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但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明显。

顾寒川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在我的沙发上坐下，就像这里是他的家一样。他的视线在房间里游移，最后定格在我床头柜上的相框里。

"这是你男朋友？"

相框里是我和大学室友的合影，但其中有一个男生，是我们共同的朋友张明。

"不是，只是朋友。"

"朋友？"顾寒川拿起相框，仔细端详着照片，"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朋友。"

我一愣，仔细回想起来，张明确实曾经对我表白过，但被我拒绝了。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顾总，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希望任何男人出现在你身边。"他把相框放回原处，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包括这个张明。"

"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我瞬间警惕起来。

"我当然知道。"顾寒川笑了笑，"我知道关于你的一切。你的生日是三月十五日，你最喜欢的颜色是天蓝色，你每天早上都会在楼下的包子铺买两个菜包子当早餐，你的大学专业是财务管理，你有一个在外地工作的弟弟..."

"够了！"我打断了他，"你调查我？"

"调查这个词太难听了。"顾寒川站起身，走向我，"我只是想了解你。"

"这是犯罪！"

"犯罪？"他轻笑，"小苏，你太天真了。我只是动用了一些资源，让自己更了解心仪的女人，这有什么错？"

我往后退，但很快后背就撞上了墙壁。顾寒川逼近，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的墙上，将我困在他和墙壁之间。

"你知道吗，小苏？"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我从来没有像想得到你这样想得到过任何东西。"

"顾总，请您自重。"

"自重？"他伸出手，轻抚着我的头发，"我已经很自重了。如果不自重的话，你早就躺在我的床上了。"

我用力推开他，快步走到房间的另一边。

"你想要什么？钱？我没有。地位？我只是个小会计。你为什么要纠缠我？"

"因为你不一样。"顾寒川整理了一下西装，重新恢复了那种优雅的姿态，"你是第一个对我的魅力无动于衷的女人。"

"所以你就要强迫我？"

"不是强迫，是征服。"他的眼神变得炽热，"我要征服你，让你心甘情愿地属于我。"

我感到一阵寒意。这个男人已经完全疯了。

"如果我拒绝呢？"

"拒绝？"顾寒川脸上的笑容变得诡异，"小苏，你觉得你有拒绝的资格吗？"

他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里面传来了我弟弟林峰的声音：

"姐，我今天被老板开除了。他说公司要裁员，但我觉得不对劲。我工作一直很努力，为什么偏偏裁掉我？"

录音停止，顾寒川看着我苍白的脸色，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弟弟工作的那家公司，恰好是我一个朋友开的。"他的语气依然很温和，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当然，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也可以让我的朋友重新考虑一下。"

"你卑鄙！"

"卑鄙？"顾寒川哈哈大笑，"商场如战场，小苏。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任何手段都是合理的。"

我瘫坐在沙发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林峰是我唯一的亲人，自从父母去世后，我们相依为命。他刚刚大学毕业，好不容易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现在却因为我的原因失业了。

"你想要我怎么配合？"

"很简单。"顾寒川重新坐到我身边，伸手抚摸我的脸颊，"做我的女朋友。"

"仅仅是女朋友吗？"

"当然不是。"他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妻子，为我生孩子，陪伴我一生。"

我闭上眼睛，努力控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

"我需要时间考虑。"

"当然。"顾寒川站起身，"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希望能听到你的答案。"

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看着我："对了，小苏。这三天里，我建议你不要做任何愚蠢的事情。比如说，报警，或者试图逃跑。因为你知道，我有能力让你在这个城市寸步难行。"

说完，他离开了我的公寓。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我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的无助和绝望。

我拿起手机，想要给林峰打电话，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不能告诉他，他失业是因为姐姐被一个疯子盯上了。

我也想过报警，但顾寒川说得对。他并没有真正伤害我，而且以他的能力和财力，就算报警也未必有用。更重要的是，我不能冒险让林峰受到更大的伤害。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林**吗？我是张明。"

张明？就是照片里的那个男生？

"你怎么有我的电话？"

"是小雅给我的。我听说你最近工作压力很大，想请你出来吃个饭，聊聊天。"

我正要拒绝，突然想起顾寒川刚才说的话。他不希望任何男人出现在我身边，包括张明。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

"好啊，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怎么样？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餐厅。"

"好，你发地址给我。"

挂断电话后，我盯着手机屏幕，心中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也许，这是一个机会。

如果顾寒川真的在监视我，那么他一定会知道我和张明见面的事情。到时候，我可以看看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也许，我能从中找到对付他的方法。

这一夜，我几乎没有睡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顾寒川那张俊美但令人恐惧的脸，还有他说过的那些话。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发现顾寒川并没有出现在公司。同事们说他去外地谈生意了，要几天后才回来。

我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紧张起来。他不在公司，是不是意味着他在别的地方监视我？

下班后，我准时来到了张明约定的餐厅。这是一家环境很好的西餐厅，客人不多，很安静。

张明已经在等我了。他穿着一身休闲装，看起来比大学时候成熟了不少。

"小苏，你看起来有些憔悴。"他关切地说道，"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还好。"我勉强笑了笑，"最近确实有些忙。"

我们点了菜，开始聊起大学时候的往事。张明很健谈，总是能找到有趣的话题，气氛逐渐轻松起来。

但我始终心不在焉，时不时地看向餐厅的门口，担心顾寒川会突然出现。

"小苏，你在担心什么？"张明注意到了我的异常。

"没什么，只是..."

话还没说完，餐厅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顾寒川。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面无表情地扫视着餐厅内部，最后视线定格在我们这一桌。

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