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冰天雪地,我只穿着一件睡衣。
我出生的时候,妈妈早就被逼成了别人的老婆。
那家人嫌弃我是野种,把我拴在猪圈里。
也是这样的寒冬。
我躲在猪群里,一遍一遍喊着妈妈。
妈妈担心我,却被重重扇了两个耳光。
冷入骨髓,毫不留情地刺入我的身体。
皮肤又僵又痒。
一门之隔。
我知道爸爸透过窗在看我。
可是爸爸,为什么家里的冬天这样冷?
我意识模糊,堪堪要倒下。
院子外巡逻的保安爷爷看到,讶异又心疼。
“哎哟,大冷天,零下十几度,孩子你跟我回保安室暖暖吧?”
我想牵扯出一抹感激的笑,可是面部肌肉早就僵硬。
这时,爸爸冲出来,把我包裹在棉衣里,抱在怀中。
冷声呵斥保安爷爷,又满面心疼地望向我。
“小星,小星……”
他一遍一遍呼喊着我的名字。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
“跟爸爸认个错,有这么难吗?”
可是爸爸,我根本没有欺负同学啊。
我想露出衣服下被手工刀刻出的血疤。
可又想到后妈说我随便对男人掀衣服,喜欢雌竞。
我又停下僵硬的手。
记者后妈紧跟身后,露出一模一样的担忧。
但说出的话却让我血液一僵。
“小星,被你泼冷水的同学也是这样的冷呀。”
“将心比心,你以后可不能这样做了……”
爸爸眼中的担忧陡然一厉。
我僵硬的身体止不住发颤……
爸爸,并不相信我……
他沉默半瞬,却还是把我抱进了屋子,我却看到后妈阴沉的眸子。
爸爸让保姆给我热饭。
保姆阿姨给我盛了一大碗,又做了热乎乎的汤。
把我扔出门外的时候,保姆阿姨顶着压力劝了又劝。
可是爸爸一意孤行……
后妈看我手僵硬地拿不起筷子,笑盈盈地说:
“小星,要和同学们好好相处呀,这可是贵族学校。”
“可不能做这种事了,给你爸爸丢脸。”
“可是我没有……”
我委屈地开口,眼泪冰冰凉凉地沿着眼角流下。
爸爸抚摸着我的头发,看着我僵硬动作,心疼地打断。
“好了,我相信小星,一定能改正的。”
“这件事以后不要提了。”
后妈弯着眼睛笑得慈祥。
拿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
“你爸爸说呀,要是你表现好,就把这个奖励给你。”
首饰盒里躺着一个怀表!
那是妈妈的怀表!
爸爸怎么能把这个给后妈保管?
我猛地站起,拼命想抢过来,可是被爸爸死死压住!
在无数个痛苦的日夜里。
我抱着这个怀表,被赶到猪圈里,听着妈妈痛苦地***。
我从不怪她。
她保不住她自己,也保不住我,更保不住这个怀表。
所以她让我将这个怀表藏起来。
藏到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我把它放在心脏的位置,盖在破烂的衣襟下。
妈妈有时候疯了,有时候正常。
那里的人知道她跑不了,就取下了绑着她的绳子。
她有时偷偷来看我。
打开这个怀表,看着里面脏得不成样子的照片。
摩挲着。
“这是你爸爸。”
我不知道什么是“爸爸”。
妈妈说,他能给我遮风挡雨,是我以后的依靠。
可是爸爸,为什么要将妈妈的遗物给别人呢?
为什么要让我叫别人妈妈呢?
在你暖玉在怀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被你丢掉的我和妈妈呢?
我泪如雨下,失声尖叫。
“爸爸!”
却对上他不赞同的表情。
我吼出来,感受到喉咙中的血腥味。
“这是妈妈最后的遗物,你怎么能给这个小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