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二

他追到医院停车场，拉住我手腕。

“芝芝，别任性。”顾云洲声音有些急。

我甩开他，没说话。

顾母也跟了下来，拍了他一下：“快跟芝芝好好说！”

顾云洲深吸一口气：“林琳说话是直接了点，但她是医生，为奶奶好。你就不能理解一下？”

他放软声音：“我们这么久感情，你真要为这点小事闹别扭？下周还说要陪你去复查你爸的腿伤呢。”

我爸的腿伤是我的心病。

他独自把我带大，就盼着我稳定下来。

我心软了一瞬。

气氛稍有缓和。

顾母把保温桶塞回我手里：“芝芝，奶奶现在不能喝，你带回去和云洲晚上喝，别浪费心意。”

顾云洲顺势搂住我肩膀：“妈说得对。明天我朋友组了局，你也来，散散心。”

他捏捏我手心，带着哄劝。

那晚他格外殷勤，帮我热了汤，看着我喝下。

又说了一堆好话，保证以后会注意分寸。

我心里的疙瘩，却没解开，反而像缠住的线团，更乱了。

第二天聚会，在一家清吧。

我到的时候，顾云洲那圈朋友已经在了。

好几个都是医生，也带了伴侣。

林琳也在。她没穿白大褂，一身剪裁得体的连衣裙，知性又大方。

顾云洲让我坐他旁边，正好隔开了林琳。

大家闲聊，话题自然转到医院趣事。

一个医生朋友看向林琳，打趣道：“林大医生，上次那个疑难病例，多亏你一眼看出问题啊。”

林琳抿嘴笑笑，瞥了顾云洲一眼：“主要还是家属配合得好。”

另一个朋友接话：“云洲，你小子福气不错，有个这么厉害的医生青梅随时关照你们全家健康。”

这话一出，桌上安静了一瞬，几个人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我。

顾云洲轻咳一声：“别乱说，喝酒喝酒。”

林琳却落落大方地举起杯：“朋友之间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几杯酒下肚，有人提议玩“我有你没有”。

几轮下来，气氛热络。

轮到顾云洲，他想了想说：“我通宵赶过项目方案。”

在场几个上班族折了手指。

林琳也笑着折下一根，看着顾云洲：“这事我记着呢，那次你凌晨三点打电话问我怎么解酒，说怕第二天状态不好。

顾云洲摸摸鼻子，没否认。

又一轮，轮到林琳。

她端着酒杯，眼神清明，带着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平静语气：

“我研究生毕业那年，和云洲合租过一年房子。”

桌上瞬间安静。

我捏着酒杯的手指收紧。

顾云洲立刻出声：“林琳！”

她一脸无辜，带着医生的严谨口吻：“怎么了？这不是事实吗？合租省钱，很合理。”

他噎住，看了我一眼，最终没再说什么。

游戏继续。顾云洲大概为了缓解尴尬，多喝了几杯，眼神有些发直。

再次轮到林琳。

她看着微醺的顾云洲，语气平静，内容却劲爆无比：

“我的第一次。是在那个合租的公寓里。”

我猛地抬起头。

顾云洲已经喝得迷迷糊糊。

听见了也没什么反应。

她就那么盯着我，一字一句道：

“给了云洲。”

全场空气凝结。

她却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他那晚也喝了点酒，说会负责。”

“虽然后来我们说好只当那是意外。”

她嘴角牵起一丝没有温度的笑意。

“但第一次嘛，总是让人印象深刻的，你说呢，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