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凤凰男前夫嫌弃后,我成了他高攀不起的白月光

被凤凰男前夫嫌弃后,我成了他高攀不起的白月光

主角:苏禾江屿
作者:黄油蛋炒饭

被凤凰男前夫嫌弃后,我成了他高攀不起的白月光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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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婚姻,江屿为他的白月光前女友夏芷柔一掷千金,并购了市值五亿的公司。而我,

只得到一张冰冷的离婚协议。他轻蔑地说:“苏禾,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他不知道,

那家公司的核心创意,是他从我这里偷走的。更不知道,那份离婚协议,

是打开我牢笼的钥匙。1“江屿,生日快乐。”苏禾将最后一道菜,一碗温热的长寿面,

端上铺着高级丝绒桌布的餐桌。今天是江屿二十九岁的生日,也是他们结婚的第五个年头。

偌大的别墅餐厅里,水晶吊灯折射出冰冷的光,映着一桌子渐渐冷却的珍馐,

和苏禾一个人孤单的身影。她等了三个小时。从傍晚等到夜深,

等到亲手做的菜肴热了一遍又一遍。墙上的古董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苏禾解下围裙,拿起手机,屏幕上依旧是那个刺眼的“对方已拒接”的提示。她没有再打。

这几年,她已经学会了不再追问。

因为答案永远是那几个——“在开会”、“有应酬”、“别烦我”。她默默地坐下,

拿起筷子,准备自己吃掉这碗已经有些坨了的面。就在这时,

玄关处传来了密码锁解锁的“滴滴”声。苏禾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脸上漾开一个温柔的笑:“你回来……”话未说完,就噎在了喉咙里。

江屿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身后跟着他的特助张谦。江屿面无表情地扯了扯领带,那张英俊到极具攻击性的脸上,

带着酒后的薄红和一丝不耐。他的目光扫过那满满一桌菜,最终落在苏禾身上,

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都几点了,还没睡?”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苏禾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努力让它变得自然:“今天是你生日,我做了你爱吃的菜,

等你回来一起……”“我吃过了。”江屿冷冰冰地打断她,

随手将那件价值六位数的阿玛尼高定西装外套脱下,扔在沙发上。动作随意,

像在丢一件不值钱的垃圾。他看都没看那碗长寿面一眼,径直走向酒柜,

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冰块撞击玻璃杯,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整个空间的温度,

似乎都降到了冰点。张谦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只用同情的目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苏禾。“江总,今晚和天盛资本的合作谈得很顺利。

”张谦小心翼翼地开口,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尴尬,“特别是夏总,夏芷柔**,

她对您的‘天际线’未来规划非常赞赏,当场就拍板了五个亿的领投。”夏芷柔。

江屿的前女友,那个在大学时因为他穷而果断分手的女人,如今摇身一变,

成了资本圈的女强人,重新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江屿喝水的动作顿了顿,

薄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芷柔确实很有能力。”他放下杯子,

终于将目光重新投向苏禾,那眼神里带着审视和比较,像在打量一件不合时宜的旧家具。

“苏禾,你也该学学。一个女人,最大的底气不是男人给了她什么,而是她自己能创造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却狠狠刺痛苏禾的心。苏禾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

她想反驳,想问他,是谁当初在她拿到巴黎顶尖设计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时,

红着眼眶求她不要走?是谁在她卖掉母亲给她的嫁妆首饰给他凑齐启动资金时,

发誓要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是谁,亲手折断了她的翅膀,

如今却又反过来嫌弃她不会飞?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她知道,现在的江屿,不会听,

更不会在乎。“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江屿的目光从她身上那件柔软的居家服,

滑到她因为常年做家务而有些粗糙的手,眉头皱得更深了,“整天围着我跟灶台转,

我都快忘了你以前在设计系是什么样子了。”他顿了顿,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你啊,还是得跟上时代的脚步。不然,差距只会越来越大。”这话,他最近总是在说。

每一次,都像是在用最锋利的刀,凌迟着她最后的自尊。他用这种方式,不断地提醒她,

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他在云端之上,而她,

还停留在他们曾经一起挣扎过的泥潭里。他嫌弃她,

最根本的原因是在嫌弃那个曾经贫穷、卑微、需要靠女人资助才能起步的自己。而她,苏禾,

就是他辉煌履历上,那个最刺眼的,关于不堪过往的活生生的证明,一个他急于抹去的污点。

“我累了,先上楼了。”江屿不再看她,语气里满是疲惫和疏离,“这些东西,

让王妈收了吧。”说完,他转身就走,高大挺拔的背影没有丝毫留恋。

张谦对着苏禾鞠了一躬,低声说:“太太,您别多想,江总就是喝多了。”苏禾没有回应。

她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江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良久,她缓缓地低下头,

目光落在那碗丝毫未动的长寿面上。热气已经散尽,面条在汤汁里泡得发胀,

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就像她这五年的婚姻。就像她被偷走的这五年人生。她拿起筷子,

夹起一根面条,机械地送进嘴里。没有味道。只有一股冰凉的、令人作呕的涩意,

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脏最深处。一滴滚烫的泪,毫无征兆地砸进碗里,

溅起一小圈微不足道的涟漪,然后迅速消失不见。夜,还很长。但她知道,天,就快亮了。

2江家的家庭聚会,定在了一家顶级的私人会所。这是江屿成功后立下的规矩,每隔半年,

他会把老家那些沾亲带故的亲戚们接到市里,吃一顿饭,给一笔钱,以彰显他的“不忘本”。

但苏禾知道,江屿有多厌恶这样的场合。他厌恶那些亲戚们毫不掩饰的谄媚和贪婪,

厌恶他们身上那股来自棚户区的、他拼了命想要洗刷掉的土气。包厢里,

巨大的圆桌坐满了人,气氛却并不热络。江屿坐在主位上,面色冷淡,

对于亲戚们敬过来的酒,只是象征性地抬一下杯子,连嘴唇都懒得沾湿。这时,

一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是江屿的远房表弟,端着酒杯凑到江屿身边,

满脸堆笑:“表哥,你看我那事儿……上次跟你提的,

在你们公司市场部给我安排个副总监的位置,怎么样?”江屿抬起眼皮,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什么学历?”“我……我高中毕业啊!”表弟挺了挺胸膛,

似乎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学历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力!再说了,咱们是自家人,

表哥你还能亏待我?”江屿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正要开口。苏禾见状,

怕场面闹得太难看,连忙出来打圆场。她温声对那个表弟说:“阿杰,

你表哥的公司对岗位要求很高的,副总监需要丰富的经验和履历。要不这样,

你先把简历给我,我看看有没有其他更适合你的岗位,从基层做起,慢慢学习,好不好?

”她完全是出于好意,想给双方一个台阶下。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啪!

”江屿将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整个包厢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住了。江屿转过头,一双深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禾,

那里面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滔天的怒火和刻骨的轻蔑。“谁给你的权力,在这里替我做主?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冰锥,狠狠扎进苏禾的耳朵里。“苏禾,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这是我的公司,不是你过家家的厨房!你凭什么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苏禾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屿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他的怒火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毫不留情地倾泻而出。

“收起你那套廉价的善良和自以为是的体贴!你懂什么叫商业?懂什么叫管理吗?

你知不知道你随口一句‘好意’,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他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里的厌恶不加掩饰。“整天就知道和稀泥,做老好人。苏禾,

你真是十年如一日地天真,也十年如一日地蠢!”“天真”和“蠢”。这两个字,

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苏禾的脸上。在座的所有亲戚都惊呆了,

他们从未见过江屿对苏禾发这么大的火,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如此不留情面地羞辱她。

苏禾浑身冰冷,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她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

那些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看好戏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

被他亲手推到舞台中央,任人围观。那个曾经将她的温柔和善良视若珍宝的少年,如今,

却将这一切,定义为“天真”和“愚蠢”。原来,在他心里,她早已不堪至此。原来,

她所有的付出和忍让,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回到那栋冷冰冰的别墅,

江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重,情绪平复了些许。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扔在梳妆台上。“今天的事,是我脾气不好。

”他的语气生硬,没有半点歉意,更像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这卡里有五百万,

没有密码,随便你刷。想买什么就去买,别再为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烦心。”他以为,

钱可以抚平一切。他以为,她想要的,不过是这些。苏禾的目光落在那张冰冷的卡上,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缓缓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看着镜子里那个泪痕未干、眼圈泛红的自己。她爱他,爱到可以原谅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可这份爱,为什么换来的总是这样的轻视和误解?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滑落,这一次,

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心酸。苏禾擦干眼泪,最终还是伸出手,拿走了梳妆台上的卡。

3奢华的水晶吊灯下,长长的黑檀木餐桌铺着顶级丝绸桌布,

上面摆放着苏禾耗费了整个下午心血的菜肴。

每一道菜都精准地迎合着江屿和他母亲周芬的口味。这是江家每周一次的家庭晚宴,

也是苏禾每周一次的“审判”。曾经在棚户区里,紧紧拉着苏禾的手,

喊她“我们家屿的福星”的周芬,如今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眉眼间全是挑剔。

她用银筷夹起一小块东星斑,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咀嚼了半晌,才放下筷子。“小禾,

不是我说你,阿屿现在是什么身份?还在家里吃这些东西,传出去让人笑话。

”苏禾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低声说:“妈,这是今天刚从港口空运过来的,很新鲜。

”“新鲜有什么用?”周芬的音量不高,却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我跟你说,

我今天去参加张太太她们的下午茶,人家谈的都是马术、插花,谁家太太还天天下厨房?

你这样,是上不得台面。”空气凝滞了。苏禾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了主位上的男人。

江屿。她的丈夫。他穿着一件深灰色高定衬衫,袖子挽到小臂,

露出那块价值千万的百达翡丽腕表。表带之下,是一道陈年的疤痕,只有苏禾知道,

那是他少年时在工地打工被钢筋划破留下的。他曾拉着她的手,指着那道疤说:“阿禾,

等我以后有钱了,就用全世界最好的表盖住它,再也没有人能看到我的狼狈。”他做到了。

他成了“天际线科技”的创始人,商界最年轻、最冷酷的帝王。而她,成了他辉煌履历上,

那个越来越不和谐的注脚。苏禾的心沉了下去,等待着他的维护。哪怕只有一个眼神,

一句“妈,别说了”,都好。江屿没有看她,他只是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勺松茸汤,吹了吹,

动作优雅得如同教科书。席间,江屿随口提及公司最近的一个并购案,

是新来的副总夏芷柔主导的。周芬像是等到了信号,立刻放下了碗筷,目光锐利地射向苏禾。

“小禾啊,你听听!这才是新时代的女人!”“我们江屿现在是人中之龙,他身边的女人,

也得是人中之凤才行。你总这样待在家里,和社会脱节,

以后怎么陪江屿出席那些重要的场合?”周芬的声音拔高了些许,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人家谈的都是上亿的项目,你连话都插不上,不是给我们江屿丢人吗?”“丢人”两个字,

像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进苏禾的心里。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唇瓣微微颤抖,

下意识地再次看向江屿。这一次,江屿终于有了反应。他喝完了最后一口汤,

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抬起那双深邃冷漠的桃花眼,看向苏禾。那双眼睛,

曾在无数个夜晚对她诉说着爱意与依赖。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妈说的也是为你好。

”江屿开口了,声音平淡无波,却比周芬的刻薄更伤人。“你也该多出去走走,

提升一下自己了。”苏禾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冻结了。原来,在他心里,

她也是这样“上不得台面”,需要“提升”的累赘。周芬叹了口气,

用手帕按了按根本没有泪水的眼角,语气转为一种虚伪的忧愁。“小禾,你别怪妈说话直。

你和江屿结婚五年了吧?”她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苏禾平坦的小腹。“你看这肚子,

也一直没个动静。我们江家这么大的产业,总不能后继无人吧?”“我那些老姐妹,

早就抱上孙子了。我呢?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提。”这些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

精准地捅在苏禾最痛的地方。结婚多年不孕,是她心底最深的愧疚。为此,她看过无数医生,

喝过无数苦涩的中药,每一次满怀希望,又每一次失望落空。江屿从未因此说过她什么,

她天真地以为,他是不在意的。现在她明白了。他不是不在意,他只是懒得说。

因为有更合适的人替他说出口。苏禾的视野开始模糊,桌上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在她眼里变成了一团团扭曲的色块。她再也坐不住了。“我……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站起身,快步离开了餐厅。身后,传来周芬不屑的冷哼,

和江屿不耐烦的敲击桌面的声音。走进冰冷的大理石洗手间,苏禾反锁上门,

身体顺着门板无力地滑坐到地上。她没有哭。心死到极致,是流不出眼泪的。她想起十年前,

在大学城那个漏雨的地下室里,江屿发着高烧,抱着她,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阿禾,

别离开我。”“阿禾,我以后一定让你过上最好的日子。

”她从一个在画纸上能创造整个世界的天才设计师,变成了一个世界里只有江屿的家庭主妇。

她以为,她是他的光,他的救赎。到头来,她只是他成功路上,

一块需要被擦掉的、证明他曾经贫穷过的污迹。苏禾缓缓抬起手,这双手,

曾经能画出最灵动的设计稿,能驾驭最复杂的剪裁。现在,

它只会分辨哪里的有机蔬菜最新鲜。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

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杏眼,如今只剩下死水般的黯淡。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自己了?

“提升自己……”苏禾喃喃自语,唇边勾起一抹凄凉的笑。4这天苏禾的母亲李文君,

提着一盅精心熬制的补汤上门来看苏禾,苏禾多年没有孩子,作为母亲,

李文君也是忧心不已。这栋位于云山顶的别墅,是江屿功成名就后买下的,装修极尽奢华,

每一件家具都贴着昂贵的价格标签,却透着一股冰冷和没有人情味儿的生疏。

“亲家母来了啊。”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江母周芬正斜倚在价值六位数的欧式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花茶,姿态摆得十足,

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扫过李文君。那目光,像是在评估一件货品。

李文君身上是一件朴素而得体的浅色衬衫,洗得发白但依旧笔挺,

手里的保温盅是家里用了多年的旧物。这身行头,与这金碧辉煌的客厅格格不入。

周芬嘴角撇了撇,慢条斯理地开口,

每个字都透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小禾也真是的,这么大了还让您操心。

您说您和亲家公都是医学界的大专家,高级知识分子,

怎么就教出个这么没‘事业心’的女儿?”她将“事业心”三个字咬得极重,

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我们江屿现在是什么身份?身价上亿的总裁!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在事业上并肩作战的‘贤内助’,

是一个能戴着几百万珠宝艳压群芳的豪门阔太,不是一个只会待在家里煲汤煮饭的保姆。

”这话里的刺,又密又长。苏禾刚从厨房倒水出来,听到这话,端着水杯的手指蓦然收紧,

脸色白了白。“妈……”她想说什么,却被母亲一个眼神制止了。

李文君将汤盅不轻不重地放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茶几上,发出“叩”的一声脆响。声音不大,

却成功让周芬那喋喋不休的嘴暂时停了下来。李文君抬起眼,她的目光平静得像一汪深潭,

却又犀利得能穿透人心。身为市中心医院主任医师,常年面对生死,

身上自有一股沉稳严谨的气场。她不带情绪地陈述一个事实:“江屿创业最难的时候,

住在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每天熬夜写代码,是小禾放弃了去巴黎高等美术学院进修的机会,

陪着他一天只吃两顿泡面。江屿公司资金链断裂,发不出工资,是小禾拿出我们给她的嫁妆,

才堵上了窟窿。”“这些,还不算‘并肩作战’?”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石子,

一颗颗砸在周芬的脸上。周芬被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精心描画的眉毛拧了起来,

伪装出来的贵妇气度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尖酸与刻薄。“那是以前!

以前的事提它干什么?此一时彼一时!”她拔高了音调,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以前我们家是穷,可现在我们江家家大业大!今非昔比了!”她身体前倾,

死死盯着李文君和苏禾,那眼神充满了怨毒。“现在我们江家最缺的是什么?是继承人!

是香火!她苏禾嫁进来五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出去跟我的牌友们喝下午茶,

人家哪个不是聊自己的孙子孙女?就我,一句话都插不上!”“人家问我,

我都说小两口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可这话我说一次两次行,说五年了,谁还信?

人家背后都怎么说我们家小禾的,你知道吗?都以为她有什么生不出来的毛病呢!

”这些话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苏禾的心里。为了备孕,她辞去了自己喜欢的工作,

戒掉了咖啡,每天算着排卵期,喝着苦得难以下咽的中药,

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只为怀孕而存在的躯壳。可这些,在婆婆眼里,什么都不是。

苏禾浑身冰凉,正要开口反驳,手背却被母亲温暖的手掌轻轻按住。

李文君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她比斜倚着的周芬高出一个头,

常年站手术台养成的挺拔身姿,让她此刻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她看着这个一夜暴富后就忘了自己是谁的妇人,看着她那张因嫉妒和贪婪而扭曲的脸。

周芬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梗着脖子,像是要抛出最后的杀手锏,声音压得极低,

却更具侮辱性:“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们江家的香火是绝对不能断的!

她要是真生不出来,就别怪我们江屿以后在外面找别的女人生!

”她扫了一眼苏禾那张惨白的脸,恶意地补充道:“毕竟,想给我们江家生孩子的名媛淑女,

从这里能排到法国去!”“啪!”空气里似乎响起了一声清脆的耳光。苏禾彻底僵住了,

血液都仿佛凝固了。李文君却在此时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手术刀一样精准而冰冷,

一字一句,清晰地剖开周芬那层虚伪的画皮。“第一,我的女儿,苏禾,身体非常健康。

婚前我们做过最全面的身体检查,所有的报告,我,李文君,市中心医院妇产科主任医师,

亲自审核的,没有任何问题。”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

直直射向周芬的下三路:“倒是你们江家,天天把香火挂在嘴边,是不是也该去查一查,

问题到底是不是出在你们自己家的‘根’上?”“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周芬像是被踩了痛脚,瞬间炸毛。李文君完全无视她的咆哮,

继续用平稳的语调说出第二点:“第二,婚姻是两个独立平等的个体,基于爱情的结合,

不是传宗接代的交易。我苏家的女儿,金尊玉贵养了二十多年,

不是你们家用来延续香火的工具,更不是一件可以随意替换、用旧了就丢的物件。

”“我们苏家虽然不是什么亿万富翁,但书香门第,风骨犹存。我们养出来的女儿,有尊严,

有底线,不是谁都能作践的!”周芬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她指着李文君,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李文君眼神陡然变得更加锋利,仿佛能刺穿周芬的骨髓。“第三,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彻骨的寒意,“我记得很清楚,三年前,江屿带着苏禾回我们家,

是你,周芬女士,拉着小禾的手,哭着说‘我们家穷,配不上你们,只要你们不嫌弃就好’。

”“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忘了自己是从哪个泥潭里爬出来的了?一口一个保姆,

一口一个工具,是谁给你的底气?”“我们苏家,教不出嫌贫爱富、过河拆桥的女儿。

现在看来,你们江家,也确实养不出一个懂得感恩和尊重的儿子!”这番话,句句诛心,

字字如刀,将周芬靠金钱堆砌起来的那点可怜的虚荣心,撕得粉碎,

露出了底下最不堪的、棚户区泼妇的底色。“啊——!”周芬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理智彻底崩断,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

手指几乎要戳到李文君的鼻子上,气急败坏地尖叫起来:“你……你神气什么!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臭医生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女儿现在吃的、穿的、用的,

全是我儿子的!她就是条离开我们江家就活不下去的寄生虫!她就是个不会下蛋的鸡!

不下蛋的鸡,就该被休掉!”“够了!”苏禾厉声喝止,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

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可以忍受婆婆对自己的所有羞辱,

但她绝不能容忍她这样指着自己母亲的鼻子谩骂!就在这时。李文君的身子猛地晃了一下。

原本犀利的眼神瞬间涣散,脸色在短短几秒钟内变得煞白如纸。她抬手紧紧捂住胸口,

嘴唇发紫,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她这一生,从下乡知青到著名专家,

靠着自己的双手和大脑,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她性格要强,

何曾受过这等指着鼻子、戳着脸的羞辱!“妈!”苏禾脸色巨变,

所有愤怒和委屈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滔天的恐惧。她一个箭步冲过去,

死死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她甚至来不及多看一眼那始作俑者,那一眼扫过去,

眼神里蕴含的厌恶、冰冷和滔天恨意,让撒泼的周芬都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撞在沙发上。

苏禾冷静地掏出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但拨号的动作却异常稳定。

电话几乎是秒接。“爸,妈在江屿的别墅,被气得犯病了!”她的语速极快,但逻辑清晰,

“我现在马上送她去市中心医院,你直接到急诊室等我们!”挂了电话,

她看也不看那个瘫坐在沙发上、被这突发状况吓得手足无措、脸色同样惨白的婆婆。

她将母亲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用尽全身力气,搀扶着呼吸困难的母亲,

决然地、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当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门在身后“砰”地关上时,

也彻底隔绝了她对这个所谓的“家”的最后一丝留恋。5医院急诊室里一片兵荒马乱。

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冰冷的空气和惨白的灯光压得人喘不过气。苏禾的父亲苏明诚,

以及另一位心内科主任医师张教授,几乎是和救护车同时赶到的。当苏明诚看到躺在病床上,

已经戴上氧气面罩,脸色灰败,双目紧闭的妻子时,

这位在国内神经外科领域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一辈子沉稳儒雅的男人,

身形控制不住地晃了晃。他的目光再转向自己的女儿。苏禾呆呆地站在病床边,

那张小脸惨白如纸,漂亮的眼睛里一片空洞,没有焦距,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

苏明诚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要弯下腰。他的妻子,他的女儿,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一个失魂落魄状若槁木。

滔天的怒火,如同火山熔岩,在他眼底疯狂燃烧、奔涌。“张哥,情况怎么样?

”苏明诚的声音还算平稳,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巨大恐慌。

张教授刚刚做完初步检查,脸色凝重地摘下听诊器:“老苏,情况不太好。

是急性高血压危象,血压飙到了220/130,心率过速,

心电图显示有明显的ST段压低,是急性心肌缺血的表现。”“诱因非常明确,

是强烈的情绪**。再晚送来十分钟,就有可能诱发急性心梗或者脑出血,后果不堪设想!

”“不堪设想”四个字,像四把重锤,狠狠砸在苏明禾和苏明诚的心上。

苏禾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自责和悔恨。

如果不是她懦弱,如果不是她对这段婚姻还抱有可笑的幻想,母亲怎么会遭此大劫!

都是她的错!“小禾。”苏明诚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不是你的错。照顾好你妈妈,剩下的事,爸爸来处理。

”说完,他转身对张教授和护士们说道:“所有检查都用最好的,

所有治疗方案都上最有效的,拜托各位了。”急诊室的门关上,

将所有的喧嚣和忙碌隔绝在外。苏禾独自一人站在走廊尽头,冰冷的墙壁贴着她的后背,

却无法给她带来丝毫暖意。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屏幕上那张她和江屿在埃菲尔铁塔下的合影,此刻看来是那样的讽刺。

照片上的男人笑得意气风发,搂着她的手臂充满了力量。曾几何知,这个男人是她的天,

是她的全世界。她深吸一口气,指尖颤抖着,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又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关切,

而是极度不耐烦的声音。背景音嘈杂,有震耳欲聋的音乐,

还有女人娇媚入骨的笑声和起哄声。“我在忙,没看我在应酬吗?这点小事不要来烦我!

”江屿的语气充满了高高在上的烦躁。所谓的“小事”,指的是她的人生,她的家庭。

苏禾的心,一寸寸沉入无底的深渊。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波澜,

像是濒死之人的最后陈述:“江屿,你母亲今天来我们家了。”“她告诉我,

如果我生不出孩子,就不要怪你在外面找别的女人给你生。”“现在,我妈因为她的话,

被气得进了急诊室,诊断是高血压危象,急性心肌缺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陈述着事实。

电话那头的音乐声小了一些,江屿似乎换了个地方。然而,等来的不是焦急的询问,

不是愧疚的道歉,而是一声极尽轻蔑的嗤笑。“呵,我当什么大事。

”江屿的语气充满了敷衍和理所当然:“我妈就那个脾气,她年纪大了,盼孙子盼疯了,

说话是难听了点,但说的也是实话,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让她老人家别那么玻璃心,

多大点事,还闹到医院去,丢不丢人?你劝劝她,让她想开点,别跟个小孩子一样。”实话?

玻璃心?丢人?苏禾握着冰冷的手机,忽然低低地笑了。那笑声,从喉咙深处溢出,

带着无尽的悲凉、荒谬和彻骨的失望。“江屿,原来在你心里,这也是实话。”原来,

在她为了这个家、为了他的事业、为了他的孩子耗尽心血,受尽委屈的时候,在他心里,

他母亲那些恶毒的诅咒,那些将她物化成生育工具的言论,全都是“实话”。原来,

她母亲被气到生死一线,在他看来,只是“玻璃心”和“丢人”。原来,从始至终,

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想起大学时,他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在图书馆的灯下,

眼神明亮地对她说:“小禾,等我成功了,我一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想起创业时,他拉着她的手,在寒酸的出租屋里,信誓旦旦地说:“老婆,

谢谢你陪我吃苦。这份恩情,我江屿记一辈子,将来百倍千倍地还你。”那些誓言,

言犹在耳。可那个曾经眼神清澈明亮的少年,早就死在了金钱和欲望的洪流里。剩下的,

只是一个叫做江屿的,面目全非的怪物。苏禾心疼地透过玻璃窗,

看着病房里刚刚被推出来的母亲,和守在旁边,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的父亲。

她也对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和厌恶。苏禾,你究竟还在执着什么?“我这边忙着呢,

没事别给我添乱!”说完,不等苏禾再回应,电话被他“啪”地一声,挂断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忙音,苏禾缓缓地放下了手。

突然一股尖锐的刺痛从心底蔓延开来,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6苏禾醒来时,

人已经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手背上扎着针,冰凉的液体正缓缓注入身体。

父亲苏明诚坐在床边,这位一向沉稳的男人此刻眼底布满血丝,满是心疼。“爸,

我妈她……”“你妈没事,血压已经稳住了,在隔壁病房休息。”苏明诚打断她,

将一份检查报告单递到她面前,声音艰涩,“小禾,你……怀孕了,六周。”怀孕了。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苏禾死寂的心上。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那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一个她和江屿的孩子,一个曾被婆婆当作评判她价值的唯一标准。

可她没有预想中的欣喜若狂,只有一股巨大的、冰冷的荒谬感。

她用五年青春都没能等来的孩子,偏偏在她的心被伤得千疮百孔、婚姻摇摇欲坠时,

悄然而至。一滴泪,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滑落,砸在纯白的被单上。苏明诚看着女儿这副模样,

心如刀割。他叹了口气,握住女儿冰凉的手:“小禾,孩子来了是缘分。但日子是人过的,

如果你过得不幸福,这个孩子不该成为你的枷锁。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爸妈都支持你。

”父亲的话,让苏禾混沌的脑子清明了一瞬。她抹掉眼泪,攥紧了那份化验单。

为了这个孩子,她愿意再给江屿,也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或许,这个孩子的到来,

能唤醒江屿心底残存的温情,让这个家回到正轨。她没有告诉江屿自己晕倒住院的事,

只是在出院后,拿着那份化验单,第一次主动去了天际线科技的总部大楼。

站在那座流光溢彩、充满未来感的玻璃幕墙大厦前,

苏禾感觉自己像个格格不入的旧时代来客。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前台**礼貌地询问她是否有预约,那审视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在。

就在她准备给江屿打电话时,视线却被大厅一角的咖啡区牢牢吸住。江屿就坐在那里。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姿态放松地靠在沙发上,侧脸英挺,

是他事业成功后惯有的沉稳与疏离。可此刻,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却盛满了苏禾许久未见的笑意,温柔得几乎能溺出水来。那份温柔,正对着他面前的女人。

女人一头波尔多红的卷发,妆容精致,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套裙,

手腕上卡地亚蓝气球腕表闪着细碎的光。是夏芷柔,江屿的大学前女友,

也是他口中那个“因为现实而分开”的白月光。夏芷柔正拿着一个小巧的银勺,

挖了一勺蛋糕,巧笑嫣然地递到江屿嘴边,姿态亲昵自然。江屿没有丝毫避讳,微微倾身,

就着她的手吃了下去,嘴角不经意沾上了一点奶油。夏芷柔咯咯地笑起来,像只得意的猫,

伸出手指,用指腹暧昧地、缓缓地擦过江屿的薄唇。江屿捉住她的手,非但没有推开,

反而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低头凑近她,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不知说了句什么。

夏芷柔的脸颊飞起一抹红晕,眼神迷离,随即大胆地回吻在他的侧脸上。那一瞬间,

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苏禾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中央,如坠冰窟。

她看着那个男人用她没见过的温柔,

毫不避嫌地接受另一个女人的投喂;看着他们之间那种水到渠成、不容外人插足的亲密氛围。

她捏在手里的那份化验单,仿佛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所谓的“为了孩子”,

所谓的“最后一次机会”,在此刻显得如此卑微可笑。她原以为江屿只是变了,

变得冷漠、专断、看不起她。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他不是变了,

他只是……把曾经给过她的那份好,原封不动地,给了另一个人。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痛到极致,反而让她奇异地冷静下来。她想起了大学时,

江屿穷得连饭都吃不饱,两人最奢侈的约会,就是买一支最便宜的甜筒冰淇淋,

在学校的湖边分着吃。他总是让她先咬第一口,然后自己再小心翼翼地,

从她留下齿痕的地方接着吃。那“你一口我一口”的青涩分享,

是他们贫瘠岁月里最甜的秘密。而现在,

江屿正享受着另一个女人递来的、远比那支冰淇淋昂贵千百倍的蛋糕,脸上的温柔,

甚至比当年更甚。原来,不是他不懂浪漫,只是浪漫的对象,不再是她。

苏禾捏在手里的那份化验单,仿佛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曾天真地以为,为了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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