泞的村道,来到一间破败的土坯房前。

那是林晚的家。还没走近,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进去吧。”我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屋里光线很暗,弥漫着一股潮湿和草药混合的怪味。

一个干瘦的老人躺在床上,发出微弱的呻'吟。是林晚的父亲。床边,坐着一个女人,

正在给他喂药。听到动静,她回过头。不是林晚。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妇女。“林晚呢?

”我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指了指床上的老人。“林晚她爹,上个月就不行了。临死前,

一直念叨着林晚的名字。”我的心一紧。“那林晚……”“她没回来。”**打断我,

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扔在我面前。布包散开,里面是一沓零零散散的钱,有几张十块的,

更多的是一块两块的毛票,还有一些粮票。“这是林晚托人从南边寄回来的。每个月都寄,

风雨无阻。”“她说她在外面打工,赚钱给她爹治病。”“她爹走了,这钱也没地方花了。

我们合计着,你是她男人,这钱该交给你。”男人的话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割着我的心。

她说她在外面打工……我眼前浮现出林晚那双纤细的手,那双手连重活都没干过,

怎么去打工?“她在哪儿打工?她有没有说?”我急切地问。“没说。”**摇了摇头,

“只知道在广州那边。”广州。那么远。她一个女人,是怎么过去的?“她走的时候,

村里有人看见了。”旁边一个村民忍不住插嘴,“就你把她那块玉佩抢走的那天晚上。

”“她背着个小包袱,眼睛哭得像桃子一样,一步三回头地走的。”“我们问她去哪,她说,

去找她表姑。”“可她哪有什么表姑啊,她就是不想让我们担心,编的瞎话。

”另一个村民叹了口气:“这丫头,命苦啊。摊上你这么个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为了给你那个废物弟弟换前程,逼着卖老婆的嫁妆,你还是不是人!”“林晚她爹的病,

就是被你给气的!你要是不抢那玉佩,林晚能走吗?她爹能死吗?你就是个杀人凶手!

”村民们的指责像石头一样砸向我。杀人凶手。这四个字,让我浑身一颤。

我看着床上那个已经没了气息的老人,看着地上那堆被揉得皱巴巴的钱。

一种巨大的悔恨和恐慌,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一直以为,林晚的离开,

只是一场无理取闹的赌气。我一直以为,她离了我,就活不下去。可我错了。她不是在赌气。

她是在绝望中,为自己,也为她的家人,寻找一条活路。而我,亲手斩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把她逼上了那条最艰难,最坎坷的路。“她……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我的声音在发抖。

**沉默了片刻,从怀里又掏出一封信。信封已经泛黄,边角都磨破了。

“这是她爹去世前,我们写信告诉她。她寄钱回来的时候,附了这封信,

让我们等她爹下葬后,再交给你。”我颤抖着手,接过那封信。信很薄,只有一页纸。

上面是林晚娟秀的字迹。“沈立,见信如晤。”“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

我爹应该已经入土为安了。我没能回去送他最后一程,是我不孝。”“这几年,

我寄回家的钱,一部分是打工挣的,还有一部分,是卖血换的。”“你可能不信,

我这样的人,也会去卖血。可我没办法,我爹的药不能断。

”卖血……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想起了她离开前那段时间,她总是咳嗽,

脸色苍白得吓人。我以为她是装的,是故意博我同情。我还骂她是个药罐子,拖累我。原来,

她是在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父亲的命。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几乎拿不住那张薄薄的信纸。

“我离开家那天,身上只有五块钱。我坐了两天两夜的绿皮火车,才到的广州。

”“我没地方去,就睡在火车站。后来遇到一个好心的老乡,介绍我去了服装厂。

”“厂里的活很累,每天要踩十几个小时的缝纫机,但我不敢停下来,因为我需要钱。

”“我时常会想起我们刚结婚的时候。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学徒,每个月只有十八块工资。

但你每天都会给我买一个烤红薯。你说,等以后有钱了,要给我买很多很多好吃的。

”“沈立,你还记得吗?”“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是从你当上副主任开始?还是从你弟弟要找工作开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那块玉佩,是我妈留给我最后的念想。她说,女孩子家,要有一件压箱底的东西,

以后遇到难处了,可以拿去换钱救急。”“我一直舍不得。可为了你弟弟,我还是给了你。

”“我以为,你会懂。可是你不懂。”“你把它拿去换了你弟弟的前程,却把我逼上了绝路。

”“沈立,我不恨你了。真的。”“我只是觉得累了。这辈子,就这样吧。”“离婚申请书,

我已经签好了。你拿着它,去过你的好日子吧。找一个比我更能干,更能帮你,

家世更好的女人。”“祝你前程似锦。”“林晚绝笔。”信纸从我手中滑落,飘落在泥地上。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砸下来。前程似锦……她祝我前程似锦。可没有了她,

我的前程,还有什么意义?我像个傻子一样,跪在地上,捡起那封信,一遍又一遍地看。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扎在我的心上。我终于明白,我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妻子。

我失去的,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人。“我要去找她!”我猛地站起来,

冲出屋子。“我要去广州!我要把她找回来!”**拦住了我。“晚了。”他看着我,

摇了摇头,“沈立,一切都晚了。”“什么晚了?我不信!她一定在等我!

”我像疯了一样冲他吼。“她结婚了。”**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下来。

让我瞬间僵在原地。“你说……什么?”“我说,她结婚了。上个月刚结的。

对方是她厂里的一个工友,对她很好。”“她托人带话回来,说她现在过得很好,

让我们不要再找她。也让你,不要再去打扰她。”结婚了……她结婚了……我的脑子里,

只剩下这三个字在嗡嗡作响。怎么会?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嫁给别人?她不是说,

她累了吗?她不是说,这辈子就这样了吗?骗子!她是个骗子!

一股巨大的愤怒和背叛感涌上心头。我一把推开**,跌跌撞撞地跑向吉普车。“我不信!

我要亲眼去看看!我要当面问问她,她凭什么嫁给别人!”我发动汽车,不顾村民们的阻拦,

疯了一样冲出了村子。我一定要找到她。我一定要问个清楚!4.我去了广州。

八十年代的广州,是一个充满了机遇和混乱的城市。高楼大厦和城中村交织在一起,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而又躁动的气息。我像一个无头苍蝇,在这里寻找着林晚的踪迹。

她信里只说在服装厂,可广州大大小小的服装厂何止几百家。我一家一家地找,

一家一家地问。我拿着她的照片,问每一个我能问到的人。“你见过这个女人吗?

”大多数人都是摇头。有的人不耐烦地挥手赶我走。有的人用看骗子的眼神看着我。

我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开始变卖东西。手表,钢笔,最后连我身上那件的确良衬衫都卖了。

我开始睡在天桥下,和流浪汉抢食物。我从一个前途光明的车间副主任,

变成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有时候,我会在午夜梦回时惊醒。看着身边肮脏的环境,

闻着空气里酸臭的味道,我会问自己,我到底在干什么?为了一个已经背叛了我的女人,

值得吗?只要我回到北方的那个小城,我依然是沈副主任。

我依然可以娶一个年轻漂亮的妻子,过上人人羡慕的生活。可是一想到林晚,

一想到她信里的那些话,我的心就像被揪住一样疼。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回去。

我一定要找到她。哪怕只是看她一眼,问她一句“为什么”。就这样,我在广州流浪了半年。

半年时间,我几乎找遍了所有的服装厂。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

我遇到了一个认识林晚的老乡。那个老乡,就是当初介绍林晚去服装厂的好心人。他告诉我,

林晚已经不在原来的厂子干了。“她身体不好,厂里活太重,她吃不消。”“后来,

她嫁人了。她男人叫赵建军,是个木匠,人老实,对她也好。赵建军心疼她,

不让她再去厂里受累,让她在家休养。”老乡给了我一个地址。是赵建军的家。我按照地址,

找到了那个地方。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城中村,巷子很窄,两边的房子挤在一起,

几乎看不到天。我找到了那扇门。门是虚掩着的。我能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咳嗽声。那声音,

我太熟悉了。是林晚。我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全是汗。我该怎么进去?我该说什么?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门开了。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药罐。他身材高大,

皮肤黝M黑,手上布满了老茧。应该就是那个赵建军。他看到我,愣了一下。“你找谁?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时,屋里传来了林晚的声音。“建军,是谁啊?

”“没事,一个问路的。”赵建军回头应了一句,声音很温柔。他关上门,从我身边走过,

去了巷子口倒药渣。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就是这个男人,取代了我。

就是这个男人,现在拥有着我曾经不屑一顾的温柔。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谁啊?”林晚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我的声音干涩沙哑,“我,沈立。

”屋里瞬间安静了。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好久,门才被拉开一条缝。林晚出现在门后。

她比我记忆中更瘦了,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看到我的那一刻,她那双原本死寂的眼睛里,

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很冷,

像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我……我来看看你。”我看着她,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

却只说出这么一句苍白无力的话。“我过得很好,不用你来看。”她说着,就要关门。

我急了,一把抵住门。“林晚,你听我解释!玉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我不是人!

”“我把工作辞了,我来找你了。我们……我们复婚好不好?”我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林晚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沈立,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知道!我知道!

我们可以复婚!只要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去!”“我不愿意。”她打断我,一字一顿,

“我已经结婚了。”“我不信!”我红着眼睛吼道,“你是在骗我!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

”“你只是在气我,气我当初抢了你的玉佩!”“我现在把它还给你!我把它赎回来了!

”我从怀里掏出那块羊脂玉佩。为了赎回它,我把厂里分的房子都卖了。我以为,

她看到玉佩,就会回心转意。然而,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块普通的石头。“没用了。”她说,“沈立,都过去了。”“什么叫过去了?

”我不甘心,“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说过去就过去了?”“感情?”她忽然笑了,

那笑里带着无尽的嘲讽,“沈立,你跟我谈感情?”“你为了你弟弟的前程,逼我下跪,

抢我母亲遗物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谈感情?”“我爹病重,我卖血换钱给他治病的时候,

你在哪里?”“我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在拥挤的火车上站了两天两夜,差点死在路上的时候,

你又在哪里?”挺着大肚子……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你说什么?你……怀孕了?

”“是啊。”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恨意,“我走的时候,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我本想,到了广州安顿下来,就写信告诉你。我以为,你看到信,会来找我们。

”“可是我等啊等,只等来了你那封冷冰冰的,同意离婚的回信。”“后来,孩子没了。

”“因为营养不良,因为过度劳累,他没能来到这个世界上。”“沈立,是你,

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她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将我凌迟。

孩子……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我却亲手杀死了他……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对不起……林晚……对不起……”我泣不成声,除了这三个字,

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你的对不起,能换回我的孩子吗?”“你的对不起,

能抹去我受过的那些苦吗?”“沈立,收起你那廉价的忏悔吧。”“我不需要。”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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