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为他捧上家族的一切,助他登上帝位。他却听信白月光的谗言,废我后位,
诛我满门。端着毒酒站在我面前时,他说:“姜瓷,青柔心善,容不下你这种毒妇。
”我含笑饮下,死前发誓,若有来生,定要他和他心尖上的人,血债血偿。再睁眼,
我回到了他登基的第二年。他的白月光柳青柔,正准备上演那出经典的落水大戏,
来污我善妒之名。一切悲剧,都从这里开始。很好。这一世,我不求情爱,只求权柄。
我要拔掉他所有的爪牙,剪断他所有的羽翼。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他珍视的一切,
是如何被我亲手,一件件碾碎。至于那个男人?他不过是我复仇路上,最后一件战利品。
1.寒潭水,不及人心冷尖叫声划破了御花园的宁静。我站在太液池边,
看着水里那个拼命扑腾的身影。柳青柔。萧衍君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上一世,就是在这里,
她“失足”落水。我因为离得最近,被所有人指责见死不救。萧衍君抱着她,
第一次用那种淬了冰的眼神看我。他说:“姜瓷,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从那天起,
我“善妒”的名声传遍后宫。也从那天起,我一步步走向冷宫,走向死亡。现在,
我又回到了这个地方。真好。周围的宫女太监们乱作一团,有人喊着“救驾”,
有人已经准备脱了外袍往下跳。我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柳青柔那张因为惊恐而扭曲的脸,在水里沉沉浮浮。她的眼神对上了我。
里面闪过一丝计划得逞的得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她以为我还会像上一世那样,
被吓得手足无措,呆立当场。她错了。我缓缓提起裙摆,往前走了两步。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伸脚,把岸边一块用来垫花盆的石头,轻轻踢进了水里。
“噗通”一声。水花不大,却正好溅在柳青柔的脸上。她呛了一口水,挣扎得更厉害了。
一个太监已经跳下了水,正朝她游过去。我没看她,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萧衍君又惊又怒的声音。“皇后!你在做什么!”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他刚从勤政殿过来,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还没换下,此刻正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气和担忧。为的,自然是水里那个人。我福了福身,语气平淡。“陛下,
臣妾在救人。”他走到我面前,眼神冷得像冰。“你管把石头踢进水里叫救人?”“是啊。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柳婕妤不习水性,在水里慌不择路,
只会离岸边越来越远。”“臣妾踢块石头下去,弄出点动静,能让她知道岸在哪个方向。
”“这难道不是在救她?”萧衍君噎住了。他死死地盯着我,
仿佛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丝心虚和慌乱。他什么都看不到。我脸上只有身为皇后的端庄,
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仿佛在问他,这么简单的道理,陛下怎么就不懂呢?这时候,
那个太监已经把柳青柔拖上了岸。她浑身湿透,发髻散乱,狼狈不堪。一上来,
她就扑进萧衍君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陛下……臣妾好怕……臣妾不是自己掉下去的……”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瞥我。来了。
还是那套栽赃陷害的老把戏。萧衍君果然脸色一沉,看向我。“皇后,你最好给朕一个解释。
”上一世,我就是被他这句质问吓得百口莫辩,最后被禁足凤仪宫。可现在,
我只是轻轻笑了笑。“解释什么?”我指了指柳青柔脚下那片湿滑的青苔。
“柳婕妤自己脚滑,掉进池子里,需要臣妾解释什么?
”我又指了指她身后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宫女。“还是说,要解释一下,
为什么柳婕妤的贴身宫女,在她落水之后,第一反应不是呼救,而是往后退了两步?
”那个叫春禾的宫女身体猛地一抖,头埋得更低了。柳青柔的哭声也停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睛里全是惊慌。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向蠢笨的皇后,
今天会变得这么伶牙俐齿。萧衍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是傻子。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
他要是再看不出其中的猫腻,这个皇帝也不用当了。他扶着柳青柔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些。
“春禾,皇后说的是真的吗?”春禾跪在地上,抖得像筛糠。
“奴婢……奴婢没有……”“没有?”我冷笑一声,走过去,从她散乱的袖口里,
拽出了一块东西。一方丝帕。上面用金线绣着一尾活灵活现的锦鲤。是柳青柔的东西。
但此刻,这方丝帕上,沾满了深绿色的汁液,还带着一股滑腻腻的触感。是青苔。
“柳婕妤落水之前,春禾正拿着这方帕子,‘不小心’蹭到了岸边的青苔。
”“她怕主子责罚,慌乱之下往后退,也是人之常情。”“陛下,您说,臣妾说得对不对?
”我拿着那方帕子,递到萧衍君面前。真相,就像这方帕子一样,清清楚楚。柳青柔的脸,
一瞬间变得惨白。2.斩断至亲,如同剜肉萧衍君的脸色很难看。他看着我手里的帕子,
又看看怀里瑟瑟发抖的柳青柔。眼神里,是挣扎,是怀疑,也是一丝被欺骗的薄怒。
柳青柔慌了。她抓着萧衍君的龙袍,哭着摇头。“陛下,不是的,臣妾没有……是皇后,
是皇后她血口喷人!”“哦?”我把帕子扔在地上,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本宫血口喷人?”“那柳婕妤倒是说说,本宫怎么就那么巧,
知道你的宫女会拿着你的帕子去蹭青苔?”“难道本宫有未卜先知之能?”我每说一句,
柳青柔的脸色就白一分。萧衍君看着我的眼神,也越发深沉。他当然不信我能未卜先知。
他只会觉得,我变得聪明了,变得不好掌控了。这很好。我就是要他看不透我。
一个看不透的皇后,远比一个深爱着他的皇后,要让他忌惮。最后,
这件事以春禾被杖责二十,柳青柔禁足一月告终。萧衍君全程没有再看我一眼,
抱着柳青柔就走了。我知道,他心里还是偏袒她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只要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迟早有一天,这颗种子会生根发芽,
长成参天大树,彻底撑裂他们之间那点可笑的情分。我回到凤仪宫,屏退了所有人。铜镜里,
映出一张年轻又陌生的脸。眉眼精致,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倦意。这是二十岁的我。
真好啊,一切都还来得及。上一世,我就是太在乎娘家了。父亲姜远,当朝太师。他教我,
身为姜家的女儿,一切都要以家族荣耀为先。他教我,身为皇后,要母仪天下,要贤良淑德。
所以我信了。我把姜家看得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我把皇后这个身份,当成了一生的枷锁。
我劝说萧衍君,重用我的兄长,提拔我的叔伯。我以为这是在帮他,
也是在巩固我们姜家的地位。我不知道,这一切,都在萧衍君的算计之中。他利用我,
给了姜家泼天的富贵。又在我失去价值之后,毫不留情地以“外戚干政”为由,
将姜家连根拔起。抄家那天,凤仪宫外血流成河。父亲跪在地上,指着我骂。“逆女!
是你害了姜家!是你害了我们!”我永远都忘不了他那张怨毒的脸。这一世,
我不会再那么傻了。姜家这艘注定要沉没的破船,我得想办法,在它沉下去之前,先跳下来。
而且,要跳得干干净净。三天后,是我父亲的寿辰。萧衍君会亲临太师府,以示恩宠。
也就是在那天,御史台会参奏我大哥姜循,贪墨军饷,中饱私囊。上一世,
我哭着去求萧衍君。求他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我大哥。萧衍君假意安抚我,说会彻查此事。
背地里,却让人收集了更多的罪证。一个月后,姜循下狱,姜家开始走向败落。这一次,
我不会再求他了。我不仅不求他,我还要亲自,往这把火上,再添一把柴。寿宴当天,
我盛装出席。父亲和大哥看到我,脸上都带着得意的笑。他们以为,有我这个皇后在,
姜家就能永远富贵下去。真是可笑。宴会进行到一半,宫里的太监总管王德全,
匆匆赶了进来。他在萧衍君耳边低语了几句。萧衍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放下酒杯,
看着我父亲。“姜太师,御史台参奏令郎,兵部侍郎姜循,克扣北境军饷三百万两,
你可知罪?”此话一出,满堂皆惊。父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冷汗直流。“陛下明察!
臣不知情啊!犬子绝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我大哥姜循也跪下了,脸色惨白。
“陛下!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啊!”萧衍君冷哼一声,把一本奏折扔在他们面前。“冤枉?
这是从你府上搜出来的账本,你倒是跟朕解释解释,这上面一笔笔记载的银两,都去哪儿了?
”我看着那本熟悉的账本,心里一片平静。这是萧衍君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真假参半,
足以定罪。父亲还在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陛下!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求陛下明察!
”萧衍君不为所动。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他在等。等我像上一世那样,
哭着为我大哥求情。只要我一开口,他就能顺势把我打成“包庇亲族”的善妒毒后。可惜,
他要失望了。我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我解下了头上的凤钗。
那是一支赤金打造的九尾凤钗,是我当上皇后时,他亲手为我戴上的。他说,
我是他唯一的妻。他说,这凤钗,只有我配戴。现在,我把它高高举起,然后,
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清脆又决绝。金钗断成了两截。就像我那段可悲的爱情,
和我对姜家最后一点念想。“陛下。”我缓缓跪下,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国有国法,
家有家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妾的兄长,
若是真的做了这等猪狗不如的贪赃枉法之事,臣妾绝不姑息!”“臣妾恳请陛下,彻查此案,
严惩不贷!”“至于这凤仪宫,臣妾自认德不配位,不配再执掌。从今日起,臣妾自请禁足,
静心思过!”说完,我对着萧衍君,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我父亲和我大哥,都用一种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他们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帮他们。
他们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把自己也拖下水。只有萧衍君。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
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震惊。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
他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全都被我堵了回去。他想看到的姐妹反目,夫妻离心,
全都没有发生。我主动退让,主动认错。反而让他,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着力。
3.新的棋子,旧的忠心我被“禁足”在凤仪宫。日子过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舒心。
没人来打扰,正好乐得清静。宫里的人都以为我失了势,一个个避之唯恐不及。
只有掌事姑姑采青,还像以前一样,尽心尽力地伺候着。采青是我从娘家带进宫的,
对我忠心耿耿。上一世,我死之后,她也一头撞死在了冷宫的柱子上。这一世,
我不想再连累她。“姑姑,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跟着我,没前途的。
”我坐在窗边,一边喝茶,一边淡淡地开口。“陛下正是盛宠柳婕妤的时候,你要是愿意,
我可以把你送到她宫里去,凭你的本事,不出半年,就能当上掌事宫女。
”采青“噗通”一声跪下了。“娘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的命是您救的,
这辈子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我放下茶杯,扶她起来。“我知道你的忠心。但有时候,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我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采青,帮我做件事。
”“娘娘请吩咐。”“你出宫一趟,去城西的破庙里,找一个叫赵启的乞丐。告诉他,
他妹妹的病,我有办法治。让他三天后的午时,在宫门口等我的人。”采青虽然不解,
但还是点头应下了。赵启。这个名字,我只在上一世的卷宗里见过。
他是禁军里一个不起眼的小统领。因为妹妹得了重病,急需用钱,被柳青柔的父亲,
吏部尚书柳承恩收买。成了柳家安插在宫里的一颗棋子。后来,柳家事败,赵启被当成弃子,
死在了乱刀之下。临死前,他拼尽全力,把柳承恩贪赃枉法的罪证,
藏在了宫里的一处夹墙里。直到我死后很多年,那份罪证才被无意中发现。可惜,那时候,
萧衍君的皇位已经坐稳,柳家虽然失势,却也保全了大部分势力。这份迟来的证据,
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可现在不一样。现在,柳家正如日中天。这份罪证,
足以成为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而赵启,就是那个递稻草的人。我需要的,
不是一个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忠仆。我需要一把刀。一把能为我所用,
能精准地**敌人心脏的刀。赵启,就是最好的人选。三天后,采青带着一个身材高大,
但面黄肌瘦的男人进了宫。正是赵启。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我。“草民赵启,
叩见皇后娘娘。”“起来吧。”我让他坐下,又让采青给他上了一杯热茶。他很局促,
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妹的病,是血热症,对吗?”我开门见山。他猛地抬头,
眼睛里全是震惊。“娘娘……您怎么知道?”“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太医院的张院判,
就有能治这个病的独门药方。只是,药方里最重要的一味药‘雪见草’,千金难求。
”赵启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妹妹的病,请了无数大夫,都束手无策。
最后还是一个走方的郎中,说出了“血热症”这个病名,也提到了“雪见草”。
但他找遍了京城的药铺,都找不到这味药。没想到,希望竟然会在这里。
他“噗通”一声又跪下了。“求娘娘救救我妹妹!草民愿为娘娘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做牛做马就不必了。”我递给他一个钱袋。
“这里面是五百两银子,你先拿着,给**妹看病。”“至于张院判那边,我会帮你打点。
雪见草,我库房里正好还有一些。”他捧着那个沉甸甸的钱袋,手都在抖。五百两。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娘娘的大恩大德,草民……”“先别急着谢我。”我打断他。
“我救**妹,是有条件的。”他抬起头,眼神坚定。“娘娘请说!无论什么条件,
草民都答应!”“好。”我看着他,缓缓开口。“我要你,重新回到禁军里去。
”“不仅要回去,我还要你在一年之内,坐上禁军副统领的位置。”赵启愣住了。
他之前就是禁军的人,因为顶撞上司,才被赶了出来,沦落到当乞丐。现在让他回去,
还要升官?这简直比登天还难。“娘娘,这……”“你不用担心。”我递给他一封信。
“你拿着这封信,去找禁军统领陈啸。他欠我一个人情,会帮你安排好的。”“剩下的,
就要靠你自己了。”“你记着,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人。你的命,是**妹的,也是我的。
”“我要你,成为我在宫里最锋利的一把刀,最可靠的一双眼。”“你,能做到吗?
”赵启看着我,眼神从震惊,到疑惑,最后,变成了彻彻底底的臣服。他双手接过那封信,
对着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草民赵启,誓死效忠娘娘!”我知道,这把刀,我磨好了。
4.帝王心术,如履薄冰赵启走后,凤仪宫又恢复了平静。但我知道,平静只是表面的。
暗地里,一张看不见的网,已经开始慢慢收紧。我大哥姜循的案子,查得很快。
人证物证俱在,他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最后被判了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我父亲姜远,因为教子不严,被萧衍君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狠狠训斥了一顿,罚俸一年。
姜家,第一次在朝堂上,丢了这么大的脸。消息传到凤仪宫,采青忧心忡忡。“娘娘,
太师和大少爷都出事了,您……”“我没事。”我正在修剪一盆兰花,头也没抬。
“这是他们咎由不自取,怨不得别人。”采青还想说什么,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姑姑,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你只要记着,照顾好你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采青低下头,不再说话了。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当天晚上,
萧衍君来了。他来的时候,我正在灯下看书。他屏退了下人,一个人走进来。
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还在生朕的气?”他在我对面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放下书,看着他。“臣妾不敢。”“不敢?”他冷笑一声,“你连凤钗都敢摔,
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我没说话。他喝了口茶,又继续说。“姜瓷,你是不是觉得,
朕处置了你大哥,薄了你的面子,让你在后宫抬不起头来?”“臣妾没有。”“你没有什么?
”他突然提高了音量,眼神锐利地看着我。“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故意自请禁足,故意和姜家划清界限,不就是想让朕觉得你顾全大局,深明大义吗?
”“你好博取朕的同情,好让朕觉得亏欠了你,是不是?”我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因为愤怒而微微涨红的脸。心里只觉得可笑。帝王心术。
总是习惯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他一样,充满了算计和权衡。他永远不会相信,我做的这一切,
只是单纯地,不想再和姜家有任何瓜葛。只是单纯地,想为上一世惨死的自己,
讨回一个公道。见我不说话,他以为我默认了。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掌控一切的自得。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伸手想来揽我的肩膀。
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他收回手,
负在身后,掩饰性地咳了一声。“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他的语气,放缓了些。“你放心,
朕虽然处置了姜循,但不会迁怒于你和姜家。”“你还是朕的皇后,姜家,也还是国丈府。
”“过几天,等风声过去了,朕就下旨,解除你的禁足。”他说完,定定地看着我,
似乎在等我的感激涕零。我只是福了福身。“谢陛下。”没有多余的情绪,没有欣喜,
也没有感动。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萧衍君的眉头,又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发现,
他越来越看不懂我了。以前的我,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他只要稍稍对我好一点,
我就会高兴得像个孩子。他要是冷落我几天,我就会寝食难安。可现在,他看不透我了。
我的心里,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冰墙。他无论如何,都敲不开。这种失控的感觉,
让他很不舒服。他在我宫里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起身走了。临走前,他丢下一句话。
“柳婕妤身子不适,你既然是皇后,也该去探望一下,尽尽中宫的本分。”我跪在地上,
恭送他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才慢慢站起来。本分?上一世,
我就是太讲本分了。讲到最后,连命都丢了。这一世,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柳青柔的寝宫,我当然会去。但我不是去尽本分的。我是去看戏的。看一出,
我亲手为她安排的好戏。5.将计就计,请君入瓮第二天,我带着采青,
去了柳青柔的清芷宫。她果然病了。脸色蜡黄,嘴唇干裂,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看到我来,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行礼。被我按住了。“妹妹身子不适,就别多礼了。”我坐在她床边,
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太医怎么说?可要紧?”柳青柔受宠若惊。大概是没想到,
我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还真的来探望她了。她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劳烦姐姐挂心了,
就是那天落水,受了些风寒,没什么大碍。”“那就好。”我点点头,
从采青手里接过一个食盒。“这是我让小厨房炖的燕窝,你趁热喝了,对身子好。
”柳青柔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我像是没看见一样,亲自端起碗,
用勺子搅了搅。“怎么?怕我给你下毒?”我笑着看她。她连忙摇头。“姐姐说笑了,
妹妹怎么会这么想。”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她端着碗,迟迟不肯喝。我也不催她,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把心一横,将那碗燕窝喝了下去。
喝完,她还故意把碗底亮给我看。“多谢姐姐赏赐。”“自家人,客气什么。
”我又跟她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一走出清芷宫,采青就忍不住问。“娘娘,
您真的就这么放过她了?那燕窝里……”“燕窝里什么都没有。”我打断她。
“一碗普通的燕窝而已。”采青更不解了。“那您这是……”我笑了笑,没说话。有时候,
什么都不做,比做什么,效果要好得多。果然,当天下午,清芷宫就传出消息。
柳婕妤上吐下泻,病情加重,已经陷入了昏迷。萧衍君大发雷霆,下令彻查。
太医很快就从柳青柔的呕吐物里,验出了一种名叫“牵机”的慢性毒药。这种毒,无色无味,
中毒初期,和风寒的症状极为相似。但如果连续服用,不出十日,便会肠穿肚烂而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