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换心手术,我的亲哥哥又一次把匹配好的心脏给了别人。隔着无菌室的玻璃,
我能清晰地看见他温柔的口型,「别怕,有哥在。你的心脏,我一定会找到。」五年,
每一次有适配的心源,他都会以各种理由,优先移植给他的白月光,我的闺蜜。
让我感受亲情和友情同时背叛的酷刑。这一切,只因为五年前我撞破了闺蜜的秘密,
并告诉了哥哥——她根本没有心脏病。他表面信我,安慰我,
背地里却对闺蜜承诺:「五次冤枉,我要让乔晚星用五年濒死的绝望来偿还。」五年吗?
我拔掉了手上的监护仪器,他等不到了。当我的私人医生拿着一份亲子鉴定,
告诉我哥和闺蜜才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而我只是个被抱错的孤儿时,他就该下地狱了。
1.「嘀——嘀——嘀——」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无菌室的寂静,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
映着外面那群医生护士惊慌失措的脸。我平静地看着自己拔掉心电监护仪的手指,
那上面还残留着胶布的痕迹。手背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眼,新的旧的,青的紫的,
像一张丑陋的蛛网。玻璃外面,我的亲哥哥乔衍尘,正疯了一样砸着门。「晚星!乔晚星!
你干什么!快把仪器戴上!」他英俊的脸因焦急而扭曲,再不见刚才的半分温柔。
就在十分钟前,他隔着这块玻璃,用口型无声地对我说:「别怕,有哥在。你的心脏,
我一定会找到。」然后,他亲手签下了同意书,将那颗本该移植给我,能救我命的心脏,
再一次给了林悠薇。我的闺蜜,他的白月光。这是第五次了。五年,五颗健康的心脏,
每一次都与我完美适配,每一次都在最后一刻,被他以各种理由转给了林悠薇。
「悠薇的情况更紧急,她等不了了。」「这次的心源供体有微小的排异风险,
给你用我不放心,先给悠薇吧。」「晚星,再等等,哥保证,下一颗一定是你的。」
谎言说了一千遍,连他自己都快信了。可我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源于五年前的那个下午。
我无意中撞见林悠薇在健身房上高强度拳击课,身手矫健,气息沉稳,
完全不像一个被诊断为「扩张性心肌病末期」的病人。我录下视频,拿给了乔衍尘看。
他看完后,沉默了很久,然后摸着我的头,温柔地安慰我:「我知道了,晚星,哥会处理的。
」我信了。我满心以为他会揭穿林悠薇的谎言,让她停止这场荒唐的骗局。可我等来的,
却是乔衍尘宣布,林悠薇的心脏功能「突然恶化」,需要立刻进行移植手术。
而那颗本该属于我的心,成了她的囊中之物。后来我才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真相。
乔衍尘拿着我的视频去找了林悠薇,林悠薇哭得梨花带雨,
说我是因为嫉妒她和乔衍尘关系好,才伪造视频污蔑她。我的好哥哥,他信了。
他信了那个认识不过几年的女孩,也不愿信与他朝夕相处了二十年的亲妹妹。甚至,
为了替他的白月光出气,他对我许下了一个残忍的诅咒。「五次冤枉,
我要让乔晚星用五年濒死的绝望来偿还。」这是我前几天无意中听到他与林悠薇通电话时,
亲口说出的承诺。五年濒死的绝望。他做到了。每一次燃起希望,又被他亲手掐灭。
每一次在生死线上徘徊,感受着生命力一点点流逝。亲情和友情的双重背叛,像一把钝刀,
日复一日地凌迟着我。现在,五年了。我看着玻璃外那张虚伪的脸,笑了。乔衍尘,
你的偿还结束了。我等不到了。你也,等不到了。门被强行撞开,乔衍尘冲到我的病床前,
发红的眼睛里满是怒火和……恐惧?「乔晚星!你疯了吗!你想死是不是!」
他想去抓我的手,把那些管子重新给我插上。我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缩进被子里,
避开了他的触碰。「哥,」我看着他,声音轻得像羽毛,「我累了。」「我不想要心脏了。」
「我也不想要你这个哥哥了。」2.乔衍尘的动作僵住了。他大概从未想过,
一向温顺听话的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的脸色从暴怒转为铁青,
最后沉淀为一种冰冷的失望。「晚星,别闹了。」他压抑着怒气,「我知道这次你很委屈,
但悠薇她……」「她根本没有心脏病。」我打断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这句话像一个开关,瞬间点燃了乔衍尘所有的怒火。「够了!」他猛地拔高音量,
胸膛剧烈起伏,「乔晚星,我真是把你惯坏了!五年了,
你还在用这种拙劣的谎言来污蔑悠薇!」「你非要闹到所有人都不得安宁才甘心吗?」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是我们父母的教育,还是他天生就瞎了眼,
盲了心?「我闹?」我扯了扯嘴角,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气,「乔衍尘,
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这五年,到底是谁在闹?」「是谁一次次把救命的心脏从我胸口剜走,
送给一个骗子?」「是谁眼睁睁看着我一天天衰弱下去,却还在我耳边说着虚伪的承诺?」
「是你啊,我的好哥哥。」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乔衍-尘心上。
他脸上的血色褪尽,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死寂,
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放软了语气,试图安抚我:「晚星,你冷静一点。
我知道你难受,哥都明白。等你好了,哥带你去环游世界,把你想要的都买给你,好不好?」
又是这样。每次把我推向深渊,再丢给我一根无关痛痒的稻草。真恶心。我闭上眼,
不再看他。「乔衍尘,你出去。」「晚-星……」「滚。」我用尽全力吐出这个字,
随后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鲜血从我的嘴角涌出,染红了雪白的被单。
我的私人医生沈聿带着护士冲了进来,迅速而有序地开始抢救。乔衍尘被隔在人群之外,
手足无措地站着,像个局外人。混乱中,我看到林悠薇也跟了进来。她站在乔衍尘身边,
柔弱地靠着他,看向我的眼神里,没有担忧,只有一丝隐藏得很好的得意和**。
我的视线渐渐模糊,意识沉入黑暗之前,我听见沈聿冷静而决绝的声音。「乔先生,
病人需要立刻进行心脏移植手术,否则撑不过今晚。」「现在,马上,联系所有渠道,
寻找适配心源!」「还有,」沈聿的声音顿了顿,冷得像冰,「在找到心源之前,
请你和这位**离开病房。你们的存在,只会加重病人的情绪,对她没有任何好处。」世界,
终于安静了。3.我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是一片深沉的夜色。身上重新连接了各种仪器,
冰冷的液体顺着输液管,一点点流进我的身体,维持着我脆弱的生命。沈聿坐在我的床边,
见我醒来,递给我一杯温水。「感觉怎么样?」我摇了摇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
「乔衍尘呢?」我用口型问。「在外面守着。」沈聿的表情很平静,「我已经告诉他,
你的情况非常危险,任何情绪波动都可能导致心脏骤停。他不敢再来**你。」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他不是不敢,他只是怕我真的死了,他那「偿还」
的游戏就玩不下去了。沈聿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和挣扎。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他是我父母生前为我聘请的家庭医生,看着我从一个健康活泼的小女孩,
变成现在这副油尽灯枯的模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病情,
也比任何人都怀疑林悠薇的「病」。只是他没有证据,而乔衍尘又是我唯一的亲人,
他不好插手。「晚星,」沈聿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但我想,你或许有权知道真相。」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袋,递到我面前。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我颤抖着手,打开文件袋,抽出了里面的几张纸。
标题栏上,「DNA亲缘关系鉴定报告」几个大字,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往下看。
第一份报告,鉴定对象是乔衍尘和林悠薇。
结论是:支持乔衍尘与林悠薇存在半同胞兄妹关系。第二份报告,鉴定对象是我和乔衍尘。
结论是:排除乔衍尘与乔晚星存在亲缘关系。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乔衍尘和林悠薇……才是亲兄妹?而我……和乔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我只是个被抱错的孩子,一个占了别人位置二十多年的孤儿?怪不得。
怪不得乔衍尘会对我那么残忍。怪不得他会无条件地相信林悠薇,
宁愿牺牲我的性命也要保护她。那根本不是对什么白月光的偏爱,而是刻在血脉里的本能。
而我,一个外人,一个鸠占鹊巢的小偷,揭穿了他亲妹妹的秘密,他怎么可能容得下我?
所谓的「五年偿还」,不过是他为自己的私心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他就是要我死。
要我用最痛苦,最绝望的方式,慢慢地死去。一股冰冷的恨意从心脏深处涌起,
瞬间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原来我承受的这一切,亲情的背叛,友情的反目,濒死的折磨,
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咳……咳咳……」
情绪的剧烈波动让我再次猛烈地咳嗽起来,胸口像是要炸开一样疼。「晚星!」
沈聿连忙扶住我,轻拍我的后背,「别激动,深呼吸!」我死死地攥着那两份鉴定报告,
指甲几乎要嵌进纸张里。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能享受着我父母留下的一切,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亲情和人生,
还要反过来将我推入地狱?我恨!我好恨!我不想死了。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活着。我要亲眼看着他们,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我抓住沈聿的手,
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沈医生,」我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着疯狂的火焰,
「帮我。」「帮我活下去。」「我要他们……下地狱。」4.沈聿看着我眼中疯狂的恨意,
没有半分惊讶,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他沉稳地点了点头:「好。」「只要你想活,
我就一定能让你活下去。」他的冷静给了我巨大的力量。我慢慢平复了呼吸,
大脑在剧痛中飞速运转。「他们……知道这件事吗?」我哑声问。「林悠薇知道,
但乔衍尘应该不知道。」沈聿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猜测,「我查过,
林悠薇的母亲当年和我母亲在同一家医院生产,她母亲大概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了真相,
并且调换了你和乔衍尘。」等等,调换了我和乔衍尘?「你的意思是,
乔衍尘也不是我父母的亲生儿子?」我抓住了话里的关键。「是。」沈聿的眼神变得复杂,
「你父母在乔衍尘十岁那年就发现了,但他们选择了隐瞒,把他视如己出。后来又有了你,
他们以为你是亲生的,对你更是疼爱有加。」「直到五年前你生病,需要骨髓配型,
他们才意外发现,你和他们也没有血缘关系。他们猜到你可能是在医院被抱错了,
也曾派人去寻找你的亲生父母,但一直没有结果。」沈聿叹了口气:「叔叔阿姨去世前,
立下遗嘱,将公司80%的股份和大部分动产都留在了你的名下,设立了信托基金。
他们大概是觉得亏欠了你,也担心你以后会被乔衍-尘欺负,想给你留一条后路。」
原来是这样。我那可怜的父母,到死都不知道,他们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是仇人的儿子。
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也不是自己的骨肉。而他们真正有血缘的孩子,却被仇人养大,
处心积虑地回来,要逼死他们用爱浇灌长大的养女。多么荒唐,多么可悲。「林悠薇的母亲,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解。「为了钱。」沈聿的语气冷了下去,「林悠薇的父亲,
也就是乔衍尘的亲生父亲,当年和我父亲是生意上的死对头,后来被我父亲打败,
破产跳楼了。她母亲认为是乔家害死了她丈夫,所以策划了这一切,
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乔家的一切,为她丈夫报仇。」「她把自己的儿子换进乔家,
又把自己养大的,乔家真正的女儿——也就是你,当成棋子。让你和乔衍尘兄妹情深,
再让你‘不经意’地发现林悠薇没有心脏病,从而挑起你和乔衍尘的矛盾,让乔衍尘恨你,
最后除掉你这个继承遗产的最大障碍。」好一招一石二鸟的毒计。我闭上眼,
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压回心底。眼泪和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从现在开始,
我不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乔晚星。「沈医生,」我重新睁开眼,目光清明而坚定,
「我要活下去,但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乔衍尘不会让我轻易得到下一颗心脏的。」
「我要离开这里,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做手术。」沈聿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
「我已经联系了国外的医疗团队,最快后天,就可以安排你转院。」他说道,「对外,
我会宣称你心脏衰竭,抢救无效死亡。」「你需要一个全新的身份。」我点了点头:「好。」
「那公司那边……」「放心,」沈聿的眼神闪过一丝锐利,「叔叔阿姨留下的信托,
规定了遗产必须在你年满25岁或者结婚后才能动用。你今年24岁,只要我们拖一年,
乔衍尘和林悠薇就一分钱也拿不到。」「这一年,足够我们做很多事了。」一个周密的计划,
在我脑中慢慢成型。乔衍尘,林悠薇。你们欠我的,欠我父母的,我会一笔一笔,
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好戏,才刚刚开始。5.两天后,凌晨四点。在沈聿的安排下,
我被悄无声息地转移出医院,送上了一架飞往瑞士的私人医疗专机。而在海城的中心医院里,
一场逼真的「死亡」正在上演。清晨六点,沈聿亲手拔掉了维持我生命体征的仪器,
然后红着眼,走出了抢救室。他对守在门外,一夜未眠的乔衍尘,沉痛地宣布:「乔先生,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她……走了。」我通过沈聿提前放在角落的微型摄像头,
清晰地看到了那一幕。乔衍尘高大的身躯晃了晃,脸上血色尽失。他没有哭,也没有崩溃,
只是怔怔地站着,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身边的林悠薇,
则恰到好处地发出一声悲戚的惊呼,然后捂着嘴,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柔弱地靠在了乔衍尘的怀里。「衍尘哥,怎么会这样……晚星她……」
乔衍尘像是被她的哭声唤回了神。他僵硬地抬起手,回抱住她,动作有些迟钝。
他的目光越过林悠薇的肩膀,望向抢救室的门,眼神空洞得可怕。过了很久,
我听见他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说:「悠薇,别哭了。」「晚星她……解脱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