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爹爹靠我心声治天下

暴君爹爹靠我心声治天下

主角:殷昼董巍
作者:Anndy

暴君爹爹靠我心声治天下第1章

更新时间:2025-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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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亡国小公主那天,整个皇宫都在等死。

暴君爹爹提着滴血的剑走进来时,我啃着手指想:【唔,这男人长得好像我上辈子的考古对象。】

他突然僵住,目光骇人地盯住我。

【可惜不懂治国,三年后就被起义军砍头啦。】

暴君的剑哐当落地。

从此他上朝摸鱼:“众爱卿,公主说吏部侍郎贪污。】

打仗摆烂:【公主说敌军今晚劫粮,直接放火吧。】

直到他统一六国,把我扛上龙椅:“乖宝,看看下一仗打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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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刺骨的寒意顺着青石板缝钻上来,混着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气,直往人骨头里渗。

我蜷在冰冷的襁褓里,努力想动一动冻得发麻的脚趾,却只换来一阵虚弱至极的无力感。耳边是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泣,还有宫人慌乱跑动,靴底沾满黏腻后踩在地上的吧嗒声。

混乱,绝望。

像一块浸透了冰水的厚重绒布,严严实实地蒙住了这座昔日华丽的宫殿。

记忆像是断了片的残卷,上一秒,我还在灯下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一具据说是某位暴君的遗骸,试图从那些枯骨间还原千年前的真相;下一秒,就被塞进了这个软得过分、也冷得过分的小身体里。

成了这个即将,不,是正在亡国的,大雍朝的小公主。

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

据说我那便宜娘亲,某个品级不高的美人,在叛军攻破外城的那一刻,受惊动了胎气,拼死生下我后,看了一眼窗外映天的火光,便咽了气。

没人顾得上一个刚出生就没了娘,且生不逢时的公主。

殿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撞开,更加凛冽的寒风裹着铁锈味倒灌进来,吹得殿内残存的烛火疯狂摇曳,几近熄灭。

一个内侍连滚爬爬地冲进来,脸白得像鬼,声音劈叉得不成样子:“陛、陛下……叛军……叛军到宣德门了!守将……守将降了!”

哭声戛然而止。

死寂。

比之前的混乱更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下来。每个人脸上都只剩下一种表情——等死。

完了。

我费力地掀开一点点眼皮,模糊的视野里,只看到殿内跪倒一片瑟瑟发抖的宫人,还有远处天际那一片不祥的、被火光照亮的猩红。

这就是我的新生?刚落地就要跟着一起玩完?这穿越体验卡未免也太短了点!

一片绝望的泥沼中,沉重的、带着血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下下,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一道高大的、笼罩在浓重阴影里的身影,出现在了殿门口。

他逆着光,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个极其魁梧挺拔的轮廓,周身散发着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煞气,几乎凝成实质。手里提着一柄长剑,剑身暗沉,粘稠的液体正顺着锋刃缓缓滑落,在他身后的玉石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惊心动魄的血痕。

不用任何人说,我知道。

这是我的暴君爹爹,雍武帝,殷昼。

一个在位十五年,前期也算励精图治,后期却因连年征战、赋税沉重、宠信奸佞而弄得民怨沸腾,最终引得天怒人怨,叛军四起的皇帝。史书上对他的记载,最后一句多半是“城破,自焚(或被杀)于宫中”。

他一步步走进来,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子,扫过殿内诸人。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穷途末路的疯狂,和一种即将毁灭一切的死气。

有人吓得尿了裤子,骚臭味混在血腥气里,更加难闻。

他似乎在寻找什么。

视线最终落在了我这个角落。

是因为我这个刚出生的“灾星”吗?我模糊地想。据说有些亡国之君,在最后时刻,会亲手斩杀妃嫔子女,免得她们落入敌手受辱。

他要过来亲手掐死我?

看着他越走越近,那张沾着几点血迹、英俊却扭曲狰狞的面孔在模糊的视野里逐渐清晰。

奇怪的是,面对这张充满戾气与死亡气息的脸,我心底涌上的却不是恐惧,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这眉骨,这鼻梁的弧度,这紧抿成一条线的薄唇……

尤其是那双眼睛,此刻虽布满血丝,充斥着暴戾,但那眼窝的深度和形状……

我努力睁大眼,几乎是本能地,一边啃着自己没什么肉的小拳头,一边在脑海里对比着数据库里的图像。

【唔……】一个微弱的心声,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这男人……长得好像我上辈子在实验室里,用头骨复原出来的那个……大雍武帝殷昼的容貌模型啊……那个被后世争议了几千年的暴君……还原度起码百分之九十!】

逼近的身影猛地一僵。

那脚步顿在原地,像是被无形的钉子钉住。

他眼底的疯狂和死气瞬间被一股极致的骇然与难以置信搅碎。那双猩红的眼睛骤然锐利如鹰隼,死死地钉在了我的脸上。

不,确切地说,是钉在我那双正无辜地、努力睁大看着他的眼睛上。

【简直一模一样!就是气质差太多了……模型看起来是威严霸气,这位本尊……啧,煞气都快溢出来了。怪不得三年后会被起义军砍头,挂在旗杆上示众……】

这念头刚落——

“哐当!”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炸响在死寂的大殿里。

那柄一直被他紧紧握在手中,滴着血的剑,竟然从他掌中滑脱,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所有跪伏在地的宫人都吓得浑身剧颤,头埋得更低,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以为陛下是要开始清算了。

殷昼却恍若未闻。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穿透我的血肉,直看到我的灵魂深处去。震惊、疑惑、杀意,还有一种濒死之人抓住浮木般的疯狂探究,在他眼中剧烈交织。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整个大殿静得可怕,只剩下殿外隐约传来的喊杀声,和殿内粗重得不像话的呼吸声——来自我的暴君爹爹。

他忽然猛地弯下腰,一把将我从冰冷的襁褓里捞了起来!

他的动作绝对称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暴。那带着厚茧和干涸血迹的大手,硌得我生疼。浓烈的血腥味和汗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几乎要咳嗽。

我被举到他眼前,与他面对面。

这么近的距离,我能更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翻腾的情绪,看到他紧抿的薄唇在微微颤抖。

【疼……】我被那血腥味熏得难受,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还有,能不能轻点?新生儿很脆弱的。而且,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叛军都快打进来了!按照历史……哦不,按照我复原的文献记载,你该想着是自焚还是自刎,或者想着怎么把我们这些累赘先处理掉……】

殷昼的瞳孔再次剧烈收缩。

他猛地抬头,看向殿外杀声传来的方向,又猛地低头看我,眼神里的惊骇几乎要溢出来。

这一次,他喉结滚动了几下,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沙哑得不成调的字音,低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

“……你……说什么?”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咿呀”声。

我什么也没说呀,暴君爹爹。

你在问谁?

他眼底的困惑和那种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急切更加明显。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更加清晰和接近的兵刃撞击声、惨叫声,甚至能听到叛军兴奋的吼叫:“殷昼就在里面!活捉暴君!”

殿内的宫人们彻底崩溃,哭喊声再次响起。

殷昼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的混乱被这逼近的危机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凶狠。

他不再看我,而是猛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大殿一侧的屏风后。那里似乎有一条不起眼的通道,是通往偏殿或是别的什么地方。

他不再犹豫,用那张不知从哪里扯来的、还算干净的锦缎,动作依旧粗鲁但却快速地将我重新裹了裹,然后一把将我塞进了旁边一个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的老嬷嬷怀里。

“抱紧她!”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跟朕走!”

老嬷嬷吓得差点瘫软,但求生的本能让她死死抱住了我。

殷昼不再看那些绝望的宫人,甚至没有去捡地上那柄剑,只是赤手空拳,如同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猛兽,带着老嬷嬷,以及另外两个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同样满身血污的侍卫,一头扎进了那条昏暗的通道。

身后,是主殿大门被轰然撞开的巨响,以及叛军涌入的喧嚣。

我们在一片混乱和黑暗中,沿着狭窄的宫道疾行。殷昼走在最前面,他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

我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还有老嬷嬷因为恐惧和奔跑而急促的心跳声。

不知跑了多久,拐了多少个弯,身后的厮杀声似乎稍微远了一些。我们进入了一处看似废弃的宫苑,躲进了一间堆满杂物的屋子。

殷昼示意侍卫守住门口,自己则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胸膛剧烈起伏。

暂时安全了。

他喘息稍定,那令人心悸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我的脸上。

这一次,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和毁灭欲,但那探究的意味,却更加深沉,更加锐利。

他慢慢走过来,从老嬷嬷手里,几乎是抢一般地,再次将我抱起。

他低头,将耳朵凑近了我的唇边。

似乎在期待,又似乎在恐惧,会再次听到那个……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

老嬷嬷和侍卫都屏住了呼吸,不解其意,只觉得陛下此刻的行为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

我等了等,没听到他说话,只觉得被他这么盯着,压力山大。

【看什么看……】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虽然你长得像我‘老朋友’,但现在逃命要紧啊!躲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禁宫里肯定有叛军的内应,很快就会搜过来。我记得史料提过一句,宫变那夜,武帝是从西华门附近的一条密道逃出去的……那条密道入口,好像是在……在某个水井下面?】

我努力回忆着上辈子看过的那份残破不堪的宫廷布局图,以及一些野史杂闻的记载。

【对了!冷宫!西华门那边的废苑有一口枯井!井壁有机关!】

这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里。

紧接着,我就感觉到抱着我的手臂猛地一紧!

殷昼倏地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里面翻滚着惊涛骇浪!

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像是在极力压制着某种巨大的冲击。

他没有任何犹豫,猛地转头,对那两个忠心耿耿的侍卫低喝道:“去西华门!废苑枯井!”

侍卫愣了一下,显然不明白陛下为何突然如此笃定地要去那个地方,而且目标是……一口井?

但他们没有质疑,立刻躬身领命:“是!”

殷昼不再多说,用锦缎将我牢牢固定在他胸前,确保我不会掉下去,然后率先走出了杂物间,朝着西华门的方向,再次潜行而去。

他的脚步,比起之前的绝望狂奔,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力量?

当我们真的在那座荒草丛生的废苑里,找到那口被藤蔓半掩的枯井,并且由一名侍卫下去查探,惊喜地回报下面确实有暗道时——

那一刻,抱着我的男人,身体僵硬了许久。

然后,我感觉到,他贴着我襁褓的、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似乎终于缓慢而沉重地,落下了一个节拍。

他低头,看向怀里因为颠簸和紧张而有些昏昏欲睡的我。

那眼神,复杂得我完全看不懂。

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未知力量的敬畏,有浓得化不开的疑惑,但最终,都沉淀为一种……决断。

我们通过密道,逃出了已成炼狱的皇城。

跟随我们出来的,只有那个老嬷嬷和两名侍卫。

城外亦是混乱一片,但至少暂时脱离了最中心的杀戮场。

殷昼站在一座荒山的背风处,眺望着远处皇城中冲天的火光和黑烟,那里是他经营了十五年的帝国中枢,如今正在他人手中燃烧。

他站了许久,久到我都快要睡着了。

直到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他忽然动了动。

然后,一个极其低沉、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郑重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你……听得见朕说话,对不对?”

我没有反应,只是咂了咂嘴。

他似乎也不指望我能回答。

顿了顿,他继续用那种低沉而奇异的语调,仿佛立誓般说道:

“不管你是谁……从今往后,你就是朕的公主。”

“大雍……还未亡。”

“有你在……”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但那一刻,贴着他胸膛的我,清晰地感觉到了一种从绝望灰烬中,重新燃烧起来的、炽热的野心。

以及,一种近乎盲目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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