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我们当家人?我便化身成魔鬼

不把我们当家人?我便化身成魔鬼

主角:岑凛裴烬邝璃
作者:默默不爱喝豆浆

不把我们当家人?我便化身成魔鬼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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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儿子突发脑膜炎那天,妻子邝璃的电话始终忙音。我在急救室外焦灼踱步,

她却陪着刚回国的白月光裴烬看画展。“团团病危”的短信如石沉大海,

她转账五十万给裴烬的银行通知却震得我手机发烫。第一章电话忙音响到第七遍的时候,

岑凛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也在跟着突突地跳,那声音尖锐得像是要把他的耳膜扎穿。

“爸爸……”怀里的小家伙声音又轻又飘,滚烫的小脸紧紧贴着他的颈窝,

呼出来的气都是灼人的。五岁的团团,早上还活蹦乱跳嚷着要去幼儿园跟小朋友搭大城堡,

午睡起来却蔫得像被霜打了的小苗,小脸烧得通红,眼神都散了。“乖,不怕,团团不怕!

”岑凛的声音绷得死紧,强行压下的慌乱在那忙音里一点点碎裂成渣。他一边单手抱着儿子,

另一只手再次徒劳地戳向手机屏幕——邝璃的名字闪烁着,然后,

又是那该死的、循环往复的忙音!他猛地拉开房门,冷风灌进来,

却丝毫吹不散心头的燥热和恐慌。“砰”的一声巨响,是他用脚后跟狠狠带上了门,

震得楼道声控灯都亮了起来。他抱着儿子几乎是冲下楼梯的,脚步又急又重,

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快要爆裂开的心脏上。儿童医院急诊的灯光惨白,刺得人眼睛发酸。

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岑凛感觉怀里的团团身体在微微抽搐,那一点点细微的动静,

却像重锤砸在他胸口。“急性脑膜炎!高度疑似!立刻进抢救室!

”戴着口罩的医生语速飞快,眼神锐利如刀,迅速接过软绵绵的孩子。护士推着抢救床,

轮子压过地面的声音,尖锐急促,碾压着岑凛仅存的冷静。“医生!医生!

他……”岑凛下意识想扑过去,手臂却被一个有力的力道拦住。“家属外面等!别耽误抢救!

”护士的声音不容置疑,抢救室那扇沉重的、隔绝生死的门,

“嘭”地一声在他面前无情关上。门上方,“抢救中”三个猩红的字,瞬间亮起,

像三只淌血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那刺眼的红光,

还有自己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岑凛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那扇门彻底抽干了,一点点滑坐到同样冰冷的地砖上。他掏出手机,

屏幕的光映着他惨白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睛。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颤抖着,

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团团急性脑膜炎,正在市儿童医院抢救!速来!】点击发送。

信息像投入无底深渊的石子。他又点开通讯录,邝璃的名字排在第一个。再次拨过去。

“嘟…嘟…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冰冷的女声提示彻底掐灭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无法接通!她把他,把儿子,都拉黑了!一股腥甜猛地冲上喉咙口。岑凛死死攥着手机,

指关节捏得咯吱作响,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肉里,留下几个深红的月牙印。他猛地抡起胳膊,

手机眼看就要狠狠砸向墙壁——“岑凛!”一声熟悉又带着浓浓焦灼的呼唤像一根针,

瞬间刺破了他濒临失控的情绪。岑凛猛地回头,只见自己的发小赵启山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后边跟着赵启山的妻子林薇,林薇手里还提着个保温桶,显然是匆匆赶来的。“怎么回事?

团团呢?”赵启山一把扶住岑凛剧烈颤抖的胳膊,目光扫过抢救室紧闭的门和那刺眼的红灯,

脸色也瞬间变了。林薇扑到抢救室门口,隔着玻璃徒劳地往里张望,

声音带着哭腔:“怎么会这样?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邝璃呢?她人呢?”邝璃这个名字,

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了岑凛的神经。他咬着后槽牙,

声音像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腥气:“她……联系不上。

她把我拉黑了。”赵启山和林薇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拉黑?她疯了吗?

这是什么时候?!”林薇气得声音拔高了几度。就在这时,岑凛手里紧握的手机,

“嗡”地震动了一下。这震动微弱,却在死寂的走廊里异常清晰。岑凛像是被电击了似的,

猛地低下头去看。不是邝璃。是银行的短信通知。

号****的账户于15:47分向账户户名裴烬转账支出人民币500,000.00元。

当前余额……】五后面那一串零,像是一条条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岑凛的心脏,

狠狠噬咬。在儿子命悬一线、在抢救室外生死未卜的时刻,

在他焦灼得快要发疯、一遍遍绝望地拨打她电话的时候……邝璃,他的妻子,他儿子的母亲,

她把他拉黑了,却在同一天,同一时刻,给另一个男人——裴烬,转去了五十万!五十万!

巨大的荒谬感伴随着灭顶的愤怒和冰冷刺骨的寒意,轰然炸开!岑凛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

一口血涌到喉咙口又被他强行咽下。手机屏幕的光,惨白地映着他骤然扭曲的脸。

他死死盯着那条短信,仿佛要把那几个冰冷的数字刻进骨头里。“怎么了?凛哥?

”赵启山察觉到他的异样,凑过来一看,脸色瞬间铁青,爆了句粗口,“操!

这他妈……这**!”林薇也看到了,捂着嘴,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又是心疼团团,

又是为岑凛感到愤怒的悲凉。“她……她怎么敢……”她说不下去了。就在这时,

抢救室的门“哗啦”一声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快步走出来,

口罩上方露出的眉头紧锁着,眼神凝重地扫视一圈,

最后落在岑凛身上:“谁是岑云朗(团团的大名)的家属?”“我是!我是他爸爸!

”岑凛猛地弹起来,冲到医生面前,声音嘶哑得厉害,“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医生语速很快,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情况非常危险!急性化脓性脑膜炎引发高颅压,

有脑疝风险!必须立刻手术,在颅骨钻孔引流减压!这是手术同意书和病危通知书,

你马上签字!”医生递过来的几张纸,薄薄的,却重逾千斤。岑凛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几乎握不住那支笔。笔尖落在“病危通知书”家属签名栏上时,

他眼前全是儿子那张烧得通红、呼吸微弱的小脸,还有那条刺目的转账短信——邝璃,

**的在哪儿?!“我签……”他咬着牙,每一个笔画都用力得几乎要戳破纸张。

落笔的瞬间,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里,彻底碎裂了,化成了冰冷坚硬的渣滓。

那是对邝璃这个女人,最后一点残存的情分与幻想。第二章手术室上方的“手术中”红灯,

像一个沉默的、永不疲倦的怪物之眼,冷酷地俯视着走廊里煎熬的人们。

时间被拉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在砂纸上摩擦着神经。岑凛背对着那扇门,

身体绷得像一块岩石。他强迫自己站着,腰杆挺得笔直,

仿佛这样就能支撑住里面儿子渺茫的希望。他的目光空洞地落在走廊尽头惨白的墙壁上,

那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就像他此刻被掏空的心。赵启山和林薇坐在旁边的塑料椅上,

林薇时不时地抹泪,赵启山则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两人都沉默着,

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凛哥,”赵启山最终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

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和难以抑制的愤怒,“裴烬那孙子……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个名字像一枚毒针,精准地刺中了岑凛最痛的那根神经。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看向赵启山。那双眼睛里,之前的焦灼和绝望被一种极致的冰寒取代,深不见底,

看得赵启山心里莫名一怵。“不知道。”岑凛的声音很平,没有一丝波澜,

却透着一股死寂的冷,“大概是……踩着点,准备回来收债的吧。”他顿了顿,

嘴角极其轻微地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毫无温度,“或者,收人。”林薇倒抽一口凉气,

捂住了嘴。收人?收谁的?邝璃?赵启山一拳砸在旁边的椅背上,“操!这对狗男女!

我他妈……”他气得胸口起伏,却又一时语塞,

所有的咒骂在眼前兄弟巨大的痛苦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就在这时,

岑凛丢在一旁椅子上的手机屏幕又亮了。不是电话,是微信的提示音,

来自一个名为“璀璨星途”的、岑凛几乎从未联系过的高中同学群。

里面有人在疯狂刷屏分享照片。鬼使神差地,岑凛伸出手,点开了那个群。

最新刷出来的十几张照片,瞬间挤满了屏幕。背景是本市最高档的私人画廊“时光艺廊”,

璀璨的水晶灯下,衣香鬓影。照片的主角,清晰无比。

邝璃穿着一身他从未见过的、剪裁极其精良的香槟色鱼尾礼服。

那礼服紧紧地包裹着她玲珑的曲线,胸口缀着细碎的亮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将她瓷白的肌肤映衬得如同上好的美玉。她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比任何时候都要明艳动人,

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温婉又从容的笑意。而她挽着的那个男人,身姿挺拔,

穿着考究的深灰色西装,嘴角带着一种矜持而疏离的浅笑。正是裴烬。那个消失了五年,

曾经让邝璃念念不忘、几乎成了她心魔的男人。照片里,他微微侧头,

似乎在专注地听着邝璃说着什么,姿态亲密而自然。邝璃微微仰着脸看他,眼神里的光,

是岑凛已经整整五年未曾在她眼中看到过的、纯粹的、带着倾慕和喜悦的光芒。

照片下的评论还在飞快地滚动:【哇!邝大美人!今天美翻了!旁边是裴少?】【裴烬?

他回国了?不是听说在国外……】【对对对!是裴烬学长!天哪,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帅!

跟邝璃学姐站一起,绝配啊!】【听说裴少刚拿下国外一个超大的艺术基金会**权?

】【郎才女貌,慕了慕了!】“砰!”一声闷响。岑凛的手机脱手而出,重重地砸在地上。

屏幕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照片里邝璃那明艳的笑脸和裴烬矜持的侧影,

在碎裂的屏幕后扭曲变形,像一张张狰狞的鬼脸。他站在那里,身体晃了一下,

没有弯腰去捡手机。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液体,带着铁锈般的腥味,

不受控制地涌上了喉咙口。他猛地抬手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指缝间,

刺目的猩红缓缓渗出。“凛哥!”赵启山和林薇大惊失色,猛地冲过来扶住他。“我没事。

”岑凛用力推开他们的手,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他掏出纸巾,狠狠擦掉嘴角的血迹,

眼神死死盯着地上那碎裂屏幕里定格的刺眼画面。儿子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她穿着他从没见过的昂贵礼服,挽着别的男人,在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社交场里巧笑倩兮!

为了那个男人的“大事”,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拉黑他,抛弃病危的儿子,转走五十万!心?

原来她不是没有心。只是她的心,她的情,她的钱,她所有的光鲜亮丽和温柔体贴,

从不曾属于他这个丈夫,属于这个家,属于他们共同的孩子。

它们完好无损地、全部地留给了那个叫做裴烬的男人!哪怕那个男人曾经弃她如敝履!

一股毁灭性的恨意,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岩浆,在岑凛冰冷死寂的心底深处,轰然喷发!

那滚烫的熔岩瞬间烧尽了他所有的茫然、痛苦和不甘,只剩下一个冰冷、坚硬、清晰的念头。

邝璃,裴烬。你们毁了我的家,毁了我儿子的健康,毁了我曾经珍视的一切。那么,

我就亲手,把你们最在乎的东西,一件件、一寸寸地,碾成齑粉!

这个念头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钉入他的灵魂深处。奇异的是,

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和灭顶的怒火,竟然因为这冰冷的毒誓而奇异地被压制下去。

一种更为深沉、更为可怕的平静,笼罩了他。他弯腰,捡起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机,

指尖划过那冰冷的裂痕,眼神幽暗如深潭。抢救室的门再次打开。又是那个医生,

脸色依旧凝重,但似乎比刚才稍缓了一丝:“暂时控制住了,引流很及时,脑疝风险降低。

不过孩子还没脱离危险,立刻送ICU!家属过来签病危通知!”岑凛立刻上前,

甚至没看那几张纸的内容,拿起笔,毫不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笔迹坚定而锐利,

透着一股决绝。“医生,我儿子……”“我们会全力救治。但你要有心理准备,

急性化脓性脑膜炎并发症很多,而且这次颅内高压时间有点长,

后续可能会有神经系统的损伤,比如……反复的头晕头疼,甚至影响运动功能,要密切观察。

”神经损伤……头晕头疼……影响运动……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钝刀,在岑凛的心口反复切割。

他看着儿子小小的、插满管子的身体被推出来,送往ICU,

那张苍白的小脸在呼吸面罩下显得那么脆弱。跟在移动病床后面,岑凛的脚步稳得可怕。

他拿出那个屏幕碎裂的手机,指尖冰冷地滑动。在微信列表里,

找到了那个沉寂已久、被他备注为“妻”的联系人——邝璃。他点开对话框。

里面还停留在他几个小时前发送的那条“团团急性脑膜炎,正在市儿童医院抢救!速来!”,

孤零零地,前面带着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他面无表情地开始打字,

每一个字都敲得又冷又硬:【儿子在ICU,下了病危通知,医生说有后遗症风险。

】点击发送。毫无意外,依旧是红色的感叹号。紧接着,第二条:【邝璃,离婚吧。】发送。

红色的感叹号依旧刺眼。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弧度。

仿佛发送的对象不是自己生死与共五年的妻子,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收起手机,

目光追随着儿子被推进ICU厚重的大门。大门缓缓关上,隔绝了视线。岑凛在门外站定,

如同一尊沉默的黑色雕塑。赵启山和林薇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挺直却散发着无尽寒意的背影,

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上来。夜,深得像化不开的浓墨。

医院走廊里只剩下惨白的灯光和消毒水的冰冷气味。ICU的玻璃门后,

是仪器的微光和医护人员忙碌模糊的身影。岑凛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机屏幕,再一次突兀地亮了起来。这一次,

不是银行的短信,也不是群消息。是邝璃。那个红色的感叹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条新消息的提示。岑凛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屏幕上。邝璃的头像旁,

弹出一份……文件?他伸出手指,点开。一份冰冷的、格式严谨的PDF文档跳了出来。

标题是几个加黑加粗的大字:《离婚协议书》。

下面是邝璃发来的、紧随其后的一条文字信息,清晰、简短、字字如冰锥:【协议已拟好。

我净身出户,孩子归你。签字后通知我律师。】岑凛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屏幕自动暗了下去。然后,他低低地、沉沉地、从胸腔深处发出了一声笑。

那笑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喑哑,冰冷,带着一种彻底解脱后的疯狂,

又仿佛地狱深处传来的回响。第三章“呵……”那声压抑的、冰冷的笑从喉咙里挤出来,

在空旷死寂的ICU走廊里显得格外瘆人。赵启山和林薇吓得一哆嗦,

惊恐地看着岑凛的背影。他背对着他们,肩膀似乎在微微耸动。

赵启山壮着胆子往前挪了一步:“凛哥?你……你还好吧?是那个**……?”“好?

”岑凛慢慢转过身,脸上竟然真的带着一丝笑意,但那笑意未达眼底,

反而衬得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更加幽深可怕,像两口结了冰的枯井。“我很好。

前所未有的好。”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点奇异的轻松感。

他扬了扬手里屏幕碎裂的手机:“她同意了。彻底解脱了。

”他将“离婚协议书”和那条冷酷的“净身出户,孩子归你”的信息,

推到赵启山和林薇眼前。林薇只看了一眼,就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又涌了出来:“净身出户?

她……她怎么有脸说!她以为这样就能把自己摘干净?团团还在里面生死未卜啊!

她是不是人?!”她指着ICU紧闭的门,声音哽咽。赵启山更是气得额头青筋暴跳,

拳头捏得死紧:“王八蛋!这对狗男女!不行!凛哥,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她凭什么净身出户?那都是你们夫妻共同财产!还有那五十万!那肯定是她挪用了婚内财产!

告她!告到她倾家荡产!还有那个裴烬,狼狈为奸!”“告?

”岑凛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更深了,眼底却是一片漠然的寒潭。“为什么要告?

她不是喜欢净身出户,显得自己很有骨气,很为‘真爱’牺牲吗?”他低头,

手指在碎裂的屏幕上缓慢地滑动着那份离婚协议,“成全她。”他抬起头,

目光穿过走廊惨白的灯光,似乎穿透了墙壁,望向了不知名的远方,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语,

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笃定:“至于钱……她和裴烬拿走多少,我会让他们……连本带利,

跪着给我吐出来。用他们最在意的东西来还。

”赵启山和林薇被他话里那股浓烈的、毫不掩饰的毁灭气息惊得心头一寒。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岑凛,如此冰冷,如此平静,却又如此……危险。“凛哥,你想怎么做?

”赵启山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担忧和一种莫名的紧张。“怎么做?”岑凛收回目光,

看向ICU的门,“先签了它。让一切‘合法’地结束。”他掏出随身带着的那支签字笔,

金属的笔身在他修长而指节发白的手指间泛着冷光。“赵子,”他忽然看向赵启山,

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请求,“帮我个忙。”“你说!”赵启山立刻挺直腰板。

“去一趟我家。我书桌左边最下面的抽屉,有个带密码锁的移动硬盘。

密码是团团生日倒过来,再加上邝璃生日的月份和日。”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像是在交代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帮我拿过来。”赵启山一愣:“硬盘?

里面……”“证据。”岑凛只吐出两个字,眼神锐利如刀锋,“她以为‘净身出户’就完了?

五年婚姻,她和她那位白月光,可没少做‘准备’。”赵启山猛地明白了什么,

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她早就……?”“转移?或许。

”岑凛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也可能,是帮裴烬‘洗’。”他不再多说,

只道:“去拿。小心点。”“好!我马上去!”赵启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转身,

大步流星地消失在走廊尽头。林薇留在原地,看着岑凛,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安慰显得苍白,愤怒又显得无力。她只能把带来的保温桶打开,

里面是匆匆熬好的小米粥:“凛哥,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喝点……”“谢谢嫂子。

”岑凛接过来,却没有喝的意思,只是捧在手里,目光再次投向ICU的方向。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爬行。清晨的微光艰难地穿透医院的窗户,

驱散不了走廊里的阴冷和消毒水味。ICU的门终于再次打开,一位主治医生走了出来,

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但眼神里有一丝如释重负。“岑先生。”岑凛立刻迎上去,

屏住呼吸。“孩子暂时挺过来了。”医生的话让岑凛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猛地一松,

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被林薇及时扶住。“但就像昨晚说的,这次的感染太凶险,

对神经系统的损伤是肯定的。接下来一段时间,孩子很可能会频繁出现剧烈的头痛、眩晕,

也可能伴随呕吐,这是颅内压恢复过程中的正常反应,但也是后遗症的体现。

需要非常精心的护理和长期康复。你们要做好长期战斗的心理准备。

”头痛、眩晕、呕吐……这些词像冰冷的锥子反复刺穿着岑凛的心。他看着医生,

眼神赤红:“医生,我儿子……他……还能完全好吗?”医生沉吟了一下,

语气沉重:“只能说,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孩子还小,神经有很强的代偿能力,

但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积极治疗,配合康复,会大大改善预后。”岑凛用力地点点头,

每一个字都刻进了心里:“我明白了。谢谢医生。”只要团团活着,他就有希望!

至于那些伤害了儿子的人……一个也别想逃!就在这时,赵启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深蓝色的移动硬盘。他对岑凛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拿到了。

”岑凛接过硬盘,金属外壳冰凉。他没有立刻查看,而是对赵启山和林薇说:“赵子,嫂子,

麻烦你们帮我守一会儿团团。我……去处理点事情。”他走到走廊尽头的公用座椅区,

这里相对安静。将那个沉重的移动硬盘连接到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上。

输入密码:0219(团团生日倒过来4.02是0204,倒过来是0402,

但通常倒过来指数字顺序倒写,比如0219倒写为9120?用户设定生日为4月2日,

倒过来即204,加上邝璃生日月份和日。设定邝璃生日为7月15日,

则密码为2040715。)硬盘指示灯闪烁,读取成功。里面没有照片,

没有温情脉脉的记录,只有冰冷的文件夹,名称都是日期和简略的代号。

户入金】【2024.03.XX_转裴_艺术品定金(某画廊)】……一个个文件夹点开,

是银行流水截图(来源可疑,

但清晰)、股权代持协议的模糊照片、甚至有几份经过处理的邮件记录,

内容涉及利用艺术品交易进行复杂的跨境资金转移和漂白。其中一份去年年底的邮件,

发件人赫然是裴烬(一个陌生的境外邮箱),收件人是邝璃的工作邮箱(做了隐匿处理),

内容是用词隐晦地催促邝璃尽快完成对某几幅“待评估画作”的“资金铺垫”,

并提到会通过“H画廊”完成“最终交付”。

“铺垫”、“交付”……这些词在金融和艺术品洗钱领域,有着心照不宣的特定含义。

岑凛握着鼠标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关节咯咯作响。他死死盯着屏幕,

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愤怒和冰冷的算计。邝璃,你果然早就开始了!

用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用你精明的金融手段,在替裴烬铺路!

为他回国“东山再起”准备着干净的钱财!而我的儿子,在你忙着洗钱的时候,差点死掉!

巨大的恨意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确的几份流水截图和邮件记录(尤其包含裴烬邮箱及邝璃邮箱关键信息的那几封)导了出来,

复制到一个全新的加密U盘里。接着,他清除了电脑操作的所有痕迹,拔下了移动硬盘。

做完这一切,他拿出手机,点开那份刺眼的《离婚协议书》PDF。在财产分割条款那里,

弃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有财产(包括但不限于房产、存款、股票、基金、车辆等)的所有权,

全部归男方所有。“全部归男方所有?”岑凛低声念着,发出一声嗤笑。

她以为她转移走的那些就不是财产了?还是以为她帮裴烬洗的钱就真的天衣无缝了?

他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没有再多看协议内容一眼,直接用手机上的电子签名工具,

在协议末尾的“男方”签章栏里,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岑凛。笔迹龙飞凤舞,

带着一股决绝的锋芒。签完字,他截图保存。然后,点开邝璃的微信对话框。【协议已签。

】只有这冷冰冰的四个字,后面附上了他签名页的截图。发送。没有指责,没有质问,

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干脆利落得像在处理一份与自己无关的商务合同。

几乎就在他消息发送成功的下一秒,邝璃那边几乎是秒回。没有半个字的废话,

只有一个冷冰冰的文件传输提示——是一个电子邮箱地址和一个律师的名字、电话。

【相关事宜请联系我的律师:蒋思明,电话:138XXXXXXXX。

邮箱:jiang**@***.com】这迫不及待划清界限的姿态,

这冰冷到底的“专业”流程,像最后一桶冰水,彻底浇熄了岑凛心底那仅存的一点点火星。

他盯着那个邮箱和名字,扯了扯嘴角,回复:【好。】然后,他关掉了和邝璃的对话框,

仿佛从未存在过。手指在通讯录里滑动,找到了一个备注为“老K”的名字,拨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略显低沉沙哑,

但带着一丝玩世不恭腔调的男声:“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岑大忙人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听说你儿子病了?怎么样,没事吧?

”语气里带着真实的关心。“老K,”岑凛的声音异常平静,听不出情绪,

“我需要你帮我盯着两个人。”电话那头的老K似乎愣了一下:“谁?”“邝璃。还有,

”岑凛吐出那个名字,带着刻骨的寒意,“裴烬。”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响起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呵……裴烬?他终于滚回来了?行,我就知道,

有这孙子在,准没好事。说吧,要盯什么?到什么程度?”“全部。”岑凛的声音斩钉截铁,

、资金往来、名下产业、近期交易……特别是涉及艺术品、古董、房产这类大额资产的动向。

尤其是裴烬,他刚回国,根基不稳,动作会更快。”“啧啧,这动静不小啊。老规矩?

”老K的声音也正经了起来。“老规矩。”岑凛没有丝毫犹豫,“费用翻倍。

我需要最快的速度,最详细的东西。尤其是他们之间资金往来的证据链,越清晰越好。

”“成交!这活儿我接了!”老K一口应下,“放心,只要钱到位,

你想知道他裴烬一天上几次厕所我都能给你扒出来。不过……”他顿了一下,“岑子,

你确定要搞这么大?裴家那摊浑水,可不好趟。”“浑水?”岑凛冷笑一声,

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却带着玉石俱焚的狠戾,“水再浑,我也要把底下藏着的那两条毒鱼,

捏死。”说完,不等老K回应,他直接挂断了电话,目光再次投向ICU的方向,

那冰冷坚硬的眼神深处,终于泄露出了一丝属于父亲的、深切的痛楚。

第四章深海之下ICU的探视时间短暂而残酷。每次只有十五分钟。岑凛穿上隔离服,

戴上口罩和帽子,全身包裹得只剩下眼睛。他几乎是屏着呼吸走进去的。

浓重的消毒水味和仪器低沉的嗡鸣声包裹着他。团团小小的身体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身上连接着各种他看不懂的线和管子,细弱的胳膊上扎着留置针。

小小的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像个脆弱易碎的娃娃。心电监护仪屏幕上,

代表着生命的小绿点规律地跳动着,那微弱的声音此刻是岑凛世界里唯一的支柱。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手指隔着无菌手套,极其轻柔地碰了碰儿子冰凉的小手。

那点微弱的体温传递过来,几乎让他眼眶发热。“团团……”他声音沙哑,隔着口罩,

低低地唤着,“爸爸在。不怕……爸爸在这儿……”病床上的小人儿似乎毫无知觉,

依旧沉沉地睡着,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小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就在这时,

负责团团的年轻护士小声提醒:“岑先生,您儿子刚才有短暂的烦躁,可能是麻药过了,

伤口开始疼了,也可能是……后遗症的头晕开始了。

”护士指了指监护仪上几处稍微不平稳的波动。岑凛的心猛地揪紧。果然,

过了不到两分钟,团团小小的身体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眉头紧锁,

、如同幼兽呜咽般的**:“唔……呜……头……爸爸……头……疼……”声音细若游丝,

却像重锤砸在岑凛心上。他立刻俯下身,一只手极其小心地避开各种管子,

轻轻覆在儿子被纱布包裹的额头上方,不敢施加一丝力量,

另一只手紧紧握住那只没有扎针的小手,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强装的镇定:“乖,

团团乖……爸爸知道,头疼是不是?不哭,爸爸在,

爸爸握着团团的手呢……爸爸在……”他的声音在小小的隔离空间里回荡,

一遍遍地重复着“爸爸在”,既是安慰儿子,更像是在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灵魂。

他看着儿子因为痛苦而皱成一团的小脸,看着他即使昏迷中也无意识地寻求依靠的脆弱姿态,

巨大的心痛和愤怒如同海啸般反复冲击着他。邝璃!裴烬!他心中的咆哮无声却震耳欲聋。

你们享受着风光,挥霍着用肮脏手段得来的钱财,可曾想过一个孩子正在承受怎样的炼狱?

探视时间结束的提示音冰冷地响起。岑凛几乎是贪婪地最后看了一眼儿子痛苦的小脸,

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回到ICU外,赵启山和林薇看到他通红的眼眶和紧绷的下颌线,

都知道情况不好。“凛哥……”“嫂子,”岑凛打断他们的话,声音嘶哑,

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团团的护理,特别是他头痛头晕发作时的安抚,

需要非常细致耐心。我……可能接下来一段时间,不能时时守在这里。

”他把装着小米粥的保温桶塞给林薇,“麻烦你和赵子,帮我多看着点。

钱的问题不用担心。”林薇接过保温桶,用力点头:“凛哥你放心!团团就是我的亲侄子!

我们一定寸步不离!”“谢谢。”岑凛重重地拍了拍赵启山的肩膀,眼神交汇,

一切尽在不言中,“赵子,帮我守好家。还有,”他压低声音,目光锐利,

“我让你拿的那个硬盘,收好,除了我,谁也不能动。”“明白!”赵启山神情凝重。

交代完最重要的事情,岑凛转身,步伐决绝地离开了儿童医院。他没有回家,

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早已成了冰冷的坟场。

他直接去了公司——那家由他一手创立、倾注了五年心血,

规模不大但在细分领域颇有口碑的工业设计公司。公司里灯火通明,正是忙碌的时候。

员工们看到他走进来,都愣了一下。老板几天没出现,突然出现,脸色苍白得吓人,

眼睛布满血丝,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老板?”“岑总?

您……”岑凛没有理会任何问候,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同时丢下一句:“梁哲,进来。

其他人,继续工作。”被他点名的梁哲是公司的财务主管兼他信任的副手,

一个做事极其谨慎踏实的年轻人。梁哲立刻放下手头的东西,快步跟了进去,

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岑总,您……”梁哲看着岑凛疲惫而冰冷的脸色,欲言又止。

岑凛没有坐,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梁哲。窗外,城市的霓虹初上,车流如织,

一片繁华,却照不进他眼底的寒潭。“梁哲,”岑凛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从今天起,

公司所有项目正常推进,所有对外业务往来由你全权负责决策。非必要,不要打扰我。

”梁哲一惊:“岑总?您这是……”“我家里出了点事,需要处理。”岑凛转过身,

目光如电地看着梁哲,“另外,我需要你立刻开立两个新的境外银行账户。一个在开曼,

一个在瑞士。用我们之前注册的离岸公司BVI架构走。”梁哲瞳孔猛地一缩,

心脏怦怦直跳。离岸账户?BVI架构?

这通常是……转移资产或者做高度隐私的跨境资金安排。老板这是要干什么?“岑总,

这……”梁哲的声音有些干涩。“放心。”岑凛打断他,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合法合规,资金用途我会提前告知你。资金来源,”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笑意,

“会是绝对干净的现金。我需要绝对隐蔽的渠道。”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笔,

在一张便签纸上飞快地写下一个邮箱地址和一个复杂的密钥:“用这个邮箱联系我,

所有重要文件加密后发送到这个地址。我原来的手机,

只接听你和赵启山关于公司或团团情况的电话。”梁哲接过那张沉甸甸的便签纸,

手心都沁出了汗。他看着岑凛眼中那种前所未有的、冰冷而疯狂的光芒,

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老板。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

彻底释放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力量。“是,岑总。我马上去办。”梁哲不再多问,

他知道老板决定了的事情,无人能改。他转身,脚步有些沉重地离开了办公室。

岑凛独自站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巨大的落地窗映出他孤独而挺拔的身影。

他拿出那个屏幕碎裂的手机,点开了老K的微信。几乎是立刻,老K的信息就弹了过来,

是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目标A(邝璃)】:深夜独自进入城西“静苑”高级公寓,

凌晨五点离开。

(附一张邝璃深夜刷卡进入小区门禁的侧影)【目标B(裴烬)】:同一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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