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舟的白月光回国那天，我安静地收拾行李。他搂着新欢，笑得慵懒：「又闹什么？乖，

我明天陪你。」我举起左手，亮出无名指的钻戒：「这次真不闹了，我结婚了。」

整个圈子都笑我痴心妄想，等着我灰溜溜回去求他。直到拍卖会上，

新任首富小心翼翼吻我指尖：「老婆，下次私奔记得带卡。」聚光灯打在我们交握的手上，

角落里的江辞舟，终于彻底红了眼。1「林栖月回来了。」我发完这条消息，

把手机扔沙发上，起身开始收拾行李。动作不快，但也没拖泥带水。衣柜里我的衣服不多，

大部分是江辞舟的，高定西装、**球鞋，占满了整个衣帽间。

我的东西只占了角落里一个小柜子，寒酸得像借住的。一个行李箱都没装满。

化妆品、护肤品，捡贵的拿。有些是江辞舟买的，有些是我自己买的。他买的我都没拆，

堆在抽屉里，现在一股脑全扫进行李箱。首饰盒里躺着几条项链，也是他送的。

生日、纪念日、或者是他某次惹我生气后，漫不经心的赔罪。我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

没打算带。最后是床头放着的相框。照片是去年在海边拍的，江辞舟搂着我，

我笑得一脸傻气，他倒是没什么表情，懒洋洋地看着镜头。阳光很好，海水很蓝，

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我盯着照片看了几秒，然后动手，把相框拆开，抽出那张照片，

从中间撕开。我的那一半塞进行李箱夹层，他的那一半，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行李箱刚好合上。我拉上拉链，直起腰，环顾这个我住了三年的地方。

顶层复式，视野绝佳，是江辞舟众多房产里我最喜欢的一套。他说：「喜欢就住着。」现在，

该还给他了。门口传来指纹锁的滴滴声。紧接着，门被推开。江辞舟走了进来，

身上带着点夜风的味道，还有一丝淡淡的香水味。不是他常用的雪松，是某种花香，

甜腻腻的。他换了鞋，抬眼看见我，以及我脚边的行李箱，眉头习惯性地蹙起：「又闹什么？

」语气是那种习以为常的、带着点不耐烦的敷衍。他身后跟着进来一个女人。林栖月。

三年不见，她更漂亮了。穿着条白色连衣裙，外面罩着件男士西装外套，是江辞舟的。

她微微缩着肩膀，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阿舟，」她声音柔柔的，「是不是我回来，

让未晞误会了？要不我还是先走吧……」江辞舟没理她，径直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罩下来，有点压迫感。他伸手想碰我的脸，被我侧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

脸色沉了沉，但很快又恢复那副懒洋洋的调子，像是哄不懂事的小孩：「行了，别耍性子。

这么晚了出去不安全，乖，我明天陪你。」林栖月站在他身后，

冲我露出一个极淡的、带着点胜利意味的笑。我抬起眼，看着江辞舟。这张脸，

我看了二十多年，从穿开裆裤到现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我曾经以为，我会一直看下去，

看到我们头发变白，牙齿掉光。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我没说话，只是慢慢举起了左手，

伸到他眼前。无名指上，一枚钻戒闪着光。不大，但切割得很精致，

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火彩。江辞舟的瞳孔猛地一缩。林栖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误会什么？」我开口，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这次真不闹了。」我顿了顿，

看着江辞舟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一字一句地说：「江辞舟，我结婚了。」

2空气好像凝固了。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的呼吸声。江辞舟盯着我手上的戒指，那眼神，

像是要把它烧穿。他脸上的慵懒和敷衍彻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阴沉。

「沈未晞，」他几乎是咬着牙叫我的名字，「**再说一遍？」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叫我，

更少爆粗口。看来是真的被惊到了。林栖月反应过来，赶紧上前一步，轻轻拉住他的手臂，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不解：「阿舟，未晞她……她是不是在开玩笑啊？

这怎么可能呢……」她看向我，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未晞，你知道的，

阿舟不喜欢别人用这种方式引起注意。快把戒指摘下来，别惹他生气了。」我差点笑出声。

看，这就是我在他们眼里的样子。一个永远围着江辞舟转，

用尽各种拙劣手段企图引起他注意的，小丑。我没理林栖月，只是看着江辞舟，

重复了一遍：「我说，我结婚了。听清楚了吗？」江辞舟一把甩开林栖月的手，上前一步，

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他低头，逼视我的眼睛，

呼吸灼热：「结婚？跟谁？什么时候的事？沈未晞，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手腕上传来剧痛。但我没挣扎，只是迎着他的目光，扯了扯嘴角：「跟谁不重要。

什么时候结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江辞舟，我们完了。」「完了？」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冷戾的弧度，「我同意了吗？」

「我需要你同意吗？」我反问，「江辞舟，你是我什么人？」他一下子被我问住了。是啊，

他是我什么人？我们不是情侣，从来都不是。只是从小一起长大，

只是我像个影子一样跟了他二十多年，只是他习惯了我的存在，习惯了我对他的好，

习惯了我随叫随到。他大概一直觉得，我永远都会在那里，不会走。林栖月又插话，

语气带着点委屈和埋怨：「未晞，你怎么能这么跟阿舟说话？他这些年对你怎么样，

我们都看在眼里。你住他的房子，用他的钱，现在说走就走，还编出这种谎话，

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转回头，第一次正眼看向林栖月。「林**，」我平静地开口，

「首先，这房子我没白住，这三年，保姆、司机、保洁的活儿，我都干了，折算成工资，

够付房租了。其次，他的钱，我一分没动过，我银行卡里的每一笔进出都有记录，

需要我打出来给你过目吗？」林栖月被我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江辞舟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冷笑：「没动过我的钱？那你手上这破戒指哪来的？

你那个一个月几千块的工资，买得起？」看，在他眼里，我就这么不值钱。

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手腕上已经红了一圈。我低头看了看那枚戒指，然后抬眼看他，

笑了笑：「我老公买的。怎么了，不行？」「老公？」江辞舟像是被这两个字刺痛了，

眼神狠得吓人，「沈未晞，**真有本事！哪个不长眼的敢娶你？」「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我拉起行李箱的拉杆，「祝你和林**……百年好合。」说完，我拖着行李箱，绕过他，

径直朝门口走去。脚步很稳，没有一丝犹豫。「沈未晞！」江辞舟在身后厉声喝止，

「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就永远别回来！」我脚步顿住，停在玄关。以前每次吵架，

我负气要走，他都会用这句话威胁我。每一次，我都会没出息地停下，

然后被他三言两语哄回去。这一次，不会了。我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他站在灯光下，

脸色铁青，眼神愤怒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大概是我的错觉。林栖月紧紧挨着他，

像是在宣示**。「放心，」我淡淡地说，「不会回来了。」然后，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那个我待了三年、也自我囚禁了三年的地方。电梯下行。

我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心里strangely平静。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

也没有解脱后的狂喜，就是很平静，像是一潭死水。走出电梯，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看，是江辞舟发来的微信。「沈未晞，给你半个小时，滚回来。

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几秒，然后动手，把他的微信拉黑，

电话拖进黑名单。动作干脆利落。做完这一切，我深吸了一口夜晚微凉的空气，拖着行李箱，

走到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司机帮我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我拉开车门坐进去。「去哪儿？

」司机师傅问。我报了一个地址。一个离这里很远，和江辞舟的圈子完全无关的小区。

车子启动，窗外的夜景飞速倒退。我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梦该醒了。3新家是个一居室，面积只有之前那个顶层复式的十分之一，但很干净，

阳光也好。我花了半天时间收拾妥当。行李不多，很快就归置好了。

看着这个完全属于我的小空间，心里莫名踏实。手机安静得像块砖。之前因为工作原因，

微信加了太多江辞舟那个圈子的人，这会儿倒是陆续有消息弹出来，语气各异，

但中心思想差不多：「未晞，你怎么搬出去了？跟辞舟吵架了？」

「听说你从舟哥那儿搬走了？还说了些气话？不是我说你，至于吗？林栖月回来就回来呗，

舟哥对她也就是小时候那点情分……」「未晞姐，舟哥心情不好，喝多了，

一直在叫你名字呢。你要不……过来看看？」我看着这些消息，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有点想笑。看，在所有人眼里，我沈未晞就是江辞舟的附属品。我闹脾气离家出走，

最终都会被他召之即来。我一条都没回。直接发了个朋友圈，没配图，就一句话：「新开始。

旧人旧事，勿扰。」设置了下，屏蔽了所有和江辞舟相关的人。然后，把手机关了静音，

扔到一边。世界清静了。接下来几天，我过得异常平静。上班，下班，买菜，做饭，追剧。

日子简单得有点枯燥，但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不用再担心江辞舟半夜喝醉我去哪里接他，不用再记得他那些挑剔的喜好和禁忌，

不用再因为他一条短信就推掉所有安排。真好。直到周五晚上，门铃响了。

我正窝在沙发里看一部无聊的综艺，听到门铃，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我这个新地址的人，

不多。我走到猫眼前往外看。楼道感应灯下，站着江辞舟。他穿着件黑色衬衫，

领口扯开了两颗扣子，头发有些乱，脸色疲惫，眼下带着青黑，下巴上冒出了胡茬。

手里还拎着个……保温桶？他居然会找到这里来。我犹豫了一下，没开门。门外，

江辞舟又按了下门铃，然后开始敲门，声音带着不耐烦：「沈未晞，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还是没动。他敲门的力道加重了，带着火气：「沈未晞！**够了没？

冷战几天也该结束了吧？开门！」邻居似乎被惊动了，有开门查看的声音。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门外的江辞舟看到我，愣了一下，

随即怒火更盛，一把推开门就要进来。我挡在门口，没让他进：「有事？」他上下打量我，

眼神锐利，像是在检查我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我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随意挽着，

气色……应该比在他那儿当免费保姆时好多了。他眉头皱得更紧，

把手里的保温桶往我面前一递，语气硬邦邦的：「王姨炖的汤，非让我给你送过来。」

王姨是江家的保姆，看着我长大的，对我一直不错。我没接：「代我谢谢王姨，

不过我吃过了。」江辞舟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更难看了。他盯着我，眼神阴沉：「沈未晞，

你闹够了没有？跟我回去。」又是这句话。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累。「江辞舟，

我说得很清楚了。我结婚了，我们结束了。你不是看到了吗？」我晃了晃左手，

那枚戒指我一直戴着。他看到戒指，眼神像是被烫了一下，猛地别开脸，又转回来，

语气带着嘲讽：「结婚？你以为我会信？就为了气我，随便弄个地摊货戴手上，沈未晞，

你幼不幼稚？」他根本不信我是真的结婚。在他认知里，

我沈未晞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他江辞舟。「随你怎么想。」我懒得解释，「汤你拿回去喝吧，

我要休息了。」说完，我就要关门。他却猛地伸手抵住门板，力气很大，我关不上。

「还有事？」我抬头看他。他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从里面找出一点撒谎的痕迹。

但我眼神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他心慌。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语气忽然软了一点，

带着他惯用的、那种施舍般的哄劝：「未晞，别闹了。林栖月的事，我可以解释。她刚回国，

没什么朋友，我只是……」「江辞舟，」我打断他，「你不用跟我解释。你和她怎么样，

都跟我没关系了。」他愣住了。大概是从没见过我这样油盐不进的样子。趁他愣神的功夫，

我用力关上了门。「沈未晞！沈未晞你开门！」他在门外暴躁地砸门。我没理，走回客厅，

重新窝进沙发，把电视音量调大。外面的砸门声持续了一会儿，然后停了。接着，

我手机亮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沈未晞，你真有种。我等你来求我的那天。」

我看完，直接删除拉黑。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求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了。4周末，

我约了闺蜜周窈逛街。周窈是我大学同学，

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和江辞舟所有破事、并且一直劝我离开他的朋友。

看到我手上真戴着戒指，而且气色明显好了很多，她激动得差点在商场里尖叫。「**！

沈未晞你来真的啊！戒指都戴上了！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真离了？不对，

真……那什么了？」她拉着我，眼睛放光。我被她逗笑：「嗯，真的。」「是谁是谁？

我认识吗？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藏得够深的啊！」周窈连珠炮似的问。「你不认识。」

我含糊地说，「机缘巧合吧。」周窈看出我不想多说，也没再追问，只是挽着我的胳膊，

兴奋地说：「不管是谁，只要你离开江辞舟那个王八蛋，就是天大的喜事！今天必须庆祝！

买买买！我请客！」我们逛了一下午，买了大包小包。

周窈全程都在痛斥江辞舟这些年的罪行，以及林栖月的白莲花行为。「你都不知道，

林栖月回来这几天，都快以江太太自居了！天天在朋友圈发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什么『久别重逢是最好的礼物』，呸！恶心谁呢！」我听着，只是笑。以前听到这些，

心里会像针扎一样疼，现在却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不过未晞，」周窈有点担心地看着我，

「江辞舟那边……他能这么轻易算了？还有他们那个圈子，估计都在看你的笑话呢。」

「让他们看吧。」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过我的日子，跟他们没关系了。」「对！硬气！」

周窈拍拍我，「就是要这样！哎，那你……你那个……老公，」她促狭地眨眨眼，

「对你好吗？」我脑海里闪过一张脸，模糊不清。我点点头：「嗯，挺好的。」「那就好！」

周窈松了口气，「你是该找个疼你的人了。江辞舟那种渣男，就配和林栖月那种绿茶锁死，

别出来祸害人！」我们正说笑着，走到一家高奢珠宝店门口。周窈拉着我：「走，进去看看！

庆祝你新生，姐送你件礼物！」我刚想说不必破费，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店里两个熟悉的身影。江辞舟和林栖月。江辞舟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

姿态慵懒，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林栖月正站在柜台前，拿着一枚钻戒在手上比划，

笑容甜美地回头问他：「阿舟，你看这个好看吗？」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周窈也看到了，

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低声骂了句：「晦气！」她拉着我想走。我却站着没动。躲什么？

没必要。这时，林栖月也看到了我们。她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

随即露出一个更灿烂、也更假的笑，扬声招呼：「未晞？好巧啊！你也来逛街？」

江辞舟闻声抬起头，目光穿过玻璃，落在我身上，深邃又复杂。他放下打火机，站起身，

朝门口走来。林栖月赶紧跟上，很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未晞，

这几天给你发消息怎么都不回呀？大家都很担心你呢。」林栖月一副关切的口吻，

「一个人在外面住习惯吗？要是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阿舟说，别客气。」我还没说话，

周窈先忍不住了，冷笑一声：「林**真是操心的命，未晞好得很，不劳你费心。有这功夫，

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别整天盯着别人的……前男友。」林栖月脸色一变，

委屈地看向江辞舟。江辞舟没理她，只是盯着我，目光落在我手上的戒指上，眼神骤然变冷。

「看来你这几天过得不错。」他开口，声音带着嘲讽。「托你的福，还不错。」

我平静地回答。他往前走了一步，逼近我，压低声音，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沈未晞，

玩这种把戏，有意思吗？戴着个破戒指招摇过市，是想让谁难堪？」我抬眼看他，

笑了：「江辞舟，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戴戒指，是因为我喜欢，因为我结婚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难堪什么？」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色铁青。林栖月**来，

打着圆场：「未晞，你就别嘴硬了。我们都知道，你是因为生我的气才这样的。其实没必要，

我和阿舟……」「林**，」我打断她，语气冷淡，「我再重申一次，你和江辞舟怎么样，

我一点都不关心。另外，」我顿了顿，举起左手，让那枚戒指在灯光下更清晰一点，

「我是真的结婚了。需要我给你看结婚证吗？」林栖月表情僵住。江辞舟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吓人，眼神狠厉：「结婚证？好啊，你拿出来我看看！沈未晞，你编，继续编！」

周围已经有人看过来了。周窈想上前帮我，我冲她摇摇头。我看着江辞舟，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但我的表情依旧平静：「结婚证我为什么要给你看？你是我什么人？」

又是这句话。江辞舟像是被彻底激怒了，他死死盯着我，胸口起伏，那眼神，

像是恨不得把我撕碎。「沈未晞，你好的很！」他几乎是咬着牙说。「我当然好。」我用力，

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把自己的手腕解救出来，上面已经留下清晰的指痕。我揉了揉手腕，

淡淡地说：「江先生，大庭广众之下，对你已婚的前任纠缠不休，不太好看吧？注意点风度。

」说完，我没再看他那张精彩纷呈的脸，拉着目瞪口呆的周窈，转身就走。走出很远，

还能感受到背后那道冰冷刺骨的视线。周窈回过神来，激动地掐我胳膊：「**！

沈未晞你刚才帅炸了！江辞舟的脸都绿了！哈哈哈哈太解气了！」我笑了笑，没说话。

心里却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想彻底摆脱过去，没那么容易。5那天在珠宝店不欢而散后，

我的世界倒是暂时清静了几天。江辞舟没再出现，也没用别的号码骚扰我。

估计是被我气得不轻，或者，是忙着陪他的白月光林栖月。我乐得清闲，白天上班，

晚上就窝在我的小窝里，看看书，刷刷剧，偶尔跟周窈约个饭，日子过得简单充实。

戒指我一直戴着，洗澡睡觉都不摘。时间长了，好像真的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有时候看着无名指上的闪光，我会有点晃神。结婚。这个词对我来说，还是有点陌生。

那天的冲动之举，更像是一场对过去彻底决裂的仪式。至于那个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我们甚至算不上熟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宁静。直到周末，我被拉进一个微信群。

是之前江辞舟那个圈子里的一个姐妹淘拉的群，群里都是些富家女、名媛，

以前因为江辞舟的关系，我跟她们表面还算过得去。但自从我「落魄」搬出江家，

她们就自动把我隔离了。现在突然拉我进去，肯定没好事。我点开群聊，果然，

里面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过几天的慈善拍卖晚宴。「听说今年的拍卖会有不少好东西呢！」

「对啊对啊，我老公说到时候带我去见见世面。」「栖月，这次你是跟辞舟一起出席吧？哇，

你们这算是正式公开亮相了？」林栖月回了个害羞的表情：「嗯……阿舟说他缺个女伴。」

下面一堆人起哄：「哎呀，还女伴呢，迟早是江太太！」「就是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某些人要是看到了，不知道会不会酸死哦~」「@沈未晞，未晞，今年的晚宴你会来吗？

好久没见你了呢！」矛头直接指向了我。我看着屏幕，心里冷笑。这是故意在我面前炫耀，

等着看我笑话呢。我本来不想理，正准备退群，手机又震了一下，是私聊。一个叫孙婷的，

以前跟林栖月玩得挺好，没少明里暗里挤兑我。「沈未晞，

拍卖会的邀请函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拿到的。你要是想来开开眼，求求我，

说不定我能带你进去当个服务员哦？[偷笑]」我皱了皱眉，直接回：「没兴趣。」

孙婷很快回复：「装什么清高？也是，那种场合，确实不适合你现在这种身份了。毕竟，

离开了辞舟，你算什么呀？」我没再回她，直接把私聊和群聊都屏蔽了。

但心里那点因为平静生活而生出的愉悦，还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我知道，

只要还在这个城市，还在这个圈子边缘，就免不了会被这些人和事恶心到。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