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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对苏灵的关切呵护,程惊鹊眼眶蓦地酸涩难耐。
这就是苏灵要玩的。
二选一的游戏。
可谢渡却连选都没选。
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逐渐模糊,程惊鹊却仿佛什么疼都感受不到了,心底只剩讥讽。
从前,她做菜不小心切伤了手,谢渡只给了她一个创可贴。
可现在,苏灵的伤口还不如当时的她深,他却焦急地带她去医院,生怕她疼。
所以谢渡,她程惊鹊的命,甚至连旁人的皮外伤都比不上,是么?
再醒来时,消毒水味**得她一阵干呕。
外边天光大亮,正下着暴雨,沉闷得厉害。
程惊鹊躺在病床上缓了一会儿,就见谢渡推门而入。
他将排骨汤放在桌上,玩世不恭的态度收敛了些。
“还难受么?”
“我不知道你犯了哮喘,好在他们给你及时送医院了,没什么事。”
见程惊鹊沉默着不说话,他顶了顶腮帮子,语气生硬了些。
“再怎么着你都不该动刀子,那是会出人命的。”
“一会儿你去给苏灵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她不跟你计较。”
程惊鹊简直要气笑了。
却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
在他不顾她性命抱着苏灵离开时,他们之间,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程惊鹊偏过头冷冷地看着他,眼底一片讥诮。
“谢渡,你眼睛不用可以拿去捐了。”
“另外,我们已经分手了。”
谢渡蹙眉,刚要说什么,就接到电话匆匆离开。
只丢下一句:“别使小性子,乖乖把汤喝了。”
程惊鹊没吭声。
她听见了,电话那头的苏灵说:
“外面雷声好响,你知道的,一直以来我最怕打雷了......”
谢渡再次为了别的女人离开,程惊鹊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心失望,只平静地将桌上的排骨汤扔进垃圾桶。
接下来的两天,谢渡再没来过。
程惊鹊也没敢回自己家,一直待在医院养病。
她要在生日前恢复健康的身体,免得父母担心。
这天,程惊鹊刚吃完饭,打开手机却正好弹出一则新闻。
苏灵夺得了本届美术大赛一等奖,其绘画作品将会在国际知名的展览上展出。
可那幅画,分明是她熬了整整三个月才画出来,准备送去参加比赛用的!
那是她的心血!
气血上涌,程惊鹊没忍住,晚饭吐了个干净......
好容易缓过劲儿来,她又马不停蹄地往临江别墅赶。
那是她和谢渡共同住着的地方。
她曾将那里看作自己的第二个家。
可贴着圣诞贴画的大门前,程惊鹊试了好几遍密码都不对。
忽地,大门被从里打开。
露出了苏灵那张洋洋得意的脸。
“又见面了,程**。”
程惊鹊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就在这时,谢渡走了出来,语气依旧散漫,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苏灵拿了奖,家被想要采访的记者包围了,先来这儿借住几天。”
借住?
让苏灵来她一点点布置的、和他的爱巢,借住?
甚至把原本是她生日的家门密码也改了?
原以为不会再为他感到难过,可在看到苏灵脚上属于她的粉色拖鞋,看到完全变了个样的客厅时,程惊鹊心脏还是一下下抽疼起来。
她狠狠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发抖的身子。
“谢渡,我收在书房里那幅画,是你拿给她去参赛的?”
谢渡长眉微挑,轻轻将她揽进怀里,随口道。
“苏灵刚回国,需要一个奖项助她在国内绘画界站稳脚跟。”
“反正你也是画着玩儿的,就当是那天伤到她,给她赔罪了。”
啪!
响亮的一巴掌甩在脸上,谢渡被扇得偏过头去。
看着他错愕的表情,程惊鹊红着眼,眸底泛着冷意。
“谢渡,爱上你这么个眼盲心瞎的,是我程惊鹊这辈子,做过最大的蠢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