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妈把我卖了三十万,买主是个快死的山里老光棍。她说:「反正你是女的,
迟早要嫁人。」他们用铁链锁我,逼我圆房,说这是「冲喜」。我逃了三次,
被打断两条肋骨。第四次,我赤脚跑回城,浑身是伤。她报警说我疯了,要送我进精神病院。
三年后,我开直播卖山货,那个买我的男人,打赏999朵玫瑰,留言:「老婆,
今天表现不错。」我笑了。这一次,轮到我当法官。---1暴雨砸在脸上,像刀子刮。
我赤脚踩在泥水里,每走一步,脚底的伤口就撕开一次。腿快断了。可我不敢停。
身后是三座山,还有那个挂着铁链的婚房。我逃了三年,第四次,终于摸到了县城的路牌。
路灯昏黄,照见我手腕上的疤——铁链磨的,骨头都露过。我笑了。到家了。
我站在那扇熟悉的铁门前,手抖得按了三次门铃。门开了。我妈穿着睡衣,头发卷着卷,
手里端着燕窝。她看见我,脸上的肉猛地一僵。我张嘴,
声音哑得不像人:「妈……我回来了。」她没让我进屋。她一把把我推出去,
指甲掐进我胳膊:「你回来干什么?!」我踉跄后退,撞在墙上。「你弟的婚期定了!
你这时候回来,是要毁了他吗?!」雨越下越大。我浑身湿透,发抖,不是冷,是熬了三年,
终于站在这扇门前的后怕。我看着她:「妈,
我被卖到山里了……他们打我……锁我……我逃了四次……」她冷笑:「你疯了是不是?!」
「你三年前就疯了!现在回来装什么清白?!」我愣住。她转身就要关门。
我伸手卡住门缝:「妈!我是你女儿!我——」她一脚踹在我手上。骨头咔地响。我跪下去。
她瞪着我,声音压得极低:「林晚秋,你要是敢乱说话,我就死给你看。」门,砰地关上。
我瘫在雨里。手肿得像馒头。屋里传来她打电话的声音:「喂?警察吗?我女儿疯了,
又回来了……对,就是那个精神病……你们快来把她送回去!」我笑了。疯?好。
你们要我疯,我就疯给你们看。---2警车灯在雨里闪,红蓝交错。两个警察把我架起来。
我浑身泥,脚底全是玻璃碴,走一步,血就滴一滴。一个年轻警察皱眉:「大妈,
这是你女儿?她这样子,不像装的。」我妈端着燕窝走出来,抹了把泪:「警官,她真疯了!
三年前就发病,走丢的!现在回来,净说胡话,什么被拐卖,什么被锁着睡,都是她幻想!」
她叹气:「我一个老母亲,不容易啊……」我盯着她。她不敢看我。
年轻警察犹豫:「要不先送医院?」老警察摆手:「家属说疯就是疯,送精神病院吧。」
我被塞进警车。我妈站在门口,冲我笑。那笑,和三年前她把我推进面包车时一模一样。
车门关上。**着座椅,手还在流血。我不叫,不闹。我只是看着窗外,一滴一滴的雨,
像那三年夜里,我流过的眼泪。精神病院。白墙,铁门,消毒水味。他们给我打针。我挣扎,
护士按住我:「老实点!再动给你加量!」针扎进胳膊,世界开始晃。我妈站在门口,
冷笑:「治不好就别出来。」我昏过去前,
死死盯着她:「妈……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吗?」她脸色一白,转身就走。
我被关进单人房。手腕脚踝都戴了软束缚带。半夜,我醒了。疼。不是针的后遗症。
是骨头里,三年的伤在叫。我摸到枕头下,有张纸条。陌生字迹:「你妈和赵德柱有联系,
他们怕你说话。」我捏紧纸条。赵德柱。那个四十多岁、满脸横肉的男人。
我妈把我推进他怀里时,笑着说:「闺女,这是你男人,以后好好过日子。」
他当晚就把我拖进婚房。我反抗。他拿皮带抽我,抽到我尿血。他说:「冲喜的女人,
就得听话。」后来我才知道,他快死了。肝癌晚期。买我,就是为了「冲喜」,
让他老婆的名分有个交代。我成了他的「老婆」。每晚,他压着我,喘着粗气说:「老婆,
今天舒服了。」我吐。我哭。我求他放我走。他笑:「你妈收了三十万,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我摸着左耳后的疤。那是第三次逃跑时,他拿刀砍的。我跳进河里,才活下来。现在,
我又回来了。可他们,还是要把我当疯子。好。你们要疯。那我就疯给你们看。
---3我在医院装了七天疯。不说话,不吃饭,躺在地上打滚,学狗叫。护士嫌我脏,
我妈三天没来。第四天,她来了。拎着一盒蛋糕,假笑:「晚秋啊,妈给你带好吃的。」
我翻白眼,流口水,伸手去抓蛋糕。她躲开:「哎哟,脏死了!」我扑上去,咬她手腕。
她尖叫:「护士!她发作了!」我被按住,打了一针。她走时,蛋糕没留下。夜里,我醒了。
我摸到床底,有支铅笔头,是之前病人留下的。我撕下病历本一页,写:「我不是疯子。
我是被我妈卖给赵德柱冲喜。三十万,有收据。陈叔送我上车,他有行车记录仪。赵德柱家,
铁窗,铁链,床下有我刻的『救我』。我流产两次,他打的。」写完,我吞进嘴里。
不能留证据。第八天,我妈来办出院。她对医生笑:「最近好多了,带回家调养。」
医生皱眉:「建议再观察。」她塞了包烟:「家里实在没人照顾,弟弟要结婚,忙。」
医生叹气:「行吧,先带回去。」我被带回家。不是进屋。是被推进阳台搭的棚子。
棚子低矮,下雨漏水,地上铺着发霉的草席。我妈扔来一套旧衣:「换上!别把屋里弄脏!」
我站着不动。她骂:「装什么清高?你都被人睡烂了,还当自己是大学生?」我低头看自己。
校服早烂了,身上全是疤。可我,明明是师范大学大三的学生。我被拐那天,正要去考试。
「妈,」我轻声说,「我想回学校。」她冷笑:「回什么学?你弟要用你名字上大学。」
我愣住。「你不是考了师范吗?分数够的。」她翻着手机,「正好,他考不上,
拿你名字去读。」「你?你拿我名字?」「怎么了?」她瞪我,「你是姐姐,就该让着弟弟!
你都这样了,读什么书?嫁人都没人要!」我看着她。这个生我的女人。把我卖了三十万。
抢我名字。还要我给她儿子腾地方。我笑了。「好。」我说,「我不读书了。」她满意了,
转身要走。我叫住她:「妈。」她回头。我问:「赵德柱……他还活着吗?」
她脸色猛地一变。「你打听他干什么?!」
我低头:「我……我梦到他了……他叫我老婆……」她盯着我,半晌,冷笑:「他死了。
冲不喜,照样死。」「那三十万,」我轻声说,「够你儿子娶媳妇了吧?」
她一巴掌扇过来:「闭嘴!再提一个字,我让你真疯!」她摔门走了。我坐在草席上,
摸着手腕的疤。赵德柱死了?可我逃出来时,他还在追我。他不可能死。除非……有人,
不让他活。4我妈走后,我开始装乖。端茶倒水,叫妈叫得亲。她放松了警惕。第三天,
她带弟媳回来。弟媳挺着肚子,穿金戴银,一进门就嫌弃地捂鼻子:「这味儿,熏死了。」
我妈笑:「她就这样,脏。」我低头扫地,不吭声。弟媳坐沙发上,翘着脚:「姐,
听说你在山里睡了三年?一天几个男人啊?」我妈笑出声:「谁知道呢,反正脏了,没人要。
」我扫帚停了停。弟媳又说:「要不,让我哥娶你?反正你也不值钱了,当个二房也行。」
我妈摆手:「别糟蹋你哥!她这种病秧子,活不久。」我继续扫地。扫到弟媳脚边,
她突然踢翻垃圾桶:「瞎啊?扫干净!」我蹲下捡。她高跟鞋踩在我手上:「听见没?聋了?
」我抬头,看她。她得意地笑。我慢慢抽出手,点头:「听见了。」晚上,我蹲在棚子里,
用铅笔头在病历纸背面画。画赵德柱的脸,画他家的铁门,画那条通往山外的泥路。
我得找到证据。否则,没人信我。第五天,我出门。我妈锁了门,钥匙挂在腰上。我翻阳台,
脚底旧伤裂开,血渗进鞋。我走到老城区,敲开陈叔家门。陈叔六十多,驼背,
见我吓一跳:「你……你还活着?」我点头。他关门,
压低声音:「你妈让我送你上车……我不敢不去……」我问:「行车记录仪呢?」他犹豫。
我盯着他:「陈叔,你要是不给我,我就去派出所,说你参与拐卖。」他抖了。半晌,
从床底拖出个旧硬盘。「只有十分钟……后面被你妈要走了……」我接过来,手在抖。
「谢谢。」我转身要走。他突然说:「晚秋……我对不起你。」我没回头。走了。
我找了个小网吧,花五十块,老板让我用最角落的机子。我插上硬盘。视频加载。画面晃,
是面包车内部。我躺在后座,昏迷。我妈坐在副驾,数钱。三十万,三捆。赵德柱开车,
笑:「人真瘦,能生不?」我妈说:「生不生不重要,冲喜就行。活一年算赚,
活两年算白捡。」赵德柱笑:「那要是她跑了呢?」我妈冷声:「跑了?你打断她的腿。
反正她是我女儿,死了我也不报警。」视频到这里,黑了。我坐在网吧角落,一动不动。
外面天黑了。老板来关机,看见我脸,吓一跳:「你……你没事吧?」我摇头。付钱,走人。
雨又下了。我站在街角,手攥着U盘。我妈。亲口说的。「她死了我也不报警。」我,
不是她女儿。我是货物。是弟弟彩礼的一部分。我笑了。这一次,我不会再逃。我要他们,
一个都别想逃。---5我开始直播。用攒了半个月的饭钱,买了部二手手机。
账号叫「山野姐姐」。卖山货。我从山里带出的菌子、药材,还有赵德柱家后山采的野蜂蜜。
我戴着口罩,只露眼睛。声音轻,像山风。粉丝慢慢多起来。有人说:「姐姐声音真好听,
像大学生。」我笑:「以前是老师。」没人信。他们说我装。我妈发现我直播,
冲进棚子抢手机:「你发什么神经?!」我护住:「这是我吃饭的本钱。」
她骂:「你这种人,直播?不怕被人骂疯子?」我抬头:「妈,你要真怕我疯,
就别把我卖了。」她一愣,随即扬手要打。我盯着她:「你打啊。打完,我就去派出所,
说你拐卖亲生女儿。」她手停在半空。「你……你有证据?」我笑:「你说呢?」
她咬牙:「林晚秋,你别逼我!」「是你先逼我的。」我说,「从你把我推进面包车那天起。
」她摔门走了。直播第三个月,我攒了五千块。我找到苏敏。她是直播平台的编导,
之前私信问我:「姐姐,你手腕的疤,是怎么回事?」我没回。现在,我主动加她。见面,
咖啡厅。她看我:「你不像主播。」「像什么?」「像逃难的。」我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