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手指时不时碰一下他的手;彭芸偶尔搭句话,递个饺子给他,膝盖不经意间蹭到他的膝盖;李环山则一边吃,一边回答她们的问题,碗里的饺子刚吃没两个,就被两人又夹满了。吃过饺子,李环山又帮彭芸把鸡窝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门轴紧了,木板也钉好了,才准备走。彭芸送他到门口,从兜里掏出块浅蓝色手帕,上面绣着一朵红梅,针...
跑了没两步,河上游传来“哗啦”一声,两人抬头,见个女人挑着两只水桶往岸上走。
深蓝色布衫裹着丰腴的身子,领口的扣子没系紧,露出点碎花小褂的边,弯腰的时候,腰肢晃了晃,布衫下摆往上缩,露出一小截脚踝,沾着河水的湿气,嫩得像刚剥壳的鸡蛋。
是彭芸,村里的寡妇,二十五岁,去年冬天丈夫上山拉柴,脚下一滑摔下山崖,没救过来,如今一个人过。
她挑着水桶,脚步有点沉,桶……
土路坑坑洼洼,陈丽丽走在前头,辫子甩来甩去,红绳在太阳底下晃得人眼晕。
她走几步就回头,风把她的声音吹得软:“在部队是不是天天扛枪?你这胳膊,比村里王大壮的还硬,以后村里扛粮食、修水渠的活,你得多搭把手。”
“扛枪练过,扛粮食也没问题。”李环山跟在后面,目光落在她的辫梢上,红绳蹭着她的后背,“修水渠得大家一起干,我一个人哪行。”
“也是。”陈丽丽点头,突然……
1984年开春。
西北的风还裹着黄土渣子,往人脸上刮得生疼,村口老槐树的枝丫被吹得“呜呜”哭,可树底下早蹲满了人。
张婶攥着个纳了一半的鞋底,针在手里捏着,线却半天没穿进针孔,眼睛直往土路尽头瞟。
李叔的烟袋锅子抽得“吧嗒”响,烟灰掉在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裤子上,烫出个小黑点也没察觉。
几个半大孩子围着树跑,嘴里喊着“环山哥要回来了”,尘土被踩得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