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气得翻过身不理她,心里那个悔呀,当初为什么会自投罗网搬到这里来跟她一起住?现在不能再发圣旨把自己赶回原皇后寝宫了,不然岂不是朝令夕改?
暴君虽然任性,但有损皇帝威严的事情还是不能干的,不然以后谁还听奉圣旨啊!
傅蓉可不知道暴君心里正悔得肠子都青了,只当他还在生气呢,见他不理自己便自己搭台阶下来:“行叭,你好好休息,我先去上朝了,一会回来陪你哈!”
暴君一身反骨,你叫我休息我偏不。
等傅蓉一走,他就立刻起身,结果刚一动就是一股暖流汹涌而来,杀人不眨眼的暴君也有害怕的时候,吓得他又立刻缩了回去。
怎么当个女人这么惨的么?这样流血确定不会失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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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臣子们等了一个多时辰皇帝才姗姗来迟,但谁也不敢说什么,就连刚刚还朝的傅相也没有多问。
暴君处死贵妃的事,武安侯那边的人闹了好几天,突遇宸王被刺,又火速抓到了凶手,而凶手正是武安侯的人,这么一连串儿的事下来,反而贵妃的事暂时被搁置了。
京都府尹顾珩出列道:“启奏皇上,宸王遇刺一案的凶犯萧璟寰现已抓获,现关押在大理寺监牢,请皇上圣裁。”
傅蓉扯了扯唇角,不动声色,一眼看穿这货在给自己挖坑。
他就是想让自己这个皇帝亲口说出处置萧璟寰的话,把仇恨值拉到自己身上,然后他再想个办法救人,这样恶人自己做了,好人却让他来当。
武安侯谢昌自然就不会再计较他抓人的事,因为那毕竟是他的职责所在,反而得感谢他,记他的人情。
傅蓉淡淡的开口:“凶犯可有招认罪行?”
“还没有,只因凶犯身份特殊,微臣不敢随意审问,所以还请皇上圣裁。”
“大胆!”傅蓉把喜怒无常的性子发挥到极致,突然发怒:“既然还没有招认,何来凶犯一说?”
顾珩吓得瞬间就跪下了:“皇上息怒,息怒,是微臣失言了,是嫌犯萧璟寰,隶属于禁军统辖...”
禁军规制比较特殊,直属于皇帝,禁军犯错一向由直属将领处罚,或者由皇帝亲审。
傅蓉明知他在暗示自己应该提审禁军统领,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麻溜的接话道:“既然如此,那就把人移交过去,让禁军统领秦锐细细审查即可。”
顾珩一愣,皇上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硬着头皮道:“...可是皇上,此案涉及到皇亲宸王殿下,按规定应该由大理寺审查,而且禁军统领也应该一并过去问话,若交由禁军统领审查,恐有包庇之嫌。”
傅蓉阴阴的挖坑给他:“包庇?不是嫌犯嘛?怎么听你的意思,那个叫萧璟寰的已然成了罪证确凿的凶犯?看来你已经破案了,朕定要代宸王好好的赏你!”
朝堂上瞬间唰唰唰好几道如刀子般的视线射了过来。
“啊不...不是...”顾珩冷汗都下来了,怎么皇上怎么完全不按平时的套路走,句句曲解自己的暗示呢?以前只要上报给皇上,皇上问都不问就直接处置的。
要不是以前有傅相拦着,皇上会发挥得更好。
但是今天怎么不上套了呢?手里准备用来放人的借口瞬间用不上了...
傅蓉不给他狡辩的机会,语气一沉,直接把他埋坑里了:“什么是又不是的,顾珩,你一定要朕现在就下旨斩了萧璟寰?你有什么证据?嗯~?”
后面那个上扬的鼻音压迫感十足,颇有护短威胁的意思。
果然,臣子们都听出来了,皇上这是有心要放了萧璟寰,而顾珩急于向宸王立功,却想置人于死地。大家看向顾珩的眼神都变了,尤其是武安侯一党的更是不满。
顾珩慌乱的连忙解释:“不是的皇上,微臣并无此意。”
傅蓉不耐烦的一锤子定音:“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多说,把人移交禁军统领审查即可。”
“...是...是,臣遵旨。”顾珩一时肠子都悔青了,人丢了,不仅没有牵扯到禁军统领,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回头还不知道该如何对谢侯爷解释。
皇上这喜怒无常的性子怎么突然就难以捉摸了?
因此事涉及刑事案,不在丞相的职权范围之内,傅相一直没有说话。
等顾珩退了下去,傅相才出列道:“皇上,中书省收到奏报,夏至洪水泛滥,东南九洲皆有不同程度的受灾,臣拟了几条赈灾方案,请皇上过目。”
傅蓉真心诚意的道:“傅相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但听在大家的耳朵里却显得特别的假模假样,皇上这是多不想见到傅相啊,巴不得傅相在家多休息几天,最好别来上朝。
傅相一脸感激涕零:“臣叩谢皇上挂怀!皇上勤勉,臣又怎敢懈怠,只愿能为皇上分忧!”
不等傅蓉说话,傅相就自顾自的分析起了这次洪灾的情况,其实他的折子上已经写得很清楚明白了,但是他还是又仔仔细细的又说了一遍。
他吧啦吧啦的说个没完,生怕皇帝听不懂,连解释带建议,滔滔不绝,絮絮叨叨,傅蓉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傅蓉终于体会到暴君的痛苦了...
**,这唠叨的老头儿说起话来就没完,简直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