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短空间距离?救护车?这深宫大院,重门叠嶂,太医们被堵在冷宫外面进不去?江瑟瑟脑中灵光乍现!冷宫!冷宫的位置!
她猛地回忆起宫中的布局图!冷宫位于整个紫禁城西北角,最偏僻、最荒凉的所在,只有一条狭窄曲折的宫道通往那里,宫道尽头便是冷宫那高大厚重、如同监狱般隔绝内外的高墙!太医和稳婆们,此刻必然被堵在那宫道里,被那堵该死的墙挡在外面干着急!
拆墙!像拆椒房殿那样!打开一条生命通道!
这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野火般瞬间燎原!她需要系统!需要爆破!需要力量!可是……系统任务呢?触发条件呢?椒房殿那次是皇后头风,这次是贵妃难产,情况不同!
【系统!发布任务!我要拆冷宫外墙!立刻!马上!】江瑟瑟在心中狂吼。
【检测到强烈空间干预需求及紧急生命救援场景……生成临时任务:打通冷宫救援通道。任务目标:清除冷宫正门方向阻碍物(主要为高墙及附属障碍)。时限:一刻钟。任务道具:定向爆破符(范围型)。任务奖励:无。失败惩罚:无。是否接受?】
接受!当然接受!江瑟瑟毫不犹豫!【接受!】
【任务接受。定向爆破符(范围型)已就绪。请宿主尽快抵达目标区域。】
目标区域!冷宫!
江瑟瑟咬紧牙关,忍着剧痛,跌跌撞撞地冲出小屋,朝着皇宫西北角狂奔!她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但求生的本能和那股被逼到绝境的狠劲支撑着她,让她爆发出惊人的速度!
她抄近路,穿过荒废的花园,越过低矮的假山,身上的旧棉袍被枯枝刮破,脸上、手上添了新的血痕。沿途遇到惊慌的宫女太监,看到她如同看到鬼魅,纷纷惊恐避让。
冷宫!那一片死寂、荒草丛生的院落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隔着老远,就能听到那边传来的压抑哭声、惊慌失措的呼喊声,以及……
“滚开!都给朕滚开!救不了贵妃和皇儿,朕要你们统统陪葬!!!”皇帝赵珩那暴怒到几乎失去理智的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清晰地穿透冰冷的空气传来!
宫道狭窄,此刻却被彻底堵死!冷宫那两扇沉重、锈迹斑斑、几乎从未开启过的巨大宫门紧紧关闭着。门前狭窄的空地上,黑压压跪倒了一片人!太医们面无人色,瑟瑟发抖,为首的张太医更是瘫软在地,抖如筛糠。几个产婆打扮的妇人跪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陛下饶命!娘娘……娘娘出血止不住啊!孩子……孩子卡住了……真的……真的没力气了……保不住了哇……”
皇帝赵珩站在人群前,一身明黄龙袍在阴沉的天色下格外刺眼。他双目赤红,俊朗的脸庞因暴怒和恐惧而扭曲,像一头随时要择人而噬的凶兽。他身边的大太监和侍卫们噤若寒蝉,无人敢劝。
“废物!一群废物!”赵珩一脚踹翻一个跪在近前的太医,暴怒地咆哮,“朕养你们何用!何用!”他猛地抬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隔绝了生死的巨大宫门,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毁灭一切的疯狂。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江瑟瑟这个“罪女”的靠近。
“让开!!”一声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穿透力的女声,如同惊雷般在混乱的人群边缘炸响!
所有人都是一惊,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披头散发,脸上沾满尘土和血污,身上的旧棉袍破烂不堪,正踉跄着、却无比坚定地拨开挡路的人,朝着冷宫那堵高大的宫墙直冲过去!正是江瑟瑟!
“拦住她!是那个妖女!”张太医如同看到了救星(或者说替死鬼),尖声叫道。
两个侍卫下意识地想要上前阻拦。
“滚开!”江瑟瑟猛地回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近乎非人的、不顾一切的疯狂光芒,竟将那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都震得动作一滞!
就这么一滞的功夫,江瑟瑟已经扑到了那堵高大、冰冷、隔绝着生与死的宫墙之下!她背靠着粗糙冰冷的墙体,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她抬起头,望着这堵仿佛连接着地狱的巨壁,眼神决绝!
【系统!启动爆破!目标:冷宫正门方向阻碍物!范围型定向爆破符!给我——炸开它!】
【确认目标……范围型定向爆破符启动……倒计时:三……二……一!】
“里面的人听着!!”江瑟瑟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宫墙内嘶声呐喊,声音穿透砖石,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坚持住!路——马上就通了!保——大——人!!”
“保大人”三个字,如同惊雷,狠狠劈在宫墙内外所有人的心上!皇帝赵珩猛地转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江瑟瑟,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暴怒!张太医和一众太医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保大人?那龙胎呢?!
就在皇帝“妖女住口!”的怒吼即将出口的瞬间——
“轰——隆隆隆!!!”
一声比椒房殿那次更加沉闷、更加厚重、如同大地深处岩浆喷发般的恐怖巨响,骤然在冷宫那堵巨大宫墙的根基处爆开!
这一次,不仅仅是震动!地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掀起、又重重砸下!巨大的烟尘裹挟着碎裂的砖块、木屑、泥土,如同一条狂暴的土龙,冲天而起!瞬间遮蔽了阴沉的天幕!
“啊——!”
“地龙翻身了!”
“护驾!护驾啊!”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哭喊声、尖叫声、摔倒碰撞声响成一片!皇帝赵珩被巨大的冲击波震得连连后退,若非侍卫死死护住,几乎摔倒!他惊骇欲绝地看着那堵象征着皇家威严、隔绝着生死的冷宫高墙,在滚滚烟尘中,如同被巨人用巨锤砸碎的饼干,轰然倒塌、崩解!一个巨大无比、足够数辆马车并行的恐怖豁口,在漫天烟尘中,狰狞地呈现出来!
烟尘尚未散尽,墙内压抑了许久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和绝望的**声,瞬间失去了阻隔,清晰地传了出来!
“娘娘!娘娘您挺住啊!”
“血!好多血!”
“孩子……孩子还没出来……”
烟尘弥漫,碎石簌簌落下。那堵隔绝生死的冰冷高墙,已然化为一个巨大、狰狞的豁口,如同地狱敞开的巨口。墙内压抑已久的绝望哭喊,瞬间失去了屏障,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汹涌而出,狠狠冲击着墙外每一个人的耳膜。
“娘娘!娘娘您醒醒!别睡啊!”
“参汤!快灌参汤吊住气!”
“不行了……止不住……这血根本止不住啊……”
“孩子……孩子卡得太死……娘娘没力气了……”
混乱的哭喊声,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从豁口内弥漫出来,比任何言语都更直观地宣告着里面情况的凶险万分。一尸两命,似乎已成定局。
皇帝赵珩被侍卫死死护在中间,龙袍上沾满了灰尘和溅上的泥点,冠冕歪斜,形容狼狈。他望着那滚滚烟尘中露出的冷宫庭院一角,望着里面影影绰绰、惊慌失措的人影,听着那声声泣血的呼喊,脸上的暴怒和惊骇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近乎窒息的恐惧和茫然。他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捏得发白,身体微微颤抖着。
豁口处,烟尘稍散。江瑟瑟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她离爆炸点最近,被巨大的气浪掀翻在地,此刻正挣扎着从碎石瓦砾中爬起,比之前更加狼狈,脸上、手上添了新的擦伤,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显然也受了震荡。但她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淬了火的寒星,死死盯着那敞开的通道!
“太医!稳婆!”她猛地回头,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穿透混乱的现场,直刺向那些被爆炸惊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的太医们,“路——通了!还不快进去救人!想等娘娘咽气吗?!”
这一声厉喝,如同惊雷劈开了混沌!
被死亡阴影和帝王暴怒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的太医和稳婆们,如梦初醒!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通道!一条前所未有的、宽敞的通道就在眼前!再也不用挤在那狭窄的宫门口束手无策!
“快!快进去!”张太医第一个反应过来,连滚爬爬地挣扎起身,也顾不上仪态,嘶哑着嗓子对身后的太医吼道,“止血散!吊命的参汤!快拿上!跟我冲进去!”他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妖女不妖女了,贵妃若死,他必死无疑!这豁口,就是唯一的生路!
几个稍微胆大的太医和稳婆也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抓起药箱和准备好的东西,连滚带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过满地狼藉的碎石瓦砾,朝着那豁口内狂奔而去!
皇帝赵珩的目光,从豁口内混乱的场景,缓缓移到了那个站在废墟边缘、摇摇欲坠却挺直脊背的女子身上。他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愤怒、惊骇、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绝境中看到一丝诡异光亮的悸动。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只发出一个无意义的音节。
豁口内,短暂的混乱后,传来了张太医变了调的、带着狂喜的嘶喊:“参汤灌下去了!吊住气了!快!金针!封住冲脉止血!参片含着!娘娘!用力!跟着我喊,吸气——用力——!”
紧接着,是一个年轻太医带着哭腔的惊喜呼喊:“血……血好像缓下来了!止住了一点!娘娘!坚持住啊!”
再然后,是稳婆带着狂喜和难以置信的尖叫:“头!看到头了!娘娘!再使把劲儿!孩子要出来了!使劲儿啊——!”
时间,在死寂与狂喜的交替中,被拉扯得无比漫长,又仿佛转瞬即逝。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盏茶,也许更久。
豁口内,骤然爆发出一阵嘹亮得划破阴霾天空的婴儿啼哭声!
“哇——!哇——!”
这声音,充满了新生的力量,如同天籁!
紧接着,是稳婆激动到语无伦次的哭喊:“生了!生了!是个小皇子!母子平安!苍天保佑!娘娘!是个小皇子啊!您听见了吗?!”
“生了!皇子!母子平安!”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从豁口内传到了外面。
死寂。
彻底的死寂笼罩了冷宫外这片废墟。
所有人都被这峰回路转、如同神迹般的结果震得失去了言语。跪在地上的宫人们忘记了哭泣,侍卫们握紧了刀柄忘记了职责,连皇帝赵珩,都如同石化般僵立在原地,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传出啼哭声的豁口,脸上的暴怒、恐惧、茫然……种种情绪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种巨大的、劫后余生的空白。
豁口处,人影晃动。张太医在两个年轻太医的搀扶下,脚步虚浮地走了出来。他脸色苍白如纸,官帽歪斜,官袍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但他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近乎虚脱的狂喜和后怕。
他踉跄着走到皇帝面前不远处,“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嘶哑颤抖,却带着无比的激动:“陛下!苍天庇佑!祖宗显灵!贵妃娘娘吉人天相!小皇子……小皇子洪福齐天!母子……母子平安!娘娘只是力竭昏睡,已无性命之忧!小皇子虽有些体弱,但哭声洪亮,无甚大碍!托陛下洪福!托陛下洪福啊!”他重重地磕下头去,额头触在冰冷的碎石上。
“母子……平安?”皇帝赵珩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他僵硬地转动脖子,目光再次投向那个巨大狰狞的豁口,又缓缓移向豁口边缘那个依旧站着的、单薄的身影。
江瑟瑟背靠着半截残存的、布满裂痕的断壁,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爆炸的冲击和极度的精神紧张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听着墙内那嘹亮的婴儿啼哭,听着“母子平安”的宣告,一直紧绷如钢丝的神经,终于彻底松懈下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皇帝的目光,张太医的叩拜,周围人群劫后余生的表情……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顺着冰冷的断壁,软软地滑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意识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瞬,她似乎听到一个冰冷而急促的系统提示音,遥远得如同来自天边:
【临时任务‘打通冷宫救援通道’完成。空间干预效果显著。系统能量汲取中……权限提升……解锁新功能模块……‘生命体征监测(初级)’、‘紧急止血术(理论)’载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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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像是沉在冰冷粘稠的深海里,起起伏伏。尖锐的耳鸣声持续不断,如同无数根钢针在脑子里搅动。腰腹间那道狰狞的伤口,在短暂的麻痹后,再次苏醒过来,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它,带来一阵阵钝刀子割肉般的闷痛。
江瑟瑟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勉强聚焦。
不再是太医院那间四面漏风的破败小屋。触目所及,是素雅的青纱帐幔,身下是柔软干燥的锦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心安神的药香。这是一间陈设简单却不失雅致的暖阁。
她……没死?还被挪了地方?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冷宫外震耳欲聋的爆破,豁口内传出的婴儿啼哭,还有那“母子平安”的宣告……以及最后,系统那遥远模糊的提示音……
【宿主生命体征恢复中……检测到多处软组织挫伤及轻微内腑震荡,伤口轻微撕裂……建议静养。‘初级身体修复液’储备耗尽,请尽快补充。】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证实了她的处境。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刚一动,浑身骨头就像散了架一样剧痛,尤其是腰腹,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姑娘醒了?”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
江瑟瑟侧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体面宫装、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宫女端着一个小巧的药盅,正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她面容清秀,眼神平和,嘴角带着一丝得体的浅笑。这是皇后身边得力的二等宫女,名唤云岫。
“云岫姐姐?”江瑟瑟声音嘶哑得厉害。
“姑娘别动,小心伤口。”云岫快步上前,将药盅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动作轻柔地扶着她靠坐起来,又在她身后垫了一个软枕,“姑娘昏睡了一天一夜,可把张公公急坏了。这里是皇后娘娘特意吩咐拨出来的静心斋暖阁,让姑娘好生将养着。”
皇后?江瑟瑟心头微凛。
云岫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边用小勺搅动着药盅里冒着热气的汤药,一边温声细语道:“姑娘放心。椒房殿那边,陛下和娘娘都去看过了。那‘ICU仙宫’……”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着实……神异非凡。娘娘在里面静养了几日,头风之症竟是大好了!连带着精神都健旺了不少。陛下龙心甚慰。”
她将药盅递到江瑟瑟唇边:“这是太医院按姑娘之前留下的方子,斟酌着开的温补之药。张公公吩咐了,让姑娘务必按时服用,好生休养,旁的都不用操心。”
江瑟瑟就着她的手,小口啜饮着苦涩的药汁。温热的药液滑入喉咙,带来一丝暖意。她敏锐地捕捉到云岫话语中的信息:皇后头风好了,皇帝“龙心甚慰”。看来,椒房殿和冷宫这两场惊天动地的“拆迁”,暂时保住了她的命,甚至还赢得了一点喘息的空间。
“贵妃娘娘……和小皇子……”她哑声问道。
“托姑娘洪福,”云岫的笑容真切了几分,“贵妃娘娘虽然元气大伤,但性命无碍,有太医和嬷嬷们精心照料着。小皇子虽然早产体弱了些,但哭声有力,陛下每日都要去看上几回,宝贝得紧呢。”她压低了声音,“林老将军得了信儿,连夜递了谢恩的折子进宫,言辞恳切,感激涕零。陛下……很是受用。”
江瑟瑟默默听着。林贵妃是已故镇国将军林威的独女,林家在军中威望极高。她救了林家女儿和外孙,等于在皇帝面前,也间接替林家立下了一份功劳。这份无形的资本,比任何赏赐都更珍贵。
“那……冷宫的墙……”她试探着问。
云岫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带着一丝无奈:“陛下已下旨,着工部紧急修缮。不过……”她看了看窗外,声音更低,“那豁口太大,一时半会儿怕是堵不上。内务府的人去看了,都咋舌不已,私底下都说……说姑娘您是真有‘搬山倒海’的仙家手段呢。”
仙家手段?江瑟瑟心中苦笑。这哪里是什么仙术,不过是系统道具和生死一搏罢了。她低头喝药,掩去眼中的复杂思绪。
接下来的日子,江瑟瑟就在这静心斋暖阁里“静养”。说是静养,实则也是变相的软禁。暖阁外有侍卫把守,除了送药送饭的云岫和一个哑巴小宫女,她几乎见不到外人。张德海倒是来过两次,态度客气中带着明显的疏离和探究,只叮嘱她好生休养,陛下和娘娘自有安排。
江瑟瑟乐得清净。她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整理思绪,研究脑海中系统新解锁的两个功能模块:【生命体征监测(初级)】和【紧急止血术(理论)】。
【生命体征监测】像是一个无形的扫描仪,只要她集中精神,就能模糊感应到近距离生物(主要是人)的心跳、呼吸频率是否异常,体温是否过高或过低。范围很小,精度也有限,但在这个缺乏现代诊断手段的时代,已经是神技了。
【紧急止血术(理论)】则更像是一本虚拟的、详细的急救教科书,图文并茂地讲解了各种创伤出血的压迫止血、填塞止血、止血带使用等方法和禁忌。虽然只是理论,没有实践道具支持,但知识就是力量,关键时刻或许能救命。
她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些知识,同时也在思考。系统能量汲取自空间改造带来的“变化”?冷宫拆墙打通生路,似乎比椒房殿拆墙带来的能量反馈更强?是因为救了两条命?还是因为改变更彻底?
身体在药力和自身恢复力作用下缓慢好转。腰腹的伤口开始结痂,疼痛减轻。就在她以为这种被“供”起来的日子会持续一段时间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打破了平静。
这日午后,江瑟瑟正靠在窗边软榻上,闭目凝神,尝试用【生命体征监测】感知窗外侍卫的呼吸频率。暖阁的门被轻轻推开。
进来的不是云岫,也不是哑巴宫女。
一个身量不高、穿着低调靛蓝宫装、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她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周身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不怒自威的气势。江瑟瑟瞬间认出,这是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心腹,掌管凤印、协理六宫的尚宫,苏嬷嬷。
苏嬷嬷身后,跟着两个低眉顺眼、捧着锦盒的宫女。
“江姑娘身子可好些了?”苏嬷嬷开口,声音不高不低,带着惯有的严肃,听不出太多情绪。
江瑟瑟连忙起身,忍着伤口不适行礼:“劳嬷嬷挂心,已好多了。”
“嗯。”苏嬷嬷淡淡应了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江瑟瑟依旧苍白的脸,在她腰腹位置停留了一瞬,“娘娘心慈,念你护驾有功,又解了椒房殿之困,特命老身送来些补品药材,助你早日康复。”她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宫女将两个锦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上好的血燕、老山参,还有几匹光鲜的锦缎。
“谢娘娘恩典。”江瑟瑟垂首谢恩,心中却警铃微作。苏嬷嬷亲自来送东西?绝不只是慰问这么简单。
果然,苏嬷嬷挥退了两个宫女。暖阁内只剩下她们两人。苏嬷嬷缓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庭院里萧瑟的秋景,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压得更低:
“椒房殿的‘仙宫’,娘娘很是受用。冷宫一事,你也算间接为娘娘分了忧。”她话锋一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但姑娘,这深宫之中,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你行事……太过惊世骇俗,也太过……不留余地了。”
江瑟瑟心头一凛,垂首不语。
苏嬷嬷转过身,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江瑟瑟身上:“陛下虽未再追究你毁坏宫禁之罪,但心中芥蒂未消。前朝对此更是物议沸腾,多有御史弹劾你‘妖术乱宫’、‘毁坏祖制’!若非娘娘念着你的功劳,又逢贵妃产子、林家感恩之际,替你说了些话……你以为,你能安稳躺在这里养伤?”
江瑟瑟背上沁出一层冷汗。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处境,只是没想到前朝的压力已经如此之大。她躬身:“瑟瑟……知错。行事鲁莽,惊扰圣驾宫闱,罪该万死。全赖娘娘回护之恩。”
“知错便好。”苏嬷嬷语气稍缓,但依旧带着敲打,“娘娘的意思是,你既然有这‘通天’的手段,与其用来拆墙毁屋,惊扰四方,不如……用在些更紧要、也更稳妥的地方。”
她走近一步,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娘娘的头风虽好了,但这宫里的路……还是太绕了。从御药房到各宫主子处,送个药、递个急件,费时费力。尤其是……乾清宫那边。”苏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陛下近日操劳国事,龙体欠安,太医院进献的几味温补调理的丸药,陛下总嫌麻烦,不肯按时服用。若有什么法子……能快些,再快些……让陛下省些心,也让娘娘少些挂念……”
乾清宫?送药?快些?
江瑟瑟猛地抬起头,撞进苏嬷嬷那双深不见底、带着审视和暗示的眼眸中。电光火石间,她明白了!
皇后这是要借她的手,给皇帝身边“通个路”!表面上是为送药方便,实则……是想要一条更快、更直接通向乾清宫、通向帝王身侧的信息和影像通道!椒房殿的ICU证明了她的“能力”,冷宫拆墙更是展现了“通路”的效果。皇后看到了这“能力”在权力核心地带应用的巨大价值!
这哪里是送药?这是要她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在乾清宫——帝国权力的心脏地带,再开一道口子!这比拆椒房殿、拆冷宫,凶险何止百倍!
江瑟瑟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心跳如擂鼓!她张了张嘴,喉咙发干,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苏嬷嬷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力:“娘娘说了,姑娘是个聪明人。这深宫的路,想走得稳,走得远,光靠拆墙……是不够的。总得……为陛下分忧,为社稷出力才是正道。姑娘以为如何?”
暖阁内陷入一片死寂。窗外的秋风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下,发出沙沙的轻响。
江瑟瑟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她看着苏嬷嬷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知道这不是请求,而是不容置疑的指令。皇后递过来的,既是通往更高处的梯子,也是随时可能将她绞碎的绞索。拒绝?她如今有什么资格拒绝?
她缓缓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翻腾的惊涛骇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和沙哑,却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瑟瑟……明白了。”
接下来的日子,江瑟瑟的“静养”生活多了一项隐秘的任务。她利用有限的活动范围,借着在静心斋小院“散步”的机会,仔细观察着通往乾清宫方向的路径、守卫换岗的规律。更多的时间,她则沉浸在识海中,对着系统那庞大复杂的紫禁城三维立体图(解锁自冷宫任务后),反复推演、计算。
乾清宫,皇帝日常起居理政之所,位于整个紫禁城的核心轴线上,戒备森严,宫墙高大厚重,周围空旷,无遮无拦。想要像炸冷宫那样暴力开墙,直通核心?那是找死!不仅守卫森严,更重要的是,乾清宫本身的象征意义太重,稍有破坏,就是动摇国本!皇后要的是“通路”,是“便捷”,是“润物细无声”的影响,绝不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
她需要一种……更“温和”、更能被接受的方式。
【系统,检索权限内道具,目标:在乾清宫外围区域,建立一个高效、隐蔽的物资(主要是药物)传递节点。要求:动静小,速度快,可解释性强。】
【检索中……分析环境参数……匹配方案……】
【推荐方案:利用现有宫墙结构,开辟小型‘驿站’节点。道具:‘空间微缩折叠符(初级)’、‘节点伪装涂层(基础)’。方案可行度:72.5%。】
驿站?空间微缩折叠?伪装?
图纸在江瑟瑟意识中迅速生成:在乾清宫东侧宫墙,紧邻侍卫值房和一条相对僻静的宫道交汇处,选定一段看似厚实、实则内部结构相对疏松的宫墙。利用“空间微缩折叠符”,在墙体内部开辟一个约莫半丈见方、一人高的隐藏空间。再使用“节点伪装涂层”,将这个开辟出的空间入口伪装成宫墙原有的砖石纹路,完美隐藏。开辟出的内部空间,则作为临时存放和快速传递物品的站点,由乾清宫的内侍和椒房殿的心腹,通过特定的、伪装过的“钥匙”(某种频率的震动或能量感应)开启。
这方案巧妙地避开了“拆墙”的物理破坏,将“通路”藏在了墙内!动静小,隐蔽性极高!而且,“驿站”这个名字……江瑟瑟嘴角勾起一丝古怪的弧度。
【系统,命名此节点。】
【请宿主输入节点名称。】
江瑟瑟脑海中瞬间闪过皇后“送药要快”的暗示,以及自己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恶趣味。她飞快地输入:【菜鸟驿站(乾清宫东)】。
【节点命名:菜鸟驿站(乾清宫东)。图纸及方案确认。道具:‘空间微缩折叠符(初级)’、‘节点伪装涂层(基础)’已发放至系统仓库。请宿主尽快抵达目标区域执行。】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何名正言顺地靠近乾清宫东墙?
机会很快来了。几日后,云岫送来消息,说皇后娘娘体恤她养伤烦闷,又念她“精通营造”,特命她去看看御花园里新移栽的几株名品秋菊的长势,顺便“散散心”。这“散心”的路线,恰好会经过乾清宫东侧那条相对僻静的宫道。
江瑟瑟心领神会。
深秋的午后,阳光带着一种无力的温暖。江瑟瑟在云岫和一个哑巴小宫女的“陪伴”下,缓步走在通往御花园的宫道上。她依旧穿着素净的旧衣,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一副重伤未愈、弱不禁风的模样,惹得路过的宫人纷纷侧目,又迅速低下头避开。
云岫走在她身侧稍前的位置,目不斜视。哑巴小宫女则捧着一个装点心的提盒,亦步亦趋。
当她们走到那条僻静的、紧邻乾清宫东墙的宫道时,周围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远处乾清宫角楼飞檐下,几个侍卫如同钉子般矗立着。
江瑟瑟的脚步微微一顿,仿佛体力不支,身体轻轻晃了晃,手扶住了旁边的宫墙。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袖传来。
【系统!锁定目标墙体!启动‘空间微缩折叠符(初级)’!】
【目标墙体锁定……空间微缩折叠符启动……空间折叠中……请保持接触……】
一股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空间涟漪,以江瑟瑟掌心接触的那块砖石为中心,无声无息地荡漾开来。没有光芒,没有声响。只有江瑟瑟能感觉到,掌心下的墙体内部,似乎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如同蜂鸣般的震动,以及一种奇异的“塌陷”感。
短短几个呼吸间,震动停止。
【空间折叠完成。内部空间(0.5丈x0.5丈x1丈)开辟成功。】
江瑟瑟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指尖微不可察地拂过刚刚接触的那几块砖石。同时,心中默念:【启动‘节点伪装涂层(基础)’!】
一道肉眼完全无法察觉的、水波般的能量流迅速覆盖了那几块砖石表面,将其纹理、颜色、质感,与周围的宫墙完美地融为一体,再也看不出丝毫异样。
“姑娘可是累了?”云岫恰到好处地停下脚步,关切地回头问道。
“无妨,歇一下就好。”江瑟瑟虚弱地笑了笑,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那片刚刚被“改造”过的宫墙,又迅速移开。成了!乾清宫的“菜鸟驿站”,悄无声息地落成了!
她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一丝。然而,就在她准备随云岫离开时,一个冰冷威严、带着压抑怒火的熟悉声音,如同炸雷般在身后响起:
“江——瑟——瑟!”
江瑟瑟和云岫的身体同时一僵!
只见皇帝赵珩,不知何时竟出现在宫道尽头!他一身常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身后只跟着大太监张德海和两个贴身侍卫。显然,他是从乾清宫后门出来,恰好撞见了她们!
赵珩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锥,死死钉在江瑟瑟脸上,最后落在她刚刚扶过的那片宫墙上!他方才远远就看见这女人鬼鬼祟祟地扶着宫墙,行为古怪!联想到她之前的种种“妖行”,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你好大的胆子!鬼鬼祟祟在朕的乾清宫外做甚?!”赵珩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雷霆之怒,“又想故技重施,炸了朕的乾清宫不成?!”
“陛下息怒!”云岫脸色煞白,连忙跪倒在地。
江瑟瑟也顺势跪下,心念急转,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她强自镇定,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和惶恐:“陛下明鉴!罪女……罪女只是随云岫姐姐去御花园看花,路过此处,一时体力不支,扶墙喘息片刻……绝无他意!更不敢对乾清宫有半分不敬之心!”她低垂着头,将那份“惊吓”和“虚弱”演绎得淋漓尽致。
“扶墙喘息?”赵珩冷笑一声,根本不信。他走到江瑟瑟刚才扶墙的位置,锐利的目光一寸寸扫过那片宫墙。墙体平整,砖石严丝合缝,看不出任何被破坏的痕迹。但这女人的手段太过诡异,椒房殿和冷宫的墙炸得惊天动地,事后也找不出原因!
“张德海!”赵珩厉声道,“给朕仔细搜!看看这妖女刚才到底在这墙上动了什么手脚!一寸一寸地查!”
“奴才遵旨!”张德海连忙应声,带着两个侍卫,如同猎犬般扑到那片宫墙前,仔仔细细地摸索、敲打起来。手指划过冰冷的砖缝,耳朵贴在墙上倾听,甚至拿出小锤轻轻敲击,辨别声音。
时间一点点过去。张德海的额角渗出了冷汗。没有!什么都没有!墙体完好无损,敲击声沉闷均匀,没有任何暗格或空洞的迹象!这……这怎么可能?
“回……回禀陛下,”张德海硬着头皮回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奴才……奴才仔细查验过了,此段宫墙……并无异常。砖石严整,结构……牢固。”他实在说不出“妖术”两个字。
“没有异常?”赵珩眉头拧成了疙瘩,死死盯着那片墙,又看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江瑟瑟,心中的疑虑和怒火交织翻腾。没有证据?难道真是他多心了?可这女人出现在这里,本身就透着古怪!
就在这时,一个捧着个锦盒、行色匆匆的小太监,从乾清宫侧门跑了出来,一眼看到皇帝,吓得“噗通”跪倒:“陛……陛下!太医院新制的安神养心丸送到了!张院判说此药需及时服用……”
赵珩正在气头上,看都没看那锦盒,烦躁地一挥手:“放着!没看朕在忙吗!”
小太监吓得一哆嗦,捧着锦盒不知所措。
跪在地上的江瑟瑟,心脏却猛地一跳!机会!
她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勇气,打断了皇帝的怒气:“陛下!此药既是太医院精心炮制,及时服用方能见效!陛下龙体关乎社稷,万不可耽搁!罪女斗胆……”她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如同竹筒倒豆子,“罪女方才扶墙,并非作祟,实是旧伤疼痛难忍!然罪女在‘营造’之道上,偶得一法,或可解陛下烦忧!”
赵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得一愣,下意识地问:“何法?”
江瑟瑟的目光飞快地扫过那个捧着药盒的小太监,又迅速低下头,声音却异常清晰:“罪女观乾清宫巍峨广大,陛下日理万机,各处传递文书、递送紧要之物(她刻意加重了‘紧要之物’四字),往往需绕行甚远,费时费力。若能于宫墙要害处,设一‘驿站’!”
“驿站?”赵珩眉头皱得更紧。
“正是!”江瑟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语速更快,“此驿站非城外驿传之站,乃宫墙之内,巧用空间,开一隐窍!专人值守,专司传递!譬如陛下急需之药,”她指了指小太监手里的锦盒,“由太医院直送此驿站,值守内侍瞬息可取,再转呈御前!省却绕行宫道、层层通传之繁琐!快如飞鸟!故罪女称之为——‘菜鸟驿站’!”
“菜鸟驿站?”赵珩重复着这个古怪的名字,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江瑟瑟,“你是说……在朕的乾清宫宫墙上,开个洞,当驿站?”
“非也!陛下明鉴!”江瑟瑟连忙摇头,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狂热”和“虔诚”的表情,“此乃空间秘法!不损宫墙分毫!只在墙体内部,借乾坤挪移之理,开辟一方小小隐窍!外观与宫墙浑然一体,非持有秘钥者,绝难察觉!只为传递紧要小件之物,取其‘快’字!如同飞鸟传信,迅捷无比!陛下若不信……”
她猛地抬起手,指向刚才被张德海检查过、毫无异样的那片宫墙,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蛊惑力:“陛下请看!驿站入口,便在此处!只需以特定手法叩击此处砖石……”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她手指的方向——那片刚刚被反复检查、确认过“毫无异常”的宫墙!
赵珩眼中寒光爆闪!这妖女,还敢当面弄鬼?!
张德海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他刚才查得那么仔细!怎么可能有入口?!
“陛下!”江瑟瑟不等赵珩发怒,猛地提高音量,带着一种近乎神棍般的笃定,“请陛下命人,以指节连叩此处三下,再停顿,再叩两下!频率需快!此乃开启秘钥!”
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皇帝和那片墙之间来回逡巡。
赵珩死死盯着江瑟瑟,又看看那片墙,胸膛剧烈起伏。荒谬!简直荒谬透顶!但……这女人之前的“妖法”,哪一次不荒谬?哪一次不是化不可能为可能?椒房殿的头风好了,冷宫的母子平安了……万一……
“叩!”赵珩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目光如刀般射向那个捧着药盒的小太监,“按她说的!叩!”
小太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扑到宫墙前,颤抖着伸出手指,对着江瑟瑟刚才指的位置,哆哆嗦嗦地敲了下去。
笃、笃笃(**下)。停顿。笃、笃(慢两下)。
敲击声在寂静的宫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敲完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宫墙依旧沉默,冰冷,毫无反应。
张德海松了一口气。云岫绝望地闭上了眼。
赵珩眼中的怒火瞬间升腾到了顶点,杀意凛然!就在他即将爆发的那一刻——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机械转动的脆响,从宫墙内部传来!
紧接着,在所有人如同见鬼般的目光注视下——
江瑟瑟手指所指的那片宫墙,几块严丝合缝的砖石,竟如同活物般,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了一个约莫半尺见方、内部散发着柔和白色微光的孔洞!
洞口内部,赫然是一个小小的、如同壁龛般的空间!空间不大,但足以放下那个装药的锦盒!
“嘶——!”张德海倒抽一口冷气,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刚才他亲手摸过!明明就是实心的墙!
云岫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凭空出现的洞口。
小太监吓得一**坐在地上,手中的锦盒都差点脱手。
赵珩脸上的暴怒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震惊和茫然!他死死盯着那个散发着微光的洞口,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那墙……真的……开了?没有破坏?没有声响?就这样……开了一个洞?!
江瑟瑟强压住狂跳的心脏,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颤抖,却清晰地指向那个洞口:“陛下……药……可由此‘菜鸟驿站’,速递御前……”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皇帝震惊到失语的脸,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带着点自己也说不清的促狭,“您看……您的‘朱砂’快递,这不就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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