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本宫不去。"金銮殿上，落针可闻。皇后赵氏的脸色僵住了。满朝文武你看我，

我看你，没人敢接话。"长乐，"皇后勉强挤出笑容，"和亲是为了两国邦交，

这是你的使命——""使命？"我笑了。"那太子殿下的使命是什么？坐在东宫吃干饭？

"太子脸都绿了。"放肆！"周太傅站出来，"公主殿下怎可如此——""怎可如此什么？

"我打断他，"实话不能说？"我转向龙椅上的父皇。"父皇，您说，和亲这么荣耀的事，

为什么不让太子去？"全场死寂。父皇看着我，久久不语。那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

1、凤印砸在桌上的声音很脆。"你疯了？"皇后的声音尖锐，"你当着满朝文武的面，

让太子去和亲？"我端起茶，吹了吹。"我说的是实话。""实话？"皇后冷笑，

"你是故意让本宫难堪！"凤仪宫里烛火摇曳。皇后坐在上首，一身凤袍，气势凌人。

周围站着她的心腹嬷嬷，个个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敌意。"娘娘，"我放下茶杯，

"您要是觉得和亲是好事，那就该高兴才对。""本宫让太子去享受这份荣耀，

怎么就成了让您难堪？"皇后被噎住了。"你——""娘娘息怒，"我笑了笑，

"您不是一直说，和亲是公主的荣耀吗？"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那您女儿呢？

宁安公主怎么不去？"皇后脸色铁青。宁安是她亲生的，金尊玉贵养大的嫡公主。

她舍得让宁安去和亲？做梦。"长乐，"皇后深吸一口气，换了副语重心长的面孔，

"本宫是你嫡母，本宫这是为你好——""为我好？"我低头看她。"我娘死的时候，

您在哪儿？"皇后的脸色变了。"我娘被人诬陷，在冷宫里病死的时候，您在哪儿？

""那些事——""那些事，我都记着呢。"我拿起桌上的凤印，掂了掂。

这枚凤印代表着后宫之主的权力。可惜，在我眼里，它就是一块废铜。"娘娘，

您别以为我没有牌。""边疆的仗，有一半是我娘的旧部打的。那些将军，

认的是我娘的情分。"皇后的脸色变了。"我手里的情报网，比您想象的要大得多。

京城里哪家大人跟哪家夫人有私情，我都一清二楚。"她的手开始发抖。

"还有父皇当年的承诺——"我把凤印放回去。"您想用孝道压我？""抱歉，我不吃这套。

"皇后终于绷不住了。"你想怎样？"她的声音发颤。"不怎样，"我拿起披风，

"我只是告诉您，这场和亲，我不去。""您要是有本事，就让宁安去。

""要是没本事——"我转身看她。"就闭嘴。"我往外走。"长乐！"她在身后喊，

"你别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你——"我停下脚步。"我没忘。"我没回头。

"正因为没忘，我才要走到今天这一步。""娘娘，您好自为之吧。"出了凤仪宫，

夜风凛冽。暗卫已经等在门口。"殿下，"他递上一封信，"刚截获的，

从太子府送往北狄的。"我打开看了一眼。嘴角勾起。太子啊太子，你可真是不让我省心。

这封信里写得明明白白：只要和亲成功，他愿意提供边疆三城的布防图。

好一个通敌卖国的储君。"继续盯着，"我把信收好，"有新的消息，第一时间报我。

""是。"2、我等太子这一步，等了三年。"殿下，太子派人来了。

"婢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放下手里的信，笑了笑。"让他进来。

"来的是太子身边的心腹太监，刘德。他在京城的太监圈子里很有名，心狠手辣，

给太子办了不少脏事。"长乐公主殿下，"他躬身行礼，语气里带着一丝阴阳怪气，

"太子殿下让奴才给您带句话。""说。""太子殿下说，殿下今日在朝堂上的话，

太过分了些。"他抬起头，眼里带着威胁。"殿下不为自己想，也要为父皇想。

"我端起茶杯。"为父皇想？""太子殿下是嫡长子，储君之位名正言顺。

"刘德的声音压低了几分。"殿下若是继续闹下去，只怕会惹父皇不快。到时候，

殿下的处境，可就不好说了。""哦？"我放下茶杯，"你是在威胁我？""奴才不敢。

""不敢？"我笑了。"回去告诉太子，他那点小心思，我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是为我好，是怕我。"刘德脸色变了。

"殿下说什么——""他不是担心我惹父皇不快，"我站起来，"他是担心我查到他头上。

""你——""他不是想送我去和亲，"我走到刘德面前，低头看他，"他是想借刀杀人。

"刘德的额头开始冒汗。"殿下，您误会了——""我误会什么？"我笑了，

"太子跟北狄的那些书信往来，要不要我念给你听？"他的脸色煞白。"回去告诉太子，

"我转身坐回去，"他的位置，我暂时没兴趣。""但他要是逼我——"我抬眼看他。

"那就不一定了。"刘德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出去的。我刚喝了口茶，门又被敲响了。"殿下，

周太傅求见。"我笑了。真是热闹。"请进来。"周太傅进门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他是三朝元老，门生遍天下，自诩是朝中的擎天柱。"殿下，"他捋着胡子，

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老臣今日来，是想劝殿下几句。""太傅请讲。

""殿下今日在朝堂上的话，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样子。

"公主毕竟是女子，朝堂之事，殿下不该过多置喙。"我看着他。"女子怎么了？

""女子——"他顿了顿，"女子就该恪守本分，相夫教子——""相夫教子？"我打断他，

"那武后呢？"周太傅的脸色变了。"武后——那是祸国——""祸国？"我站起来，

"武后在位时，国力鼎盛，四夷宾服，百姓安居。""太傅说这是祸国？

""那——那是——""太傅，"我走到他面前，"您反对的不是女子干政。

""您反对的是，有人动了你们的蛋糕。"周太傅的脸涨得通红。"殿下！

你——""我什么？"我笑了，"实话不能说？""您在朝中经营了三十年，

门生故吏遍天下。您反对女子干政，不是因为女子不行，是因为女子上台了，

您的那套就不管用了。"他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你——你——""您回去吧，"我转身，

"太傅年纪大了，该歇歇了。""至于我的事——"我回头看他。"不劳太傅操心。

"周太傅甩袖而去，出门的时候差点绊倒。我坐回去，继续喝茶。暗卫从阴影里走出来。

"殿下，太子的人已经开始查您的底细了。"我笑了笑。"让他查。""我倒要看看，

他能查出什么来。"3、这封信里的内容，够太子喝一壶的。我把信纸放在烛火旁，

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北狄王子的亲笔信。信里写得很清楚：只要太子支持和亲，事成之后，

边疆三城的布防图，就是他的投名状。好一个太子。好一个兄长。我以为他只是忌惮我，

想把我送走。没想到，他还想卖国。"殿下，"暗卫低声道，"这封信是从太子府截获的，

原件已经被替换成假的。""太子不知道我们已经有了这个？""不知道。"我点点头。

"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是。"我把信收好，站起来走到窗边。月色如水。

和亲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北狄连年战败，国力衰弱，按理说不该这么大的胃口。

他们敢开口要公主和亲，一定是有人给他们撑腰。现在我知道了。那个人就是太子。

他想借和亲除掉我，顺便卖国换取北狄的支持。一石二鸟。可惜，他算漏了一件事。

我从来就不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我娘在世的时候，就教过我：这宫里，

没有人会真心对你好，你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她说得对。这十五年，我一直在等机会。现在，

机会来了。"殿下，"暗卫又开口了，"还有一件事。""说。""这封信的落款日期，

是三个月前。"我转头看他。"三个月前，皇上刚好召见过北狄使臣。"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三个月前，父皇就见过北狄使臣。那时候，这封信已经存在了。也就是说——父皇知道。

父皇知道太子在做什么，却什么都没说。他在等。等什么？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等我动手。父皇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他知道太子在做什么，但他不想自己动手。

废太子是大事，会引起朝堂震动，会让皇后的娘家反扑，会让**狗急跳墙。

但如果是我揭发太子——那就不一样了。我是太子的妹妹，是受害者，是被他算计的人。

我揭发他，天经地义。到时候，父皇只需要顺水推舟。好一个父皇。好一盘棋。"传令下去，

"我转身，"联络边疆的旧部，还有那些中立派的大臣。""是。""另外，"我顿了顿，

"北狄使臣什么时候到京城？""三日后。""好。"我走到桌前，铺开一张纸。"三日后，

就是我动手的时候。"我提起笔，开始写信。这一次，我不只是要拒绝和亲。

我要把太子拉下马。然后，封侯拜相。窗外，月亮被云遮住了。暴风雨要来了。

4、"本宫拒绝。"金銮殿上，我的声音清清楚楚。北狄使臣脸色一变。

他是个高大的中年男人，穿着北狄的皮袍，一脸的蛮横。"公主殿下，

这是两国邦交大事——""邦交？"我笑了，"你们北狄打了败仗，割地赔款都不够，

还想要公主？""哪儿来的脸？"使臣的脸涨得通红。"公主殿下，

您这是侮辱——""侮辱？"我走下台阶，"我问你，你们太子有几个侧妃？"使臣愣住了。

"本宫嫁过去，排第几？""这——""正妃？侧妃？还是妾室？"我站在他面前，

低头看他。"你们是来求亲的，还是来讨要战利品的？"使臣说不出话来。

满朝文武窃窃私语。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使臣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长乐，"太子站出来，

一脸忧国忧民的样子，"和亲是为了边境安宁，是大局——""大局？"我转头看他。

"太子殿下，和亲是公主的荣耀，您怎么不去享受？"太子的脸色变了。

"你——""本宫是女子，嫁过去也就罢了。"我笑了笑。"太子殿下是男子，

娶个北狄公主回来，岂不是更显大国风范？""放肆！"太子怒道，

"我是储君——""储君就不能和亲了？"我打断他，"储君就可以让妹妹去当人质？

""你——""太子殿下，"我收起笑容，"您这么积极地想送我去和亲，

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太子的脸色煞白。"你在胡说什么——""我在胡说什么？

"我转向父皇，"父皇，儿臣请旨，彻查这次和亲的来龙去脉。""儿臣怀疑，

这里面有人通敌。"全场哗然。父皇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准。

"太子的脸色彻底变了。北狄使臣也慌了。"皇帝陛下，这只是和亲，

不必——""只是和亲？"我转头看他，"那你解释解释，

为什么你们的太子会给我们的太子写信？"使臣的眼睛瞪大了。

"你——你怎么知道——""本宫知道的事情多了。"我笑了笑。"使臣大人，

您还是先回去吧。""这门亲事，本宫不稀罕。"我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使臣灰溜溜地退下了。临走时看我的眼神，让我确定了一件事。北狄要动手了。好。

那就让他们来。我正愁没有机会立军功呢。5、周太傅没想到，那个小公主，

带着军功状回来了。金銮殿上，所有人都看着她。她穿着一身戎装，银甲白袍，腰悬长剑，

英姿飒爽地站在大殿中央。三个月前，她还是个被人逼着去和亲的公主。三个月后，

她是平定北狄的功臣。周太傅的手开始发抖。"父皇，"她把军功状递上去，声音清朗，

"这是儿臣的功绩，请父皇过目。"太监接过军功状，展开念诵。"长乐公主亲率三千轻骑，

奇袭北狄粮草大营，斩敌五千，缴获粮草无数——"满朝文武倒吸一口凉气。

"长乐公主献计夜袭敌营，围而不打，诱敌深入，

一举歼灭北狄精锐骑兵两万——"周太傅的脸色变了。"长乐公主亲临前线，身先士卒，

三战三捷，生擒北狄王子——"军功状念完，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她笑了。"诸位大人，

听清楚了吗？"没人说话。"这是本宫的军功，"她看向周太傅，"太傅大人，

您说女子不能干政？"周太傅的嘴唇动了动。"公主毕竟是女子——""女子怎么了？

"她打断他，"这军功是假的？""我——""这五千敌军是假的？这两万骑兵是假的？

这北狄王子是假的？"她走到周太傅面前。"还是说，太傅大人觉得，女子只能待在后宫，

相夫教子，等着被人送去和亲？"周太傅说不出话来。"太傅大人，"她笑了笑，

"您的那套老黄历，该翻篇了。"她转向父皇。"父皇，儿臣请封。"父皇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