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抽灵当天,我借潮反杀满城权贵

被抽灵当天,我借潮反杀满城权贵

主角:陆砚镇海钉昭渊门
作者:某长生

被抽灵当天,我借潮反杀满城权贵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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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灵台的风又冷又直,像一柄钝刀贴着颈侧推。我被按在青石上,肩胛骨被铁钩穿过,

四周层层莲灯,灯芯里封着我曾经练出的灵丝,正一点一点被抽走,

化作白烟被祭官收进铜葫芦。昭渊门的执刑鼓敲到第三声,执事抬手,宣读罪名:盗镇海钉,

勾连外敌,三日后正午处决,先行抽灵为证。我抬眼看见台下人海,

师妹苏瓷戴着新做的玉莲钗瞧我,眼底晶亮,像看一件终于归位的嫁妆。我笑了一下,

笑里只有风。第三声鼓落时,天边压来一缕雷。有人惊呼不吉,执事要止,祭官没看懂天象,

口风一紧。我左肩的骨刻突然热了,像火星在骨缝里奔跑。

那是我唯一没被收走的东西——借势印,一枚没有刻完的骨纹。它认的不是灵气,

认的是世间之“势”:风势、潮势、人势。刻它的人叫薛婆,

一个在浮灯城开补器铺的老太太,她说:弱也有弱的用法,借来就是你的。雷势落下的一瞬,

我用肩骨的火,把铁钩烧断,翻身缠住执事的腰,借他惊起的惯性,把自己抛到台下。

人群涌动,尖叫如潮。有人抓我的脚,我顺手捞起祭官铜葫芦砸在他的额上,

又把青石上的血擦到衣襟——我需要看起来像更危险的人。巡灵司的梆子敲得震天响,

弓弦像同一瞬间上了劲。我钻进灯阵,借灯势,灯影颠倒,跑到廊桥下,跃进暗河。

冰水浸到肺里那刻,我才发现自己还活着,且活得很清醒。暗河把我推到城下水门的铁栅前,

夜潮倒灌,污泡翻金。栅门缝里伸来一只手,拉住我的手腕,那人压低声音:“跟我走。

”他力气不大,腕骨清瘦,手指冷,我却没有挣,

因为我一眼认出他的衣角纹:司天监的小史服。“陆砚?”我吐水。“嘘。

”他从腰里摸出半片铜符,抵在铁栅某个齿位,咔嗒一声,铁门开出一条窄缝。

他带着我钻进去,沿着浸着霉的石阶往上。我们在一间废弃的香火房停下,他递我一方白布。

我裹上,抬眼看他,他黑发微湿,眼里全是谨慎,“你能跑出抽灵台,我很意外。

”“你也该意外。”我坐下擦水,指尖都在抖,“你为什么救我?”“我的东西丢了。

”他看着我的肩,像看一道题,“镇海钉失窃的时候,我负责看夜。丢钉那夜,

监里的一只星盘沙漏也不见了。我要找回来。”他顿了一下,“还有,这个半片铜符,

和你脸上这道伤,是一对。”我手背上的伤,从小就有,像一个缺了一角的月。

他把半片铜符递来,比一比,半圆的弧度竟和伤口极吻。“谁给你的?”我问。“先帝。

”他答得很轻,“他说:‘若浮灯城再起潮灾,拿这个找那个叫秦苓的姑娘。

’”我沉了几息,笑:“我父亲也说过,先帝欠昭渊门一颗人情,

所以他死前把人情还给了城。”“你的父亲是?”“巡潮使。”说起这三个字,

我的嗓子像被盐搓了一把。父亲死于二年前的潮灾,那场潮,吞了半座城。

昭渊门用镇海钉封海眼,自此与朝廷议和。我被宗门收留,拜在清衍座下,

成为替他们镇压潮息的小卒。直到三日前,镇海钉不见,罪落到我头上。陆砚看了看我,

问:“你要做什么?”我把湿布拧干,起身,“在三天内,取回我的灵根,找出镇海钉,

撕开他们的脸,再把昭渊门还给城。”“你只有三天。”他提醒。“所以你才会在水门等我。

”我绕过他,推开香火房的门,“走,先去找薛婆。”浮灯城是灯做的,白日也亮。

卖伞的坐在廊檐下笑,卖糖画的铜勺叮叮敲,他把金龙拉得长,挂上竹签,汗滴聊聊往下掉。

我们穿过两条街,进了织坊巷,巷子尽头是补器铺,门楣上的漆刮得斑驳,

招牌写着——“补裂”。薛婆没惊讶,她把斗笠往后一推:“没死?”我“嗯”。

她把帘子放下,“那就能做点比死还难的事。”她洗手擦干,拿出一盒骨针,

针身上刻着细到眼都花的纹理:“借势印刻残了,借来的势会散。你是抽灵后跑的,

身体里空得像旧瓮,借来的东西更容易漏。我要给你做个‘攒针骨’,替你把借来的势扎住,

撑三天。疼。”“扎。”我坐过去。她把骨针一枚一枚刺进我肩胛、肘窝、脚踝、心口。

每一针进去,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把某处裂缝合拢。屋里灶火煨粥,粥香淡,针冷,

汗沿着背脊往下淌,落地。陆砚站在窗口看外头,忽然压低声音:“有巡灵司的人。

”“来得真快。”薛婆漠不关心一样把最后一针落下,命我张嘴,

将一粒小小的黑丸塞进舌根,“别嚼,含着。咽下去你会昏一盏茶,醒了之后,

你就是另一个人。”“另一个?”我含着药,口水发苦,含糊问。“换相。”她递来铜镜,

我照见镜子里的人,眼尾的痣淡了,鼻梁尖了一点,唇形也换。“三天药效。”薛婆说,

“三天后你要么死,要么成。”外头有人拍门,巡灵司的梆子声像敲在门板上。

陆砚从窗格里掏出一张司天监的过牌,门一开,他把过牌往前一递,冷冷道:“查天象。

”巡灵司的人被唬住,草草问了两句,转身又去抄隔壁茶铺。薛婆挪挪凳子,

问我:“你准备先做哪一步?”“师妹的钗。”我说,“她头上那支玉莲钗,

是青霜脉出的玉,玉里有海听纹。我的灵根若被移走,最合适的容器是海听系的玉骨。

登莲礼三日后,她要戴着那支钗登台受封。”“你要抢礼?”薛婆笑了一声,

笑里有些古怪的喜悦。“我只拿属于我的东西。”我站起来,“陆砚,你要的星盘沙漏,

我也知道线索。给昭渊门打造镇海器的那位江匠,半月前和我说,

有人来找他做‘影刻盒’——一种能把星轨刻成影的匣子。昨天我去找他,他已经死了。

”“谁杀的?”“我。”我垂眸,“昭渊门说是我。”陆砚把半片铜符在手心翻来翻去,

沉默。他抬眼时,目光已从小史的寡淡变成了别的东西:“我信你。我们一起去江匠的铺子。

”江匠住在河市,铺门紧闭,一道封条歪着贴在门棂。我们翻墙进了后院,院里有一树柚子,

果子垂到瓦沿。我掀开灶台的灰砖,取出一个竹筒,

筒里有一根细如发丝的银线——江匠留给我的暗线。我把银线在桌角一勾,

桌面某块木纹啪地翘起,露出一只小匣子。匣盖上刻着一枚小小的星。“影刻盒。

”陆砚低声。我打开匣子,里面是一片黑得发光的砂,砂面上有细硬的针脚痕,

像密密的纹路。陆砚捏起它,放到光下,砂面上浮出一条线,像蛟游,沿着匣壁旋了一圈,

又回到起点。“星盘沙漏的沙。”他拧紧了眉,“这盒子,把星轨借刻到了沙上。谁拿着它,

就能在没有星盘的情况下,测天空动。我明白了,有人要在登莲礼那天借‘海祭’的潮,

偷换天象。”“偷换天象做什么?”“遮。”他抬眼,“遮罪,遮灾,

遮一切该被看见的东西。”我们把影刻盒藏到我衣襟里,正要走,窗外忽然传来踏瓦声。

我眼神一横,手指点到借势印上,借薄云疾行之势,窜到梁上。门被踹开,

巡灵司的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是个三角眼,叼着一根草,

一进屋便指着江匠画像骂:“这老东西命真硬。”“是你们?”我从梁上落下,踢翻案几,

影刻盒滑进袖袋,三角眼一愣,我已翻身到他背后,借他拔刀的势抡到灶台,把他头一按,

刀尖往上一挑,他的帽子飞了出去。“拿下!”外头有十几人,刀网铺天,我借梁势飞奔,

薛婆的攒针骨在骨缝里咯吱作响。陆砚把过牌一扬:“司天监办案!谁敢拦!

”巡灵司的人面面相觑,三角眼吐口唾沫,不甘地让出路。我趁势出了门,拐进果市。

果香厚,汗味冲,街边吆喝声一浪接一浪。我钻进人堆,回头看,巡灵司已经重新追上。

我把肩往人墙一贴,借人潮的挤推之势,像鱼一般从缝里滑过去,转进一条卖布的小巷,

巷子尽头是廊桥暗河口。“往下跳!我在下游等你!”陆砚在桥上喊。我没多想,跃下去。

水从耳里灌进去,我的心跳和鼓声混在一起。借势印在肩上滚烫,我把身子顺着水拐,

手指勾住石壁上的苔,停在一个暗凹。上头是一道密门,密门里有一盏灯,

灯光是药香的颜色。我推门进去,门后是一间小小的神龛,供着一尊无名神。

神龛前坐着一个穿白衣的女子,她把半张脸藏在薄纱后,声音像薄羽:“秦苓,你迟到了。

”“你是谁?”我背靠门,汗混着河水滴下来。“我叫槐。”她掀起薄纱,

露出一张极清极淡的脸,像被清水洗过的石头,“昭渊门的弃徒,也是你母亲的旧友。

”“我娘?”我的心忽然被拽了一下。母亲在父亲死后在庙里挂了长灯,从不下山。

“她托我做两件事。”槐看着我,眼里有一种很古的疲惫,“第一,把你的名簪还你;第二,

教你借最后一种‘势’。”她从神龛下抽出一个漆盒,里面躺着一支发簪,

簪身上刻着一个字——“苓”,是母亲的字。我的指腹刚触到那个字,簪子就落进我掌心里,

像一滴暖热的灯油,顺着脉脉流进借势印。“最后一种势?”我问。“名字的势。”槐说,

“世间万物,名即其势。你持这个簪,你的名可以被你自己拿起、放下。拿起时,

人心会认你;放下时,天势会认你。”她顿了顿,“但要小心,放下名,

等于放下你与某些人的绳索。”“我会拿回来。”我把簪别回发间。槐点点头,

“登莲礼那天,莲台上会动。不是昭渊门动,是太妃。她要用海听器官做一个‘帝脉容器’。

你师妹被挑中了你留下的灵痕,最适合作容器。”我握紧手,

指节发白:“那她在我身上抽走的——”“不是毁,是移。”槐把一张薄纸放在灯下,

纸上是海眼的图样,“昭渊门用了镇海钉封住海眼,像把井口拿铁水焊死。海眼在挣,

它要吞城,不是因为恶,是因为被堵得太狠。镇海钉失窃未必是坏事,但现在钉在谁手里,

是坏事。”“谁?”我问。槐看我一眼,轻声道:“宗主,以及太妃。”空气里瞬间凉下来,

仿佛我的呼吸也结了霜。我从小被宗主摸头,宗主说我聪明,说我像她年轻时,好看又狠,

适合镇事。我以为她把我当人看。原来我只是一个境台。“你要我怎么做?”我说。

“把镇海钉拿到你手里,让它再做一次真正的‘钉’。”槐起身,像雪落地没有声,

“不是钉死海眼,是钉住罪。”我把影刻盒从袖里掏出来,放在灯下:“先换天象。

”“你有法子?”槐看向陆砚。陆砚点头,眼睛里忽然落下一层冷光:“有。

把这盒子放到莲台下面的承露槽,与海祭钟同响三声时,

影刻上的星轨会以‘假天’覆盖在礼台上。三息内,

司天监的观星吏会因为看到‘吉象’而放下警惕。三息够你做很多事。”“比如取钗。

”我把名簪往下一压,“比如夺回。”登莲礼那天,浮灯城挂满了莲灯,从廊桥到主街,

从主街到昭渊门的山门,灯串像一条条柔软的河,把人引到同一个地方。莲台铺着白绫,

太妃坐在绛帷后,宗主立在她侧,眼神像一把温柔的刀。苏瓷穿着海蓝的衣裳,

额心用金泥点了一个小小的浪纹,头上的玉莲钗温温地亮,她看起来像一个被洗净了的瓶子。

我在莲台下的柱影里,换相的药效仍在,谁也不认识我。我低头把影刻盒嵌进承露槽,

陆砚站在钟侧,手握绳,他的目光掠过我时轻轻一停。钟声响起第一下,

广场所有的灯都颤了一颤;第二下,陆砚抬眼,司天监的观星吏也抬眼;第三下,

影刻盒里的砂发出细微的“嗞”的响,黑砂上的针脚纹一齐立起来,像草原被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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