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亭逐渐适应了男仆的生活。
他学会了用吸尘器,虽然经常撞到墙角。
也知道了深色衣服和浅色衣服要分开洗。
他把妈妈的一件白衬衫洗成了灰色,被扣了200。
那天是周末,家里来了客人。
是妈妈的合作伙伴,王总。
“哎呀沈总,听说你最近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啊。”
妈妈淡淡地笑着应酬。
“穗穗,给客人倒茶。”
妈妈喊我。
这时候姜鹤亭端着茶盘从厨房出来了。
他穿着围裙,戴着袖套,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盘子里。
他本来想放下茶就走,但王总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个背影。
“哟,这不是姜总吗。”
王总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充满了幸灾乐祸。
姜鹤亭的背僵住了,端着托盘的手微微发抖。
“真的是姜鹤亭啊。”
王总站起来,绕到他面前,像看稀有动物一样打量他。
“啧啧啧,昔日的商界神话,现在这是在当保姆,这围裙挺别致啊。”
姜鹤亭把头埋得很低,羞耻感让他全身紧绷。
“王总认错人了。”
姜鹤亭沙哑地说。
“怎么可能认错,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王总伸手去拍姜鹤亭的肩膀。
“来来来姜总,给我倒杯水,让我尝尝前首富倒的水是不是甜的。”
姜鹤亭没动,死死咬着嘴唇。
“王总。”
妈妈突然开口了,声音很冷。
“这里是我家,他是我的员工,你对我的员工动手动脚,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王总愣了一下。
“沈总,这可是姜鹤亭啊,那个抛弃妻子的**,我在帮你出气呢。”
“我们要怎么相处,是我的私事。”
妈妈站起来,挡在姜鹤亭面前,气场全开。
“还有,这茶是上好的普洱,你不配喝,送客。”
王总脸色难看,哼了一声,甩手走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屋里死一样的安静。
姜鹤亭还端着茶盘站在那里,像一尊石像。
“没事了。”
妈妈转身,语气平静。
“把茶倒了,我不喝隔夜茶。”
姜鹤亭把茶盘放在桌上,双手捂住脸,慢慢蹲了下去。
没有哭声,只有肩膀剧烈的抽动。
我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
妈妈叹了口气,轻轻踢了踢他的鞋尖。
“行了,王胖子那是嫉妒你以前比他强,你现在要是垮了,才是真的让他看笑话。”
姜鹤亭抬起头,满脸泪痕,眼睛通红。
“青梅,我是不是特别丢人。”
“是很丢人。”
妈妈毫不留情。
“但是刚才你没逃跑,说明你学会了忍耐,这点比以前那个眼高于顶的姜鹤亭强。”
姜鹤亭怔怔地看着妈妈。
“去洗把脸,今晚加个菜,红烧肉,你做。”
妈妈说完转身上楼了,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