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青石村这天,穿了一身最惹眼的红裙,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像一团烧在地狱里的火。
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买走我十七年人生的张奎和他婆娘,正唾沫横飞地跟人吹嘘,
说他们家那个“哑巴儿子”有多能干,在城里发了大财。我走过去,红唇轻轻一勾,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里:“我不是哑巴,也不是你们的儿子。今天,我回来,
是带你们全村……下地狱的。”空气瞬间凝固。他们不知道,
当年那个被他们打断腿、饿得只剩一把骨头的“瘦猴”,
如今是整个金三角都闻风丧胆的“黑寡妇”。我回来了。回来,收债。
01高跟鞋踩在泥泞的土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与这个破败的村庄格格不入。
我叫江芙,二十一岁。四岁那年,我被人贩子从城里拐走,因为一头短发,
被当成男孩卖到了这个叫青石沟的穷山恶水之地。买我的人,就是村口的张奎和李桂芬夫妇。
他们花了八百块,买我回去“传宗接代”。发现我是个女孩后,他们觉得亏了本,从此,
我的人生就堕入了无间地狱。“小贱种!赔钱货!让你去喂猪,你死哪儿去了!
”一个熟悉又尖利的嗓音划破空气,李桂芬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鸡,双手叉腰,冲着村里嚷嚷。
她的目光,在触及我的一瞬间,从愤怒转为惊艳,再转为贪婪。“哟,这谁家姑娘,
长得可真俊。”她浑浊的眼珠子在我身上滴溜溜地转,像是在评估一件可以卖出高价的货物。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这张刻在我骨头里的脸,十七年的恨意,
如同深埋在地下的岩浆,开始翻滚、沸腾。张奎也注意到了我,他叼着旱烟,
眯着一双三角眼,毫不掩饰地打量我惹火的身材。“城里来的?探亲还是旅游啊?
”他咧开一口黄牙,笑得猥琐。周围的村民也围了上来,指指点点。这些面孔,
每一个我都记得。是他们,在我被张奎吊起来用皮带抽打时,笑着说“棍棒底下出孝子”。
是他们,在我被李桂芬罚跪在雪地里三天三夜,差点冻死时,漠然地从我身边走过。是他们,
在我十八岁那年,拼死逃出村子时,全村出动,将我抓回来,打断了我的左腿。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凶手。我抬起手,摘下脸上的墨镜,
露出那双被烟熏妆勾勒得愈发深邃的眼眸。“李桂芬,张奎。”我轻轻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金属般的质感,“十七年不见,你们的记性,还是这么差。”我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李桂芬脸上的贪婪瞬间凝固,她死死地盯着我的脸,
瞳孔骤然收缩。“你……你是……阿……阿然?”“阿然”是他们给我取的名字,
一个不男不女,像狗一样卑贱的名字。张奎手里的旱烟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你不是……你不是早就死在后山了吗?”三年前,我逃出去后,他们找不到我,
就对外宣称,我这个“不孝子”失足摔死在了后山。我笑了,笑得像暗夜里绽放的罂粟,
美丽,却带着剧毒。“阎王爷说,你们这群畜生的债还没收完,不肯收我。
”我一步步朝他们走去。高跟鞋踩在泥地里,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印记,就像我这些年,
一步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血路。“你……你回来干什么!”李桂芬的声音开始发抖,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干什么?”我走到她面前,抬手,
轻轻抚上她那张布满皱纹和恶毒的脸。“当然是……接你们一家人,整整齐齐地上路啊。
”我的指甲,看似无意地划过她的脖颈。李桂芬吓得一个哆嗦,一**瘫坐在地上。
周围的村民也吓得连连后退,看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没错,
我就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专门,向他们索命。02“反了天了!你个小贱种!
还敢回来!”短暂的恐惧过后,张奎的怒火压过了惊慌。在他眼里,
我还是那个可以任他打骂的“瘦猴”。他捡起地上的锄头,
面目狰狞地朝我冲过来:“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省得你再去外面给老子丢人!
”村民们非但没人阻拦,反而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在他们看来,我一个弱女子,
怎么可能斗得过一个壮年男人。我站在原地,动也没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就在锄头即将落在我头上的瞬间。“砰!”一声沉闷的枪响,划破了村庄的宁静。
张奎的身体猛地一震,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握着锄头的手腕上,多了一个血窟窿。
鲜血,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啊——!”杀猪般的嚎叫响彻整个山谷。
张奎的锄头掉在地上,他抱着血流不止的手腕,疼得满地打滚。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顺着枪声的方向看去,只见村口不知何时,
停了三辆黑色的越野车。车门打开,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面容冷峻的男人走了下来,
他们手里,都拿着枪。为首的男人叫阿泰,是我的心腹。他快步走到我身边,
恭敬地递上一方雪白的手帕。“芙姐,您没受惊吧?”我接过手帕,
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刚才被风吹到脸上的灰尘,仿佛刚才那血腥的一幕,
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戏剧。“让你的人动作快点。”我淡淡地吩咐。“是。”阿泰一挥手,
那些黑衣人立刻散开,将整个村口都控制了起来。村民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腿肚子直打哆嗦。李桂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躲到墙角,
指着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们是什么人?杀人……杀人是犯法的!”“犯法?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李桂芬,
十七年前,你们把我当畜生一样打骂的时候,怎么不提犯法?”“你们把我关在猪圈里,
让我吃馊掉的猪食时,怎么不提犯法?”“你们打断我的腿,把我扔在后山自生自灭时,
怎么不提犯法?”我每说一句,脸色就冷一分。说到最后,我的声音里已经淬满了冰渣。
“在你眼里,我不是人,是你们花八百块买来的牲口。”“所以,我杀了你,顶多,
也就是宰了一头老母猪而已。”李桂fen被我眼中的杀意吓得失禁,
一股恶臭瞬间弥漫开来。我嫌恶地皱了皱眉,后退一步。“把他们两个,带到祠堂去。
”“还有,”我环视了一圈那些噤若寒蝉的村民,“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能少。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今天,我要当着全村人的面,跟他们,
好好算一算这十七年的血债。祠堂,是这个村子最神圣的地方。我要在这里,
亲手打破他们的信仰,碾碎他们的尊严。03青石村的祠堂,供奉着张氏一族的列祖列宗。
此刻,祠堂里跪了一地的人。张奎和李桂芬跪在最前面,身后是今天在村口围观的所有村民。
我坐在太师椅上,那是原本属于村里族长的位置。阿泰搬来一个小火盆,放在我脚边。
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纸钱,一张一张,慢条斯理地扔进火盆里。火光,
映着我的脸,明明灭灭。“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回来吗?”我开口,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没人敢说话。只有张奎,还在因为手腕的剧痛而不断**。我眼神一冷,阿泰立刻会意,
走过去,一脚踩在他的伤口上。“啊!”张奎的惨叫声更加凄厉。“芙姐问你话呢。
”阿泰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我说……我说……”张奎疼得涕泗横流,
“你回来……是……是来看我们的……”“看你们?”我笑了。“张奎,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用高跟鞋的鞋尖,
挑起他满是污垢的下巴。“我回来,是送你们上路。”“顺便,
祭奠一下我那死不瞑目的……‘青春’。”我从阿泰手里拿过一把匕首,
在张奎的脸上轻轻拍了拍。冰冷的触感,让他抖得像筛糠。“第一个,先从你开始吧。
”“当年,你最喜欢用皮带抽我,一共三百二十七次。”“你用烧红的火钳烫我,
一共五十六次。”“你把我吊在房梁上,打得我三天三夜下不来床,一共……十八次。
”我每说一个数字,张奎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数字,像一个个烙印,
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里,永世不忘。“我这个人,一向很公平。”我将匕首抵在他的胸口,
“你当年怎么对我的,今天,我就怎么还给你。”“不……不要……”张奎终于怕了,
他拼命地摇头,裤裆里一片湿热,
…不……江芙……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饶了你?
”我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可以啊。”“你去问问,被你活活打死的我,
肯不肯饶了你。”话音刚落,我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噗嗤——”刀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地回响在祠堂里。但,我没有刺中他的要害。
只是在他的大腿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这第一刀,是为我四岁那年,
被你一脚踹断的肋骨。”张奎疼得几乎晕厥过去。我却没有停手。“第二刀,
是为我十岁那年,被你用石头砸破的脑袋。”“第三刀……”祠堂里,
只剩下张奎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刀刃划开皮肉的声音。跪在后面的村民,
一个个吓得面如土灰,有些人甚至直接晕了过去。李桂芬更是抖得不成样子,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疯了……疯了……你这个疯子……”疯子?没错。是他们,亲手把我,
逼成了一个疯子。今天,我就要让他们尝尝,被疯子报复的滋味。
04张奎很快就只剩下半条命,像一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我扔掉沾满鲜血的匕首,用手帕擦了擦手,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块肮脏的垃圾。我的目光,
转向了下一个目标。李桂芬。她接触到我的眼神,吓得拼命往后缩,想要躲进人群里。
“想躲?”我冷笑一声,“你躲得掉吗?”两个黑衣人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
把她拖到了我的面前。“到你了。”我看着这张曾经让我无比恐惧的脸,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你比张奎聪明,不喜欢动手,就喜欢用那些阴损的招数折磨我。”“冬天,
让我跪在雪地里,夏天,让我顶着大太阳挑水。”“你把我当成你们家的长工,
把我当成你儿子的出气筒。”我顿了顿,想起那个同样让我恨之入骨的人。“哦,对了,
说起你那个宝贝儿子张宝根,他人呢?”张宝根,张奎和李桂芬的亲生儿子,比我大三岁。
从小到大,他就是村里的小霸王。而我,就是他最主要的欺凌对象。他把我推下河,
看我挣扎求生。他用虫子吓唬我,把我关在小黑屋里。他甚至……在我十五岁那年,
试图对我做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如果不是我拼死反抗,用石头砸破了他的头,
后果不堪设想。那也是我第一次,遭到了张奎最狠毒的一次毒打,差点丢了半条命。
听到我提起张宝根,李桂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尖叫道:“你不能动我!
我儿子在镇上派出所上班!他马上就回来了!他不会放过你的!”“派出所上班?
”我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没想到,张宝根那种**,也能当上警察。不过,
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是吗?”我笑了,“那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不放过我。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遥控器,按下了其中一个按钮。祠堂正前方的墙壁上,
一块白布垂下,变成了一个简易的幕布。紧接着,投影仪亮起,一段视频开始播放。
视频的画面,是一家灯红酒绿的**。而画面的主角,正是满脸通红,
正在疯狂下注的张宝根。他的身边,堆满了筹码,也坐着几个妖娆的女人。视频里,
他输红了眼,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破口大骂,那副嘴脸,和当年的小霸王,如出一辙。
李桂芬和所有村民都看傻了。他们不敢相信,在他们眼中“有出息”的张宝根,
竟然是这副德行。“你……你这是从哪弄来的!”李桂芬指着我,声音颤抖。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我关掉视频,慢悠悠地说道:“你只需要知道,你儿子,
不仅好赌,还欠了**三百万。”“为了还债,他挪用了所里的公款,还利用职务之便,
给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这些证据,我已经派人,送到了市纪委。”“不出意外的话,
你那个宝贝儿子,下半辈子,就要在牢里度过了。”“不——!
”李桂芬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儿子是她的一切,是她所有的指望。我亲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