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绑定的系统只能读取新手村怪物的心声。队友们嘲笑这是最废物的辅助技能。
直到我们遇到隐藏BOSS,所有人都陷入绝望。
BOSS在心里哼歌:“左边翅膀下是弱点~右边攻击会触发秒杀~”“哎呀不小心剧透了,
反正他们也听不见~”我举起剑:“全体注意,瞄准左翼攻击!
”1“所以说……你的系统技能是,‘聆听低语’?”王涛,我们小队的盾战士,
那张被新手村阳光晒成古铜色的脸上,此刻毫不掩饰地写满了怀疑。
他粗壮的手指敲击着搁在腿边的塔盾,发出沉闷的嘟嘟声。我,林澈,点了点头,
喉咙有些发干。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远处,
一级小怪“暴躁野兔”正红着眼睛刨地,发出“叽叽叽”的心声——【嫩草!好吃的嫩草!
谁也别想抢!】“具体点,能听到什么?”队伍里的弓箭手李悦,
一边用软布擦拭着她的长弓,一边挑眉问道,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我抿了抿唇,
老实回答:“目前……只能听到这些兔子,还有那边几只‘呆头鹅’的心声。”话音刚落,
不远处池塘边,一只呆头鹅恰好歪着脖子,傻乎乎地看着我们,心声同步传来:【水里有鱼!
啄它!啄它!哎哟,石头!】“噗——”一直抱臂靠在树干上的陈风,
我们小队公认的攻击核心,剑士,直接笑出了声。他摇了摇头,
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搞了半天,是个动物翻译器?林澈,
我们‘曙光’小队招你进来,是看中你精神力评估高,
以为至少能觉醒个‘危险感知’或者‘初级强化’之类的辅助技能。
结果……你就给我们带来了个这?”他的目光扫过我,像带着刺。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握紧了腰间的短剑剑柄。木质剑柄传来的粗糙触感,
稍微压下了心底翻涌的难堪。“听着,”王涛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语气带着一丝施舍,“待会儿打一级精英‘疯牙野猪’的时候,你就在后面老实待着。
别添乱,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经验会分给你的。”李悦没再说话,
但那眼神分明写着“累赘”两个字。陈风更是直接转过身,
留给我一个冷漠的背影:“动作快点,别在废物技能上浪费时间。
今天必须拿下那头野猪的首杀。”废物技能……是啊,在这个全民觉醒系统,
依靠各种强大技能在“深渊”世界打怪升级、争夺资源的时代,
一个只能听懂新手村小怪哼哼唧唧的“聆听低语”,不是废物是什么?连我自己,
在系统绑定成功,弄清楚技能效果的那一刻,都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我沉默地跟在三人身后,朝着野猪林深处进发。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路上,各种低级怪物的心声嘈杂地涌入脑海。【困,
想睡觉……】(打盹的树懒)【我的地盘!滚开!】(龇牙的利齿松鼠)【那弓箭手的皮甲,
看起来挺结实,磨磨牙应该不错……】(潜伏的沼泽鳄鱼)这些信息,
在此刻的王涛他们看来,毫无价值。甚至,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这技能,真的有用吗?
2野猪林深处的空地上,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一级精英“疯牙野猪”比预想中还要难缠。
它体型壮硕得像座小肉山,覆盖着厚厚泥铠的皮肤防御惊人,
两根弯曲狰狞的獠牙每一次冲撞,都逼得王涛必须全力举盾才能勉强格挡,
脚下被犁出深深的沟壑。“李悦!瞄准眼睛射!”王涛怒吼着,额角青筋暴起。“我知道!
”李悦娇叱一声,箭矢连珠般射出,但野猪甩动着头颅,
箭支大多叮叮当当地被獠牙或厚皮弹开。陈风身影如风,手中长剑闪烁着寒芒,
寻找着每一次突刺的机会。但他的剑只能在野猪身上留下浅浅的白痕,偶尔造成一道小伤口,
反而更加激怒了这头畜生。“吼——!”疯牙野猪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后蹄疯狂刨地,
猩红的眼睛里充满了狂暴。“小心!它要狂暴冲撞了!”王涛嘶声提醒,
将塔盾死死抵在身前。就在这紧张到极点的时刻,
一个与现场氛围格格不入的、带着点悠闲的哼唱声,突兀地在我脑海里响了起来。
【哼哼~左边肋骨下第三根,昨天打架撞树上了,还有点疼疼哒~右边**蛋儿肉厚,
随便戳~】我猛地一愣,瞳孔骤缩。这声音……不是那些低级怪物的简单意念!清晰,
带着诡异的情绪,甚至……有点贱兮兮的?是这头疯牙野猪?!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头狂暴的巨兽,它正低着头,獠牙对准王涛,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冲啊!撞飞那个拿铁皮罐头的!对,就瞄着他盾牌中间偏右一点的位置,
那里刚才被石头磕了一下,有点软~嘿嘿。】心声还在继续,
带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雀跃。“王涛!盾牌右移半尺!中间偏右是弱点!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变调。正准备硬接冲击的王涛闻言,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手腕一拧,将塔盾微微调整了角度。“轰——!”下一刻,
野猪庞大的身躯裹挟着狂风狠狠撞在盾牌上。巨响声中,王涛闷哼一声,
连人带盾被撞得向后滑行了数米,脚下泥土飞溅,但他死死顶住了!
盾牌没有像预想中那样碎裂或脱手!陈风和李悦都惊愕地看了一眼王涛,又迅速看向我,
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就是现在!攻击它左肋下方,第三根肋骨!”我来不及解释,
再次大喊。陈风眼神一凛,虽然满腹疑窦,但战斗本能让他选择了相信。他身形一矮,
如同鬼魅般切入野猪因冲撞而露出的破绽,长剑精准无比地刺向我所指的位置——“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完全不同之前!“嗷——!!!
”疯牙野猪发出了开战以来最凄厉的惨嚎,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随即疯狂扭动起来,
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涌出。“有效!真的有效!”李悦惊喜地叫道,手中箭矢立刻转向,
覆盖向野猪的左肋区域。王涛趁机稳住身形,大吼着发动“盾击”,狠狠拍在野猪的脑袋上。
战局瞬间逆转!3不到三分钟,之前还不可一世的疯牙野猪,在针对其弱点的集中攻击下,
哀嚎着重重倒地,溅起满地尘土,化作点点经验光芒。空地上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我们几人略显粗重的喘息。王涛拄着盾牌,
看向我的目光像是第一次认识我。李悦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陈风甩了甩长剑上温热的血珠,走到我面前,眼神复杂地盯着我,
语气带着残留的震惊和浓浓的探究:“林澈,你刚才……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它的弱点在那里?”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和一丝尚未散去的茫然。
成功了?我的技能,竟然真的对精英怪有效?“我的‘聆听低语’……好像能听到它的心声。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是它自己在‘想’,左边肋骨下受伤了,是弱点。
”“心声?”李悦失声惊呼,美眸圆睁,“你……你能听懂怪物说话?”“不是说话,
是某种意念,或者说是它潜意识里的信息。”我努力解释着这难以言喻的感觉。
陈风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之前的嘲讽和轻视还历历在目,
此刻却像是被无形的手扇了一巴掌,**辣的。他沉默了几秒,
才生硬地转开话题:“……收拾战利品,离开这里。”虽然他没有道歉,但那态度,
已然不同。王涛走过来,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好小子!
真有你的!看来咱们小队,捡到宝了!”那沉甸甸的巴掌,带着战友的认可,
拍散了我心中最后一丝阴霾。我的技能,不是废物!然而,这份初露锋芒的喜悦,
并没能持续太久。随着我们小队等级提升,离开新手区域,开始挑战更高级的怪物,
甚至是人形怪物时,我发现,“聆听低语”的效果急剧下降。那些更强的怪物,
心智似乎也更加复杂、混乱,或者被某种狂暴意志笼罩,我能捕捉到的心声,
大多变成了无意义的嘶吼、充满杀戮欲望的碎片,比如【杀!】【血肉!】之类,
几乎无法提取出有价值的弱点信息。刚刚建立的些许信任,又开始动摇。“看来,
也就是在新手村有点用。”一次清剿洞穴蜥蜴人失败后,陈风擦拭着剑上的黏液,
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遇到真正的硬茬子,还是得靠硬实力。”李悦没说话,
但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王涛试图打圆场:“至少……能提前感知到一些敌意嘛,
也不算完全没用。”我咬紧牙关,默不作声。内心深处,有一股不甘在涌动。我的技能,
绝不止于此!一定有什么关键,我没有抓住……4转机,发生在我们意外触发一个隐藏任务,
被传送到一座阴森古堡地下的那一刻。任务目标是夺取“暗影之心”,但我们谁也没想到,
守护暗影之心的,会是这样一尊恐怖的存在。祭坛大厅广阔而幽暗,
只有几簇幽蓝色的鬼火在墙壁上跳动,映照出中央那个庞大的轮廓。
它几乎占据了小半个大厅,形态难以名状,
像是由无数扭曲阴影和破碎骨翼糅合而成的噩梦造物。
身体表面覆盖着暗沉、仿佛能吸收光线的鳞甲,几条带着骨刺的触手无意识地缓缓摆动,
刮擦着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一颗类似龙类的头颅上,
三只猩红的复眼没有任何感情地俯视着我们,如同在看几只误入巢穴的虫子。
仅仅是它散发出的威压,就让我们呼吸困难,四肢冰凉。
【隐藏BOSS:千面之影·腐翼(lv.??)】——探查术反馈回来的信息,
带着一连串代表极度危险的问号。“跑……跑吧……”李悦的声音带着哭腔,
握弓的手抖得厉害。王涛举着盾牌,但谁都看得出来,他那面曾经坚不可摧的塔盾,
在这尊怪物面前,薄得像张纸。他的额头全是冷汗,嘴唇煞白。
陈风握剑的手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死死盯着腐翼,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等级的绝对压制,形态的绝对诡异,让一切技巧和勇气都成了笑话。完了。
这是所有人心头同时升起的念头。我也被那滔天的凶威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心脏疯狂擂动着胸腔。完了吗?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我不甘心!几乎是濒死前的挣扎,
我下意识地,几乎是榨干了自己所有的精神力,对着那尊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
发动了“聆听低语”!没有预想中的狂暴嘶吼,没有混乱的杀戮意念。传入我脑海的,
是一段……轻快、悠扬,甚至带着点俏皮的哼唱?
~(某种无法形容的诡异旋律)~左边翅膀下面那块腐肉是弱点哦~超痛的~♪~】我:“?
??”我猛地晃了晃脑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过度恐惧出现了幻听。那哼唱还在继续,
带着一种百无聊赖的自娱自乐。【♪~右边?右边可不能打哟~那里我埋了个‘即死诅咒’,
一碰就炸,死得透透的~省了他们挣扎,也省了我麻烦,多好~♪~】【♪~唉,
好久没人来了,好无聊啊~这几个小虫子看起来也不经玩~算了,
赶紧弄死回去睡觉觉~♪~】【♪~哎呀呀,
心又把弱点唱出来啦~反正他们也听不见~听见也打不过~略略略~♪~】那诡异的哼唱声,
带着一种将我们视为蝼蚁的、漫不经心的戏谑,清晰地回荡在我的意识深处。恐惧,
如同冰水般瞬间浸透全身,但紧接着,一股更加炽热的、源自求生本能的热流,
猛地冲散了冻结的寒意!弱点!左翼下!右翼触发即死!信息!无比清晰、无比致命的信息!
“林澈!你发什么呆!快想办法……”王涛焦急的吼声带着颤音传来。
陈风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死亡。李悦更是瘫软在地。就是现在!
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踏前一步,举起了手中的短剑,
剑尖笔直地指向那庞大阴影的左翼下方,那块颜色略显深暗、微微蠕动的区域。
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紧张而嘶哑,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祭坛大厅:“全体注意!!
听我指挥!!”“放弃所有其他攻击!!”我的嘶吼在空旷的祭坛里撞出回音,
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块。王涛猛地扭头看我,汗珠从他额角甩落。李悦还瘫在地上,眼神空洞。
陈风豁然睁眼,那双原本写满绝望的眸子里,爆开一丝难以置信的光。“信我!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短剑的尖端纹丝不动,
死死指着那片颜色略深的蠕动区域。“它的弱点在左翼下!右翼有即死诅咒,碰都不能碰!
”【♪~嗯?那小虫子拿剑指着**嘛?
还挺像回事~♪~】腐翼的心声带着一丝被打断哼歌的不悦,
但更多的还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戏谑。它庞大的身躯微微调整,
左翼那覆盖着阴影与破碎骨片的区域,似乎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些。“王涛!正面吸引,
不用硬抗,游斗!李悦,找机会,所有穿透箭,瞄准我指的地方!陈风!
”我目光扫向那位曾对我嗤之以鼻的剑士,“你的最快突进,能碰到那里吗?
”陈风脸色变幻,嘴唇翕动,似乎想质问“你怎么知道”,但眼前这绝境,容不得丝毫犹豫。
他猛地一咬牙,眼中狠色闪过:“能!”“好!”我心脏狂跳,但声音强行压住颤抖,
“听我口令!”“吼——!”腐翼似乎被我们这“垂死挣扎”激怒了,发出一声不再是哼唱,
而是充斥着毁灭意志的咆哮,震得整个祭坛簌簌发抖。
一条布满骨刺的阴影触手如同巨型鞭子,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朝着顶在最前面的王涛狠狠抽下!“就是现在!王涛,左撤步!陈风,上!
”我几乎是凭着直觉嘶喊。王涛怒吼一声,沉重的塔盾没有选择格挡,
而是顺势向左侧猛地一带,身体借力翻滚。那恐怖的触手擦着盾牌边缘砸落,
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焦黑痕迹。几乎在触手落空的瞬间,陈风动了。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贴地疾掠的残影,速度快到极致,
手中长剑在前端凝聚出一点锐利无比的寒芒,
目标直指——腐翼因挥动触手而微微张开的左翼下方!
【♪~速度还行嘛小虫子~可惜……嗯?!】腐翼的心声第一次带上了些许意外。“李悦!
”我再次大吼。早已蓄势待发的李悦,在这一刻展现出了她身为精英弓箭手的素质,
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挽弓的手稳如磐石。“嗖!嗖!嗖!
”三支闪烁着淡青色光芒的箭矢成品字形,几乎紧贴着陈风突进的轨迹,后发先至,
精准无比地射向那片颜色深暗的腐肉区域!腐翼似乎察觉到了真正的威胁,
左翼猛地想要合拢,另一条触手也从侧方扫向陈风,试图拦截。“右翼!它右翼要动了!
陈风低头!”我捕捉到那微弱的心声波动,厉声警告。陈风闻声,没有丝毫犹豫,
前冲之势不止,身体却猛地一个低俯,几乎是贴着地面滑行。
那带着死亡气息的触手堪堪擦着他的头皮扫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而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噗!噗嗤——!”李悦的三支穿透箭,
有两支狠狠扎入了那片深暗腐肉!紧接着,陈风人剑合一,如同钻头般突刺而至,
长剑带着他全部的力量和速度,精准地贯入其中!“嗷呜——!!!
”一声与之前咆哮截然不同的、混合着痛苦、惊怒和难以置信的凄厉尖啸,
猛地从腐翼那龙类头颅中爆发出来!这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穿耳膜!
它左翼下方那被命中的区域,如同被点燃的烂泥,猛地炸开一团墨绿色的粘稠液体,
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原本凝实的阴影身躯都剧烈地波动、扭曲起来,
那三只猩红的复眼瞬间布满了血丝,死死地锁定了我!【痛!好痛!该死的虫子!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它的心声充满了狂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有效!
攻击真的有效!“退!快退!”我顾不上欣喜,急忙大喊。陈风和王涛反应极快,一击得手,
毫不贪功,立刻向后疾退。腐翼彻底疯狂了!它不再理会哼唱,庞大的身躯剧烈扭动,
剩下的触手疯狂挥舞,毫无章法地抽打着四周的一切,碎石四溅,
整个祭坛都在它的狂怒下颤抖。但它左翼受创极重,动作明显变得迟滞而扭曲,
那墨绿色的腐臭液体不断渗出,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它最强的防御和致命的陷阱,被我们彻底撕开!“它不行了!左翼是它的要害!
继续攻击那里!”我强忍着精神过度消耗带来的眩晕感,再次举起短剑。这一次,
不用我再多说。陈风眼中燃烧着灼热的战意,那是绝处逢生后迸发出的疯狂。
王涛举盾顶上前,不再是绝望的防守,而是带着反击的压迫。李悦深吸一口气,
箭囊中剩余的箭矢连珠射出,每一支都瞄向那不断流淌墨绿液体的伤口。
腐翼的挣扎越来越弱,咆哮声也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哀鸣。它的阴影身躯开始变得黯淡、透明。
【不……不可能……我怎么会……被几只虫子……】它的心声充满了不甘和难以置信,最终,
归于沉寂。“轰隆!”庞大的阴影身躯彻底溃散,化作漫天飘飞的黑絮,最终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颗鸽子蛋大小、不断散发着幽暗光芒的晶石,以及几件闪烁着不同光泽的物品,
静静躺在祭坛中央。祭坛内,一时间只剩下我们四人粗重无比的喘息声。
幽蓝色的鬼火依旧在跳动,映照着一张张混杂着狂喜、后怕、以及彻底虚脱的脸。
李悦直接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王涛将塔盾“哐当”一声放在地上,自己也一**坐下,
抹了把脸上的汗和不知何时溅上的墨绿液体。陈风挂剑而立,胸膛剧烈起伏,他的目光,
越过祭坛中央的掉落物,第一次,毫无遮掩、毫无杂质地,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目光里,
有震撼,有复杂,更有一种如同看待基石般的认可。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
他只是深深地看着我,然后,用一种极其郑重的语气,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5短暂的寂静。“对不起”三个字在空旷的祭坛里显得格外清晰。我愣了一下,
看着陈风那双不再冷漠,反而带着灼热余温和坦诚的眼睛,心中的某块疙瘩,
似乎随着这三个字,悄然溶解了。我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
却发现脸上肌肉因为过度紧张而僵硬,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活下来就好。
”王涛嘿嘿笑了起来,声音有些沙哑:“何止是活下来!林澈,
你小子……真他娘的是个天才!不,是怪物!你怎么做到的?连这种鬼东西的弱点都能知道?
”李悦也撑着站起来,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一丝残留的惊悸:“是啊,林澈,
刚才……太险了。你到底……”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古堡地下阴冷潮湿的空气涌入肺腑,
精神上的疲惫如同潮水般阵阵涌来,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和坚定,也在心底生根发芽。
“我的‘聆听低语’,”我缓缓开口,目光扫过三位队友,“可能……比我们想象的,
都要特殊。它似乎能捕捉到一些……超越常规的信息。”我没有说得太细,
关于那诡异的哼唱和剧透,听起来实在太过离奇。但此刻,没有人会再怀疑。
陈风走到我面前,伸出手,重重按在我的肩膀上,力道沉甸甸的:“以后,你的指令,
我的剑,绝不会再有半分迟疑。”这是承诺,也是誓言。王涛也爬起来,
大笑着拍我的另一边肩膀:“算我一个!以后咱们‘曙光’小队,眼睛和脑子,就交给你了!
”李悦用力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灿烂笑容。一种坚实的、名为“信任”的纽带,
在这一刻,于生死之间,被彻底锻打成型。我们走向祭坛中央,拾取了战利品。
那颗“暗影之心”触手冰凉,蕴含着强大的阴影能量。除此之外,
还有几件属性相当不错的装备和材料。【隐藏任务:暗影之心,完成。
】【队伍“曙光”等级提升!】【队员林澈,
获得特殊称号:真相窥探者(初级)】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尤其是最后那个称号,
让我心中微微一动。似乎……我的能力,随着这次越级挑战,也得到了某种成长?“走吧,
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王涛扛起塔盾,意气风发。我们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脚步虽然疲惫,
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轻快和希望。然而,就在我们即将踏出古堡地下通道,
重返阳光之下的前一刻。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仿佛来自极其遥远之地,
又或者直接烙印在虚空中的意念碎片,毫无征兆地,再次飘入了我的脑海。
那不再是腐翼那种带着情绪的心声,更像是一段……冰冷的、机械的……系统日志残片?
前激活……关联……‘深渊主宰’……权限……未知……观察……】碎片化的信息戛然而止。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一股比面对腐翼时更深沉、更诡谲的寒意,沿着脊椎悄然爬升。
聆听者序列?深渊主宰?权限?观察?这……是什么?我的“聆听低语”……到底,
听到了什么?我的脚步钉在原地,那股寒意并非来自古堡地底的阴湿,
而是源于意识深处那片刚刚被撕开一角的、未知的黑暗。“林澈?
”陈风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异常,回头看来,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怎么了?
”王涛和李悦也立刻停下,瞬间进入戒备状态,目光扫视着幽暗的通道前后。“……没什么。
”我强迫自己挪动脚步,跟上他们,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可能……精神力消耗有点大,
有点恍惚。
、“坐标偏移”、“聆听者序列”、“深渊主宰”、“观察”——像冰冷的毒蛇盘踞在脑海,
带来一种毛骨悚然的窥视感。我的能力,不是偶然?是某种“序列”的“激活”?
还被什么存在……“观察”着?陈风审视地看了我几秒,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更多信息,
但最终只是沉声道:“出去再说。”6重返地面,刺目的阳光让人有些不适,
却也驱散了部分地底的阴霾。温暖的微风拂过,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
与祭坛里的腐朽恶臭形成鲜明对比。我们站在古堡破败的庭院里,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清点一下收获,然后尽快离开这里。”王涛将塔盾放下,一**坐在一块倒塌的石柱上,
长长舒了口气。暗影之心幽光流转,除此之外,还有一双增加敏捷的皮靴,
一枚提升精神抗性的戒指,以及几块稀有的锻造材料。收获堪称丰厚,
足以让任何同级别的队伍眼红。陈风将皮靴递给李悦,戒指则直接塞到了我手里:“你的。
”语气不容置疑。“这……”我握着那枚触手温凉的戒指,
它能微弱地安抚我依旧有些刺痛的精神力。“应得的。”陈风打断我,目光扫过我们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