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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小公子钓鱼时,救了一个男人上船,您看怎么处理?”
身穿灰棉袄的老妇人迈着慌张的步子,掀开帘子望向坐在榻上的年轻姑娘。
只见软榻上的女子生的国色天香,眉黛春山,秋水剪瞳,面薄腰纤,袅袅婷婷。
苏窈闻言坐直了身子放下手中账本,美眸流转,蛾眉紧蹙,惊讶问:“捞了个男人上来?”
“没错,那人在船板上躺着呢,小公子正在一旁照顾。”
李嬷嬷如实告知,她是苏窈母亲的陪嫁嬷嬷,看到自家**才十六岁的年纪,不仅要防着继母蒋氏陷害,还要护着幼弟,要是夫人活着该多好啊,**也不至于被那佛面蛇心的蒋氏逼的大过年逃婚。
可怜夫人出身清河崔氏,却被嫡母随意嫁给一个商户,死后不到一年,老爷就娶了继室。
**至此无依无靠,偏偏生的雪肤花貌,被那蒋氏带进府的儿子几番觊觎,刚出了孝,又被当地太守的纨绔儿子瞧上,对方带着聘礼强势登门求娶。
老爷和蒋氏巴不得攀上太守,双方很快敲定婚期,**不愿委屈自己,憋着一口气假意稳住对方,大婚前夕直接卷走了全部聘金和嫁妆逃婚,一路沿水路逃往京城。
思至此,她上前将人扶着,关心问:“**,您身子可好些了?”
“嬷嬷,我好多了,先去外面看那人。”二人说话间的功夫走到了船舱外。
“姐姐!我救人了哎。”苏晟看到姐姐出来了,跑了过去,抱着她的胳膊,清俊秀气的小脸满是欣喜和依恋,还带着丝丝救人的喜悦和骄傲。
苏窈见弟弟没事这才放心,摸了摸他的脑袋,训诫的语气道:
“阿晟,那人还不知好坏,下次躲得远远的,姐姐只希望你平平安安,李嬷嬷,把阿晟带进船舱,我去处理那人。”
李嬷嬷心里一惊,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带着苏晟进了船舱。
苏晟走到船舱前,还回头大喊:“姐姐,那人好可怜的,你救救他吧,晟儿求你了。”
“姐姐知道了,你快进去吧。”苏窈答应的很痛快,至于救与不救另当别论。
海水的腥味钻入鼻腔,她胃里又是一阵难受,她本着速战速决的原则,朝几个船夫走去。
“姑娘,此人身上有多处严重的刀伤,伤及肺腑,要是不及时医治,怕是活不过今晚。”
船夫见苏窈来了,仅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对方太美了,多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随后把情况同她交代,毕竟这姑娘花大价钱包了整艘船。
苏窈穿了件玉色绣花素袄裙,火狐领芙蓉白斗篷披风裹住严寒,仅露出张粉黛未施的脸来,她娇艳柔媚的脸上满是嫌弃,用帕子捂着口鼻,实在是那男人身上散发出一股腥臭味。
她上前踹了一脚被弟弟救上船的男子,对方忽地剧烈咳嗽起来,她连忙提起衣裙退后数步,生怕对方吐自己身上,她衣服还是新做的呢。
陆承骁剧痛难忍,他颤颤巍巍睁开眼,打量了下四周环境,径直朝苏窈伸出无力的手掌,仿佛水鬼索命,着实把苏窈吓得不轻。
“你别看我啊,又不是我害的你。”
船夫们围上去探了探鼻息,发现人还活着,纷纷为他求情:“姑娘,他还活着,您救救他吧。”
说话间船夫把人扶了起来,准备往苏窈住的船舱里面带,毕竟她登船时带了不少药材。
陆承骁醒来后一言不发,在一旁闭目养神,暗暗恢复体力,以防遭遇不测。
苏窈见状眉心狠狠一皱,上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红唇挑起一抹讥硝,声音通透清冷,不带一丝情愫:
“站住!不许把他往船舱带,你们立刻把他扔下船去,我这可不是善堂。”
海上本就凶险,苏窈不敢赌眼前之人是好是坏,出门在外以最大恶意揣度他人是对自己生命的负责,她风华正茂,可不想把命丢在这儿。
她粗略扫了眼对方,身材颀长,皮相倒是不错,哪怕被海水泡肿了一圈也能依稀瞧见其灼灼风华,可惜是个穷小子,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衣衫褴褛,乞丐都比他穿的好,一看就不是权贵人家,更别提身上还有多处刀伤,不难猜出是得罪了人,她犯不着在一个又穷又爱惹麻烦的男人身上费钱费力,不值当!
她现在还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救他?她脑子又没抽。
这番话说出口,连陆承骁都睁开眼看向苏窈,他也没料到眼前的小姑娘这么心狠。
几个船夫僵持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盯着苏窈,他们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如此心狠手辣,皆出声指责苏窈过于无情。
“姑娘,你也太冷血了,这也是一条人命啊,救人一命——”
苏窈掀了掀眼帘,笑容里带着凉意,“你们想救自己救,我又没拦着你们,提前说好,我的药材不许用。”
一个个道貌岸然,还不是想让她出钱出药救人,想都别想,她逃离家时走的匆忙,只带走了嫁妆和王家给的聘金,虽然加起来不少,可到了京城还要四处打点,万万不能在穷男人身上胡乱花银子,再说她个弱女子乍然露富,等着被人劫财劫色吗?
船夫被苏窈戳破心思涨红了脸,他们仗着苏窈年纪小,面皮薄,恼羞成怒道:“你见死不救,会遭报应的。”
苏窈冷笑,直接怒怼:“本姑娘最不怕的就是阴司报应。”
“这位公子,你倒是开口说句话啊,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她越说越起劲,猜测起陆承骁的身份,说的有理有据。
“可别怪本姑娘没提醒你们,此人怕是得罪了人,不然身上为何会有多处刀伤,至于在海上会得罪谁,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
船夫们心里咯噔一下,也被苏窈的话唬住了,不禁打量起陆承骁来,越看越觉得他像是被海盗追杀,更有可能是海盗放的诱饵。
陆承骁敏锐地察觉到船夫的变化,一个个身躯紧绷,呼吸都变得紊乱,显然对他的身份起疑心,他也没料到眼前的小娘子这般伶牙俐齿,几句话就改变了局势,他深知想要留在船上,必须得到对方的准许。
“姑娘,我想同你做一笔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