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闪烁，转头看向他妈。王桂芳一把将他拉开，忍忍就过去了！女人生孩子哪有不疼的？我们那时候——

闭嘴！我终于爆发了，你那时候你那时候！这是我在生孩子！我的身体！我的选择！

病房里瞬间安静。王桂芳脸色铁青，张强看起来像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悦，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王桂芳手指颤抖地指着我，我这是为你好！为我的大孙子好！

为我好？我疼得直抽气，却忍不住冷笑，你是为了省那八百块钱吧？还是为了向你那些老姐妹炫耀你儿媳妇能忍痛？

王桂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强子！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还没生呢就敢这么跟我说话，生完了还不得骑到我头上去？

张强夹在我们中间，左右为难。我看着他这副窝囊样，心凉了半截。恋爱时那个说以后什么都听你的的男人，现在连为我争取一针止痛的勇气都没有。

疼痛再次袭来，这次比之前更剧烈。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铁锈味。身体像是被撕裂成两半，我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

医生！医生呢！我歇斯底里地喊着，汗水浸透了病号服。

主治医师陈医生匆匆赶来，检查后皱眉道：宫口开得慢，产妇疼痛耐受力差，建议上无痛。

不行！王桂芳一个箭步挡在医生面前，我们不用那玩意儿！不准打无痛！我们不同意！

陈医生疑惑地看向张强：你是家属？产妇本人的意愿是？

张强支支吾吾，眼神飘忽。我看着他这副德行，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这就是我千挑万选，以为能托付终身的男人？

我要打无痛...我虚弱但坚定地说，现在就要...

你敢！王桂芳转身指着我鼻子骂，你今天要是打了无痛，以后别想进我们老张家门！强子，你说句话啊！

张强嘴唇颤抖，最终低声道：悦悦...要不...再忍忍？妈说无痛对孩子不好...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疼痛、愤怒、失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我猛地抓起床头的水杯砸向墙壁，玻璃碎裂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滚！都给我滚出去！我声嘶力竭地吼道，这是我的身体！我的孩子！我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