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傅之砚养了五年的金丝雀,沈音。我怀孕的消息曝光那天,他远在海外的白月光苏晚晴,
高调回国。她闯入我的公寓,轻蔑地笑着:“一个会下蛋的宠物,也妄想登堂入室?
”我冷冷回敬:“可我怀的是他的孩子。”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点开手机里的一段录音。傅之砚那熟悉又凉薄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字字诛心。
“沈音性子温顺,身体干净,是做代孕工具的绝佳人选。”“晚晴她……身体不好,生不了。
但这个孩子,以后会叫她妈妈。”世界在那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那天下午,
我预约了人流手术,买了一张去江南的单程票,永不回头。
1金丝雀的绝唱成为傅之砚金丝雀的第五年。一张我在音乐厅后台孕吐的照片,
被匿名者捅给了八卦媒体。一夜之间,风暴席卷全城。流言如织,
说我这个被包养的古典乐花瓶,妄图母凭子贵,逼宫上位。正在海外举办艺术展,
与傅之砚赌气多年的白月光苏晚晴,踏着这片流言的焦土,高调回国。我原以为,
即将面对的是一场关乎尊严的恶战。可当傅之砚从硅谷飞回来。等到的,只有我引产孩子,
从他世界里彻底蒸发的消息。他不懂。我们这种书香门第里被规训长大的女孩,
骨子里都刻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清高。平时怎么叛逆都可以。但若真要没名没分地生下孩子。
是会被父母折断傲骨,戳着脊梁骨骂一辈子,永世不得踏入家门的。深夜,
我刚挂断妇产科医生的电话,预约了三天后的手术。公寓客厅的智能门锁,
传来一串急促而暴躁的密码解锁失败提示音。我合上琴盒的搭扣,平静地转身去开门。门外,
傅之砚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风衣,周身裹挟着跨越半个地球的寒气。他抬手,
便将一枚沉甸甸的迈巴赫车钥匙扔进我怀里。神色不悦地质问:“怎么把指纹锁给删了?
”我抿着唇,小声说:“最近八卦记者太多,我怕……”他嗤笑一声,
语气里是科技新贵惯有的轻慢。“就这栋楼的安保系统,没我的授权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你以为狗仔是碟中谍里的汤姆·克鲁斯?”还是进得来的。我默默地想。
比如你的那位艺术家白月光,不仅进来了,还把我那把价值不菲的十八世纪大提琴砸了。
我接过他的风衣,踮起脚尖,替他挂在玄关的衣架上。熟悉的雪松冷香里,
夹杂着一丝甜腻、属于女人的晚香玉香水味。和昨天那位不速之客身上的味道,别无二致。
我假装没有闻到。他却忽然伸出手,用指节蹭了蹭我的眼角。“哭过了?”我怔了一下,
没料到他还能注意到我微肿的眼睛。我随口扯了个谎:“听了一首很悲伤的协奏曲。
”他没再追问,视线顺着我垂下的长睫,落在我光着的脚上。初秋的夜,
冰凉的黑白根大理石地面还没有来得及铺上羊毛地毯。他眉头微皱,弯腰一把将我横抱起来。
他托着我的臀,大步走向沙发,将我放在柔软的意大利皮垫上。他大概以为,
我被最近的流言蜚语乱了心神。于是,他开口,语气带着敲打和警告。
“圈子里那帮人就爱嚼舌根,听听就算了。”“要是真怀个孩子就能嫁入傅家,
那些女人早就挤破头了。”“这个孩子,我有别的安排,你乖一点。
”“别学那些妄想攀高枝的蠢货,傅家主母的位置,没那么好坐。”这些话,是安抚,
也是警告。他身边的情人如流水般更换,但玩归玩。一旦涉及家族利益和他的商业帝国,
他从不含糊。若我敢像别的女人那样,妄图用孩子争抢些什么。他随时能收回我拥有的一切,
让我从云端跌落尘埃。我有些累了。靠在他的肩膀上,很轻地应了一声:“嗯。
”他的目光忽然一顿,落在了我摊开在客厅中央的琴盒和行李箱上。他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又要回江南老家?”“嗯,我爸妈说想我了。”这五年,我一受委屈,就往家里跑。
前脚哭着说再也不回来了。后脚又因为太想他,偷偷买最早的航班飞回来,像只没骨气的猫。
他想到再过一阵是中秋,便没再多问。“回去就多待两天,少跟那些心思不正的人来往。
”“孩子的事,等我处理完美国那边的融资再说。”他没提苏晚晴。我也识趣地,
一个字都没问。毕竟,一个合格的金丝雀,最重要的品质就是懂事。
2迷梦初醒我对傅之砚,是一见钟情。如果要问,是爱更多,
还是贪图他能给予的艺术自由更多。那一定是生理性的,无法抗拒的吸引。我叫沈音,
一个从小被古典乐谱和家规教条浸泡着长大的乖乖女。我人生的每一个阶段,
都走在父母——两位知名大学教授——铺好的轨道上。考音乐学院,主修大提琴,
毕业后进入国家交响乐团,成为一名最年轻的首席。我迟来的叛逆,爆发在我工作的第二年。
我从前辈同事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一眼望到头的未来。练琴,演出,接受安排好的相亲,
嫁给门当户对的学者,然后在一个体面的岗位上,优雅地耗尽一生。那个燥热的夏日下午,
我看着眼前巴赫的无伴奏大提琴组曲,和桌上新来的指挥送的白玫瑰。忽然感到一阵窒息。
我想撕掉自己身上“古典”和“好拿捏”的标签。我想变得耀眼,变得让人望尘莫及。
这份不切实际的渴望,像藤蔓一样疯长。直到一位做艺术策展的朋友问我,
要不要去参加一场科技峰会的晚宴演出。那大概是我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
我在那个满是资本大佬和流量明星的酒局上,遇到了傅之砚。那位叱咤AI界的科技新贵,
就慵懒地坐在主位上。轻佻的嗓音,勾人的桃花眼,骨节分明的长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雪茄。
腕骨上那块理查德米勒的表,在昏暗的光影里,折射出细碎而冰冷的机械光芒。
他像一道精准的代码,劈开了那个污浊的包厢。只一眼,我就彻底沉沦。没办法,
我们这种乖乖女,对这种带着痞气的智性恋天花板,天生就没有抵抗力。更何况,
他还选中了我,用最盛大、最张扬的方式追求我。当着所有媒体的面,
公开承认我是他的“小女友”。我心甘情愿地溺毙在他编织的温柔陷阱里。
直到苏晚晴的归来,将这场五年的迷梦,彻底击碎。第二天上午,傅之宴去了公司。
门**响起时,我正在给窗台的栀子花浇水。又是苏晚晴。
她今天换了一身香奈儿的白色套装,妆容精致,姿态优雅。
仿佛昨天那个砸碎了我心爱大提琴的人,不是她。“傅之砚不在,苏**请回吧。
”我挡在门口,不想让她进来。她却轻笑一声,从爱马仕包里拿出了手机,
点开了一个音频文件。“沈**,别急着赶我走啊。”“我这儿,有样东西,你肯定很想听。
”她按下了播放键。傅之砚那熟悉又凉薄的声音,透过电流清晰地传来,
像一把淬了毒的冰刀,一寸寸扎进我的心脏。那是他和朋友周屿在私人会所的对话。
周屿问他:“你真打算让沈音生下这个孩子?晚晴那边怎么办?”傅之砚轻笑,
语气里是掌控一切的傲慢与凉薄。“生,为什么不生?”“沈音性子温顺,家世清白,
身体干净,是做代孕工具的绝佳人选。”“至于晚晴……她当年受过伤,身体不好,生不了。
”“但这个孩子,以后会叫她妈妈。”周屿啧啧称奇:“你这招够狠啊,用孩子逼晚晴回来,
还顺便解决了继承人的问题。就不怕沈音闹?”傅之砚的笑声更冷了,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她?她不敢。”“离了我,她那点可怜的音乐才华,连在街头卖艺的资格都没有。
”“一个靠我才能发光的月亮,还敢奢求太阳的爱?”“给她点钱,给她点资源,
她就乖乖听话了。”“一个工具而已,闹什么?”录音结束。世界,在那一刻,
被按下了静音键。我只听见自己耳边,血液疯狂奔涌的轰鸣声。
苏晚晴满意地看着我瞬间惨白的脸,欣赏着我的崩溃。她走上前,用涂着蔻丹的指甲,
轻轻戳了戳我的心口。“听到了吗?沈音。”“你,还有你肚子里的这个孽种,
都不过是他为了逼我回来,顺便巩固权力的棋子。”“你是工具,你的子宫是容器,而我,
才是最终会站在他身边,成为这个孩子母亲的人。”她凑到我耳边,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你说,一个合格的工具,现在最应该做什么呢?”“是乖乖生下孩子,
然后拿着一笔钱滚蛋?”“还是……自己主动点,把这个碍眼的东西处理掉,别脏了我的手?
”3琴碎心殇苏晚晴走了。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将我一个人,
留在满地狼藉和屈辱的废墟里。我一个人在客厅站了很久很久。窗外的阳光很好,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将空气中的尘埃照得一清二楚。也照清了我这五年,
荒唐又可悲的笑话。金丝雀、小女友、艺术家……原来,我真正的身份,
只是一个可以随时被替换的、温暖的子宫。一个代孕工具。我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
捡起地上那把被砸碎的,十八世纪的意大利古董琴。琴身凄厉的裂痕,
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傅之砚送我这把琴的时候,是在一场盛大的慈善晚宴上。
他豪掷千万欧元,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交到我手里。他说:“我的女孩,
值得全世界最好的。”那时,我相信了。现在想来,他不过是在向所有人,
尤其是向远在海外的苏晚晴,炫耀他的战利品。看,我随便就能捧起一个替代品。看,
我随便就能让她对我死心塌地。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砸在冰冷的木质碎片上。
可我连一句完整的哭声都发不出来。只有胸腔里,那颗被反复践踏的心,
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窒息的疼痛。墙上的智能挂钟无声地变换着数字,
孤寂的时光被无限拉长。我终于站起身,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
用冷水一遍遍地冲洗自己的脸。镜子里的那张脸,苍白,憔悴,眼眶红得像兔子。
狼狈得可笑。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出来。沈音啊沈音,
你真傻。图过钱,图过人,以为自己在这场交易里游刃有余。到头来,
却是输得最惨的那一个。我回到卧室,打开了手机。通讯录里,妇产科医生的电话号码,
还停留在昨晚的通话记录上。我没有丝毫犹豫,拨了过去。“医生,您好,我是沈音。
”“我想把手术时间,提前到今天下午。”“对,我确定。”挂掉电话,我开始收拾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五年,傅之砚送了我无数奢侈品。衣帽间里,
塞满了当季的高定礼服、**款的包包和璀璨的珠宝。这些东西,沉重、浮华,
带着不属于我的印记。我一件都没有带走。我只带走了我来时那个小小的行李箱。
里面装着几件我自己的旧衣服,一本翻烂了的乐谱,还有我母亲给我求来的平安符。
在关上衣柜门的前一刻。一枚镶钻的戒指,从首饰盒的角落里掉了出来。是去年拍卖会上,
傅之砚为了气一个商业对手,特意拍下来送我的。本该是男女对戒。但他把男款的那枚,
随手扔了。他说:“戴着碍事。”我找到原来的丝绒盒子,将那枚女戒放了回去,
摆在床头柜最显眼的位置。又找出一张空白的五线谱,想给这五年写点什么。可提笔又放下,
竟不知从何写起。左右不过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我甚至有些感谢苏晚晴,
是她用最残忍的方式,将我彻底打醒。最终,我在乐谱的末尾,只留下了一行字。“傅先生,
货已出仓,概不退换。祝您和苏**,百年好合,断子绝孙。”落款,我没有写自己的名字。
而是画了一个小小的,被划掉的休止符。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再无续曲。离开公寓前,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住了五年的地方。这里很漂亮,很奢华,像一个镀金的笼子。
我曾在这里,做过一场长达五年的,不愿醒来的梦。现在,梦醒了。我也该走了。
我删掉了手机里所有关于傅之砚的联系方式,扔掉了那张他给我的无限额黑卡。然后,
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江南的暮色里。4断子绝孙傅之砚在美国的融资进行得异常顺利。
他以绝对的优势,彻底清洗了家族内部的几个守旧派,将整个傅氏帝国的权力,
牢牢攥在自己手里。庆功宴上,觥筹交错。所有人都在向他道贺,称赞他年轻有为,
手段通天。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指尖夹着雪茄,对那些恭维照单全收。
心情却莫名有些烦躁。已经三天了。沈音每有给他发一条消息,打一个电话。微信对话框里,
最后一条信息,还是他临走前发的那句“乖一点”。下面空空如也。这在过去五年,
是绝无仅有的事。她黏人得很。哪怕他出差,也总会像只小猫一样,定时定点发来语音。
和他说说今天练了什么曲子,窗台的栀子花又开了几朵,或者只是软软地叫一声他的名字。
他很少点开听,大多是转文字扫一眼,然后回个“嗯”。可现在,微信安静得像死了一样。
他忽然有些不习惯。周屿端着酒杯凑过来,用手肘撞了撞他。“怎么了?大获全胜还黑着脸?
想你家那只小金丝雀了?”傅之砚掸了掸烟灰,漫不经心道:“她敢。
”周屿笑得暧昧:“怎么不敢?我可听说了,苏晚晴一回来就去找她麻烦了。
你就不怕你那小宝贝受了委屈,跟人跑了?”“跑?”傅之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轻嗤一声。“她能跑到哪儿去?”“她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没了我的资源,
她连一场像样的独奏会都开不起来。”“再说,她爱我爱得要死,闹闹脾气就差不多了,
过两天就得哭着回来求我。”他对自己,对沈音的“爱”,有着绝对的自信。
一个被圈养了五年,早已习惯了奢华生活的女人,怎么可能真的离开他?周屿摇了摇头,
感慨道:“真羡慕你,有个这么死心塌地的小宝贝。”“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孩子还要不要?苏晚晴那边可等着你给交代呢。”傅之砚勾了下唇,
眼神里透出些棋局在握的兴味。“孩子当然要,
那是我拿来堵住家里那帮老头子嘴的最好筹码。”“至于沈音……等我回去,给她买个包,
买块表,哄一哄就没事了。”“女人嘛,不都这样?”他轻描淡写地,为沈音的未来,
下了最终的判决。一个可以被随时安抚,随时舍弃的工具。他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酒,
起身准备离开。他得回去了。再不回去,他的小金丝雀,怕是真的要炸毛了。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回去之后要怎么“惩罚”她。把她按在床上,狠狠地欺负她,
看她哭着求饶的样子。一想到那副场景,他喉结滚动,身体里窜起一股熟悉的燥热。
飞机在凌晨落地云京。傅之砚没有回自己的别墅,而是直接让司机开去了沈音的公寓。
他站在门口,输入了密码。“密码错误。”他皱眉,又试了一次。“密码错误。
”他这才想起,自己回来那天,她就把指纹和密码都改了。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他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门。屋子里一片漆黑,没有开灯。空气里,
弥漫着一股死一样的寂静。“沈音?”他喊了一声,没有回应。他打开灯,环视了一圈。
客厅和他离开时没什么两样,只是那把我砸了重金拍回来的古董大提琴不见了。
大概是送去修了。他没在意,径直走向卧室。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衣帽间里,
那些他送的奢侈品,都安静地待在原位,一件没少。她真的生气了?回江南老家了?
傅之砚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坐在床边。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床头柜上的那个丝绒盒子,
和下面压着的一张五线谱。他认得那个盒子,里面装着他拍下的那枚钻戒。他拿起那张乐谱,
展开。熟悉的、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上面没有音符,只有一行简短而潦草的字。
“傅先生,货已出仓,概不退换。祝您和苏**,百年好合,断子绝孙。
”5真相大白“断子绝孙?”傅之砚看着那张纸条,先是一愣,随即低低地笑出了声。
笑声里,满是荒唐和不屑。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沈音露出爪牙。
不再是那个温顺乖巧、逆来顺受的沈音。有点意思。他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走就走吧。他倒要看看,这个被他养刁了胃口的女人,能在那个破旧的江南小城待几天。
不出三天,她一定会哭着跑回来,求他原谅。他季宴臣,可从来不吃回头草。到那时,
他一定要让她知道,忤逆他的下场。他洗了个澡,躺在沈音睡过的床上。鼻息间,
似乎还萦绕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很奇怪,往日里能让他瞬间安定的味道,
此刻却让他心烦意乱。他翻了个身,拿起手机,鬼使神差地,给助理林呈打了个电话。
“去查一下,沈音回江南的航班是哪一趟。”林呈的语气有些迟疑:“傅总……沈**她,
没有买机票。”“没有?”傅之砚皱眉,“高铁呢?
”“也没有……她名下所有的交通出行记录,都查不到。”傅之砚心头一沉,
一股不好的预感,像藤蔓一样,迅速缠绕上他的心脏。“监控呢?公寓门口的监控!
”“查了,傅总。沈**是三天前下午离开的,上了一辆出租车,之后就……”“就什么?
”“就……查不到了。那辆出租车是**。”傅之砚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人间蒸发?她这是在跟他玩消失?真是长本事了。他挂掉电话,胸口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
他点开微信,找到那个熟悉的头像,发了条信息过去。【玩够了就滚回来。】信息旁边,
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对方已将您删除。傅之宴死死地盯着那个感叹号,
眼底的墨色,一寸寸凝结成冰。好,很好。沈音,你真是好样的。就在这时,
林呈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傅总……”“说。
”“我……我刚刚托人查了云京各大医院的就诊记录……”林呈的声音在发颤。
“三天前下午两点,沈**在安和私立医院,做、做了引产手术。”“孩子……没了。
”轰——傅之砚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了。引产手术?孩子没了?
他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起青白。那个会让他觉得新奇,
会让他莫名期待的小生命。那个沈音曾仰着头,亮着眼睛问他,会不会很乖的小生命。
就这么……没了?被她亲手,杀死了?一股滔天的、混杂着暴怒与不敢置信的情绪,
瞬间席卷了他全身的血液。他猛地从床上站起来,一脚踹翻了床头的柜子。
丝绒盒子掉在地上,那枚他随手买来的钻戒,滚落到地毯深处,不见踪影。“沈音!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眼眶瞬间变得猩红。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动他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