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孟雨菲结婚三年，日子像温吞的白开水。直到顾辰回国的电话打来，

她眼里瞬间亮起的光刺得我心脏一缩。那晚她醉醺醺被顾辰扶回家，

腰间那只“绅士手”悬在我最后的理智线上。结婚纪念日她关机陪他解闷，

我高烧39度她甩门去安抚他失恋。父母面前她与他通话半小时，

我忍无可忍：“谁才是你老公？”当她说要挪用我们存款给他创业时，

我笑了：“这钱你自己想办法。”我抄起花瓶，使劲砸在了他们头上。

1.我和孟雨菲结婚三年了。日子过得还算满足。早上一起出门上班，晚上回家一起吃饭，

看看电视，聊些没意思的废话，然后睡觉。周末要么在家窝着，要么去看望两边的父母。

没有太大的惊喜，也没有大的争吵。我以为这就是安稳，这就是幸福。那天晚上，

我刚洗好碗，雨菲窝在沙发里刷手机。突然，她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

她脸上那种下班后的疲惫一扫而空，眼睛猛地亮了起来。我的心，毫无预兆地狠狠一抽。

她飞快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很怪，好像有点慌，又好像有点兴奋。然后她拿着手机，

快步走进了卧室，还轻轻带上了门。隔着门板，我听不清具体说什么，

但语调是我很久没听到过的轻快，甚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终于，卧室门开了。她走出来，

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嘴角还残留着一丝笑意。“谁啊？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只是随口问问。她没看我，眼睛盯着电视：“哦，

没什么，一个老同学。”“聊这么久？男的女的？”我追问了一句。

她拿着遥控器的手顿了一下，目光在电视和我之间飞快地游移了一下，最后还是没看我，

声音有点飘：“顾辰……顾辰回国了。刚才是他打的电话，说几个老同学想聚聚，

问我去不去。”顾辰。

那个雨菲大学时爱得死去活来、毕业后又因为对方出国而被迫分手的顾辰。

他一直是我心底的一个影子，一个隐隐的威胁。“顾辰？”我重复了一遍，声音有点干，

“他回来了？”“嗯。”雨菲点点头，还是没看我，“就…就聚一下，吃个饭而已。

”我看着她躲闪的眼神，看着她下意识紧张的动作。想说点什么轻松的，开个玩笑，

把这突然沉重起来的气氛搅开。“呵，老情人见面啊？”我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

但没成功。“你胡说什么呢！”雨菲猛地转过头，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就是老同学！

你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她反应太大了。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同学聚会的日子到了。

孟雨菲出门前特意打扮了很久。她换了好几套衣服，

最后选了那条我给她买的、她一直说太艳了不好意思穿的红色连衣裙。出门时，

她身上飘着淡淡的香水味，是那种我很少闻到的味道。“别等我吃饭了，”她弯腰换鞋，

声音轻快，“估计会玩得晚一点，十点前肯定回来。”门关上了。我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

但演了什么完全不知道。脑子里全是她出门前那个容光焕发的样子。时间一点点爬。九点，

十点……十一点。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明亮，但我的世界一点点暗下去。

我拿起手机发了几条消息。“几点回？”没有回复。我又发：“聚会结束了？”石沉大海。

我拨了她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冰冷的忙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一遍，

两遍，三遍……十遍。2.凌晨一点，窗外的霓虹灯都显得有些疲惫了。手机突然响了，

是孟雨菲打来的！我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按下接听键：“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模糊的喊叫声和碰杯声。孟雨菲的声音带着醉意，

含混不清：“喂？……泽宇？

哎呀……聊、聊嗨了……忘了……忘了时间……”一股火直冲头顶：“孟雨菲！

你看看几点了？”“别、别生气嘛……”她咯咯地笑起来，舌头都大了，

“马上就……就回……顾辰……顾辰送我回来呢……快、快到了……嗝……”“什么？

”我脑子嗡的一声。就在这时，电话背景音里，一个男人的声音清晰地插了进来：“雨菲，

小心台阶，慢点走。”是顾辰！过了一会楼下传来声音，我几步冲到门口，一把拉开了大门。

顾辰半搂半抱着雨菲，正站在我家门口。孟雨菲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醉眼迷蒙，

脸颊酡红。顾辰的手，“绅士”地虚虚地扶在她的腰后，那个位置，暧昧又刺眼。

看到我开门，顾辰脸上立刻堆起一个虚伪的笑：“泽宇哥，不好意思啊，

雨菲她……”我根本没听他说什么。我的眼睛死死盯着他那只放在我妻子腰上的手，

盯着孟雨菲毫无防备、甚至带着点依赖地靠在他身上的样子。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我猛地伸出手，一把将雨菲从顾辰怀里用力拽了过来。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醉醺醺地嘟囔：“你干嘛呀……”“你给我进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把她往门里一推。

“泽宇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顾辰脸上的笑容没了，换上一种假惺惺的关切和委屈，

“雨菲喝多了，我只是好心送她回来，你怎么……”“滚！”我指着他，“顾辰，

你给我听好了，离我老婆远点！现在，立刻，马上滚！”顾辰的脸色变了变，

眼神里闪过一丝阴冷，但很快又变成那种无辜受害者的表情。他没再说话，

只是深深看了孟雨菲一眼，那眼神，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暗示和得意。然后他转身，

慢悠悠地走了。我“砰”地一声甩上门。孟雨菲被我刚才那一拽，酒似乎醒了一点，

但更多的是被惊吓后的不满和委屈。她靠在墙上，揉着被我拽疼的胳膊，瞪着我：“林泽宇！

你发什么疯？顾辰好心送我回来，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什么态度？”我逼到她面前，

怒火烧得我眼睛发红，“孟雨菲！**看看现在几点？凌晨一点半！

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关机！你跟我说十点回！结果呢？醉成这个鬼样子，

让那个姓顾的送你回来？他手放你腰上！你靠他身上！你当我死了吗？”“你胡说八道什么！

”雨菲也提高了声音，脸涨得通红，“我们就是同学聚会！喝多了点怎么了？顾辰人好，

看我喝多了才送我！你思想怎么那么龌龊！你是不是早就看他不顺眼？你心眼怎么这么小！

”“我心眼小？”我气得浑身发抖，“我心眼小？好！孟雨菲，你摸着良心说！

今晚要是换了我，喝得烂醉，让一个对我有企图的大学女同学送回家，还搂搂抱抱的，

你什么感觉？你受得了吗？”“你……你强词夺理！”雨菲被我噎了一下，

随即更大声地反驳，“那不一样！顾辰他不是那种人！我们清清白白！你就是不信任我！

”“信任？”我看着她，像看一个陌生人，“信任不是靠嘴说的！是你一次次的行为！

是你今天晚上的所作所为！孟雨菲，你告诉我，你今晚看他那眼神，你跟他说话那语气，

还有你喝醉了靠在他身上那样子，你让我怎么信任你？你告诉我！

”我们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困兽，在狭窄的玄关里对峙着。三年的平静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被今晚彻底捅破，露出底下充满猜忌和背叛的暗流。3.这个夜晚，

彻底撕开了我们婚姻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那晚惊天动地的争吵之后，

我和孟雨菲陷入一种冰冷的僵持，她也不再提顾辰。日历一页页翻过，

翻到了那个被我用红笔圈起来的日子。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三年了。我提前请了假，

特意去买了她念叨过几次的那条价格不菲的项链。下午就开始忙活，照着网上的教程煎牛排，

摆弄沙拉，甚至还点上了蜡烛。烛光映着餐桌上精致的餐具和冰桶里镇着的红酒。

我想找回点什么，找回三年前那种纯粹的、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感觉。我想告诉她，

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墙上的挂钟指针慢慢指向六点，雨菲平常下班到家的时间。

餐桌上渐渐升腾起热气的牛排慢慢变凉，蜡烛燃烧过半，滴下红色的泪。七点。八点。九点。

手机屏幕一直黑着。她没有任何消息。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拿起手机，

拨通她的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又是关机！上一次关机，

是在那个噩梦般的同学聚会夜。这一次呢？为了谁？牛排彻底冷了，蜡烛快要燃尽。

我独自坐在精心布置的餐桌前，看着对面空荡荡的椅子。那瓶红酒，我连塞子都没开。

那个装着项链的盒子，安静地躺在桌角，像个巨大的讽刺。像个精心准备，

却无人欣赏的笑话。临近午夜，门口传来了声响。门开了，孟雨菲一脸疲惫地走进来。

她看到餐桌上的布置，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内疚，

但很快又被一种更强烈的情绪覆盖了。“你……还没睡啊？”她放下包，声音有点干涩。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雨菲咬了咬嘴唇，

避开我的目光：“对不起啊泽宇……我……我本来记得的……可是，临下班的时候，

顾辰突然打电话来……”又是他！“……他工作上遇到点**烦，真的特别大，

好像被人坑了，项目要黄，搞不好还要赔一大笔钱……”雨菲的语气急促起来，

带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焦灼和心疼，“他整个人都慌了，六神无主的，

急需要人帮忙参谋参谋，拿个主意……他在这里也没什么信得过的朋友，

只能找我……”“所以，”我打断她，“你就去了？陪他？在我们结婚纪念日的晚上？然后，

关机？”“我当时手机快没电了，又着急听他说事情……”她试图解释，眼神闪烁，

“我知道今天日子特殊，可是泽宇，顾辰他……他真的很惨，他那个状态，

我实在不放心丢下他一个人……他那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心疼？”我猛地站起来，

积压了一整晚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出口！“孟雨菲！你心疼他？他工作重要？他遇到麻烦重要？

那我们呢？我们的结婚纪念日算什么？我在家里像个傻子一样等你到半夜！

准备的晚餐凉透了！礼物像个笑话！你告诉我！我们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雨菲被我吼得后退了一步，脸上那点内疚瞬间被不满和指责取代。“林泽宇！你吼什么吼！

”她也提高了声音，带着委屈和愤怒，“你怎么这么不理解人？顾辰他现在是朋友落难！

是特殊情况！作为朋友，我能袖手旁观吗？你怎么变得这么冷漠？这么斤斤计较？

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人情味？理解人？”我看着她，感觉心口那块地方彻底冷透了，

“孟雨菲，你理解过我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从顾辰回来那天起，

你的心还在这个家里吗？还在我这个丈夫身上吗？！”我们再次针锋相对地站在客厅里，

烛光早已熄灭，只有惨白的顶灯照着两张愤怒又疲惫的脸。什么结婚纪念日，什么重新开始，

都成了这场互相指责的争吵里，最可悲的注脚。4.那场纪念日之后。

我和孟雨菲进入了冷战模式。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像两个陌生人。

必要的交流只剩下最简短的几个字：“饭好了。”“水电费单子。”“知道了。

”家成了一个冰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寒气。几天后，我中招了。

大概是心火郁结加上夜里着了凉，我发起了高烧。浑身骨头又酸又痛。头重得像灌了铅，

每一次咳嗽都震得胸腔生疼。我用家里那个老式的水银体温计夹在腋下，拿出来一看，

水银柱明晃晃地停在39度的刻度上。我浑身无力地瘫在客厅沙发上，

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还是觉得冷，牙齿控制不住地打架。茶几上放着水和退烧药，

但我连抬手去拿的力气都快没了。屋子里死寂一片，只有我的呼吸声和偶尔压抑的咳嗽声。

就在这时，孟雨菲的手机响了。又是那种清脆的、特别的**。

她原本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刷着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整个人立刻坐直了，

脸上那种冷漠和疏离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极其温柔甚至带着点疼惜的表情。“喂？顾辰？

”她的声音轻得小心翼翼，“怎么了？别急……慢慢说……嗯？

……天哪……别哭别哭……”她的眉头紧紧蹙起，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急切，

仿佛电话那头的人正承受着天大的痛苦。她一边听着，一边下意识地站起身，

在沙发前来回踱步。“……没事的，真的没事的，都会过去的……”她柔声安慰着，

“你在哪儿？……好，你就在那儿待着别动，哪儿也别去！我马上过来！……听话，等我！

”电话挂断了。雨菲脸上的温柔瞬间切换成一种火烧眉毛的急迫。她看都没看我一眼，

径直冲向卧室，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外套，动作麻利得惊人。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嘶哑的声音：“雨菲……”她动作顿了一下，侧过半边脸，眉头紧锁，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怎么了？”那语气，像在打发一个碍事的陌生人。

“我……我发烧了……”我喘着气，“39度……很难受……”我看着她，

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祈求，“浑身没力气……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或者……把药递给我……”孟雨菲的动作停住了。她转过身，

看着我裹在毯子里瑟瑟发抖的狼狈样子。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大概两秒钟。那两秒钟里，

有极其短暂的一丝犹豫。但很快，

那丝犹豫就被更强烈的、对另一个人的“责任感”彻底淹没了。“你自己不能拿一下吗？

药和水不就在茶几上？”她的声音拔高了，带着一种“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尖锐指责，

“顾辰他失恋了！情绪完全崩溃了！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得昏天黑地，

电话里一直说不想活了！他现在情况非常特殊，非常危险！我必须马上去看看他！

怕他真的做傻事！”她一边语速飞快地说着，一边已经利索地穿好了外套，

抓起桌上的车钥匙。“你就不能自己吃点药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他那边人命关天！

我处理完就回来！很快！”说完，她看都不再看我一眼，像躲避瘟疫一样，快步冲向门口。

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我粗重而艰难的呼吸声，还有……心口那块地方，

彻底凉透、碎掉的声音。5.几天后，一个平常的晚上。我刚下班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孟雨菲坐在客厅沙发上，没有像往常那样刷手机或者看电视，而是坐得笔直，

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像是在等什么。看到我进来，她立刻抬起头，眼神复杂，有犹豫，

有急切，还有一丝……心虚。“泽宇，你回来了。”她先开了口，声音刻意放得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