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三年替身,沈清弦在生日那天听到了真相:“她?不过是个赝品。”心死当晚,
她发现自己的设计被冠上白月光之名拍出天价。她剪断长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多年后国际颁奖礼上,她手握奖杯光芒万丈。前夫红着眼忏悔:“清弦,我爱的从来是你。
”她微笑反问:“所以呢?”后来,整个商界都知道,
顾总裁跪遍全城也求不回那颗坠落了的星。
第1章赝品的晚餐水晶吊灯的光芒流淌在长长的餐桌上,
映照着光可鉴人的银质餐具和中央那束娇艳欲滴的白玫瑰。
空气里弥漫着精心烹制的食物香气,混合着白玫瑰清冷的甜腻,
构成一种刻意营造的、名为“温馨”的假象。沈清弦——在法律上,她是顾衍之的妻子,
但在所有人的眼里,包括她自己的潜意识里,她更多时候是“苏晚”,
一个被赋予了名字的影子——轻轻调整了一下餐盘旁高脚杯的角度,
确保它与烛台、与对面那个空置座位的餐盘构成完美的对称。她身上穿着一件丝质白色长裙,
款式优雅,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这是顾衍之喜欢的颜色,或者说,是“她”喜欢的颜色。
苏沫。那个名字像一枚烙印,烙在她的生命里。她的衣柜里塞满了各种白色的衣物,
从礼服到家居服,无一例外。甚至连她用的香水,也是顾衍之指定的,
带着清冽的铃兰与白麝香的后调,因为苏沫生前最爱这一款。墙上的欧式挂钟,
时针慢吞吞地指向八点。她已经等了两个小时。胃部传来细微的抽搐感,
但她只是端起手边的水杯,抿了一口,压下那点不适。不能先吃,这是规矩。
顾衍之不喜欢一个人用餐,更不喜欢等待。玄关处终于传来响动,
是钥匙放在银盘里清脆的声音,接着是沉稳的脚步声。沈清弦立刻站起身,
脸上下意识地扬起一个温顺的、练习过无数次的微笑。顾衍之走了进来。他脱下西装外套,
随手递给候在一旁的佣人,甚至没有看她一眼。男人身形挺拔,
面容英俊却带着常年不化的冰霜,深邃的眼眸扫过餐桌,掠过那束白玫瑰时,
似乎有瞬间的柔和,但落到她身上时,便只剩下惯常的淡漠。“衍之,你回来了。
菜可能有点凉了,我让厨房热一下。”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嗯。
”他应了一声,在主位坐下,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今天怎么没用那款‘晨曦铃兰’?”沈清弦微微一僵。她今天出门采购时,
试用了一款新上市的香水小样,带着一点点柑橘的暖意,她以为那细微的差别不会被察觉。
“早上用了点别的,可能……味道淡了。”她含糊地解释。顾衍之没再说什么,拿起刀叉,
开始用餐。气氛沉默得令人窒息,只有餐具偶尔碰撞发出的细微声响。他吃得很快,
动作优雅却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他尝了一口煎鳕鱼,放下叉子。“火候过了。
”沈清弦的心跟着沉了一下。“对不起,我下次注意。”他没有回应,继续沉默地进食,
仿佛她不存在一样。她坐在他对面,食不知味地吃着已经有些冷掉的饭菜,
感觉自己像是这华丽牢笼里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
唯一的用途就是扮演好“苏沫”不在时的替代品。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特殊的**,
沈清弦认得,那是处理苏沫相关事务的助理打来的。顾衍之的表情几乎是立刻变得不同,
那层冰霜融化了,语气是沈清弦从未享受过的温和:“嗯,说……纪念基金的事情?没问题,
需要多少,你直接从我私人账户划拨……对,务必做到最好,
沫沫她喜欢完美……”“沫沫”。这个亲昵的称呼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入沈清弦的耳膜,
直抵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她握着刀叉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胸腔里翻涌着酸涩的浪潮,
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死死地低着头,盯着餐盘里精致的食物,视线开始模糊。
他能为一个逝去的人设立基金,温柔地计较着她生前的喜好,
却吝啬于给身边活生生的妻子一个正常的眼神,一句温和的话语。
这顿所谓的结婚纪念日晚宴,最终在一种近乎凌迟的沉默和对比中结束。顾衍之接完电话,
便起身去了书房,仿佛完成了一个不得不履行的任务。留下沈清弦一个人,对着满桌的狼藉,
和一颗被践踏得千疮百孔的心。第2章心死的瞬间收拾完餐厅,
沈清弦泡了一壶顾衍之惯喝的普洱,准备送到书房。或许,这能换来他片刻的停留,
哪怕只是一句公事化的“放下吧”。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谈话声,除了顾衍之,
还有一个略显轻浮的男声,是他的发小赵明轩。他们关系很铁,说话向来没什么顾忌。
沈清弦端着托盘,走近门口,正准备敲门,里面飘出的对话却让她瞬间僵在原地,
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我说衍之,今天不是你那个……结婚纪念日吗?
怎么这么早就来书房窝着了?不用陪陪你家里那位?”是赵明轩带着戏谑的声音。
接着是顾衍之低沉而漫不经心的回应,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陪她?
有什么好陪的。不过是个赝品,摆在那里应景罢了。”赝品……这两个字如同惊雷,
在她脑海里炸开。赵明轩似乎笑了声:“啧,话也不能这么说,
苏晚**好歹也是明媒正娶的顾太太,长得也挺像,对你更是死心塌地。”“顾太太?
”顾衍之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她?不过是个花钱买来的玩意儿,
哄她两句就真以为自己是女主人了。连沫沫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轰——世界仿佛在瞬间安静了。沈清弦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四肢百骸都失去了知觉。托盘在手中剧烈地颤抖,茶杯和壶盖发出细碎而刺耳的碰撞声。
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让那声哽咽溢出喉咙。花钱买来的……玩意儿……原来,在他心里,
她连一个独立的“人”都算不上。多年的深情,小心翼翼的讨好,放弃自我的一切迎合,
最终只换来如此轻蔑的定义。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书房门口的,像一抹游魂,
失魂落魄地飘回二楼那间宽敞却冰冷的卧室。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
痛到几乎无法呼吸,眼泪却干涸在眼眶里,流不出来。她瘫坐在柔软的地毯上,
背靠着冰冷的床沿,巨大的羞辱和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吞噬。过去几年里,
那些被他忽视的瞬间,被他拿来与苏沫比较的话语,
被他强行改变的习惯……所有细碎的伤害在这一刻串联起来,凝聚成一把淬毒的利刃,
将她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彻底斩碎。不知过了多久,
她机械地拿起放在床头充电的平板电脑,无意识地滑动着屏幕,
试图找点东西分散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痛苦。手指不经意地点开了一个推送链接,
是一个顶尖拍卖行的线上直播现场,
正在举行一场名为“纪念永恒之星·苏沫**遗作专场”的拍卖会。
苏沫的名字让她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就要关掉。然而,就在那一刻,
拍卖师用激动的声音请出了压轴拍品——“接下来,是本场最受瞩目的珍品,
已故天才设计师苏沫**倾注心血的未竟之作,由其家人整理遗物时发现的手稿**而成,
独一无二的宝石项链——《星泪》!”屏幕上清晰地展示出那条项链的特写。
铂金底座托着一颗泪滴形状的湛蓝主石,周围碎钻环绕,如同星辰坠落时拖曳的光尾。
设计简约,却充满了一种哀伤而动人心魄的力量。沈清弦的呼吸骤然停止。
这条项链……这条项链!她连滚带爬地冲到衣帽间最深处,
从一个积满灰尘的旧行李箱夹层里,翻出一本边缘已经磨损的速写本。她颤抖着手,
飞快地翻动着,直到某一页——纸上,用铅笔勾勒的线条,与屏幕上那条璀璨的项链,
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在她的草图旁边,还用清秀的字迹标注着设计理念:“星泪,
源于一次彻夜痛哭后的黎明,愿所有悲伤,终能凝结成晶,折射微光。
”这是她大学时期的设计!是她那段灰暗日子里唯一的精神寄托!当年,她曾鼓起勇气,
将这张草图夹杂在其他作品里,递给当时已是商业巨子的顾衍之看,
满心期待能得到他的一点点认可。而他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便将那叠纸扔在桌上,
语气冰冷带着嫌弃:“设计?庸俗不堪,毫无灵气。”可现在,
这份被他贬得一文不值的“庸俗不堪”的设计,正顶着苏沫“遗作”的光环,
在万众瞩目下被竞相追捧。“起拍价,五百万!”“好,有位先生出价六百万!”“七百万!
”“一千万!这位女士出价一千万!”……拍卖师亢奋的声音还在继续,最终,槌声落下。
“成交!恭喜这位先生,以一千八百万的价格,将这份永恒的思念收入囊中!”一千八百万。
沈清弦看着屏幕上那串天文数字,又低头看看自己草图旁那行稚嫩却真诚的文字,
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带着无法言说的凄凉和荒谬,眼泪终于汹涌而出,
却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极致的讽刺。她的人生,她的爱情,她的才华……原来从头到尾,
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为她而设的笑话。第3章无声的告别笑声在空荡的卧室里回荡,
渐渐歇止。沈清弦抹去脸上冰凉的泪痕,一种奇异的、近乎死寂的平静笼罩了她。她站起身,
走到巨大的穿衣镜前。镜中的女人,穿着不属于自己风格的白色长裙,
留着苏沫那种及腰的、柔顺的黑长直发,脸色苍白,眼圈红肿,
眼神空洞得像一个被抽走灵魂的精致人偶。这就是她吗?这就是她沈清弦吗?不。
这只是一个被顾衍之、被对苏沫的执念塑造出来的傀儡。她伸出手,
轻轻抚摸着自己及腰的长发。苏沫喜欢长发,所以顾衍之要求她必须留着。然后,
她没有任何犹豫,转身走进浴室,拿起剪头发用的剪刀。
“咔嚓——”一缕浓黑的长发应声而落,掉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
“咔嚓——咔嚓——”她动作果断,甚至带着一种宣泄的快意,
毫不留情地剪断那束缚了她多年的象征。碎发纷纷扬扬地落下,镜中的人影逐渐变得陌生,
短发参差不齐,却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利落和决绝。她回到衣帽间,
打开那个占据整面墙的衣柜,里面是一片刺目的白。她将那些昂贵的白色裙子、外套、礼服,
一件件粗暴地扯出来,堆在地板中央。然后,她找到那个存放旧物的行李箱,
从里面翻出一瓶剩下的廉价香水,拧开,毫不犹豫地泼洒在那堆白色的“枷锁”上。
她拿起书桌上的打火机,蹲下身。“咔哒”一声,幽蓝的火苗窜起。
她将火苗凑近衣物的一角。“轰——”火焰瞬间升腾起来,
贪婪地吞噬着那些丝质、棉麻的布料,散发出混合着香水味的焦糊气息。
跳动的火舌映照着她的脸,那张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卑微和怯懦,
只有一片冰冷的、涅槃般的坚定。看着火焰逐渐熄灭,留下一地狼藉的灰烬,
她感觉心头某个沉重的枷锁似乎也随之碎裂了。她开始冷静地收拾行李。一个不大的行李箱。
她放进去自己的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沈清弦”。她放进去大学毕业证、学位证,
那是她曾经才华的证明。她放进去那本厚厚的、积满灰尘的设计草图速写本。
她从抽屉深处拿出自己婚前攒下的一点微薄现金。除此之外,
属于顾衍之的一切——他给的副卡,他买的珠宝首饰,甚至那枚象征婚姻的钻戒,
她都仔细地取下,放在梳妆台最显眼的位置。最后,她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
敲下了一份离婚协议。内容很简单,她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分割,净身出户。
在签名处,她工工整整地写下三个字——沈清弦。从此刻起,苏晚死了。做完这一切,
窗外天际已经透出些许熹微的晨光。城市还在沉睡,万籁俱寂。她拉着行李箱,
最后环顾了一眼这个承载了她无数痛苦和屈辱的“家”,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
轻轻打开了大门。清晨凛冽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自由的味道。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
步入了那片即将破晓的朦胧之中。身后,是华丽的牢笼。前方,是未知的世界。但她的心,
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和坚定。星辰已然坠落,而她的黎明,正要开始。
第4章谷底与微光离开那座金丝笼的头几天,沈清弦住在最廉价的连锁酒店里,
用身上不多的现金支付着房费。她不敢在一个地方久留,潜意识里害怕被顾衍之找到。
那个男人掌控欲极强,即便不爱她,也绝不会允许他的“所有物”擅自脱离掌控。一周后,
现金告急。她不得不开始寻找落脚点,最终在城市边缘一个嘈杂混乱的城中村里,
租下了一个仅有十平米左右的单间。房间在顶楼,墙壁斑驳,渗着可疑的水渍,
老旧的空调发出拖拉机般的轰鸣,卫生间的气味需要用力关上门才能隔绝。
但这已经是她能找到的、最便宜且不需要登记太多信息的住所了。
用最后一点钱付了三个月租金和押金后,她几乎身无分文。接下来是找工作。
她用的是“沈清弦”这个名字,学历是真实的,但她没有任何工作经验,
简历上几年的空白期让她在人才市场上屡屡碰壁。她去应聘过文员、助理,甚至商场导购,
但要么石沉大海,要么在面试时被对方以“条件不符”或“已有更合适人选”婉拒。
几次之后,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有些面试官看她的眼神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
似乎在确认什么。她怀疑,顾衍之可能已经动了手脚。以他的权势,
让大多数正规公司不敢录用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生存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肩上。
她不能再挑拣了。她找到一家街边的小餐馆,询问是否需要洗碗工。
老板娘看着她细白的手指和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气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按小时计费,
日结。于是,曾经在顾家别墅连杯水都不需要自己倒的“顾太太”,开始了一天十个小时,
站在油腻、闷热的后厨,面对堆积如山的碗盘的生活。洗洁精腐蚀着她原本细腻的皮肤,
热水烫得手指通红,腰背因为长时间站立而酸疼不已。偶尔,
她还需要去后巷搬运沉重的食材箱,冰冷的冻鱼蹭在她单薄的衣服上,留下腥咸的气息。
晚上,她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回到出租屋,瘫倒在硬邦邦的板床上,
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胃里因为长期饥饿和不规律的饮食隐隐作痛。
窗外是城中村永不落幕的喧嚣——孩子的哭闹、夫妻的争吵、麻将牌的碰撞声,
混合着楼下小吃摊传来的油烟味,构成一幅真实而残酷的市井图卷。
她望着天花板上那块顽固的霉斑,眼神有些空洞。这就是她选择的自由吗?
代价是否太过沉重?偶尔,顾衍之那张冷漠的脸,或者苏沫那张在照片里温柔浅笑的脸,
会不受控制地闯入脑海,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但更多的,是一种麻木的疲惫。
身体的极度劳累,反而让她没有太多精力去咀嚼那些刻骨铭心的痛苦和背叛。一天,
她在发完传单,接过对方递来的微薄薪水时,因为低血糖和疲惫,眼前一黑,
险些晕倒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她扶住旁边冰冷的路灯杆,大口喘息着,冷汗浸湿了额发。
路过的行人投来或好奇或漠然的目光。那一刻,一种濒死的恐慌攫住了她。不能倒下。
她绝对不能倒在这里。晚上,在网吧**最便宜的时段,她用身上最后几块钱,打开电脑,
试图寻找一线生机。她浏览着各种招聘网站,
目光一次次掠过那些她无法胜任或者明显会被拒绝的岗位,心一点点沉下去。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地关闭网页时,
一个设计类网站的弹窗广告吸引了她的注意——【景星珠宝·新锐设计师大赛·全球征稿】。
海报设计得极具格调,深蓝色的背景上点缀着碎钻般的星辰,主题是“破界·新生”。
最高奖项,不仅有一笔高达五十万的奖金,更有机会直接签约景星珠宝,
成为其旗下的设计师。五十万!沈清弦的心脏猛地一跳,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笔钱,
足以让她摆脱目前的困境,支撑她开始新的生活。而成为设计师……那是她埋藏心底多年,
几乎要被尘封的梦想。她死死盯着屏幕上那行字,眼中燃起了一簇微弱却顽强的火苗。
这是机会,是唯一能让她凭借自己的力量,堂堂正正站起来的路径!
她立刻将大赛的细则、主题、投稿方式牢牢记在心里。回到出租屋,
她迫不及待地翻出那本视若珍宝的速写本。借着昏暗的灯光,她一页页翻过自己曾经的作品,
那些青涩却充满灵气的线条,那些被顾衍之贬斥为“庸俗”的构思。
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几张未被完成的草图上,那是她某次梦见自己挣脱束缚,
化作飞鸟的意象。羽毛的纹理,翅膀展开的弧度,充满了力量感。
一个想法在她脑海中逐渐清晰、成型。她拿出削好的铅笔,铺开干净的画纸,深吸一口气,
将所有的屈辱、所有的疲惫、所有的不甘,以及对新生的全部渴望,倾注于笔尖。
她开始创作一幅新的设计图稿,命名为——《重生之羽》。接下来的日子,
她白天继续在餐馆洗碗、发传单,用体力劳动换取最基本的生存资料。晚上,
则将自己完全投入到创作中。狭小的房间里没有像样的书桌,她就趴在床上画。灯光昏暗,
她就凑到窗边借着月光和路灯修改细节。饿了就啃一口冷掉的馒头,渴了就喝自来水。
身体是疲惫的,但她的眼神却越来越亮。那支笔,仿佛不是画在纸上,
而是划破了她生命中厚重的阴霾,透进了第一缕属于她自己的光。
第5章伯乐与机遇投稿截止前的最后一个小时,
沈清弦在网吧小心翼翼地将精心拍摄、调整好的设计图稿电子版,以及详尽的设计理念说明,
发送到了大赛指定的官方邮箱。做完这一切,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同时又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期待。等待结果的日子漫长而煎熬。她依旧在生存线上挣扎,
但心中有了念想,连洗碗时看着窗外天空流云,都觉得像自己笔下羽毛的形状。一个月后,
她几乎快要说服自己接受失败的现实,准备另谋出路时,
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到了她那部破旧的二手手机上。“您好,请问是沈清弦女士吗?
”电话那头的女声专业而礼貌。“我是。”沈清弦的心提了起来。“恭喜您。
您的作品《重生之羽》已成功入围本届景星新锐设计师大赛最终决赛。
请您于本周五上午九点,携带有效身份证件,莅临景星集团总部大厦,
参加最终的现场评审暨颁奖典礼。”挂了电话,沈清弦在原地愣了很久,
直到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落,掉在水泥地上发出闷响,她才恍然回神。不是梦!她入围了!
周五,她翻遍了行李箱,找出了唯一一套还算得体、颜色素净的旧套装,仔细熨烫平整。
她没有昂贵的化妆品,只将短发梳理整齐,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干净、精神。
景星集团总部大厦高耸入云,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映出她有些单薄的身影。
前台核验过她的身份后,礼貌地将她引至一个宽敞明亮的会议厅。
这里已经聚集了另外几位入围者,大多衣着光鲜,气质卓然,彼此低声交谈着。
沈清弦的出现,引来几道好奇和打量的目光,她安静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手心因紧张而微微出汗。现场评审开始了。
评委席上坐着几位业内知名的设计师和景星的高管。一位五十岁左右,
气质儒雅沉静的男子坐在主位,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目光锐利却不逼人,
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沈清弦在来的路上查过资料,
认出他就是景星珠宝的创始人兼总裁——陆景深。参赛者们逐一上台,阐述自己的设计理念。
轮到沈清弦时,她深吸一口气,稳步走上台。她将自己的设计图投影在大屏幕上。
《重生之羽》——一条项链。主石是一颗形态不规则、却充满自然力量的欧泊,
变幻的光泽如同涅槃时燃烧的火焰。周围用铂金勾勒出极具张力的羽毛形态,
羽毛边缘镶嵌着细密的钻石,从根部到羽尖,由密到疏,仿佛正挣脱某种束缚,凌空飞散。
整体设计充满了破碎感与重生的力量感,在众多或华丽或繁复的作品中,
显得格外独特和震撼。“各位评委好,我的作品《重生之羽》。
”她的声音起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当她开始讲述自己的理念时,
渐渐变得平稳而坚定,“这件作品,源于我对‘破界与新生’的理解。羽毛,看似轻柔,
却蕴含着飞越荆棘、冲破云霄的力量。它象征着在绝境中寻找希望的勇气,
在破碎后重塑自我的决心。每一片羽毛的剥离与飞扬,都不是坠落,
而是为了抵达更广阔的天空。”她没有诉说自己的遭遇,但她的每一个字,
都浸透着切肤的体验和灵魂的呐喊。她的眼神清亮,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光。台下,
陆景深原本平静无波的眼中,掠过一丝明显的惊艳。他身体微微前倾,
目光专注地落在沈清弦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她的设计图和她的眼睛上。阐述结束,
现场一片寂静,随即响起了礼貌但带着赞许的掌声。评审环节结束后,是短暂的休会评议。
最终结果当场宣布。“获得本届景星新锐设计师大赛金奖的是——”主持人故意拖长了音调,
目光扫过台下紧张的参赛者们,最终定格在沈清弦身上,“——沈清弦女士,
作品《重生之羽》!”聚光灯瞬间打在她身上。沈清弦愣住了,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几乎要撞出来。她是在听到身边人的提醒后,才恍惚地站起身,走向颁奖台。为她颁奖的,
正是陆景深。他走到她面前,
从礼仪**手中接过那座水晶奖杯和象征五十万奖金的巨大支票板,郑重地递到她手中。
“恭喜你,沈**。”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真诚的欣赏,“你的设计,很有力量。
尤其是那种‘挣脱束缚’的主题,表达得非常透彻和动人。这不仅仅是技巧,是灵魂在说话。
”沈清弦接过沉甸甸的奖杯和支票,指尖因激动而冰凉。这是第一次,
有人如此直接而准确地读懂了她设计背后的东西,认可的是“沈清弦”本身,
而非任何其他人的影子。“谢谢……谢谢陆总。”她声音微哽,努力维持着镇定。
颁奖典礼结束后,正当沈清弦准备随着人群离开时,一位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士拦住了她,
微笑道:“沈**,请留步。陆总想和您单独谈谈,关于您未来的发展。
”在众人或羡慕或好奇的目光中,沈清弦被引到了陆景深位于顶楼的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