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食堂风波假鞋遭当众羞辱食堂里头人声嘈杂，跟个菜市场似的。陈平端着个铁盘子，

里头就两个白馒头，一碗飘着几片菜叶的免费汤。他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背对着大伙儿。

馒头有点硬，他掰一小块，泡进汤里，等它吸饱了水，再送进嘴里。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吃着，

不抬头，也不看人。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领口都磨毛了。脚上一双运动鞋，

看着眼熟，就是那款前两年火得不行的，可细看走线，又有点不对劲。“哟，这不是陈平吗？

”一个声音从头顶传过来。陈平没抬头，继续嚼嘴里的馒头。他听出来了，是赵峰。

赵峰家里有钱，在班里头说话声音最大。赵峰一**坐到他对面，把自己的餐盘往桌上一顿。

盘子里是红烧肉，油光锃亮，还有个大鸡腿。香味儿直往陈平鼻子里钻。“又吃这个啊？

”赵峰用筷子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肉，“我说你，家里是真困难还是假困难？申请个助学金，

天天就啃馒头？”陈平咽下嘴里的东西，喝了口汤。“还行，能吃饱。”“能吃饱？

”赵峰笑了起来，他旁边两个跟班也跟着笑。“人活着光吃饱就行啦？得吃好，穿好！

”赵峰的目光落到陈平的脚上。“你这鞋，新买的？”陈平脚动了一下，往里缩了缩。“嗯。

”“看着像那款‘风暴’啊，多少钱买的？”赵峰身子往前探了探，眼睛眯着。“地摊上，

一百块。”陈平说。“一百块？”赵峰声音拔高了，“哈哈哈哈！一百块能买到‘风暴’？

陈平，你当我傻还是你傻？这他妈是假的！假的你懂不懂？穿假货，丢不丢人？

”食堂里好几个人都看过来了。陈平感觉那些目光跟针一样扎在他背上。

他攥紧了手里的馒头，指甲都陷进去了。他没说话。赵峰看他不出声，更来劲了。“怎么，

不说话了？穿假货还有理了？你这种人，就是穷酸，打肿脸充胖子！”陈平抬起头，

看着赵峰。他眼睛里没什么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你看**嘛？

”赵峰被他看得有点发毛，“我说错了吗？你这就是假货！

”陈平慢慢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喝干碗里的汤，站起身。“我吃完了。”他说。

他端着空盘子，从赵峰身边走过去，一步没停。赵峰还在后头嚷嚷：“跑什么？做贼心虚了？

”陈平把盘子放进回收窗口，走出食堂。外头的太阳有点晃眼。他抬手挡了一下，

手腕上那个黑乎乎的、看不出材质的圆环，在太阳底下闪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光。

他心里头堵得慌。不是气赵峰，是气自己。没办法，谁让他答应老爷子，要这么过一年呢。

这就是他的命，得认。2班花送暖盘暗藏玄机下午是高数课，阶梯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

陈平照旧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打开那本翻得卷了边的旧书。他听课很认真，

笔记做得工工整整。赵峰他们几个坐在中间，嘻嘻哈哈，跟老师对着干。

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戴个眼镜，也不管他们，自顾自地在黑板上写公式。“哎，苏暖，

你看什么呢？”赵峰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旁边的女生。苏暖是班里的班花，长得干净，

性格也好，跟谁都说话。她没理赵峰，正回头往最后一排看。“看那个穷鬼啊？

”赵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陈平。“别看了，没意思。一个穿假货的，

有什么好看的。”苏暖转回头，皱了皱眉。“赵峰，你说话别那么难听。”“我难听？

我说的是事实！”赵峰撇撇嘴，“中午在食堂，他那双假鞋，被我当众揭穿了，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丢死人了。”苏暖没再接话，从包里拿出一支笔，低头在书上画着什么。

赵峰觉得没意思，又跟旁边的哥们儿聊起游戏来。下课铃响了。老师合上书，

说：“下节课讲微分方程，大家预习一下。”学生们呼啦啦地往外走。陈平把东西收进书包，

最后一个起身。他走到教室门口，看见苏暖站在那儿，好像在等谁。他低着头，

想从旁边绕过去。“陈平。”苏暖叫了他一声。陈平停下脚步，抬头看她。“有事？

”苏暖走到他面前，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U盘。“这个，是不是你掉的？

我在座位底下捡到的。”陈平看了看，摇摇头。“不是我的。”“哦？”苏暖有点意外，

“我见你总坐在那个位置，以为是你的。”“不是。”陈平又说了一遍，转身要走。“等等。

”苏暖又叫住他，“你……中午的事，我听说了。赵峰那个人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

”陈平站住了。他看着苏暖，她眼睛里没有嘲笑，是真心的关心。

他心里头那块硬邦邦的地方，好像松了一下。“没事。”他说。

“你的鞋……”苏暖的目光落到他脚上，“真是一百块买的？”陈平沉默了一下。“嗯。

”“看着还挺像的。”苏暖笑了笑，露出两个小梨涡。“地摊上现在手艺这么好了？

”陈平没笑。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说谢谢？还是说地摊货质量就是好？“我走了。

”他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他快步走出教学楼，感觉后背有点发烫。

他不喜欢被人关注的感觉，尤其是被苏暖这样的人关注。她就像太阳，太亮了，

会把他身上那点阴暗的东西都照出来。他摸了摸手腕上的黑环。老爷子说，这个环，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亮。可什么是万不得已呢？被人指着鼻子骂穷鬼，算不算？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心里头那股子憋屈，跟潮水似的，一阵一阵地往上涌。

3图书馆密语雨后石头的秘密图书馆里静悄悄的，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和偶尔的咳嗽声。

陈平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信号与系统》。

他得把这门课啃下来，不然期末准挂。他看得入神，连有人坐到对面都没发觉。

“你也看这个？”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陈平一抬头，是苏暖。她抱着几本书，

正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书。“嗯。”陈平把书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我听说这门课特别难，

好多人都挂了。”苏暖把书放到桌上，坐了下来。“你看得懂吗？”“还行。”“真厉害。

”苏暖由衷地说，“我看着就头大。对了，还没谢谢你，上次你帮我捡的笔记本。

”陈平记起来了。上周在自习室，苏暖的笔记本掉地上了，他正好路过，

弯腰捡起来递给了她。他就做了这么个小事，她还记得。“没事。”他言简意赅。

苏暖似乎不怕他的冷淡，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盒牛奶，推到陈平面前。“请你喝。

”陈平看着那盒牛奶，没动。“我不喝。”“别客气嘛，就当是谢礼了。

”苏暖把牛奶又往他跟前推了推，“凉的，还挺好喝。”陈平心里叹了口气。

他不想跟她扯上关系。他跟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低头继续看书，假装没看见那盒牛奶。

苏暖也不恼，自己拿出一本书，也看了起来。图书馆里很安静。阳光从窗户照进来，

落在苏暖的头发上，泛着一层毛茸茸的光。陈平用余光瞥了一眼，又赶紧收了回来。

他告诉自己，别看，看了心里更乱。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陈平看得眼睛有点酸，他抬起头，

活动了一下脖子。苏暖也正巧抬头看他，两人目光对上了。苏暖冲他笑了笑，

小声说：“你身上……总有种特别的味道。”陈平一愣。“什么味道？”“说不上来。

”苏暖歪着头想了想，“不是汗味，也不是洗衣粉的味道。就是一种……很干净，

又有点冷冷的感觉。像雨后的石头。”陈平的心跳漏了一拍。从来没人这么形容过他。

他觉得自己身上只有穷酸味和霉味。“你想多了。”他低下头，脸有点热。“真的。

”苏暖很坚持，“我觉得挺好闻的。”就在这时，赵峰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来，

打破了图书馆的安静。“苏暖！原来你在这儿啊！我找你半天了！”赵峰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牛奶，还有对坐的陈平。他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了。

“你怎么跟他坐一块儿？”赵峰的语气很不客气。陈平合上书，塞进书包。

他不想再待下去了。“我该走了。”他对苏暖说，然后站起身，绕开赵峰，快步离开了。

他听见赵峰在后面说：“苏暖，你离他远点，一个穿假货的，不是什么好人！

”陈平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停。他走出图书馆，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

他心里头，也跟着阴沉沉的。4古镇冲突黑环现杀机周末，

学校组织去郊区的一个古镇做社会调查，自愿参加，但算学分。陈平报了名。他需要学分。

**点在校门口，一辆大巴车停在那儿。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说笑笑。

陈平背着个旧书包，一个人站在队伍的最后面。赵峰也来了，穿得跟要去走秀似的，

一身名牌，手里还拿着最新款的游戏机。他身边围着几个人，正听他吹嘘自己新买的耳机。

“……**版，全球一千个，我托我爸关系才拿到的。”赵峰一脸得意。苏暖也来了，

她穿得很简单，一件白T恤，牛仔裤，扎个马尾，清清爽爽。她看到陈平，冲他笑了笑，

走了过来。“你也来了？”“嗯。”陈平点点头。“一个人？”“嗯。

”“那我跟你站一块儿吧。”苏暖很自然地站到了他旁边。赵峰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

他脸色一变，大步走过来。“苏暖，你过来，我给你占了个座，靠窗的。”“不用了，

我跟陈平一起就行。”苏暖拒绝了。“跟他一起？”赵峰的声音大了起来，

“你跟他有什么好聊的？一个假货贩子！”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陈平觉得自己的脸皮在发烫。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赵峰！你嘴巴放干净点！

”苏暖也生气了，“陈平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不是，你不知道？”赵峰冷笑一声，

指着陈平手腕上的黑环，“他手上那个，看见没？装得跟个传家宝似的。那玩意儿我见过，

网上批发的，十块钱一个，塑料的！还装什么低调大佬！”陈平下意识地把手往回缩了一下，

握成了拳头。那个黑环，是他十岁生日时，老爷子亲手给他戴上的。

说是陈家嫡系继承人的信物，里面藏着整个家族的核心机密。就这么个东西，在赵峰嘴里，

成了十块钱的塑料。一股火，从陈平胸口“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不是愤怒，是委屈，

是无奈。他凭什么要受这个气？他忍了一年，就为了一个不知道所谓的考验。可现在，

他快忍不住了。他看着赵峰，眼睛里的光一点点冷下去。“你说够了没有？”他的声音很低，

但带着一股子狠劲。赵峰被他看得一愣。“怎么？想打人？你试试！”“都别吵了！

”带队的老师走了过来，“怎么回事？上车！要出发了！”苏暖拉了拉陈平的衣角。

“别理他，我们上车。”陈平没动。他死死地盯着赵峰。赵峰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嘴上却不服软。“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你手上那个就是塑料垃圾！”陈平忽然笑了。

他抬起手，把手腕伸到赵峰面前。“你看清楚了。”赵峰一愣，凑近了看。那黑环黑漆漆的，

表面光滑，确实不像什么好东西。“看清楚了又怎么样？还是个塑料的！”赵峰嘴硬。

陈平脸上的笑容没了。他收回手，转身就往车那边走。他的脚步很重，

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上。他上了车，直接走到最后一排，坐下，把头靠在窗户上，

闭上了眼睛。他不能再待下去了。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会控制不住地，

让那个赵峰，让所有嘲笑他的人，都付出代价。可老爷子的话还在耳边响：“平儿，这一年，

你只是陈平，不是陈家的少爷。”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忍，都忍了这么久了，

不在乎再多忍这一天。5巷战爆发秒放倒混混古镇不大，青石板路，

两边是白墙黑瓦的老房子。老师给大家分了组，布置了调查任务。陈平和苏暖，

还有另外两个不熟悉的同学，被分到了一组。赵峰也厚着脸皮跟了过来，说他跟苏暖一组。

苏暖很烦他，但又不好撕破脸。几个人沿着河边往前走。河水不干净，漂着些垃圾。

两岸的房子，有些开着小店，卖些旅游纪念品。“这地方真破。”赵峰一脸嫌弃，

“还不如我们家的公园。”“这是古迹，有历史感的。”苏暖反驳他。“历史感能当饭吃？

”赵峰撇撇嘴，看到路边有卖麦芽糖的，他跑过去买了一根，自己咬了一口，

又递到苏暖嘴边。“尝尝？”苏暖偏头躲开了。“我不吃。”赵峰尴尬地收回手，

自己啃了起来。陈平走在最前面，拿着个小本子，认真地记录着老房子的建筑结构。

他学的是建筑，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喂，假货贩子，你记什么呢？

”赵峰又凑到陈平身边，“这些破房子，有什么好记的？”陈平不理他，继续写。

“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赵峰伸手就去抢陈平的本子。陈**应很快，一侧身，躲开了。

“别碰我的东西。”“哟，还挺横？”赵峰脸上挂不住了，“我今天就非要碰，怎么着！

”他又一次伸手过去。这次，陈平没躲。他一把抓住了赵峰的手腕。赵峰“嘶”了一声，

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了，动弹不得。“你放手！”赵峰疼得脸都白了。

陈平看着他，眼睛里没什么表情。“我说了，别碰我的东西。”他的手劲越来越大。

赵峰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陈平，你快放手！”苏暖急了，跑过来拉陈平的胳膊。

陈平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手。赵峰立刻把手缩回去，揉着发红的手腕，又惊又怒。

“你……**想杀人啊！”陈平没说话，把本子塞进口袋，转身就走。“你给我站住！

”赵峰在后面喊，“你有种别走！”陈平就跟没听见一样，脚步不停。苏暖看了看赵峰，

又看了看陈平的背影，跺了跺脚，追了上去。“陈平，你等等我！”她追上陈平，

和他并排走。“你刚才怎么那么大力气？”陈平没吭声。“你别生气，

赵峰他就是个被惯坏的孩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苏暖劝道。“我没生气。”陈平说。

“还说没生气，你脸都黑了。”苏暖小声说，“不过……你刚才抓他手腕的样子，还挺帅的。

”陈平脚步一顿，转头看她。苏暖的脸有点红，眼神亮晶晶的。“真的。”她补充道。

陈平心里头那股子憋屈，好像被这句话给吹散了一点。他没说话，但嘴角，

却不自觉地微微向上翘了一下。“你看，你笑了。”苏暖指着他，也笑了起来。

陈平赶紧收起笑容，板起脸。“没有。”“就有！”苏暖很坚持。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往前走，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赵峰在后面气得直跺脚，

却也不敢再追上来了。走到一座石桥上，陈平停下脚步，看着桥下的流水。“在想什么？

”苏暖问。“在想，这桥，站了多少年了。”陈平说。“是啊，几百年了吧。

”苏暖也看着河水，“它看过多少人来人往，多少悲欢离合。”“它什么都没看见。

”陈平说，“它就是一座桥。人来了，人走了，它还在那儿。”苏暖沉默了。

她觉得陈平说的话，有点奇怪，但好像又很有道理。“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她最后说。

陈平没接话。他只是觉得，心里头那块最硬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敲了一下。

**胡同惊变赵峰带人围堵调查任务结束，下午自由活动。赵峰一肚子火，

找了几个外校的混混朋友，在古镇里的小酒馆喝酒。他越想越气，

觉得今天在陈平和苏暖面前丢尽了脸。“妈的，那穷小子，**阴险！

”赵峰灌了一大口酒，“还敢抓我手腕，我非得教训教训他不可！

”一个黄毛混混说：“峰哥，不就是个学生吗？弄他呗。”“对啊，峰哥，在哪儿？

我们去堵他。”另一个瘦高个附和。“他们肯定在镇上逛呢。”赵峰眼睛一转，“走，

咱们去找他。今天不让他跪下叫我爷爷，我名字倒过来写！”另一边，

陈平和苏暖正沿着一条偏僻的小巷子走。巷子两边都是老宅子，很安静。“这里真有意思。

”苏暖东看看西看看，“比大马路上有意思多了。”“嗯。”陈平也喜欢这种安静。

他觉得自己好像能跟这些老房子产生某种共鸣。它们也跟他一样，沉默地待在角落里，

看着外面的世界。巷子走到头，是个死胡同，里头有个小院子，院门开着。院里有棵大槐树，

树下摆着一张石桌，几个石凳。“好地方。”苏暖走进院子，在石凳上坐下。

“我们歇会儿吧。”陈平也走了进去，坐在她对面。院子里很安静，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陈平。”苏暖忽然开口，“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陈平一怔。“你别误会，我不是同情你，也不是看不起你。”苏暖赶紧解释，

“我就是觉得，你不像个普通人。”“哪里不像？”陈平问。“说不上来。”苏暖想了想，

“你懂的东西很多，看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你身上有种……很沉稳的气质。

不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陈平沉默了。沉稳？那是被逼出来的。一年，

三百六十五天，他每天都在伪装，每天都在忍耐。能不沉稳吗？“你要是真有困难，

可以跟我说。”苏暖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虽然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但……”“我没有困难。”陈平打断了她，“我家里……挺好的。”“挺好的？

”苏暖显然不信，“那你为什么……”“为什么穿得不好？为什么天天啃馒头？

”陈平替她说了出来，“因为我想。”“你想？”苏暖更糊涂了。“嗯。”陈平看着远处，

“我想试试，不靠家里，自己能活成什么样。”这个借口，是他早就想好的。

虽然跟事实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听起来，总比“我在接受家族考验”要正常一点。

苏暖愣住了。她看着陈平，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敬佩？“你……真了不起。

”她由衷地说。陈平心里有点发虚。他撒谎了。他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

他只是个没办法的可怜虫。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了脚步声和嚣张的说话声。

“我看见他们往这边走了！肯定就在这附近！”“妈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是赵峰的声音。陈平和苏暖同时站了起来。赵峰带着那三个混混，出现在了院子门口。

他手里还拎着个空酒瓶，满脸通红，一身酒气。“跑啊！怎么不跑了！”赵峰指着陈平，

恶狠狠地说。院子就这么大，后面是墙，没路了。苏暖挡在陈平前面，有点紧张。“赵峰，

你想干什么？喝多了吧？”“我喝没喝多，关你屁事！”赵峰一把推开苏暖，

“今天我非得教训这个穷小子！”苏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陈平一把扶住她，

然后把她拉到自己身后。他看着赵峰，眼神冷得像冰。“你敢动她一下试试。”他说，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

7战力全开秒碾压全场赵峰被陈平的眼神震了一下，酒都醒了三分。但后面有兄弟看着，

他不能怂。“动她怎么了？我还要动你呢！”赵峰把酒瓶往地上一摔，“砰”的一声，

碎玻璃溅得到处都是。“给我上！往死里打！出了事我担着！”那三个混混早就摩拳擦掌了，

一听这话，立刻狞笑着围了上来。黄毛第一个冲上来，一拳就朝陈平脸上砸去。

陈平站着没动，就在拳头快要碰到他鼻尖的时候，他头微微一偏，躲开了。同时，

他的手快如闪电，一把抓住了黄毛的手腕，向下一拧，再向外一推。“啊！”黄毛惨叫一声，

整条胳膊都被拧反了，身体跟着转了个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一下兔起鹘落，

快得让人看不清。瘦高个和另一个胖子都愣住了。“还愣着干嘛？上啊！”赵峰急了。

瘦高个回过神，从后边抱住了陈平的腰，想把他摔倒。陈平身体一沉，下盘稳如磐石。

他反手一肘，狠狠地撞在瘦高个的肋骨上。“咔嚓”一声脆响，

也不知道是骨头断了还是怎么了，瘦高个的脸瞬间痛得扭曲，松开了手，捂着腰就蹲了下去。

胖子一看两个同伴都倒了，有点怕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冲上来，想用体重优势压倒陈平。

陈平不退反进，迎着胖子冲过去，身体一矮，肩膀猛地撞在胖子的小肚子上。

胖子像个被戳破的气球，“嗷”的一声，捂着肚子就倒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团，像只大虾米。

前后不到十秒钟，三个混混，全部倒地。整个院子，只剩下赵峰一个人站着，

还有他粗重的喘气声。他傻眼了。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陈平……陈平怎么会这么能打？这哪里是什么穷学生，这他妈就是练家子啊！苏暖也看呆了。

她张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一直觉得陈平沉稳，但没想到，他沉稳的背后，

是这么可怕的力量。陈平慢慢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他看都没看地上躺着的三个，

目光径直落在了赵峰身上。他一步一步，朝赵峰走过去。赵峰吓得腿都软了，一步步往后退。

“你……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爸是赵天明！是天成集团的董事长！你敢动我，

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陈平的脚步没停。“我……我给你钱！你要多少？一万？十万？

”赵峰慌了，开始从口袋里掏钱包，“你别过来！”陈平走到他面前，停下。

他比赵峰高半个头，低着头，看着脸色惨白的赵峰。“你刚才，要打谁？”陈平问，

声音很平静，却让赵峰浑身发冷。“我……我……”“你刚才，推了她？

”陈平的目光扫过站在一旁，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苏暖。“我……我不是故意的……峰哥，

我错了，我错了！”赵峰快哭了。陈平伸出手，一把揪住赵峰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

就像拎一只小鸡。“记住。”陈平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地说，“再有下次，

就不是断胳膊断腿这么简单了。”说完，他手一松，赵峰“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正好坐在碎玻璃碴上，疼得他嗷嗷直叫。陈平看都没再看他一眼，

转身对苏暖说：“我们走。”苏暖愣愣地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走出了这个让她心惊肉跳的院子。走出巷子，重新回到镇上热闹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