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林妹妹

保护我方林妹妹

主角:林瑾瑜黛玉林如海
作者:静默听风雪

保护我方林妹妹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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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黛玉亲哥的那天,我连夜给父亲写了三万字家书。主题就一个:千万别送妹妹去贾府!

结果父亲回信:「吾儿见识卓越,为父决定送**妹去更安全的皇家书院。」我:「???」

等等,原著里还有这地方?直到看见书院山长——那位传说中暴戾嗜杀的九王爷,

正温柔教我妹妹射箭。而我身后,皇帝咬牙切齿:「林爱卿,令妹到底有几个好哥哥?」

---眼前是绣着繁复缠枝莲纹的锦缎帐子顶,

那细腻的丝线在透过窗棂的、被江南梅雨浸润得有些发蔫的日光下,泛着沉静的哑光。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复杂的味道,淡淡的、若有似无的药香顽强地渗透出来,

与书架上陈年书卷的墨味、还有桌案上那块半旧徽墨的清冽气息交织在一起,

形成一种独属于病弱书香门第的、带着几分清苦又雅致的氛围。林瑾瑜猛地坐起身,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引得他一阵头晕目眩,太阳穴如同被钝器反复敲击,

传来阵阵难以忽视的胀痛。紧接着,无数陌生而混乱的记忆碎片,

裹挟着不属于他的情感、画面与声音,如同决堤的狂暴洪水,不容抗拒地轰然冲入他的脑海。

雕花窗棂外是靡靡的细雨,敲打着芭蕉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小厮在廊下压着嗓子,

小心翼翼地回话;更远处,穿过几重院落,

似乎隐隐约约传来女孩儿家细细的、带着吴侬软语特有腔调的读书声,清凌凌的,

像玉珠落盘……林家,扬州城,巡盐御史林如海,病骨支离的母亲贾敏,

还有那个年仅六岁、怯生生站在门边,

用那双清澈得仿佛能倒映出世间所有尘埃的眸子望着他,软软喊他“哥哥”的幼妹……黛玉?

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穿着的月白中衣,布料是上好的松江三梭棉布,触感柔软亲肤,

却依旧掩不住这具少年身躯的赢弱单薄。抬起的手,手腕纤细,

皮肤透着一种久病之人不见天日的苍白,甚至能隐约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他有些茫然地环顾这间陈设古雅、书籍林立,却处处透着一股子被药石长久浸染之气的房间,

紫檀木书桌上摊开的临帖,博古架上造型古朴的香炉,

墙角半人高的青花瓷瓶里插着几卷画轴……一个荒谬到极点的认知,带着冰冷的寒意,

狠狠砸了下来——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普通社畜,昨晚还在通宵啃读《红楼梦》原著,

为林妹妹“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命运意难平到捶胸顿足,

恨不得自己能钻进书里,把那些糟心人和事统统撕个粉碎,再一睁眼,

……竟然穿成了林黛玉那位在曹公原著里查无此人、但在某些红学论坛考据过的平行世界里,

被设定为早夭的亲哥哥?!书上明明没说黛玉有活着的亲兄弟啊!哦,对了,

这里大概是某个衍生同人世界,据说为了情节需要,给黛玉硬塞了个体弱多病的哥哥,

主要作用大概就是在妹妹进贾府之前,先把林家的眼泪份额流干,

好给绛珠仙子腾出地方来尽情挥洒,顺便……也让林如海这一支的香火,

在名义上看起来没那么单薄凄凉。巨大的震惊如同冰水泼头,让他四肢百骸都僵了片刻。

但紧随其后,一股更加强烈的、几乎要将他灵魂都点燃的使命感,如同熊熊烈火,

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压过了所有的不适与茫然。贾府!

那个“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的赫赫扬扬之地,

那个表面上花团锦簇、烈火烹油,内里却勾心斗角、藏污纳垢、吃人不吐骨头的富贵温柔乡!

风刀霜剑严相逼!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妹妹在那深宅大院中,小心翼翼、步步惊心,

最终泪尽而逝的凄凉结局。绝对,绝对不能让他那株灵气逼人、仙草似的妹妹踏足那个地方!

一步也不行!记忆的潮水翻涌,妹妹黛玉如今才六岁,真正是粉雕玉琢的一个小人儿,

眉宇间已初露绝代风华,却因先天不足,身子骨极弱,春夏之交咳几声,秋冬转凉感个风寒,

都让他和父母心惊胆战,恨不得将全天下的名医补品都搜罗来。而母亲贾敏,

自去岁冬日一场看似寻常的风寒后,便一直缠绵病榻,汤药不断,近日更是每况愈下,

形容枯槁……原著里,正是贾敏病逝,黛玉失了母亲庇护,林如海又公务繁忙,

才将孤苦无依的女儿送去了贾府,从此开启了她那“明媚鲜妍能几时”的悲剧一生。现在,

他来了!就在这一切尚未发生,或者说,尚有转圜余地的时刻!

他绝不能让这个“还来得及”变成日后追悔莫及的“悔之晚矣”!强烈的求生欲和保护欲,

让林瑾瑜瞬间忽略了这具身体本身的虚弱和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的疲惫感。

他猛地掀开身上轻软的锦被,甚至顾不上穿鞋,

赤着脚踉踉跄跄地扑到那张摆着端砚、湖笔、宣纸的红木书桌前。“来人!研墨!

”他的声音因身体的虚弱和极致的急切而显得嘶哑、气短,甚至带着破音。

侍立在外间的小厮墨雨被这从未有过的急切呼声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进来,

只见自家那位平日里多走几步路都要倚着歇歇、说话都带着三分气短七分倦意的大公子,

此刻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但双颊却诡异地泛着一种病态的潮红,

尤其是那双总是半阖着、带着散漫倦意的桃花眼,此刻却亮得惊人,如同燃着两簇幽火。

他正近乎粗暴地铺开一张上好的雪浪笺,手握一支紫毫笔,几乎是戳进砚台里,

蘸饱了浓得化不开的墨汁。林瑾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中央空调靠不住”、“王夫人面善心狠”、“袭人就是个告密的小人”之类的惊世骇俗语言,

必须符合这个时代“孝子”的身份,更要言之有物,逻辑清晰,层层递进,

以期真正打动他那位学富五车、名满天下的探花父亲。笔,终于落了下去。

开头是极其标准的请安问询,言辞恳切,引用了《礼记》中关于“冬温而夏清,

昏定而晨省”的孝道要求,表达对父母身体,尤其是母亲沉疴的深切忧虑。随即,

笔锋陡然一转,如同利刃出鞘,切入正题。他先从“孝道”的根本大义入手,

再次引用《孝经》,强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进而阐述,

母亲病重,正需至亲骨肉陪伴在侧,以亲情慰藉,妹妹年幼,承欢膝下尚可宽慰母亲忧思。

若此时送妹远行,千里迢迢,舟车劳顿已是磨难,骨肉分离之痛,更恐令母亲忧思过度,

肝肠寸断,于病情无疑是雪上加霜,此为一不孝,亦有违人伦常情。接着,

他极其谨慎地、用最委婉含蓄的笔触分析贾府形势。只道“荣国府虽赫赫扬扬,百年望族,

勋贵之门第,然人口繁盛,亲眷众多,盘根错节,规矩森严,非比寻常清静之家。

妹妹素性敏感聪慧,心思细腻,体弱多病,乍离父母,身处陌生错综之境,

恐不适深宅大院之生活起居、人情往来。若言行稍有失当,或水土不服致病,

非但不能安享天伦,反添外祖母烦忧,非为孝道,亦非真正爱妹、为妹计深远之道也。

”此为二虑,字字句句,都将“孝”与“为妹妹好”摆在明面。然后,他笔锋再转,

提到林家“虽系钟鼎之家,却亦是书香之族,五代列侯,清贵传家,父亲更是探花及第,

文采风流,天下皆知”。妹妹黛玉天赋异禀,过目成诵,灵秀钟毓,与其寄人篱下,

难免仰人鼻息,束手束脚,不如由父亲亲自延请饱学鸿儒,

或于林氏宗族中择选品性贤良、学识出众之女子为师,在家中静心教导,诗书熏陶,

方能真正传承林家清贵文脉,涵养其浩然之气,开阔其胸襟眼界。此为三思,

立足于家族传承与妹妹自身的才华发展。他几乎是绞尽脑汁,搜肠刮肚,

把高中大学所有写议论文的功力,以及熬夜刷红学论坛、看各路大神分析帖得来的那点皮毛,

全都榨取出来。旁征博引,层层剖析,将一篇劝诫书写得情理交融,既有儒家经典的支撑,

又饱含手足情深,足足写了厚厚一叠纸,手腕都已发酸,额角也渗出细密的虚汗。最后,

他几乎是倾注了全部的情感,

在文字上营造出一种声泪俱下、剖肝沥胆的恳求姿态:“父亲明鉴,

儿子深知此事关乎妹妹终身福祉,更牵动母亲病中心怀,千系重大,万望父亲慎之又慎,

三思而后行。儿子虽体弱无能,然一片赤诚,愿日夜侍奉母亲汤药于榻前,祈求上苍,

甘愿以身代母病,折损己寿,唯求母亲身体康健,妹妹能常伴父母膝下,平安喜乐,

无忧无虑。若得如此,则儿子……虽死无憾矣!”写完这最后一个字,他几乎虚脱,

手臂酸痛不堪,心脏在瘦弱的胸腔里怦怦直跳。他小心地将信纸吹干,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字迹,仿佛看到了自己为妹妹挣扎出的一线生机。他将信纸仔细叠好,

装入特制的加急信封,用火漆牢牢封口,盖上私印,然后郑重其事地交到心腹小厮墨雨手中,

盯着他的眼睛,再三叮嘱,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八百里加急!

立刻、马上送往扬州父亲衙门!途中换马不换人,不得有任何耽搁!此事关乎**前程命运,

阖家未来,切记,切记!若有闪失,唯你是问!”信,终于送出去了。可林瑾瑜的心,

却丝毫没有放下,反而如同被一根细细的、随时可能崩断的丝线,吊在了万丈深渊之上,

晃晃悠悠,不得安宁。他一边每日强撑着这具不争气的病体,

去母亲越来越昏暗的病榻前侍奉汤药,看着母亲昔日美丽的容颜日渐憔悴枯萎,

心中酸楚难言;一边更加用心地逗弄年幼的妹妹,看着她懵懂清澈的眼睛,

听着她用软糯的声音依赖地喊着“哥哥”,

心里那份“绝不能让这株净水仙草去那污浊泥淖受苦”的决心,

便愈发坚如磐石;一边又陷入了更深的焦灼等待,每一日都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反复煎熬,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惊跳起来。度日如年。

他甚至开始偷偷研究起扬州到苏杭一带的地图,思考着万一父亲固执己见,

他能不能想办法带着妹妹和部分细软,来个“战略转移”,远走高飞。终于,

在半个多月后的一个午后,窗外的雨下得愈发大了,噼里啪啦地砸在芭蕉叶上,

声音沉闷而扰人。墨雨带着一身水汽,匆匆而入,手中捧着的,

正是他期盼又恐惧的——父亲的回信。林瑾瑜几乎是抢步上前,一把夺过那封信。信笺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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