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走出派出所时，已是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模糊了夜空。晚风吹在脸上，

带着一丝凉意，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和舒畅。我买了一个超大的榴莲，

又买了很多炸鸡和啤酒。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管经历了多大的风雨，

只要还能吃到想吃的东西，只要身边还有人陪着你，一切就都还不算太坏。那晚之后，

医院的院长亲自给我打了电话，向我道歉，并通知我马上回来上班。

那个全院优秀护士的荣誉，也失而复得。周一，我站上了颁奖台。阶梯教室里，

坐满了我的同事和亲手带的各组轮岗的实习生。在我讲完课本内容后，

一个平时最调皮的学生举手提问。“老师，我们都看了那个视频。我们想知道，

您是怎么做到，就是，那么刚的？”所有的人，

都用一种亮晶晶的、充满好奇和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他们想听的，

不是什么要相信法律之类的陈词滥调。我笑了笑，在黑板上写下四个字——以牙还牙。

“当善良被误解，当退让被视为软弱，当法律无法在第一时间保护你的时候，我们能做的，

就是亮出自己的爪牙。”“我们从小被教育要温良恭俭让，要与人为善。

但很多人忘了告诉我们，我们的善良，必须带点锋芒。”“真正的恶，是明知故犯，

是毫无底线地伤害他人。而为了保护自己和所爱之人，所做出的反击，那不叫恶，

那叫正当防卫。”“我曾经也以为，那些有纹身的人，是坏人；那些有精神疾病的人，

是疯子；那些会撒泼打骂的人，是泼妇。”“但后来我发现，撕掉这些标签，

你会看到完全不同的人。”微风从窗外吹来，吹动了我的发梢。阶梯教室的后门，

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了。一个纹着过肩龙的大哥，正靠在门框上，对我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