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六月的雨下得正猛，雨水哗哗地打在写字楼玻璃上，把整个办公室映得一片灰暗。

我捏着刚整理好的报销单，纸边都被我手心的汗浸软了。站在赵磊办公室门口，

我深吸一口气。“进来。”他的声音黏糊糊的，像他总叼在嘴边那根不点燃的烟。推开门，

一股烟味混着汗味的热气扑面而来。赵磊瘫在宽大的老板椅里，啤酒肚把西装绷得紧紧的，

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女主播傻笑。见我进来，他啪地合上屏幕，

抓起账本甩到我面前：“林小满，你看看这个月账上少了三万二，怎么回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笔钱我有印象——上周赵磊让我从公司账户转给他“应急”，

还说几天就还。当时他拍着我肩膀说：“小满靠谱，这事就咱俩知道。”“赵总，

那笔钱不是您让我转的……”“什么？”赵磊猛地坐直，眼睛瞪得滚圆，“我让你转的？

证据呢？账本上可是你签的字！”我攥着衣角的手开始发抖。报销单上的签字确实是我的，

但那是赵磊说“走个流程”时让我签的。当时我还觉得老板信任我，得好好干，

说不定年底能涨工资——毕竟下个月房租就到期，姑姑还天天催我帮表哥还网贷。

“我……我有转账记录，备注了是您让转的。”我声音发颤，伸手去掏手机。“删了。

”赵磊往椅背一靠，翘起二郎腿，语气阴沉，“我刚看了，你手机里根本没记录。小满啊，

你一个刚毕业的姑娘，在大城市打拼不容易，怎么就想不开干这种事？”我愣住了。

早上他借我手机“查资料”，原来是为了这个。“赵总，您不能冤枉我！”我急得眼圈发红，

“我每月就五千工资，还要交房租，怎么可能动公司的钱？”“谁知道呢？”赵磊冷笑一声，

从抽屉抽出一张纸扔过来，“签了离职申请，我不报警。要不然，

挪用公款可不是小事……你爸妈要是泉下有知，也得替你脸红吧？

”最后那句话像针扎进我心里。爸妈走得早，这是我最痛的软肋，他竟拿这个刺我。

盯着那张离职申请，我的手不停发抖。如果报警，我可能留案底；可签了字，

我就成了“自愿离职”，一分赔偿都拿不到。“我不签。”我咬着牙把纸推回去，

“我没做过，凭什么认？”“行，有骨气。”赵磊点点头，抄起电话拨通人事部，

“给林小满办离职，理由严重失职，造成公司损失，工资扣抵。对，现在就办。”放下电话，

他轻蔑地看着我：“你以为不签有用？在这公司，我说你是小偷，你就是。

以后这行你也别想混了。”我站在原地，浑身发冷。窗外的雨还在下，

仿佛要浇灭我所有希望。想起刚入职时，我每天最早到最晚走，帮同事带咖啡，

加班改方案从无怨言。我以为努力就能出头，没想到最后成了他挪用的替罪羊。“滚吧。

”赵磊挥手像赶苍蝇。我没说话，捡起工牌一步步走出去。经过工位时，同事们都低着头。

总让我带早餐的李姐，甚至把椅子往里挪了挪，仿佛我是瘟疫。走出大楼，

暴雨瞬间把我淋透。我抱着胳膊蹲在路边，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流。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屏幕上跳着“姑姑”两个字。雨中的催命电话电话刚接通，

张翠芬的声音就像鞭子抽来：“小满啊，钱凑齐没？你表哥今天网贷到期，

人家说不还就上门！”我吸吸鼻子，嗓子发哑：“姑姑，我……我被开除了，工资被扣了。

”“什么？开除了？”张翠芬声音瞬间拔高，“林小满你怎么搞的？那么好工作都能丢？

你是不是偷懒了？我告诉你，你表哥是你唯一亲人，他要是出事，你对得起你爸妈吗？

”又来了。每次都用我爸妈压我。他们留下的五万块遗产，全被她“保管”了，

转头给表哥买新手机。去年我攒的两万房租，也被她借走说还赌债，至今没影。

“不是我偷懒，是老板冤枉我……”“我不管谁冤枉！”张翠芬打断我，

“现在要紧是你表哥的三万块！今天必须凑齐！不然讨债的上门，你以后怎么嫁人？

”“我没有三万。”我第一次硬气起来，“我卡里就八百多，下月房租还没着落。

”“八百多？”张翠芬沉默几秒，忽然带起哭腔，“小满，姑姑知道你难，可你表哥是男孩，

以后要养家。你可怜可怜姑姑，再想想办法，跟朋友借借，或者……把你电脑卖了？

”我看着手里的旧笔记本，这是大学时攒钱买的，卖了也不值几个钱。没了电脑，

找工作都难。“姑姑，我真没办法。”我也带了哭腔，“我要有钱肯定帮，

可我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好啊林小满，翅膀硬了是吧？”张翠芬声音瞬间凶狠，

“我告诉你，今天这钱必须凑！不凑我就去你住处闹，让邻居都知道你是个不孝的白眼狼！

我去你前公司闹，让他们知道你偷钱还不帮亲戚！”电话里的威胁像毒蛇缠住我。

我知道她干得出来——去年没借她钱，她就在我公司楼下哭闹，害我抬不起头。

“我……我再想办法。”我被逼得只好妥协。“这才对嘛。”她语气立刻缓和，

“下午五点前回话，不然我真上门了。”挂断电话，我看着通话记录，眼泪流得更凶。

打开银行APP，余额862.3元，小数点像在嘲笑我。暴雨如注，路人行色匆匆，

没人注意蹲在路边的我。我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没工作、没存款，

只有吸血鬼般的姑姑和惹事的表哥。三万块去哪凑？借到了又怎么还？工作都没了。

我把头埋进臂弯，绝望地哭泣。想起爸妈在世时总说“小满要开心，做自己喜欢的事”，

可现在，连活下去都难。哭了不知多久，手机突然一震。以为是姑姑又催，不耐烦地拿起来，

却愣住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检测到强烈委屈情绪，符合兑换条件，

已为您兑换现金1280元，款项已打入银行卡。】以为是诈骗，正要删除，

手指却误点了银行APP。页面弹出，余额显示2142.3元。我揉揉眼睛。没错，

862.3变成了2142.3，正好多了1280元。怎么回事？公司赔偿？

赵磊明明说要扣工资。还是爸妈的朋友打的钱？急查交易记录，备注写着“情绪兑换”。

情绪兑换？什么意思？盯着短信，又看看余额，心跳加速。

我试着回想办公室被栽赃的场景——赵磊说我对不起爸妈，

同事的冷眼……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手机又震了。【检测到愤怒情绪（中度），

兑换现金860元，已到账。】刷新APP，余额变成3002.3元。我傻了，

站在雨里手机差点掉落。难道……我的情绪能换钱？为确认，我对着手机小声骂：“林小满，

你真没用，被欺负都不敢还手。”手机再震。【检测到自我否定情绪（轻度），

兑换现金58元，已到账。】余额：3060.3元。是真的！情绪真能换钱！

我激动得手抖，泪痕未干却笑出来。暴雨仍在倾泻，但心里的乌云裂开一道缝。

不知这是系统还是超能力，但至少现在有钱交租，不用被姑姑逼上绝路了。擦干眼泪，

收起手机，我快步走向出租屋。得赶紧回去研究这个“情绪兑换”到底怎么回事，

有什么限制。也许，这是摆脱困境的唯一机会。回到楼下，刚收伞，手机又响。

姑姑发来语音，点开是她威胁的声音：“小满，五点快到了，钱凑齐没？我告诉你，

我已经在去你家的路上了。要是没凑到，咱们就当着你邻居的面，

好好说说你爸妈是怎么教你的！”握手机的手猛然收紧。之前的委屈恐惧渐渐被愤怒取代。

凭什么？凭什么她一直吸我的血？凭什么拿我爸妈说事？凭什么我要永远忍耐？这时，

手机再次震动。【检测到强烈愤怒情绪，符合高额兑换条件，

预计兑换金额……】盯着等待短信完整弹出，

楼道里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和张翠芬的大嗓门：“林小满！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猛地抬头望向门口。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跳越来越快。这一次，我有了“底气”。

可面对蛮横的姑姑，真能反抗成功吗？手机屏幕上的金额还没显示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2.门被捶得砰砰响，震得人耳朵发麻。张翠芬那大嗓门穿过铁门扎进来，

每个字都带着刺：“林小满！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欠钱不还，还想当老赖？

今天不把钱拿出来，我就让整栋楼都听听，你是个什么货色！”我手心湿漉漉的都是汗，

手机屏幕还停在那条没读完的短信上。刚才被姑姑一顿骂，胸口那团火还没下去，

手机又震了——这回短信完整跳了出来：【检测到强烈愤怒情绪，符合高额兑换条件，

兑换金额2350元，已转账至您银行卡。】我手指发颤地点开银行APP，

眼睁睁看着余额从3060.3变成了5410.3。两千三百五！

比前几次加起来还多！难道越是生气，赚得就越多？这念头像根棍子，

一下子把我发抖的腿给撑稳了。我吸了口气，走到门边，没急着开，先凑上猫眼朝外看。

张翠芬叉着腰站在门口，穿着件发黄的花衬衫，头发乱得像鸡窝，手里拎个布袋子，

也不知道装的什么。邻居们早被她吵得探出头来，她倒好，越说越起劲：“大伙儿评评理！

我这侄女爹妈走得早，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现在她表哥手头紧，让她帮个忙，她倒好，

躲屋里装死！她爸妈要是知道，非得从地底下气醒不可！”“你胡扯！

”我忍不住隔着门喊回去，“我爸妈走的时候我都上大学了，要你拉扯什么？

你拿他们的钱给表哥换手机，去年借我的两万也没还，现在还有脸来要三万？

”门外的张翠芬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顶嘴。她反应过来，

捶门捶得更凶了：“你敢跟我吵？那两万是你自愿给的！我养你一场，拿你点钱怎么了？

你今天不开门，我就把门撞开！”说完她真往后退了两步，摆出要撞门的架势。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破门本来就不结实，真要撞坏了，修起来又得花钱。就在这时，

隔壁“咔嗒”一声，门开了。沈知行站在门口，还穿着那件我常见的白大褂，

手里拎着塑料袋，里面是两杯温豆浆。他像是刚从医院回来，镜片上还沾着雨星的湿气。

看见门口的场面，他眉头轻轻一蹙。“阿姨，”他声音不高，却一下子压住了张翠芬的吵闹，

“您这样捶门，打扰大家休息。而且这门的赔偿金，说不定比您要的钱还贵。

”张翠芬一见是他，气焰矮了半截，嘴上还硬：“我找我侄女要钱，关你什么事？

少多管闲事！”“我不是管闲事，”沈知行晃了晃手机，“刚才您说的，我都录下来了。

再闹下去，我就把视频发到居委会，或者直接报警。”我在猫眼后面看得一愣。

沈知行平时话不多，楼道里遇见也就点个头，没想到他会站出来。张翠芬脸涨成猪肝色，

瞪着沈知行的手机，又扫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大概也怕丢人。她咬咬牙，

狠狠剜了我家门一眼：“林小满，你等着！明天我还来，不拿钱我跟你没完！”说完，

她拎着布袋骂骂咧咧走了。楼道里静下来，邻居们也缩回屋里。我松口气，打开门，

想跟他道谢。他正好转过身，递来一杯豆浆：“刚买的，还热，你喝点暖暖。”我接过来，

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跟着一暖。“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没事，”他推推眼镜，目光温和，“下次她再来闹，你别怕，直接找居委会，

或者……叫我也行。”他说“叫我也行”时，声音低了一点，像有点不好意思。

我连忙点头：“好，谢谢。豆浆多少钱？我转你。”“不用，”他摆摆手，“顺手带的。

快进去吧，外头下雨，别着凉。”说完转身回屋，关门前还朝我点了点头。

我握着豆浆站在门口，望着他那扇关上的门，心里有点发烫。长这么大，除了爸妈，

很少有人这样不问缘由地帮我。从前在公司，同事把杂活推给我；姑姑把我当提款机。

沈知行这一杯豆浆、几句公道话，却让我觉得，这世上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坏。我回到屋里，

把豆浆放桌上，没急着喝，先拿起手机研究那个“情绪兑换”。我翻遍了手机，

没找到任何多余的软件，只有那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试着回了一句：“你是谁？

情绪兑换到底怎么算的？”——石沉大海，没有回复。看来只能靠自己试了。

80元）、愤怒（860元）、自我怀疑（58元）、被姑姑逼债时的暴怒（2350元）。

很明显，情绪越猛，金额越高；负面情绪里，愤怒比委屈“值钱”。为了验证，

我试着想点高兴的事——小时候爸妈带我去游乐园，我第一次坐旋转木马，笑得合不拢嘴。

等了半天，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开心不值钱。

我又试着回想姑姑骂我“白眼狼”的嘴脸，那股火“噌”地冒上来，

手机一震：【检测到愤怒情绪（中度），兑换现金780元，已到账。

】银行APP的余额跳成了6190.3元。太好了！照这个赚法，别说应付姑姑，

找新工作、搬出去住，都不是梦！我正高兴，手机突然响了，是个本地陌生号码。

我犹豫着接起来。“是林小满女士吗？”对方是个男的，语气很硬，

“我们是XX网贷公司的，您表哥林强借款三万已逾期，他留的紧急联系人是您，

说您愿意担保。请您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前还款，否则我们将采取进一步措施，包括上门催收。

”我懵了。表哥居然拿我当紧急联系人？还说我担保？“我没担保！我根本不知道这事！

”我立刻反驳，“你们找他去，别找我！”“林女士，”对方语气更冷，

“我们不管您知不知情，合同上写明了紧急联系人须协助还款。如果您不配合，

我们将联系您单位、家人，并上门催收。您自己掂量。”电话挂断，我手又开始发抖。

刚刚压下去的怒火混着绝望，再一次涌上来——表哥自己欠债，把我拖下水；姑姑不管不顾，

还帮他逼我；现在网贷公司也找上门，威胁要毁我生活。凭什么所有烂事都落在我头上？

就在这时，手机猛地一震，屏幕上跳出一条新短信：【检测到强烈愤怒+绝望情绪（重度），

触发高额兑换，预计金额4999元，十分钟内到账……】四千九百九！

这是目前为止最多的一笔！我看着短信，心跳得快蹦出胸口——可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不是姑姑那种砸门，也不是网贷公司的嚣张，

而是克制、平稳的“叩、叩”两声。我屏住呼吸，凑近猫眼。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站在外面，

手里拿着文件夹，正抬头核对门牌。他听见动静，转过头，正好对上猫眼。

我心里一紧——这张脸，我好像在赵磊的办公室见过。他是赵磊那边的人。

他怎么找到这儿的？是赵磊让他来的？还是……和网贷公司有关？我心口怦怦跳，

手机屏幕还亮着“兑换中”，而门外的男人，又一次抬起了手。3.敲门声不依不饶，

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透过猫眼，我看清了那张脸——没错，是赵磊的“兄弟”，

上次在公司，赵磊就搂着他肩膀喊“王总”。他来干什么？是赵磊派他来逼我签离职，

还是来讨那笔被栽赃的“公款”？我攥着手机，指尖发凉，

屏幕上“预计兑换4999元”还亮着。心怦怦直跳，愤怒混着紧张在胃里翻搅。这时，

手机一震，银行短信跳出来：【您尾号XXX卡入账4999元，余额11189.3元。

】一万多块了？早上我还在为几百块发愁，现在竟有了五位数的存款。这钱像一针强心剂，

把我心里的慌乱压下去不少。我吸了口气，拧开了门把手。门刚开一条缝，

那位王总就侧身挤了进来。他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掠过旧沙发和掉漆的书桌，

嘴角挂上一丝若有若无的嘲笑。“林小满？你叫我王哥就行。”他把文件夹往茶几上一拍，

“赵磊都跟我说了，你动了公司三万二。现在两条路：要么全还，

要么签了这个——”他抽出一张纸推过来，“自愿赔一万，这事就算了。不然，我们就报警。

”我拿起那张“自愿赔偿协议”，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因我“工作失误”造成损失，

自愿赔偿一万元。“钱是赵磊转走的，记录也是他删的！”我把协议扔回去，

声音比自己想的要稳，“他逼我离职，扣我工资，现在还想我倒贴？做梦。”王总愣了一下，

大概没料到我会顶嘴。他冷笑一声，翘起二郎腿：“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账上是你签的字，

监控又没拍到赵磊逼你。跟我们打官司？你赢得了吗？到时候留了案底，看谁还敢用你。

”这些话像冰水，泼在我以前最怕的地方。可看着手机里的余额，想着情绪兑换给的底气，

那股火反而烧得更旺了——他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人？胸口的怒意翻涌，

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轻轻一震，我知道，又一笔情绪兑换成功了。但这次我没低头去看，

只是盯着他：“报警？好啊，你现在就报，我正好跟警察说说赵磊怎么挪用的公款！

”王总脸色一沉，猛地站起来逼近一步，语气也凶了不少：“嘴硬？我告诉你，

赵磊已经把你偷钱的证据交给律师了！你不赔钱，我们明天就到你老家去，

让你那些亲戚都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去我老家？我爸妈走后，老家就剩几个远亲，

要是被他们这么一闹……愤怒像汽油一样被点燃，我攥紧拳头，指甲掐得手心发痛。

手机再次震动，比之前更强烈。“你们敢！”我提高声音，“你们要是敢去，

我就把赵磊让我转钱的记录——”其实根本没有记录，赵磊从来都是口头指示，

但我只能赌一把，“还有他栽赃陷害、克扣工资的事，全都发到网上！

让大家看看你们公司是什么样子！”王总眼神闪烁了一下，

气势明显弱了：“你……你有记录？”“有没有，你让赵磊自己心里清楚。”我强装镇定，

后背却在冒汗。这时，隔壁的门轻轻响了。沈知行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快递盒，

像是刚回来。他没进来，只是淡淡地开口：“王先生？刚才在楼下，

好像看到您和物业在说楼道监控的事？”王总一愣：“我什么时候……”“哦，

可能我看错了。”沈知行笑了笑，语气温和，“不过我们这栋楼的监控其实是好的，

昨天我找快递，物业还帮我调了录像。对了，电梯里也有，声音录得挺清楚的。

”我立刻明白了——他是在提醒王总，刚才的威胁可能都被录下来了。王总的脸色变得难看，

他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沈知行，一把抓起文件夹：“行，林小满，算你厉害！咱们没完！

”他摔门而去，震得墙壁发颤。**在门上，腿有点发软，这才发现后背全湿了。“没事吧？

”沈知行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他没动手吧？”“没事，谢谢你。”我接过纸巾，

心里一阵暖意，“刚才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举手之劳。”他语气依旧平和，

“下次再这样，别硬扛，叫物业或者喊我都行。对了，豆浆再放就真凉了。

”我这才想起那杯豆浆，连忙点头。他转身回了自己家。我关上门，拿起手机，

看到最新的兑换信息：【检测到暴怒情绪（极重度），

兑换现金5001元…】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今日情绪兑换已达上限5000元，

剩余1元自动累计至次日】。还有日上限？我看着16190.3元的余额，

心情复杂——一天赚五千是好事，可万一明天再有麻烦，我就没法靠这个应急了。

我坐在沙发上，喝着凉掉的豆浆，努力让自己冷静。王总的话提醒了我，赵磊不会罢休。

网贷公司明天中午前也要答复。虽然现在有一万六，可如果情绪兑换突然消失呢？

我不能只靠生气赚钱，得主动反击。关键在证据。我想起昨天李姐的提醒，

赶紧打开微信问她是否还有赵磊挪用公款的线索。消息发出去，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