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真千金回来后,我被塞进动物园里的铁笼。门票10元,合影另算。
昔日的豪门千金沦为了「畸形秀」里的头牌展品。「妈妈,你看,
那个没胳膊的丑女人正在吃狗食真脏!」我笑了。脏?哪有命重要啊!
舔完食盆里最后一口剩饭,再抬头时,未婚夫周浩正满脸错愕的盯着我。「奇怪了,
她怎么那么像顾言轻?」看到是他,我眼含热泪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半截胳膊,
颤抖着比划我的名字。他却看也没看我,转头给他的妻子打去了电话,语气满是温柔宠溺。
「阿月,你确定这女人的肾能救咱爸的命?」闻言,我眼里的光褪去,自嘲一笑。「原来,
他也是来要我命的。」那我还期待什么呢?在这个破地方苟活三年,就为了他能救我,
替我主持公道。可我却等不到了。01今天阳光正好,动物园里的游客络绎不绝。
我迎着众人看戏与嘲讽的目光舔完食盆里最后一口狗饭。抬头时,一个男人正细细地打量我,
眸子里却看不出一丝情绪。「李秘书,你确定她就是我夫人所说的那几个人之一?」
那个李秘书,从兜里掏出几张照片,在我和其中一张照片上来回比对。「周总,是的。」
「奇怪了,她怎么那么像顾言轻?」周浩满脸错愕地打量着我,而后又摇摇头。「不可能,
三年前顾言轻就拿着顾家给的几个亿出国享福了,她怎会出现在这里?「还能是这副鬼样子?
不对,她肯定不是她。」周浩!我看到是他,整个人猛地一僵。
积蓄了三年地泪水在一刻彻底决堤。我张开口,想喊他的名字,
冲到嘴边却只剩下一串破碎嘶哑地「啊……啊……」声。我急了,
拼命地抬起那对光秃秃的半截胳膊,疯狂地在他面前比划着我的名字。怕他看不懂,
我又顾不上脚趾在地面摩擦的疼痛,拼命地在地上写。然而,他只是极快地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就像看一场拙劣的、与自己无关的闹剧。他蹙着眉,转身掏出手机,
对着手机那头的女人语气温柔宠溺。「老婆,人找到了,但她状况很糟,瘦得脱行,
我怕取肾手术会直接要了她的命。「要不,再找找其他人吧!」我的耳边「嗡」的一声,
大脑一片空白。我听不清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看到他说话时的神情,是对我从未有过的,
极致的温柔:「好好好,我知道爸等不了。我怎么会舍得用你的?「你怀着宝宝呢,
别说傻话……嗯,这边忙完就陪你产检。」产检……原来,他已经结婚了,并有了孩子。
原来,他不是来救我的,是来替她要我命的。
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我脖颈上一直护的很紧的白玉月牙项链上面,
刻着我和他名字的首字母「HY」。此时,却感到无比悲凉。在这个鬼地方苟活三年,
就为了等他救我出去,替我讨回公道。可如今,见到他了,
他却是来……他的秘书见我一直在哭,忙蹲下身子,给我递来纸巾。见我没手接,
干脆粗暴地在我脸上擦了两把:「大姐别怕,我家老爷子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
可我们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如果你的肾合适,我们想请你救救他,届时必有重谢。」
我苦笑一声,他可能不知道,我自从进了这个鬼地方,因风吹日晒,长期营养不良,
身子早已不堪重负,再取一颗肾可能命就没了。周浩见我发愣,将手机揣进兜,
转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想要什么?钱,还是离开这里?」见我还是没开口,
他忽然想到什么,忙改口道:「还是算了,你这副鬼样子,出去了也不会自保,
我会给管理员一笔钱,让他一辈子好吃好喝供着你,这样总行了吧!」嘶!话音落,
胃里突然传来一阵绞痛。我蜷起身捂着肚子,老毛病又犯了。
一旁正在训练猴子的管理员见我迟迟不应,他急忙跑过来,用他惯用的皮鞭指着我。「怎么?
你不同意?」我强忍着胃痛连连点头。这三年来,在皮鞭的折磨下我早已学会了顺从。
进了医院,在医生给我做全身检查、开药、护工们给我洗漱的这会儿功夫,毫无疑问,
我又成了众人热议的焦点。「你们看到没,今天楼上的VIP病房,又住人了,
她好像是给顾老爷子捐肾的。」「妈呀!那女人简直太吓人了,毁了容不说,还断了双臂,
听说舌头也没了。」「刚才上楼打水,听赵医生说,她身上到处都是鞭痕,还有胃炎。」
「真的?你们说,她是不是坏事做尽,遭人报复了?」「有可能,
要不然谁会平白无故把她整成那样,坏人自有坏人磨。」「也就周总夫妻俩心善,
愿意帮她一把,用一颗肾就能让她安度晚年,命真好。」「说起心善,
顾清月**可真是大好人,听说她又给医院捐款了,我们能看的起病,全赖她。」
**在柔软的枕头上,听着这些「正义」的审判,冷笑一声。占用别人的身份,
拿着不属于她的钱做好事,也算好吗?她让人弄残我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手软呢!
不过这些嘲讽,我已经习惯了。病房门被人推开,周浩去而复返,给我送来了一名护工。
临走时,他忽然瞥见我脖子上戴着的白玉月牙项链。他脸色猛地一沉,一步上前,
粗暴地一把将它扯了下来。「这是哪来的?」他厉声质问,
眼神锐利地仿佛要在我身上剜个洞。「你身上怎么会有她的东西?真没想到,
你还是个小偷啊?!」我红着眼拼命摇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焦急地呜咽声。不是的,
这是我的!是我的!他见我哭,眼神没有一丝怜悯倏地上前掐住我的脖子。
「你别以为装作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能掩盖你偷盗的事实,快说,这是在哪偷的?」
我被气笑了。他真蠢啊!我每天被关在笼子里,能去哪?不多时,他松开了我,
语气软了几分,「算了,跟个没手又不会说话的女人,只会越说越气。」说罢,
他扭头将那条项链交给他旁边的李秘书。低声叮嘱:「去查一下,
这条项链的主人在什么地方?」说完,再没看我一眼,大步离去。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叹了口气。这条刻着我俩名字的项链是三年前,我过生日时,他亲手为我定做的。当时,
还没顾清月。我和他在海边吹着海风,赏着烟花。他将项链戴在我的脖颈上,动作温柔,
誓言响彻天际,惹得周围人羡慕不已。「我发誓,我会永远爱轻轻,永远保护她,
永远不离不弃。」可三年已过,早已物是人非。我究竟还在期待什么呢?或许,
我确实是该结束自己的生命了。晚上吃饭时,我难得的吃了一顿像样的人饭,
一碗米饭配了两个鸡腿,还有一份精美的凉菜。但我胃疼,勉强吃了几口后,就吃不下了。
吃完饭,护工又送来了一盘西瓜。我拿起西瓜正欲吞下时,
隔壁的病房里传来了其乐融融的欢笑声。「月月,你可真厉害,这么快就给你爸找来了肾源,
你可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妈妈的声音,还是那么甜,她以前也是这么对我的。「是啊!
这次要不是月月,我可能命就没了。」爸爸附和着。惹得顾清月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爸,妈,等这次手术成功后,我们全家出国旅游好不好?」
她在爸妈耳边吹着甜甜的凉风,爸妈的嘴角瞬间咧开一个弯弯的弧度。「好好好,
我们都听你的。」「爸,妈我们永远就是幸福的一家人,哈哈哈……」我忽然想起,
以前顾清月没出现时,我们一家三口,也是这么幸福。「来爸爸给你举高高。」「慢点,
她这么重别闪腰了。」「为了让我的宝贝轻轻开心,闪腰了我都愿意。」五岁的我,
开心极了。可我现在算什么呢?一阵酸楚袭来,吃进嘴里的西瓜都是咸的。我索性放下西瓜,
蒙着被子就睡。可能因为换了环境。躺在干净整洁的病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
却浮现出三年前的那一天。那天清晨,天空下着蒙蒙细雨。我们一家三口刚吃完早餐,
我家的女佣忽然抱着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女儿跪在门外。她不停地磕头,样子楚楚可怜。
我以为她女儿被人打了,跪在这里是来求我爸妈送她女儿去医院的。我忙跑上前,
蹲在她面前关心地问道:「李姨,出什么事了?你先起来,我们一起想办法。」然而,
她只是心虚地看了我一眼,便从怀里掏出一份DNA亲子鉴定,颤抖着手交给了我爸妈。
我爸妈只看了一眼,脸色惨白。DNA报告显示,
她女儿顾清月与我爸亲子关系为99.9﹪。还没等我们一家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女佣便哭着诉说起当年,我和她女儿同时出生后,
她为了一己私欲将刚出生的我与她女儿调了包。如今,一向孝顺她的女儿快死了,
为了她能活,她不得不说出真相求爸妈救救他们的「亲生女儿」。随后,就是不断地磕头,
不断地忏悔,不断地求爸妈救救顾清月。我爸妈还想再问她些什么,她却「噗通」一声,
栽倒在地上没了呼吸。我的心里咯噔一声。就见爸爸二话不说,
抱着浑身是血的顾清月上了车,准备赶往医院。妈妈紧随其后。他们的神情皆是心疼和愧疚。
临走时,我拼命的拦住他们的去路,让他们好好的查一查。而我爸却冷眼看着我,
厉声道:「亲子鉴定都摆眼前了,还查什么查?「现在她都快死了,你还不肯放过她?
难道我女儿死了,你就开心了吗?」可明明妈妈曾说,女佣是怀孕后被夫家虐待,逃跑后,
才来到我家的。虽然我家对她不错,让她长了一些肉,但和妈妈同一天生孩子时,
因长期营养不良导致体虚,无法顺产只能刨腹。听说,她那天生完孩子后昏迷了一天一夜。
试问,一个昏迷了一天一夜的人是如何做到互换孩子的?
且不说她的孩子生下来又小又皱巴巴的,而我因妈妈平时营养充足,
生下来后是无法和她的孩子相比的。但爸爸想都不想,抱着顾清月径直上了车。
我转头看了眼妈妈,妈妈却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跟着上了车。突如其来的转变,
令我害怕极了。我不信。拔了爸爸的头发转头就跑。一个月后,
当我兴奋地捧着显示着我和爸爸99.9﹪的亲子鉴定,快进门时,脖子却一股剧痛袭来,
没了意识。再醒来,是一间昏暗的仓库里。我被捆在了几个凳子上。就在我挣扎着想跑时,
顾清月一改往日的温和,狰狞可怖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醒了?」「顾清月,
我们一家待你不薄,爸爸让你跟我上同样的贵族学校,妈妈为你买跟我一样的同款品牌衣服。
」「我也从小待你如姐妹,我有的,就会有你的一份。」我红着眼大声质问,
「你这是干什么?要恩将仇报吗?」她笑了笑蹲下身,用刀子在我脸上来回比划,「顾言轻,
别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命太好了。「你从小过着锦衣玉食,被人捧大的日子,
而我虽然有你家的庇佑,但还是会被人看不起,骨子里永远都只是你家的下人,你的玩物。
「只要有你在,我永远都不会高人一等。「还有我那个妈也是个没用的,整天除了花钱,
就是逼着我找男人,我真是受够了。」「要不是昊天……」她顿了顿站起身,话锋一转,
「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会替你照顾好你父母,还有你的心上人的。」说罢,
她朝几个痞里痞气的男人招了招手,他们迅速走到我面前,站成一排。其中一个男人站出来,
看起来像是他们的头,他的脸上挂着坏笑,眼神直往顾清月的身上瞟。「顾**,怎么做?」
顾清月用手指着我,眼神狠厉:「把她给我弄残!」「顾**,杀人可是犯法的?
等这件事办成了,别忘了哥几个的好处。」顾清月咬着下唇,双手攥成拳又松开。
「那是自然,我们的关系你是知道的。」那男人闻言,眼底的笑意更甚,朝后招了招手。
那些男人立马要扑过来。「等一下……」眼看那些男人要动手,我急了,
只能试图跟她谈条件,「你不能这么做,我爸妈发现一定会为我报仇的。」「不如这样,
我给你一笔钱,你拿着钱远走高飞好不好?」「哼!」她眉头轻佻,眼神有些不屑,
「本**还看不上你那几个三瓜俩枣,再说了,现在放你出去,最后再被你反杀?」
「别做梦了!」她朝那几个男人使了下眼色,「动手!」「不行,
周浩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红着眼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然而,她只是笑笑,
好像胜券在握的样子。「你放心,没有你,他很快就是我的了。」眼看那些男人再次扑过来,
我将视线落在她的脖颈处,忽然笑了。「你过来,我有个秘密要跟你说,但前提是,
你让他们下手时要轻点。」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眸中略带讥讽。「什么,说吧?!」「啊!
」下一秒,就在她走过来时,我狠狠咬在她的脖颈处,久久不放,
最后硬生生被我咬下一块肉来。然后又趁着她张嘴大叫,又用嘴将那块肉送进了她的嘴中。
忽然出现的反转,令她措手不及,她瞪着似铜铃般的眼睛,再次惊叫,却不小心咽了下去。
「哈哈哈……」出了气,我笑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吃自己的肉,是不是很好吃,
要不要再来一口?」闻言,她顾不上脖颈处不断涌出的鲜血。疯魔般地转头朝几个男人怒吼,
「都是死人吗?还不动手?」在长达两个小时的折磨后,我终于没了双臂,没了舌头。
眼泪混着血在仓库各个角落蔓延。期间疼晕五次。而她就站在我面前,享受着这一切,
笑声宛如地狱里的幽灵。临走时,可能害怕有人认出我,
她又用她手中的小刀划烂了我的脸才肯离去。一个月后,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希望爸妈替我主持公道。可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妈妈对爸爸说:「虽然清月找回来了,
可轻轻也是咱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她从小就温柔善良,不像她那个恶毒的妈,我想把她……」
「打住……」爸爸气愤地瞥了妈妈一眼,「别提那个逆女,要不是她,
我的亲女儿怎么会遭那么多罪?「再说,清月刚回来,现在情绪不稳,
我们不能再让她受**了。」「也是,清月这孩子这些年吃了这么多苦,
都怪我们当年没有看好她,现在回来了,是该好好补偿一下了。」妈妈顿了顿,
转头问爸爸:「那轻轻怎么办?」「你放心,过几天我给周浩一笔钱,让他送她出国吧!
免得清月看了伤心。」妈妈赞同的点点头,可我的内心却像针扎般的疼。
他们为什么不多调查一下?我该怎么办?就在这时,
我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周浩那张英俊洒脱的脸。他一定能认出我,一定会替我讨回公道。
有了这个想法,我每天在他家的附近等他。有人见我蓬头垢面,断了双臂,把我当成乞丐,
将钱或者吃食放到我面前。就这样一个月过去,我没见到周浩却碰到了动物园的管理员,
他说帮我找家人,让我去他那边暂住,等我去了才知,是顾清月把我卖到了动物园。我想逃,
但每次都会被抓回来打一顿。最后索性被关在铁笼子里。但我始终坚信周浩一定能找到我,
一定会救我。可是现在,我躺在舒适的被窝里却感觉好疼,浑身上下都疼,
感觉比那天被人弄残时,还要疼上千倍万倍。我蜷缩着身子,视线扫过桌子上的一堆药瓶上,
是不是喝了药就不疼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过。他们想要我的肾救命,但又有谁会来救救我。
我也好想自私一回。哪怕这个人是我的亲生父亲。爸爸,妈妈,周浩我要走了。
我用牙齿用尽全身力气拧开桌子上所有的瓶盖,将药全部吞入腹中。片刻后,
身子一轻果然真的不疼了。我终于解脱了。第二天早上,顾家一大家子人刚吃完早餐。
顾清月陪着爸妈唠家常,周浩则坐在桌子前批文件。不多时,李秘书面容严肃地走进来,
「周总,查到了。」周浩看了眼身后正在唠家常的三人,转身走出门外。「她在哪?」
「她就在医院。」李秘书低着头,声音很轻。「根据查到的信息,
项链的主人一直都在动物园,后来问了管理员……」说到这时,李秘书顿了顿。
周浩不耐地扫了他一眼,「说!」「她,她就是我们昨天带回的那个女人。」
「她就是顾家大**顾言轻。」「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当时我也不信,
我陆续问了那里的其他人,才证实她就是当年的顾言轻**。」周浩闻言,愣了半晌。
片刻后,一把揪住李秘书的衣领,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你……再说一遍,她是谁?」
「周总……千真万确,管理员和混在动物园附近的几个小混混都证实了,她就是顾言轻**。
」李秘书脸色惨白,艰难地汇报着。「三年前,是顾清月**给了管理员一笔钱,
将她送到那里的。」周浩的手倏地松开,一连后退数步,直到后背撞上墙壁,才勉强站稳。
三年前,明明她拿着顾家给的钱,出国享福去了。明明所有人都说她过得很好。
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还是那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他因她的不告而别和卷款潜逃恨了她三年啊!他从未想过,真相会是如此。他忽然想起,
顾清月让他去动物园找我要肾,她怎么就知道我的肾就一定会跟顾思远的匹配呢?还有,
他在动物园初见我时,我曾激动地用手比划名字,用脚趾在地面写字时的样子。
可他却只把我当成一个傻子,一个小偷?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周总……」
李秘书见状赶忙上前去扶周浩,「周总,您怎么了?」「我没事。」
周浩用手擦了把唇边的血渍,缓缓起身,「给我查,我要知道,
三年前顾言轻身份被揭穿后的所有事情。」「我定要曾经伤害过顾言轻的人付出代价!」
李秘书走后,周浩转身去了他的专属卫生间,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他的脸颊。仿佛这样,
就能洗去这三年来对我的愧疚。抬眸时,在镜子中却看到角落垃圾桶里的一抹猩红。
刚止住的怒火,又开始腾腾的往上涨。周浩一把推开病房。可能因为他气势太过冰冷。
众人见他进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戛然而止。我妈江妍见他脸色不对,忙从沙发上起身,
笑着迎上他。「小周啊,快进来,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是不是晚上没休息好?」
周浩却看也没看她。眼神如一把淬了毒的刀子,死死盯着顾清月,盯得顾清月心里有些发毛。
「阿浩,怎么了?是不是肾源不匹配?我都说了,她的肾不行,可以用我的。」
周浩冷冷一笑,「好啊!我们现在就请医生给你做检查。」顾清月怀孕本就是假的,
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慌了。「阿浩,我这不是刚怀孕了嘛!」「怀孕?」
周浩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带血的姨妈巾。「这是我刚上厕所时发现的,
你怀孕会来大姨妈?」顾清月眼看要被拆穿,脸色煞白,急忙辩解。「啊!这不是我的,
肯定有人在污蔑我。」「呵!我们的专属卫生间谁敢用?」
周浩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就要往外走,「那我们最好找个医生检查一下,免得有人污蔑你。」
「小周,你这是做什么?也许是误会。」眼看女儿要被拽出门外,
顾思远急忙起身和江妍一起上前去阻止。就在拉扯间,
一名四十多岁的女护工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顾董,周总,不好了,
昨天那名捐献者自杀身亡了。」「什么?」所有人闻言顿时都慌了。
其他人害怕刚找到的肾源没了,而周浩是因为,才刚有点她的消息,他还没有好好的补偿她。
她怎么能……周浩犹如疯了般,松开顾清月的手就往隔壁病房冲去。而顾家三人紧随其后。
推开病房,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病床上那个盖着白布的瘦小身影上。周浩僵在门口,
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不敢上前。不多时,他鼓足勇气,一步一步缓缓走向我的床边,
颤抖着手轻轻掀开白布一角。当看到我那张遍布疤痕,但依稀能辨认出轮廓的脸。
他整个人猛地扑到床边,死死抱住我早已冰凉的尸体。哭得泣不成声。「轻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