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是个卖鸡翅包饭的。准确地说，是在广州天河区的某个城中村巷口，

支了个小摊卖自创的"黯然销魂鸡翅包饭"。每天下午四点出摊，凌晨两点收工，风雨无阻。

"帅哥任宗，今天又有什么新段子啊？"隔壁卖牛杂的阿婆笑着问我。

我把腌制好的鸡翅一字排开，头也不抬："阿婆，你知道为什么鸡会过马路吗？""为什么？

""因为它听说对面开了家肯德基。"我抬头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所以啊，

我的鸡翅必须比肯德基好吃，才能让它们心甘情愿被我包进饭里。"阿婆笑得直拍大腿。

我的鸡翅包饭确实有点东西。去骨的鸡翅里塞进用鸡汤焖煮的米饭，

配上香菇丁、腊肠粒和独家酱料，炭火烤到外皮金黄酥脆。咬下去时，

鸡汁会顺着米饭的缝隙爆出来，烫得人直哈气，却又停不下嘴。"老板，两份打包。

"我正给鸡翅刷蜂蜜，闻声抬头，差点把刷子掉进炭炉里。站在我摊位前的女人，

穿着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黑发挽成一个一丝不苟的发髻。她的眼睛像两颗冷冻的黑葡萄，

嘴唇却涂着鲜艳的樱桃红。最要命的是，她手里还牵着个穿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

正眼巴巴地盯着我烤架上的鸡翅。"稍等，马上好。"我麻利地翻动鸡翅，

"小朋友要不要试试迷你版？专门给小朋友做的尺寸。"小女孩没说话，

只是拽了拽女人的衣角。"她叫樱桃，六岁。"女人的声音像冰镇过的红酒，"我是孟欣。

"我差点手抖把鸡翅掉地上。孟欣？

那个上个月刚在财经杂志封面上出现过的餐饮集团女总裁？"幸会幸会。

"**笑着递上打包盒，"孟总怎么亲自来这种小摊？"孟欣接过盒子，

指尖有意无意擦过我的手背，凉得像蛇："听说这里有全广州最好吃的鸡翅包饭。

"小女孩突然开口："妈妈，这个叔叔好帅。"我发誓我看到孟欣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她蹲下身，用纸巾擦了擦樱桃嘴角并不存在的污渍："樱桃，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

""可是他会讲笑话。"樱桃仰头看我，"叔叔，你会讲笑话吗？

"我看了眼孟欣警告的眼神，又看看樱桃期待的小脸，清了清嗓子："有一天，

米饭问鸡翅：'你为什么总躲着我？'鸡翅说：'因为每次见到你，我都会被包起来。

'"樱桃"咯咯"笑起来，孟欣的表情却更冷了。"你的摊位，"她突然说，

"卫生许可证挂在哪里？"我指了指角落里几乎看不清的小牌子："那儿。孟总要举报我？

""我在考虑投资。"她递给我一张名片，"明天上午十点，来我办公室谈谈。

"没等我回答，她就牵着樱桃转身离开。樱桃回头冲我挥挥手，我下意识地比了个心，

立刻收到孟欣一记眼刀。"哇哦。"阿婆凑过来，"你小子走桃花运了。

"我盯着名片上烫金的"孟氏餐饮集团"字样，突然觉得手里的鸡翅不香了。晚上收摊时，

我在装钱的铁盒底下发现了一张纸条："叔叔的鸡翅包饭比妈妈做的饭好吃。

——樱桃"字迹歪歪扭扭，还画了个笑脸。我忍不住笑出声，把纸条塞进钱包。第二天早上，

我换上唯一一件像样的白衬衫，站在孟氏集团大厦前。玻璃幕墙反射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就像孟欣那双能把人冻伤的眼睛。前台**看到我名片时表情很精彩："孟总在28楼等您。

"电梯门打开时，我差点撞上抱着一堆文件的助理。文件撒了一地，我蹲下去帮忙捡，

发现全是关于我的资料——从小学毕业照到上周的摊位收入，甚至还有我前女友的联系方式。

"任先生？"助理慌张地抢过文件，"孟总不喜欢等人。

"孟欣的办公室大得能停下我的三轮车。她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手里端着咖啡。"坐。

"我小心翼翼地在真皮沙发上坐下，**只敢挨半边。"你的鸡翅包饭，"她转过身，

"配方卖给我，五百万。"我差点从沙发上滑下来："孟总，

我这配方不值这么多...""六百万。"她抿了口咖啡，"或者，你可以选择另一个方案。

""什么方案？"她放下杯子，走到我面前。我今天才发现她比我矮半个头，

但气场有两米八。"做樱桃的私人厨师。"她的手指划过我衬衫领口，"兼我的男朋友。

"我喉咙发紧："孟总，这个玩笑...""我从不开玩笑。"她的指甲突然掐进我肩膀，

"樱桃喜欢你。自从她父亲去世后，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陌生人说话。

"我这才注意到她办公桌上摆着的相框——樱桃穿着病号服，坐在医院床上。

"她有选择性缄默症。"孟欣的声音突然柔软下来，"但昨天她对你说了三句话。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干笑："可能是我长得像迪士尼王子？"孟欣突然笑了，

那笑容让我后背发凉："所以，你的选择是？"我看了眼桌上樱桃的照片，

又看看孟欣危险的眼神，突然想起昨晚那张小纸条。"我能先见见樱桃吗？

"孟欣的表情瞬间阴沉："你对她有什么企图？""我只是想问问她，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昨天的鸡翅包饭，要不要加点芝士。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樱桃抱着毛绒玩具冲进来，直接扑到我腿上："叔叔！

妈妈真的要雇你吗？"孟欣的眼神能杀人，

但我还是弯腰把樱桃抱起来："那得看樱桃想不想天天吃叔叔做的饭呀。""想！

"樱桃搂住我的脖子，"叔叔还会讲笑话！"孟欣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敲击，

像在倒计时："任宗，我给你三天考虑。"走出大厦时，我手机震动了一下。

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是我昨晚收摊时，蹲在路边数钱的背影。附言：第一天。

我抬头看向28楼的窗户，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太阳太刺眼，看不清是谁。

2我盯着孟欣办公桌上那张六百万的支票，感觉喉咙里卡了根鸡翅骨头。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支票上，烫金的数字晃得我眼睛疼。"孟总，"**笑两声，

"您这价码够买我两百年的鸡翅包饭了。"孟欣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敲出危险的节奏："或者，

你可以选择第二个方案——现在就开始试用期。"樱桃突然从沙发后面冒出来，

手里举着个玩具听诊器："叔叔，我要检查你的心跳！"她手脚并用地爬到我腿上，

冰凉的塑料听诊器贴在我胸口，"咚咚咚！比昨天快了好多！"我低头看着这个小不点，

她睫毛长得能放火柴棍，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谁能想到这个会咯咯笑的孩子，

已经两年没主动和陌生人说过话？"因为叔叔看到你妈妈害怕啊。"我冲樱桃挤眼睛，

"你妈妈凶起来像只母老虎。"孟欣的眉毛挑到了发际线。

樱桃却笑得前仰后合："妈妈才不是老虎！妈妈是...是..."她突然卡壳了，

小脸皱成一团。"是只漂亮的波斯猫。"我赶紧救场，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个迷你鸡翅包饭，

"看，叔叔给你带的礼物。"樱桃欢呼一声，接过那个拇指大小的鸡翅包饭。

孟欣的眼神软了一瞬，又立刻冻成冰："别以为讨好樱桃就能——""妈妈！

"樱桃突然举起油乎乎的小手，"叔叔说如果你凶他，他就往你的咖啡里倒辣椒酱！

"我差点从沙发上滑下来："我没说过！"孟欣眯起眼睛，

鲜红的指甲划过支票边缘："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她按下座机快捷键，"Lucas，

带樱桃去游乐园。"办公室门一开一合，樱桃被助理抱走的瞬间，空气突然变得稀薄。

孟欣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声音像定时炸弹的倒计时。"试用期三个月。

"她不知何时绕到我身后，呼吸喷在我耳畔，"白天陪樱桃，晚上陪我。

"我脖子后面的汗毛集体起立："孟总，卖艺不卖身啊。"她的笑声像毒蛇吐信："放心，

我对鸡翅味的男人没兴趣。"她突然拽住我衣领，"但你必须住进我家，24小时待命。

"我正想**，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是我凌晨收摊后，

在出租屋楼下喂流浪猫的画面。附言：第二天。"你监视我？"我猛地站起来。

孟欣悠闲地转着钢笔："那只三花猫叫黄油，喜欢吃鱼罐头。"她歪头看我，

"就像樱桃喜欢你一样，都是意外。"我后背一阵发凉。这个女人到底调查了我多少？

"签了它。"孟欣推来一份合同，"月薪五万，包吃包住。"我扫了眼条款，

差点被口水呛到："'乙方必须随时响应甲方的召唤'？'未经允许不得与异性接触'？

这什么霸王条款？""你可以选择支票。"孟欣的指尖划过我的喉结，

"或者...现在就走。"我想起樱桃举着听诊器的样子，

想起那张"叔叔的鸡翅包饭好吃"的纸条。鬼使神差地，我抓起笔签了名。

孟欣露出胜利的微笑，突然凑近我耳边："忘了告诉你，樱桃有夜间哮喘。"她退后半步，

"所以你的房间，就在她隔壁。"当天晚上，

我拖着全部家当——一个装调料的纸箱和两件换洗衣服，站在了孟家别墅前。

管家接过纸箱时表情像捧了颗炸弹："任先生，您的...古董？""传家宝。

"我严肃地说，"特别是那瓶辣椒酱，价值连城。"孟欣的家大得能停十辆我的三轮车。

水晶吊灯亮得刺眼，楼梯扶手镀着金，连拖鞋都是真皮的。

我趿拉着那双比我全部身家还贵的拖鞋，感觉自己像混进白金汉宫的流浪汉。"叔叔！

"樱桃从二楼冲下来，穿着小熊睡衣，"我的房间有星空顶！你的也有！

"孟欣站在楼梯顶端，黑发披散，白丝绸睡衣泛着冷光。没了白天的西装铠甲，

她看起来柔软又危险，像把裹着天鹅绒的匕首。"儿童房在左边第一间。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的在第二间。我的..."红唇勾起，"在走廊尽头。

"我咽了口唾沫。这女人绝对在暗示什么。深夜，我躺在能睡五个人的大床上数羊。突然，

门把手轻轻转动。我抄起床头的水晶烟灰缸——唯一趁手的武器。

"叔叔..."樱桃抱着小熊玩偶，光脚站在门口，

"我梦见鸡翅包饭长腿跑了..."我放下烟灰缸，

把她抱上床："明天叔叔给你做会跳舞的鸡翅包饭，好不好？"樱桃在我怀里点头，

头发丝蹭得我下巴发痒。我正要给她讲故事，突然瞥见门口的影子——孟欣抱着手臂，

月光给她的轮廓镀了层银边。"她两年没做过噩梦了。"孟欣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自从她父亲..."樱桃突然在我怀里嘟囔："妈妈也来一起睡..."空气凝固了。

孟欣的指甲掐进自己手臂，我在她眼里看到某种破碎的东西。最终她转身离去，

丝绸睡衣摩擦的声音像声冷笑。凌晨三点，我被手机震醒。孟欣的消息：「厨房等你。现在。

」我轻手轻脚地下楼，发现孟欣坐在料理台前，面前摆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她没化妆，

眼下有淡淡的青色。"睡不着？"我挠挠头，"要不下碗面？

"孟欣倒酒的手很稳："樱桃的生日是下个月。"她推过一杯酒，

"她想要个鸡翅包饭造型的蛋糕。"我差点被红酒呛死："您认真的？""还有，

"她突然抓住我手腕，"她想要你当一天爸爸。"红酒在杯子里晃出危险的弧度。

我慢慢抽回手："孟总，卖笑不卖身啊。

"孟欣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三年前的车祸不是意外。"她的指甲陷进我皮肤，

"所以别想着逃跑，你会死得比他还难看。"我这才注意到她锁骨上的疤痕，

像条蜈蚣藏在真丝睡衣下。月光突然变得很冷。"我只是个卖鸡翅包饭的。"我举起酒杯，

"不值得您费心。"孟欣笑了，鲜红的酒液染红她的牙齿："可樱桃喜欢你。"她凑近我，

"而我喜欢...所有让她开心的人。"她的嘴唇离我只有一寸，呼吸带着红酒的甜腥。

我突然想起那张跟踪照片，想起合同里的霸王条款，想起她看樱桃时破碎的眼神。

这个疯女人，在用她的方式保护女儿。"成交。"我碰了碰她的杯子，"但我要加个条件。

"孟欣挑眉。"让我教樱桃做鸡翅包饭。"我咧嘴一笑，"万一我哪天被您灭口了，

她还能吃上..."孟欣突然吻住我。这个吻像场突袭，带着红酒的涩和薄荷的凉。

分开时她舔了舔嘴唇："味道不错。"她转身走向楼梯。我摸着发麻的嘴唇，

突然发现料理台下粘着个微型摄像头。红点一闪一闪，像只窥视的眼睛。妈的，

这女人绝对在直播。3清晨，我被一阵刺耳的闹铃惊醒。睁开眼，

天花板的星空顶还在缓慢旋转，像极了昨晚那杯红酒在我胃里搅动的感觉。"任先生，

樱桃**的早餐时间到了。"管家在门外敲门，声音恭敬得像在宣读圣旨。

我顶着鸡窝头打开门，发现门口地板上放着套熨烫整齐的厨师服——纯白色，

领口绣着金色"孟"字，旁边还摆着双防滑厨师鞋。"孟总说，"管家嘴角抽搐，

"如果您敢穿着人字拖进厨房，就把它们钉在您脚上。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十块钱买的塑料拖鞋，突然觉得脚底板发凉。

孟家的厨房大得能停三辆我的小吃车。不锈钢台面亮得能照出我憔悴的脸，

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厨具整齐排列，像等待检阅的士兵。"叔叔！

"樱桃穿着粉色蓬蓬裙冲进来，小辫子一跳一跳，"我要吃会跳舞的鸡翅包饭！"我蹲下身，

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摸出个迷你饭团："先吃这个垫垫肚子，叔叔给你变魔术。

"饭团是用昨晚剩的米饭捏的，里面偷偷塞了块巧克力。樱桃眼睛一亮，刚要接过去，

一只涂着樱桃红指甲的手突然横**来。"空腹不能吃甜食。"孟欣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黑发挽成一丝不苟的发髻，白色西装衬得她皮肤冷白。她夺过饭团，优雅地扔进垃圾桶，

"尤其是来历不明的食物。"樱桃的小嘴立刻瘪成波浪线。我赶紧举手投降："孟总，

我申请使用厨房的监控权。"孟欣挑眉。"您不是装了摄像头吗？

"我指了指料理台下的红点，"直播我做早餐全过程，保证食品安全。

"孟欣的红唇微微上扬："你很聪明。"她转身前丢下一句，"但聪明人通常死得快。

"等她的高跟鞋声消失，我长舒一口气，从另一个口袋摸出备用饭团塞给樱桃："快吃，

别让你妈看见。"樱桃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小虎牙闪闪发亮。做鸡翅包饭是我的拿手好戏。

去骨鸡翅用蜂蜜和酱油腌制，米饭拌上炒香的香菇丁和腊肠粒。

当我把填好的鸡翅放进烤箱时，樱桃已经趴在料理台上流口水了。"叔叔，"她突然小声说，

"妈妈从来不让我吃路边摊。"我擦擦手："为什么？""她说外面都是坏人。

"樱桃玩着自己的辫子，"但叔叔不一样，叔叔会讲笑话。"烤箱"叮"的一声，

香气瞬间充满厨房。我取出金黄的鸡翅包饭，用番茄酱在上面画了个笑脸："告诉妈妈，

这是米其林三星**，不是路边摊。"樱桃刚要咬，厨房门突然被推开。孟欣站在门口，

鼻翼微微翕动："你在里面加了什么？""爱心，孟总。"我咧嘴一笑，"独家秘方。

"她走过来，俯身闻了闻鸡翅，发丝扫过我的手臂，带着冷冽的香水味。

我这才注意到她眼角有淡淡的青色，像是整夜未眠。"十点跟我去公司。"她直起身，

"带上二十份，作为员工午餐试吃。"我瞪大眼睛："二十份？我摊位上一天才卖三十份！

"孟欣已经走到门口，闻言回头："合同第七条，乙方需无条件满足甲方的合理饮食需求。

"她眯起眼，"或者你想看看违约金有几个零？"等她走后，

樱桃拽拽我的衣角："叔叔别怕，妈妈电脑密码是1225。""她生日？""爸爸的忌日。

"樱桃低头玩着鸡翅上的牙签，"那天之后，妈妈就再也不笑了。"我手一抖，

番茄酱挤歪了。烤箱的热气突然变得很重，压得人喘不过气。上午十点，

我推着餐车走进孟氏集团大堂。前台**看到我厨师服上的"孟"字，表情活像见了鬼。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一条手臂突然卡进来。Lucas——昨天那个助理，

气喘吁吁地挤进电梯："任先生！孟总让我监督您...呃...做饭。

"他眼睛下的黑眼圈比孟欣还重，领带歪到一边，手里还抱着堆文件。

最上面那份写着《任宗社会关系调查报告》，我的大头照旁边盖着个红章：特级监控对象。

"辛苦了。"我拍拍他肩膀，"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个'跟踪狂培训课程'？毕业包分配吗？

"Lucas的脸涨成猪肝色："孟总只是...比较谨慎。"28楼会议室里，

二十个高管正襟危坐。孟欣坐在首位，指尖在桌面敲出危险的节奏。餐车推进来的瞬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像二十台X光机。"这位是任宗，"孟欣的声音像冰镇香槟，

"樱桃的新任厨师。今天请大家品尝他的...特色料理。"我把鸡翅包饭分装到骨瓷盘里，

每个盘子边还配了朵胡萝卜雕的花——这是我凌晨四点起床的成果。

第一个下刀的是财务总监，他切鸡翅的动作像在解剖尸体。但当汁水爆出的瞬间，

他的眉毛跳到了发际线："这...这味道..."会议室突然安静得可怕。

二十个精英同时埋头狂吃，刀叉碰撞声此起彼伏。孟欣慢条斯理地切着鸡翅，

但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像蛇盯着青蛙。"任先生，"她突然开口，"你的配方卖吗？

"我挠挠头："孟总，这玩意儿真不值钱。就是普通鸡翅加点...""六百万。

"她放下刀叉，"或者，你可以选择另一个方案。"高管们齐刷刷抬头，

仿佛听到什么惊天秘密。我后背渗出冷汗："什么方案？"孟欣站起身，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做孟氏餐饮的代言人。"她走到我面前，

鲜红的指甲划过我的领口，"为期三年，年薪两百万。"会议室响起一片抽气声。

Lucas手里的文件撒了一地，最上面那张是我的银行流水——余额3826.57元。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笑两声，"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像米其林轮胎人？

"孟欣突然凑近我耳边："因为樱桃喜欢你。"她的呼吸喷在我耳畔，

"而我...喜欢所有让她开心的人。"她的嘴唇离我只有一寸，带着红酒的甜腥。

我猛地后退，撞翻了餐车。鸡翅包饭撒了一地，酱汁溅到孟欣的白色西装上，像一滩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孟欣低头看着污渍，突然笑了："合同第十条，

损坏甲方物品需照价赔偿。"她脱下外套扔给我，"干洗费从你工资扣。"走出会议室时，

Lucas小声问我："任先生，您到底怎么得罪孟总了？

"我看着电梯镜面里自己苍白的脸："可能因为我做的鸡翅包饭太好吃？

"回到别墅已是深夜。樱桃早就睡了，管家说孟欣有应酬还没回来。我瘫在厨房椅子上，

突然发现冰箱上贴着张便签：「冰箱里有食材，明天樱桃想吃小熊造型的鸡翅包饭。

——孟欣」字迹工整锋利，像她本人。我打开冰箱，发现里面整齐码着各种食材，

最上层还放着盒止痛药——和我妈常吃的牌子一样。凌晨两点，我正在厨房雕胡萝卜小熊，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我以为又是管家，头也不回地说："马上好，

再给我五分钟...""你在干什么？"我手一抖，刀尖划破手指。孟欣站在门口，

黑发散落，白色真丝睡裙泛着冷光。她赤着脚，手里端着杯红酒，眼神比白天柔和许多。

"给小熊做围裙。"我吮着手指上的血，"樱桃说它得穿衣服。"孟欣走过来，

突然抓住我的手。她的掌心很凉，像块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从抽屉拿出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