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顾言的电话又打进来。这次我没拉黑，因为号码陌生。
"苏晚，悠悠在医院，刚洗完胃。"他声音哑得像破风箱，"医生说她是情绪性自杀，再晚半小时就……"
"死了没？"我打断他。
电话那头死寂。
"没死的话，"我说，"记得把医药费发票留着。那二十万，先扣掉。"
"苏晚！"他近乎崩溃，"你一定要这么狠？"
"狠？"我坐起身，打开床头灯，"顾言，你搞搞清楚。现在躺在医院的，是偷我项链、睡我男人、拿我打胎钱去玩的**。我没让她赔我精神损失费，已经算是菩萨心肠。"
"项链的事，悠悠说她……"
"说她什么？"我冷笑，"说保洁阿姨偷的？行，那你让她报警。警察调监控，看看是保洁，还是她林悠悠。"
他又不说话了。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沉默。以前我觉得这是沉稳，现在看，就是懦夫。
"顾言，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说，"现在，立刻，把你所有东西从我房子搬走。明天上午十点，我会换锁。你晚一分钟，我就把你穿过的**，送到你公司前台。"
"你敢！"
"我敢不敢，"我慢悠悠地说，"取决于你配不配当人。"
挂断。拉黑。关机。
我起床，冲了杯美式，坐在化妆台前。镜子里的女人，素颜，眼尾有细纹，眼神却亮得像刀。
我打开保险柜，拿出一个U盘。
里面装着的，是林悠悠所有的黑料。从她大学时期PS富二代男友，到工作后伪造学历进MCN，再到这两年来，她偷偷接私活，用我的名义骗品牌方的钱。
一共47个文件，3.7G。
我原本是打算，她要是识相，自己滚远点，我就放她一马。
现在看来，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打开微博，登录我的大号，粉丝512万。最新一条还是三天前的美妆测评，评论区已经沦陷，全是粉丝在骂林悠悠。
我编辑新微博：
"明天上午十点，给大家直播个特别的。题目叫：如何鉴别**。"
配图是香奈儿那条项链的发票，购买日期、编号、价格，清清楚楚。
发送。
三分钟内，转发破万。
#苏晚**#
#林悠悠偷项链#
#香奈儿定制款#
三个热搜同时上榜。
我关掉手机，睡觉。
明天，才是真正的好戏。
早上七点，我被门**吵醒。是快递。
一个大箱子，寄件人是林悠悠。
我打开，里面全是顾言的东西。衣服、鞋子、剃须刀，还有我们第一张合影，被剪成了两半，他那半，用红笔写了个大大的"贱"字。
我笑了。这女人，贼喊捉贼的本事，真是一流。
我把箱子扔到楼道，拍了张照，发给物业："1401业主弃置垃圾，麻烦清理。"
然后化了个全妆，换上香奈儿的套装，喷上娇兰的帝王之水。
今天，我是去打仗的。
十点整，我准时开播。
直播间瞬间涌进来三十万人，弹幕刷得我看不清自己的脸。
"晚晚姐冲！"
"林悠悠滚出地球！"
"项链到底怎么回事？"
我微笑着，拿出那条钻石项链，戴在脖子上。
"宝宝们，这条项链呢，是香奈儿总部上个月送我的定制款，全球只有三条。我一直舍不得戴，放在化妆间。"
"结果上周，它不见了。"
我切换镜头，对准化妆间的监控画面。4K高清，无死角。
画面里，林悠悠鬼鬼祟祟地进来，打开我的首饰盒，把项链塞进包里。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弹幕炸了：
"**！实锤！"
"这女的要不要脸？"
"报警！必须报警！"
我笑着，继续说："后来呢，我在闲鱼上看到了它。卖家ID叫'悠悠我心'，售价八万八。"
我把闲鱼的截图贴出来，买家聊天记录里，林悠悠信誓旦旦："这是我男朋友送的，绝对正品。"
"有意思的是，"我说，"这个男朋友，当时正跪在我家门口，求我原谅他出轨。"
我把昨晚顾言在我家门口跪着的照片贴出来。照片里，他背影佝偻，雨把西装浇得透透的。
弹幕已经疯了：
"妈呀这是什么抓马情节！"
"晚晚姐牛B！"
"渣男贱女锁死！"
我喝了口水，继续说："当然，这些只是开胃菜。"
"真正精彩的，是林悠悠**，如何用我的名义，骗了三个品牌方的钱，共计六十八万。"
我把三个品牌方的转账记录，和林悠悠假冒我签名签的合同，一一贴出来。
"第一个，是MAC的商务推广费，二十五万。"
"第二个，是雅诗兰黛的直播合作费，三十万。"
"第三个，是兰蔻的品宣费，十三万。"
"这些钱，全部进了她的私人账户。"
我盯着镜头，眼神冷静："我已经委托律师，正式报案。案由：盗窃罪、合同诈骗罪。"
"林悠悠**，如果你在看直播，记得查收一下快递。"
"我寄给你的，是法院传票。"
直播间人数，瞬间破百万。
#苏晚报案#
#林悠悠诈骗#
#悠悠我心被抓#
三个热搜，直接爆了。
直播结束，我关掉镜头，喝了杯冰美式。
手机疯狂震动，顾言的电话，林悠悠的电话，无数个陌生号码。
我一个没接。
只是给律师发了条消息："证据链齐了，可以收网。"
律师秒回："苏**，您这效率，我从业二十年没见过。"
我笑了。
效率？这才哪到哪。
下午三点，警察上门，给我做笔录。我提供了全部证据，包括U盘里的47个文件。
带队的警官姓刘，四十多岁，看着很干练。他看完证据，摇头："这女的，胆子太大了。"
"是啊。"我说，"她以为，抢来的东西，就是自己的。"
"苏**，"刘警官合上笔录，"你放心，我们马上立案侦查。涉案金额超过五十万，够她喝一壶了。"
送走警察，我泡了个澡。
水温刚好，玫瑰精油的香气弥漫。我闭上眼睛，想起三年前，我刚买这套房子，林悠悠来暖房，抱着我说："晚晚，你真好，我以后要常来。"
常来。
来了，就不走了。
偷我的东西，睡我的男人，骗我的钱。
我睁开眼，看着天花板。
林悠悠，你错了。
我不是好，我只是懒得计较。
现在，我计较了。
你就得，连本带利，还给我。
晚上六点，顾言又出现在我家门口。这次他没砸门，只是安静地站着。
我从猫眼看他，他手里拿着个盒子。
我开门："有事？"
他递过来盒子："你的东西。"
我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
是我们订婚时，他买的。
三克拉，D色，FL净度。
"还给你。"他说，"我错了。"
我没接，只是看着他："顾言，你错在哪？"
"我不该……不该睡她。"
"还有呢？"
"不该不信你。"
"还有呢？"
他沉默。
"你最大的错，"我说，"是以为我苏晚，没了你，就活不下去。"
我拿起那枚戒指，走到窗边，手一松。
戒指掉进楼下的游泳池，溅起小小的水花。
"三年前，你跪下求婚，说会爱我一辈子。"我回头看他，"现在，你也跪下，说你会爱她一辈子。"
"顾言，你的一辈子，就这么贱？"
他跪下了。
真的跪下了。
在我家门口，在监控下，在旺财的注视下。
"晚晚，"他抬头看我，眼泪流下来，"求你，饶了她。"
"也饶了我。"
我看着他，像看一个陌生人。
"饶了你？"我说，"可以。"
他从绝望里，挤出一丝希望。
"你把她骗的钱，六十八万，打到我的公益账户。我替你捐了。"
"从此，我们两清。"
他愣住："六十八万……我没那么多钱。"
"那是你的事。"我关上门，"明天下午三点，看不到转账记录，我就把你们俩的床照，发给你妈。"
门关上，世界清净了。
我走到化妆台前，摘下那条项链。
钻石在灯下，闪着冷光。
林悠悠，你以为你偷走的是条项链？
你偷走的，是我的信任。
现在，我要你连本带利，用命来还。
手机震了一下，是王嘉树。
"苏晚，"他说，"你够狠。"
"怎么？"我回，"心疼了？"
"心疼你。"他说，"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直播。"
我笑了。
这世上，总算还有人，看得见我的累。
我把项链放进保险柜，锁住。
然后给陈警官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刘警官，林悠悠直播间打赏的收入，也是赃款。她收了三个品牌方的钱，根本没给我做推广，全进自己兜里了。"
"涉案金额，再加十二万。"
发完，我关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