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拆迁系统后我封后了

绑定拆迁系统后我封后了

主角:江瑟瑟赵珩
作者:勤劳勇敢快乐的小蜜蜂

绑定拆迁系统后我封后了第4章

更新时间:2025-08-01

“咔哒……”

那一声轻微的机括脆响,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乾清宫东侧僻静的宫道上,激起了无声却惊心动魄的涟漪。

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孔洞,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厚重的宫墙上,像一个沉默的、窥视着现实的异界之眼。阳光斜斜地照在洞口边缘,更衬得内部那方小小的空间神秘莫测。

死寂。绝对的死寂。

时间仿佛被这诡异的景象冻结了。张德海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极致的惊骇上,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云岫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身体微微颤抖。那个跌坐在地的小太监,更是吓得魂飞天外,手中的锦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几颗圆溜溜的药丸滚了出来。

皇帝赵珩脸上的暴怒早已被一种巨大的、打败认知的震惊所取代。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洞口,眼神锐利得如同要穿透那层白光,看清里面隐藏的一切。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握着拳的手背上青筋毕露,彰显着内心翻腾的惊涛骇浪。

不是幻觉!不是障眼法!那墙,真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毫无征兆地开了一个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砖石崩裂的狼藉,只有这……这匪夷所思的“开门”!

“菜鸟……驿站?”赵珩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古怪的名字,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摇。他猛地转向江瑟瑟,目光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这……这到底是何妖法?!”

“陛下!此非妖法!”江瑟瑟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声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此乃……空间秘术!巧借乾坤之理,于实体中开辟虚隙,只为‘快’之一字!如同陛下批阅奏章所用朱砂,”她目光扫过地上滚落的药丸,“若由太医院直送此驿站,值守内侍瞬息可取,再转呈御前,省却绕行宫道、层层通传之繁琐!只为陛下龙体康泰、政务通达计!”

她的话语,巧妙地将这超越理解的“妖术”,包装成了为帝王分忧的“实用工具”。快!这个字眼,精准地戳中了赵珩此刻内心最深的震撼点。没有破坏宫禁,却实现了近乎瞬间的传递!这效率……若用于紧要军情?密奏?

赵珩眼中的震惊慢慢被一种深沉的、混合着忌惮和贪婪的复杂光芒所取代。他再次看向那个散发着微光的洞口,又看看地上滚落的药丸,再看看跪在那里、脸色苍白却眼神清亮的江瑟瑟。这个女人……她掌握的力量,究竟是祸,还是……

“张德海!”赵珩的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威严,却少了几分刚才的暴怒,“将药……放入那‘驿站’!”

“啊?……奴才遵旨!”张德海猛地回神,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连忙弯腰捡起锦盒和滚落的药丸,小心翼翼地将锦盒塞进那个散发着白光的洞口。

锦盒放入的瞬间,洞口内部的白光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原状。洞口依旧敞开着。

“关上它!”赵珩命令道,目光紧紧锁定。

“关……关上?”张德海一愣,看着那洞口,手足无措。怎么关?

“陛下,”江瑟瑟适时开口,声音平静,“只需以同样手法,在洞口外轻叩一遍秘钥即可关闭。”

张德海连忙依言,伸出手指,对着洞口旁边的宫墙,哆哆嗦嗦地再次叩击:笃、笃笃(**下)。停顿。笃、笃(慢两下)。

“咔哒。”

轻微的机械声再次响起。那几块滑开的砖石,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又无声无息地、严丝合缝地滑回原位!白光消失,宫墙恢复如初!仿佛刚才那个神秘的洞口从未出现过!

张德海忍不住伸出手,再次用力抚摸、敲打刚才洞口的位置。冰冷,坚硬,实心!和旁边的宫墙没有任何区别!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惊骇,而是彻底的茫然和敬畏了。

赵珩的瞳孔骤然收缩!开合自如!毫无痕迹!这……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他沉默地站在那里,目光在恢复原状的宫墙和江瑟瑟身上来回扫视,久久不语。深秋的寒风吹过宫道,卷起几片枯叶,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最终,赵珩什么也没说。他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江瑟瑟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包含了太多情绪——忌惮、探究、一丝不易察觉的倚重,以及更深沉的帝王心术。他猛地一甩袍袖,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飘在风中:

“张德海,此‘驿站’,由你亲自掌管!非朕手谕或皇后懿旨,任何人不得擅动!违令者,斩!”

“奴才……遵旨!”张德海扑通跪倒,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乾清宫外的这场风波,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紫禁城,最终掀起了滔天巨浪。

“菜鸟驿站”的存在,在严格保密和有心人的推动下,终究还是在小范围内流传开来。其匪夷所思的运作方式,引发了前所未有的震动。

前朝的御史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弹劾的奏章如同雪片般飞向皇帝的案头。言辞之激烈,远超以往。

“妖女乱宫,竟以妖法凿穿宫墙,亵渎乾清圣地!此乃动摇国本,其心可诛!”

“宫禁森严,乃祖宗法度!此等妖异之术,藏匿宫墙之内,形同魑魅魍魉,窥视君侧!陛下岂可容之?!”

“江氏女,祸乱之源!椒房毁墙,冷宫破禁,乾清宫凿壁!步步紧逼,其志岂在区区宫墙?分明是觊觎神器!请陛下立诛此妖女,以正视听,以安天下!”

然而,这一次,皇帝赵珩的态度却变得异常微妙。

面对汹涌的物议,他没有像以往那般震怒,更没有下旨严惩江瑟瑟。他只是将那些措辞最激烈的奏章留中不发,对朝堂上的争论也大多沉默以对。偶尔被逼问急了,也只是淡淡地说一句:“此乃内廷便捷传物之小技,朕自有分寸。”

皇帝的暧昧态度,如同在滚油中滴入冷水,瞬间引爆了更深层次的权力博弈。以林老将军为首的武将勋贵集团,因林贵妃和小皇子之事,对江瑟瑟心怀感激(或者说看到了她身上巨大的利用价值),率先发声力挺。

“危言耸听!江医女之功,陛下与后宫自有明断!椒房殿皇后凤体安康,冷宫贵妃母子平安,此乃实打实的功绩!些许便捷小术,于国于民无害,尔等腐儒,何必揪住不放?”

“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人!江医女手段虽奇,然心系天家,屡立奇功!岂容尔等肆意污蔑!”

保皇派则忧心忡忡,试图在帝王的沉默中寻找平衡:

“陛下,江氏之术,实乃双刃之剑。用之以善,可利宫闱;若为奸人所乘,则遗祸无穷!当严加约束,置于可控之地。”

“乾清宫乃中枢重地,此‘驿站’虽便捷,然终究有违祖制宫规。陛下三思,是否移作他用?”

而皇后一系,则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和最积极的推动者。椒房殿的“ICU”让皇后凤体安康,恩宠更固。如今乾清宫的“菜鸟驿站”,更是将一条无形的、高效的信息通道,直接通向了皇帝身边!皇后通过苏嬷嬷,牢牢掌控着“驿站”秘钥的另一半,皇帝每日用了什么药、批阅奏章到几时、见了哪些近臣……诸多以前需要费心打探的消息,如今通过这小小的“驿站”,竟能更快、更隐秘地传递回来!

皇后在深宫之中的影响力,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悄然渗透到了帝国权力的核心地带。

“此女……真乃哀家之福星。”皇后倚在椒房殿ICU那特制的、铺着软垫的躺椅上,感受着室内恒温恒湿的舒适,听着苏嬷嬷低声汇报从“驿站”传来的最新消息,嘴角勾起一抹深长的笑意。

江瑟瑟的日子,也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搬离了静心斋暖阁,住进了离椒房殿不远、一座精致宽敞的“清漪苑”。宫女太监配置齐全,吃穿用度比照宫中嫔位。皇帝虽未正式册封,但那份默许的优待,已让所有人看清了风向。

她不再是那个挣扎求存的罪女太医之女,而是成了皇帝皇后跟前炙手可热的“江娘子”。每日求见的人络绎不绝,有真心求医问药的,有拐弯抹角打探“仙术”的,更有各方势力派来试探拉拢的。

江瑟瑟对此心知肚明。她谨守着“医者”和“营造师”的本分,借着系统赋予的【生命体征监测】能力,为皇后、贵妃以及一些有头脸的宫妃“调理身体”,效果显著,愈发坐实了“神医”之名。而对于各方试探,她一律以“陛下、娘娘自有安排”、“小术只为便捷,不敢僭越”为由,滴水不漏地挡了回去。

同时,在帝后心照不宣的默许下,“菜鸟驿站”模式开始被复制。由江瑟瑟“堪舆定位”、“施展秘术”,张德海亲自监督,苏嬷嬷掌管秘钥,在御药房、内务府库房、乃至几处紧要宫室的外墙,又悄然开辟了几个类似的“驿站”节点。一张以“快”为核心的、无形的信息与物资传递网络,如同蛛网般,在森严的紫禁城宫墙之内,悄然铺开,无声地改变着这座古老宫城的运作规则。

权力,如同涓涓细流,开始向着掌握着这张网络中枢的人手中汇聚。而江瑟瑟,正是那个编织网络、并握着第一把钥匙的人。

时间在权力的暗流涌动中悄然滑过,转眼已是深冬。一场数十年不遇的暴雪席卷了京城,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这场雪灾规模空前,京畿房舍倒塌无数,流民冻毙者众。更棘手的是,几处储备赈灾粮的官仓因年久失修,竟也在大雪积压下接连垮塌,导致赈济严重受阻!消息传回,朝野震动,民怨沸腾!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如同结了冰。户部尚书战战兢兢地禀报着灾情和粮仓的损失,额头上冷汗涔涔。工部尚书则一脸愁苦地陈述着抢修官仓的困难——天寒地冻,物料转运艰难,工匠难以召集。

“废物!一群废物!”皇帝赵珩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脸色铁青,连日操劳让他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他猛地将一份奏折摔在地上,“粮仓!那是百姓的救命粮!早干什么去了?!工部年年请款修缮,钱呢?都修到哪里去了?!如今大雪压垮了,你们倒跟朕说困难?!”

“陛下息怒!”工部尚书噗通跪倒,老泪纵横,“实在是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土石冻结,难以施工啊!且各处道路被大雪掩埋,转运木石砖瓦的车队寸步难行……”

“寸步难行?”皇帝怒极反笑,目光扫过殿下噤若寒蝉的群臣,声音冰冷,“那朕养你们何用?难道眼睁睁看着百姓冻饿而死?!”

殿内一片死寂。大臣们垂着头,无人敢应声。这确实是天灾加人祸的困局,非人力能速解。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个清冷平静的女声,突兀地在大殿侧后方响起:

“陛下,臣女……或有一法,可解燃眉之急。”

刷!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只见江瑟瑟不知何时,竟站在了那道象征着后宫权力巅峰的——珠帘之后!她穿着一身素雅的宫装,外面罩着件厚实的雪青色斗篷,身形依旧单薄,脸色在珠帘的掩映下显得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透过晃动的珠串,平静地迎接着满朝文武惊愕、审视、甚至隐含敌意的目光。

垂帘听政?!

这个认知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朝臣心头!后宫干政,乃祖制大忌!纵然皇后也只在特殊时期偶尔为之,这江瑟瑟……她怎么敢?!她凭什么站在这里?!

“江氏!”皇帝赵珩的眉头也猛地拧紧,声音带着一丝不悦和警告,“此乃前朝议政!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你忘了?!”

“陛下容禀!”江瑟瑟的声音透过珠帘传来,清晰而稳定,没有丝毫慌乱,“臣女不敢忘祖训。然,臣女所言,非关朝政谋划,只涉‘营造’之术。工部大人所忧,无非天寒地冻,物料转运艰难,旧仓垮塌清理耗时,新仓难以速建。臣女有‘空间挪移’之法,或可加快物料转运。更有‘定向清理’之术,可快速清除垮塌之旧仓废墟,腾出空地,以便速建新仓,解百姓燃眉之急!”

“空间挪移?定向清理?”工部尚书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他想起了椒房殿、冷宫、乾清宫……那些匪夷所思的“拆迁”!难道……

皇帝赵珩也沉默了。他死死盯着珠帘后那个模糊的身影。又是“术”!但这一次,这“术”似乎……指向了宫墙之外,指向了真正的民生国计!他心中的天平在祖制威严和救灾急务之间剧烈摇摆。

“陛下!”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御史颤巍巍地出列,厉声疾呼,“万万不可!此女妖言惑众,竟敢觊觎国政!其心叵测!所谓空间挪移、定向清理,不过是其妖法惑人的新名目!若容其染指官仓重地,后果不堪设想!请陛下……”

“陛下!”林老将军洪亮的声音打断了老御史,他上前一步,虎目灼灼,“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京畿灾民嗷嗷待哺,多耽搁一日,便是无数条性命!江娘子之术,陛下亲眼所见,神乎其技!既能于宫墙之内开辟驿站,快传急件,焉知不能用于转运救灾物料,清理废墟?此乃救民于水火!岂能因循守旧,坐视灾情蔓延?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江娘子一试!”

“臣附议!”

“臣亦附议!”

几位与林家交好、或曾受惠于江瑟瑟“医术”的武将勋贵纷纷出列。

朝堂之上,顿时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派。保皇派和中立大臣则沉默观望,目光在皇帝和珠帘之间逡巡。

皇帝赵珩的脸色变幻不定。他看着殿下争吵的群臣,看着珠帘后那个沉静的身影,又想起各地雪灾急报中描述的惨状。祖制……救灾……妖法……民心……

最终,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声音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决断,响彻大殿:

“够了!”

金殿瞬间安静下来。

“传朕旨意!”赵珩的目光如电,扫过群臣,最终落在珠帘之上,“命江瑟瑟,即刻前往受灾最重之西郊三号官仓!督领工部官员及匠役,试用其法,清理废墟,转运物料!张德海、苏嬷嬷,你二人同行监看!朕,只要结果!七日之内,若不能清理出足够搭建临时粮仓之空地,若不能打通主要物料转运通道……江瑟瑟,数罪并罚,绝不姑息!”

“臣女……领旨!”珠帘后,江瑟瑟的声音平静无波,躬身行礼。

一场豪赌,在漫天风雪中拉开了序幕。

西郊三号官仓。昔日高大坚固的粮仓,此刻已沦为一片巨大的废墟。断裂的巨大木梁如同巨兽的骸骨,扭曲地刺向灰蒙蒙的天空。沉重的夯土墙体彻底垮塌,混合着积雪和被压烂的粮食,形成一座座巨大而冰冷的垃圾山。寒风卷着雪沫,呼啸着穿过废墟的缝隙,发出呜咽般的悲鸣。

工部的官员和匠役们穿着厚厚的棉衣,围着篝火,望着这片狼藉,脸上写满了绝望。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大型器械根本无法开进,靠人力?猴年马月才能清理干净?

当江瑟瑟在张德海、苏嬷嬷以及一队御林军的“护送”下,乘坐着特制的、包裹着厚厚毛毡的马车抵达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江娘子,这……这如何使得啊?”工部派来的督造主事姓王,是个老实巴交的技术官员,看着眼前这片废墟,愁得头发都快白了,“您看这……这根本无从下手啊!”

江瑟瑟裹紧了斗篷,呼出的热气瞬间凝结成白雾。她没有理会王主事的哀叹,目光沉静地扫过这片巨大的废墟,如同一位将军在审视战场。识海中,系统的三维扫描图迅速生成,精确地标注出承重结构、塌方关键点、以及下方被掩埋的、相对完好的地基区域。

【系统,分析废墟结构,计算最优清理方案。目标:快速清除主要垮塌物,打通核心区域通道,并暴露可利用之地基。道具:‘定向爆破符(精确引导型)’、‘空间转移符(碎石转移/短距)’。方案可行度:85.3%。】

【方案生成。请宿主确认爆破点位及转移坐标。】

江瑟瑟闭上眼,集中精神。一个个闪烁着红光的虚拟标记点,精准地投射在识海的废墟模型关键节点上。同时,一片靠近废墟边缘、相对开阔的空地被设定为碎石转移坐标。

“王主事,”江瑟瑟睁开眼,声音在寒风中异常清晰,“烦请立刻疏散所有人!退出……一里之外!”

“一……一里?!”王主事和周围的匠役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清理废墟,不靠近怎么清理?退那么远?

“快!”江瑟瑟的语气不容置疑,“所有人!立刻后撤!一里!没有我的信号,任何人不得靠近!违令者,后果自负!”她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张德海和苏嬷嬷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点头。张德海上前一步,尖着嗓子:“都听见了吗?江娘子有令!所有人等,即刻后撤一里!违令者,军法从事!”御林军立刻上前驱赶。

人群虽然满腹狐疑,但在御林军的刀锋和太监的威压下,还是迅速撤离,退到了远处一个小土坡后面,远远地眺望着废墟中那个孤零零的、裹着斗篷的瘦小身影。

风雪似乎更大了。天地间一片苍茫。

江瑟瑟独自站在废墟的核心位置。寒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心中的紧张和腰腹旧伤传来的隐痛。

【系统!启动爆破!目标:预设点位!精确引导型定向爆破符!同步启动空间转移!目标坐标:预设空地!】

【确认……精确引导型定向爆破符启动……空间转移符启动……倒计时:三……二……一!】

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没有冲天的烟尘!

在远处山坡上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那片巨大废墟的核心区域,发生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只见废墟中几处关键节点——那些支撑着巨大塌方体的断裂主梁根部、几块卡住关键通道的巨型夯土块下方——毫无征兆地,同时亮起一团团拳头大小、刺目欲盲的炽白色光球!

光球出现的瞬间,没有声音!但那些巨大的、沉重的木梁和夯土块,却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精准击中,瞬间化为了齑粉!不是崩裂,不是炸开,是彻底的、无声无息的湮灭!

紧接着,那些被湮灭后产生的、如同小山般的碎石瓦砾堆,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大的手掌凭空抓起,瞬间消失!下一秒,如同变戏法般,又突兀地出现在一里外那片预设的空地上,堆积成一座新的、冒着丝丝热气的小山!

无声!高效!精准!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目不暇接!短短几个呼吸间,废墟的核心区域,那片原本被巨大断梁和夯土山堵塞得严严实实的地方,竟被硬生生“掏”出了一个巨大的、相对平整的空洞!几条关键的通道暴露了出来!下方被掩埋的、相对完好的青石地基,也清晰地显露在风雪之中!

寒风卷着雪沫,呼啸着穿过那片刚刚被“清理”出来的空旷地带,发出呜呜的空响。

远处小山坡上,死一样的寂静。

王主事张大了嘴巴,下巴几乎要脱臼,眼珠子瞪得如同铜铃,直勾勾地看着那片瞬间“消失”又“出现”的废墟,大脑一片空白。

匠役们更是如同泥塑木雕,有的甚至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雪地里,对着废墟方向连连磕头,口中念念有词:“神仙……神仙显灵了……”

张德海和苏嬷嬷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目睹这超越想象的“神迹”,依旧震撼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变幻不定。

江瑟瑟站在那片空旷之地的中央,身形在风雪中显得更加单薄。她剧烈地喘息着,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这次操作消耗的精神力远超以往,腰腹的伤口也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刺痛。但她强撑着没有倒下,目光扫过那片被清理出来的区域,对着山坡方向,用力挥了挥手。

信号!

王主事猛地回过神,激动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快!快过去!清理出来了!真的清理出来了!老天爷啊!”他连滚爬爬地冲下山坡,匠役们也如梦初醒,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欢呼,扛着工具跟着冲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成了工部官员和匠役们一生难忘的经历。

江瑟瑟如同一位掌控着神力的“拆迁”总指挥。她每日在巨大的废墟中“巡视”,手指所向之处,必有系统精确扫描分析。然后,便是那无声无息、却又惊心动魄的定点“湮灭”和“转移”。

沉重的断梁?湮灭!

堵塞通道的夯土山?转移!

危险的悬空结构?定点清除!

效率高得令人发指!原本需要数月苦工的清理任务,在江瑟瑟这神乎其技的“定向清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推进着!清理出的空地迅速扩大,稳固的地基暴露出来。同时,工部组织的人力,开始利用清理出的物料,在空地上热火朝天地搭建简易的、足以遮风挡雪的临时粮仓。

更让工部官员狂喜的是,江瑟瑟的“空间挪移”之术,竟真能用于关键物料的转运!一批批从远处艰难运来的、用于搭建临时仓棚的粗大木料和厚毡布,在江瑟瑟的“施法”下,竟能直接从数里外的转运点,“瞬移”到工地核心区域!虽然每次转移的量不大,且江瑟瑟每次施法后都脸色煞白、需要休息很久,但这节省的时间和人力,在救灾如救火的当下,简直是无价之宝!

“神乎其技!真乃神乎其技!”王主事激动得老泪纵横,看着一座座拔地而起的临时粮仓,看着从“驿站”网络快速调集来的粮食开始有序分发,看着流民们领到救命的粮食和安置处所时那感激涕零的眼神,他对着江瑟瑟离去的方向,深深一揖到地。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回京城。

金銮殿上,当工部尚书激动地汇报西郊官仓废墟已清理完毕,十余座临时粮仓投入使用,主要赈济通道打通,灾情得到有效缓解时,整个朝堂一片哗然!随即,是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大殿侧后方那道珠帘。帘后,那个身影依旧沉静。

皇帝赵珩端坐在龙椅上,听着汇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紧握着龙椅扶手的、指节发白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剧烈震荡。

祖制?妖法?民心?

他看着殿下那些武将勋贵脸上毫不掩饰的激动和推崇,看着那些文官御史们震惊、复杂、乃至隐含恐惧的眼神,看着工部尚书呈上的、绘有临时粮仓分布和流民安置点的图册……

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疲惫感,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掌控感和……一丝深藏的忌惮,涌上心头。这个女人……她拆的,何止是宫墙?她拆的,是横亘在人心与权力之间的壁垒!

七日期满,西郊传来的是捷报,而非噩耗。

江瑟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宫中。她没有回清漪苑,而是直接被召至乾清宫暖阁。

暖阁内温暖如春,龙涎香的气息静静弥漫。皇帝赵珩背对着门口,负手站在巨大的舆图前,久久不语。张德海侍立一旁,大气不敢出。

“西郊之事,你做得……很好。”良久,赵珩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听不出喜怒。

“臣女分内之事。”江瑟瑟垂首回答,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

赵珩转过身,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分内?你的‘分内’,究竟有多大?宫墙之内?还是……这万里江山?”

江瑟瑟心头猛地一跳,面上却依旧平静:“陛下说笑了。臣女不过略通些微末之技,恰逢其会,为陛下、为娘娘、为黎民百姓,略尽绵力而已。”

“微末之技?”赵珩冷笑一声,一步步走近,强大的帝王威压扑面而来,“椒房殿,冷宫,乾清宫,官仓……你的‘微末之技’,可是让朕这紫禁城,处处都开了天窗!让朕的朝堂,吵翻了天!”

他停在江瑟瑟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江瑟瑟,告诉朕,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滔天权势?还是……这锦绣河山?”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蕴含着雷霆万钧的压力和无尽的试探。

暖阁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

江瑟瑟缓缓抬起头,迎上皇帝那深不可测、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目光。腰腹的伤口在隐隐作痛,连续透支精神力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袭来,但她的大脑却异常清醒。

权势?江山?

她脑海中闪过重生之初天牢的绝望冰冷,闪过父亲含冤而死的模糊面影,闪过椒房殿爆破时皇后眼中的杀意,闪过冷宫外那声划破绝望的婴儿啼哭,闪过乾清宫外皇帝震怒的咆哮,闪过西郊雪地里灾民麻木又充满希冀的眼神……最后,定格在系统仓库里那几张静静躺着的爆破符上。

这一切,始于一场不公的死亡,陷于一个诡异的系统,行于一次次疯狂的拆迁。她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她只想活下去,自由地、有尊严地活下去。拆墙,是手段,是挣扎,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洞穿世事的疲惫和自嘲:

“陛下,臣女……只想拆墙。”

“拆墙?”赵珩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答案极不满意,甚至觉得受到了戏弄。他眼中厉色一闪,正要发作——

“陛下!陛下!八百里加急!”一个太监连滚爬爬地冲进暖阁,声音带着哭腔,手中高举着一份插着三根染血羽毛的军报!

“南疆急报!镇南王……反了!勾结蛮族,连下三城!前锋……前锋已逼近云海关!守将王猛殉国!云海关……危在旦夕!”

如同平地惊雷!

赵珩脸上的怒容瞬间被巨大的惊骇和震怒取代!他一把夺过军报,飞快扫视,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指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

“逆贼!安敢如此!!”他狂怒地将军报狠狠摔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云海关若失,南疆门户洞开!蛮族铁骑将长驱直入!快!传兵部尚书!传五军都督府!传……”

“陛下!”兵部尚书连官帽都跑歪了,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陛下!云海关告急!蛮族前锋有象兵开道,凶猛异常!我守军损失惨重!更……更棘手的是,叛军裹挟流民,堵塞了所有通往云海关的官道!援军……援军被堵在三百里外的落鹰峡!寸步难行!粮草辎重更是无法转运!云海关……恐……恐支撑不了十日了!”

“落鹰峡?!”赵珩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腥甜涌上喉头!落鹰峡!那是通往云海关的必经之路,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旦被堵死……“废物!都是废物!难道要朕眼睁睁看着云海关陷落?!看着南疆生灵涂炭?!”

绝望!巨大的绝望笼罩了整个暖阁!兵部尚书跪倒在地,浑身发抖。张德海面无人色。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境之中,江瑟瑟那清冷平静的声音,再次如同冰泉般响起,打破了死寂:

“陛下,若只是路被堵了……拆开,便是。”

---

上一章 章节目录 下一章
安装APP,阅读更加方便 立即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