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年,陆珩已经经历了数百遍了,他都能背出来。
沉默片刻,他摇了摇头,“我想自己走会儿。”
盛绮珊眸光微暗,最终什么也没说。
果然,等陆珩双腿打颤地走回家时,盛家又变了一副光景,开始大张旗鼓地准备起
盛绮珊和顾景然的订婚宴。
客厅里,他看见盛绮珊搂着顾景然,对着母亲的遗照说:
“妈,我终于找到了我一生所爱,特地来带他来见你,当然,我也不会忘了给你报仇的。”
顾景然开心:“阿姨,我会一直陪着绮珊姐,给她幸福的。”
陆珩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步往房间挪,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学会了漠视,忽视心口克制不住的疼。
但他没想到,盛绮珊能心狠至此:“陆珩,你没听见吗?我要和景然办一场订婚宴。”
陆珩僵在原地没有动。
“你过来亲自操办,”她缓缓道,一字一句却在剜他的心。“就按你从前说的,
梦想中的婚礼办。”
陆珩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心猛然一颤,疼得快要倒地。
他们俩领证那一日,她婚检查出来有依恋强迫症这个病,两个人的婚礼便一直拖着。
后来,他催促了她好几次,也描述过上千遍,自己梦想中的婚礼——
要在古堡进行、要有无人机在撒漫天红玫瑰、要在全平台公布婚讯,要世人皆知他们的恩爱两不疑。
而现在,他梦寐以求的一切,都是给顾景然的订婚做嫁衣。
“快点安排吧,”盛绮珊笑着盯住他,一双桃花眼布满讽刺。“要是景然明天不满意,你看我怎么折磨你。”
说完,她转身离开,策划书丢在了地
上。
陆珩一声不吭地捡了起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忙碌到半夜,泪水都流不出来一滴。
窗外,大雨倾盆,像是这些年他为盛绮珊流干了的泪。
次日晚上,订婚宴的规格引得全沪市轰动了,顾景然和盛绮珊出现在古堡大门口,像一对天造地设的情侣。
陆珩木然地站在角落里,听着众宾客对他肆无忌惮的议论。
“我没记错的话,盛总都已经结婚了吧,怎么又订婚,这规格看起来都耗资上亿了?”
“肯定呀,听说这位顾先生才是盛总的救命恩人。”
“原配真可怜,这些年给盛总付出那么
多,一句救命恩人不是他就抵消了。”
陆珩愣愣地听着这些嘲笑声,自嘲一笑,他也觉得自己可怜。
往日付出的一切,都喂了狗。
一转头,只见顾景然被众星捧月地围在中央,看着盛绮珊一件比一件昂贵的礼物送上来,最后,她给了一个平平无奇的玉佩。
众人不解,盛绮珊拿着话筒,对他深情告白:
“亲爱的,这是我给你送的家传玉佩,已故奶奶曾和我说过,这个玉佩的主人是她未来的孙女婿,而今天,我认定了那个人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