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暴雨夜的裂痕暴雨砸在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像无数把碎玻璃刀。
苏意晚盯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21:47,胃部传来熟悉的绞痛。
她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把最后一份报表发给主管,抓起包冲进雨幕。
出租车在积水的街道上颠簸,溅起的水花打湿行人的裤脚。苏意晚缩在座位里,
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林见深的第三条未接来电。她按下回拨,
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苏意晚眉头微微皱起。
钥匙**锁孔时,苏意晚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玄关的伞架歪斜着,
那把她今早亲手收好的藏青色长柄伞掉在地上,伞尖沾着暗红的泥点。她蹲下身,
指尖触到伞骨的瞬间打了个寒颤——泥点里混着几根深棕色的毛发,像是其他人的。
“回来了?”浴室传来水声,她听到一个意外的声音“怎么回来这么晚?”。
林见深裹着浴巾擦头发走出来,发梢滴下的水在他锁骨处汇成小水洼,
他接过苏意晚的外套挂在衣服架上。苏意晚目光扫过歪斜的伞架,
眉头微蹙:“怎么没把伞挂好?”“可能是风刮的。”林见深避开她的视线,
把湿透的伞扔进阳台的收纳桶。转身时,
她瞥见门口衣架上林见深的衬衫领口——那里有一抹淡粉色的香水渍。
她趁着林见深走去阳台的间隙,闻了闻,甜腻得刺鼻,不是她常用的柑橘调。
林见深打开冰箱拿牛奶:“明天我去接你下班吧?听说最近公司附近不太平。
”“今天客户难缠吗?”林见深凑过来吻她的额头,一手搂着苏意晚,
另一只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她后颈的碎发。苏意晚闻到他身上除了沐浴露的雪松香,
还混着那股陌生的甜香。“还行,”她含糊应着,“就是加班晚了点。
”“你不是说出差了么,怎么提前回来了?”苏意晚看了看垃圾桶,
里面新装的监控盒子被她扔掉了,还好没被发现。林见深顿了顿,说道,“提前回来了,
我明天开始要去邻市出差三天,项目收尾。”苏意晚心里咯噔一下。
上周林见深还说“这次回来就能休息一段时间,”怎么突然要出差?
这和林见深身上的陌生女人的味道有关吗?“非去不可吗?”她问。“嗯,甲方催得急。
”林见深把热好的牛奶推给她,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缓缓淌进牛奶里,
“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深夜,苏意晚躺在双人床上,听着林见深均匀的呼吸声。
手机震动,是一条匿名短信:“别回头,有人在看着你。”发送时间是22:13,
号码显示为“未知”。她猛地坐起身,窗帘被风吹得鼓起来,
楼下的路灯在雨幕中晕成一团模糊的光斑。“晚晚?”林见深翻了个身,声音带着睡意。
“没事,做了个噩梦。”苏意晚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黑暗中,
她感觉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第二章地下车库的尾随者接下来的三天,
苏意晚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上班时,电梯门合上的瞬间,
她好像看见走廊尽头有个戴鸭舌帽的黑影;午休去便利店买咖啡,
货架后的阴影里总像立着个人;甚至在公司楼下的花坛边,她分明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回头却只有飘落的玉兰花瓣。最让她不安的是匿名短信。这几天每天早上七点,
手机准时震动:“今天别走西边的楼梯”“晚上十点前回家”“你家的窗户没关好”。
短信内容越来越具体,像一双眼睛贴在她的后背上。周五加班到九点半,
苏意晚抱着电脑往地下车库跑。电梯在B2层停下,她刚走出一段距离,
就听见身后传来汽车引擎的低鸣。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近,车牌被一块黑布遮得严严实实。
“滴滴——”轿车突然按响喇叭,苏意晚心脏漏跳一拍,拔腿就往回跑。
她的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急促的声响,身后的引擎声却始终不紧不慢,像条甩不掉的尾巴。
苏意晚冲进电梯,扶着墙大口喘气。汽车缓缓停在地下停车场电梯口,
她透过车门缝隙看见黑色轿车里面,驾驶座的人抬起头——鸭舌帽压得很低,
但侧脸的轮廓像一把锋利的刀,刺得她眼眶发酸。那是林见深的大学室友陈尔默。
苏意晚记得陈尔默。去年同学会见过一次,他胖了不少,笑起来眼角堆着褶子。
林见深当时还说:“陈尔默现在做建材生意,混得不错。”此刻,
那个戴鸭舌帽的人侧脸与陈尔默有七分相似,但更瘦削,眼神也更冷。”你知道么?
林见深……“电梯门缓缓合上,苏意晚没有听到后面的话……林见深怎么了……?
她颤抖着拨通林见深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
”林见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刚醒。“你在哪?”苏意晚急切地问,
“我看到陈尔默了,他……”“晚晚,我还在睡觉呢。”林见深打断她,“陈尔默?
他是在帮我整理仓库的旧文件。可能太累了在休息吧,你别理他,我来处理。”挂断电话,
苏意晚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记录——林见深所谓的“出差”,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外面有了别的女人?第三章消失的日记本周六上午,苏意晚借口打扫卫生,
溜进了林见深的书房。书房的门常年锁着,林见深说里面放着他大学时的专业书,怕她弄乱。
苏意晚找出备用钥匙——那是她趁林见深洗澡时偷偷配的——轻轻转动锁芯。
她翻出一个首饰盒,取出那条蓝玻璃珠项链——那是林深送她的定情物。
珠子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像极了童年时丢失的那颗。房间很整洁,
书架上摆满了金融类书籍,窗台上的绿萝长得郁郁葱葱。
苏意晚的目光落在书桌左侧的抽屉上,那里挂着一个小巧的黄铜锁,
锁孔里插着半截断裂的钥匙。她的心跳骤然加快。这个抽屉,林见深从不让她碰。
苏意晚找来开锁师傅。老师傅戴着老花镜,对着锁孔捣鼓了十分钟,
终于“咔哒”一声打开了。“姑娘,这锁挺旧的,估计是被人撬过。”他嘀咕着。
师傅离开之后,苏意晚见抽屉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她不死心,
用手敲了敲抽屉底部,发现底下有个暗层,摸到一张被烧焦的纸片。展开后,
只剩下半页残角,
上面的字迹潦草得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第三个……眼睛像她……”“眼睛像她”?
苏意晚猛地想起林见深第一次见她时说的话:“你的眼睛真亮,像星星。”这时,
书房的门被推开。林见深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脸色苍白如纸。“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发颤。苏意晚举起烧焦的纸片:“这是什么?”林见深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冲过来想抢纸片,苏意晚侧身躲开,纸片飘落在地。“没什么,”他弯腰捡起,撕得粉碎,
“以前的笔记,不小心烧了。”“你撒谎!”苏意晚抓住他的手腕,“你说你在出差,
可我昨天在地下车库看到了陈尔默!还有这个抽屉,为什么锁着?你是不是有外遇了!
”林见深沉默了很久,突然苦笑一声:“晚晚,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疑?”他松开她的手,
走到窗边,“好吧,我告诉你实话——我确实在调查一些事,关于我父亲的死。”“你父亲?
”苏意晚愣住了,这跟他父亲有什么关系。林见深很少提起父母,只说父亲是警察,
因公殉职。“十年前,我爸追查一起连环杀人案,叫‘红裙杀手’。
”林见深的声音低沉下去,“五个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被割走了左眼。
我爸在追凶途中出了车祸,当场死亡。”他转身看向苏意晚,眼神复杂,“我一直觉得,
那场车祸不是意外。”苏意晚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上周整理衣柜时,
在林见深的西装内袋里发现过一张旧报纸,头版标题是《林警官追凶途中遇车祸身亡》,
配图里的年轻警察眉眼温和,正是林见深的父亲林国栋。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从林见深口里听到这个名字,
但是苏意晚总是觉得林国栋这个名字让自己觉得莫名地熟悉。“所以你接近我,
是为了调查我?”她问。林见深摇头:“不,我爱你。”他握住苏意晚的手,掌心冰凉,
“我只是想保护你。晚晚,你最近收到的短信,还有那个跟踪者……可能和当年的案子有关,
之后我再跟你详说。”苏意晚看着他真诚的眼睛,突然不知道该不该信。
苏意晚打开手机监控APP,
发现林见深和一个女人……第四章警察陆一川的出现周一早上,苏意晚刚到公司,
就被前台叫住:“苏**,有位陆先生找你,说有重要的事。”陆一川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
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手里拿着一个旧笔记本。他朝苏意晚笑了笑:“苏**,
我是刑警陆一川,冒昧打扰了。”“陆警,有事吗?”苏意晚警惕地看着他。
陆一川翻开笔记本,推到她面前:“我想和你谈谈林见深。”苏意晚的血液瞬间凝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