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胸口开始发光。起初是微弱的脉搏状光点，像心脏表面趴了只萤火虫。

随着哆啦的妖丹与我心脏融合度加深，银蓝色血管从胸口蔓延至全身，

尤其在夜晚亮得像人体电路图。"丑死了。"哆啦趴在我膝头舔爪子，

尾巴尖扫过那些发光的血管，"像劣质LED灯带。

"我戳她脑门："谁让你把妖丹塞我心脏里的？"地下城的医疗室里充满药草苦香。

红狐狸的姐姐正在调配新药，她仅剩的三条尾巴如今只剩一条，

其余伤口结着冰晶状的痂——那是猎妖司"断源刃"的后遗症。"妖力共生。

"她递给我一碗墨绿色药汁，"千年难遇的案例。"药苦得让我想起林琅的骨灰。

哆啦趁机把爪子按在我手背，妖力顺血管流入，药汁瞬间结冰。"浪费！

"红狐狸姐姐夺过碗，"你知道雪灵芝多难找吗？"哆啦变回人形，

银发间竖起尖耳："他的体质承受不了纯妖力。"我低头看胸口。

皮肤下那颗银丹与心脏同步跳动，每次搏动都带起细小电流般的酥麻。自从共生开始，

我能听见百米外的蚂蚁爬行，能嗅到隔壁幼崽偷藏的肉干，甚至——"周翔！

"哆啦突然扑倒我，"别用妖瞳！"迟了。视野瞬间转为灰蓝热成像模式，

地下城墙壁在眼中融化，我看到红狐狸在隔壁清点武器，看到小雪豹偷啃冻肉，

还看到...地表三百米处，三个猎妖师正在布置探测仪。"他们找到这里了。

"我冷汗涔涔。过度使用的妖瞳灼烧着眼球，血丝爬满视野。哆啦用舌尖舔我眼皮，

冰凉唾液缓解灼痛："笨蛋，人类大脑处理不了妖瞳的全频信息。

"红狐狸姐姐翻出青铜镜给我看。镜中我的瞳孔变成与哆啦一样的竖瞳，边缘泛着银蓝光晕。

"暂时性变异。"她皱眉，"但持续共生的话...""会变成妖怪？"我莫名有点期待。

哆啦咬我耳朵："想得美，顶多是半妖。"她尾巴缠上我手腕，"还是我的所有物。

"小雪豹叼着块冻肉跑进来，看见我们立刻炸毛："妈妈！周翔身上有你的味道！

""因为他吃了我的妖丹。"哆啦拎起幼崽后颈，"去把通风口的结界加固。

"幼崽不情不愿地走了。

红狐狸姐姐突然压低声音："共生有个副作用...妖丹在人体内会催化情感共鸣。

"我还没反应过来，哆啦的尾巴已经炸成鸡毛掸子："什么意思？

""就是..."红狐狸姐姐斟酌用词，"他越爱你，妖丹融合度越高，

反之..."哆啦的爪子抵住我喉咙："周翔，你现在有多爱我？"我抓住她手腕，

突然凑近："比昨天多百分之..."胸口银丹骤亮，"...二百五？"银光爆闪的瞬间，

我们同时僵住——妖丹通过共感传来画面：我记忆里的哆啦在鱼缸边甩尾巴，

她记忆里的我正给幼崽喂奶。无数记忆碎片在神经末梢炸开，

最后定格在我们初见那晚：浑身是血的雪豹妖撞进店里，而我握着水果刀的手在发抖。

哆啦猛地后退，耳尖红得滴血："你...你那时候就想摸我尾巴？

""你那时候就想包养我？"我反唇相讥。红狐狸姐姐默默退出去，还贴心地关了门。

夜深时，我们收到秃鹫妖的密报。猎妖司残党与妖族叛徒在纳木错集结，

准备启动最后的"净化计划"——用雪豹族长的血激活所有灭妖导弹。"必须救族长。

"哆啦磨着爪子，"但我的妖力..."我按住胸口："用这个。

"哆啦的瞳孔在黑暗中扩张："共生妖丹不稳定，可能...""可能个屁。

"我掰过她的脸，"老子捅狼妖**的时候也没怂过。"她盯着我看了三秒，

突然变回雪豹形态扑上来。尖牙擦过颈动脉，尾巴缠紧我的腰。我们在草药堆里滚作一团，

直到她把我压在身下，灰眼睛亮得像两盏小灯。"周翔，记住。"她鼻尖蹭过我下巴，

"你要是死了，我就找一百个人类当备用粮。"我扯她耳朵："放心，阎王爷都嫌你作。

"启程前夜，红狐狸给了我一套特制护甲——用她断尾的毛和妖钢编织，

能抵挡普通猎妖武器。小雪豹不知从哪偷来把匕首，刀柄刻着"给笨蛋铲屎官"。

"妈妈让我给的。"幼崽嘴硬道，"才不是我想送！"纳木错湖面结着蓝冰，

倒映出铅灰色天空。我们潜伏在岸边岩缝中，看着猎妖师们搭建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