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我喜欢他,谁也不会向后看,当你火热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时,
你是否注意到了也有人在你身上望眼欲穿。律文是转校生,从村小学转到镇中心小学,
刚转来就得了第一名。所谓穷乡僻壤藏垢处,贫山恶水刁民生。
霸凌在学校里算不得新鲜事儿。自以为是班里男生团体霸主,
江益自然是看不惯有外来的人在自己面前出尽风头,趁着课间上厕所的时机,
江益带着两个人自称为**,把律文堵在了厕所门口,无缘无故上去就是一脚。
“你是刁民莽夫,我也未必不是穷凶极恶!”律文被江益偷袭一脚后大喝一声,
立马反应过来抱住江益的大腿将其掀翻瘫倒在地。无论江益三人的拳头如何落在律文身上,
律文都不在乎,只见律文狠狠压住江益,自己的拳头就逮着江益一个人捶。“上课了,
你们不要再打!”一阵细腻略带急促的萝莉声音传来,只见四五名女子冲上来制止这场闹剧,
为首的也确实是位萝莉。回到课堂,大家似乎都当做没有发生一样,
双方都默契的认为谁告老师谁就是懦夫。但律文还是对搭救自己的女孩们表示了感谢。
“你好呀!新同学,我叫雪娇,做本**的朋友吧!”“我是律文,十分荣幸”。其实,
班上也有人如律文一般被围堵过,但大家都没什么反应。女孩子真可爱啊,在她开心时,
会与你分享喜悦,在你哭泣时,会在旁边给你递纸巾,即使是再大大咧咧的女孩子,
也会关注你的情绪。这是一节数学自习课,班主任布置完习题后就走了。
律文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用手托腮看着前座的雪娇,雪娇做题时,认真又可爱,做不出来时,
会皱眉,会侧着头用笔帽时而敲打额头,时而顶住下巴;解开题时,眉头会舒展开来,
右手转笔,转过头来。“我解出来了,怎么样,要我教你?”“好啊!”律文翻过旧草稿纸,
雪娇就在新的一面草稿纸上展示解题步骤,解到最后,雪娇翻到了背面,
看到密密麻麻的草稿,拿近眼一瞧。“哼,你骗人,嘴上说着不会,实际上已经早早做完了。
”律文又将草稿纸翻面:“我是听老师的步骤费了好大劲才解出来的,而你的思路很新颖,
我主要是想学学你的方法。”雪娇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那是当然,
这可是我爸爸教我的独门究极思路,你学着吧你!”放学后,雪娇在门卫室等爸爸来接,
一阵引擎声入耳,两道大灯映进窗户,一辆浑身雪白的奥迪车甩尾停在门前。“娇儿,
咱们回家了”“听到了,老爸”到家后,雪娇进门将书包一扔瘫坐在沙发上,
随后一家人开始吃晚饭,电视上正播放着晚间新闻。
父亲雪伟又开始叹息:“这房价怎么又在涨啊,都连续涨了好几波了,还不消停,
我还准备再入手一套养老用呢。”爷爷抽了纸巾轻轻沾了沾嘴角,
漫不经心地说:“买这么多房子做什么,咱们老家宅基地有一套,现现在住的这一套,
还有县城里还有一套。”“这房子啊,你是越想买它就越贵,等到什么时候没人想买了,
价格就自动降下来了。事实上,房地产的问题说到底就是土地的问题,
只是现在的高生产力拔高了土地的价值。在以前,一块土地能建房屋也就一两层,
所以价值也就那一两层,现在不一样了,能建好几五六十层高呢,价格自然高。
这土地的问题呐,几千年了,谁也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所以我劝你还是少沾染的好,
要么就早点入手买,要不就不要买,保不齐哪天成了烫手的山芋,
想甩也甩不掉就追悔莫及了。”雪伟低头轻笑旋即又抬头:“我看您真是老糊涂了,
要知道隔壁马老师一买一卖七天就赚了十五万,这不比你教书拿的那点死工资高得多?
”爷爷不屑地说:“你要买就用你自己的工资买,我的退休金你就别想了,
以后我全部都留给娇儿。”雪伟明显不服地说:“搞的谁不是为了娇儿一样,
将来赚的钱也是为了她更好的生活,而且……”还没等话说完,雪娇和妈妈就买完酒回来了,
雪娇把泸州老窖放在桌子上问:“爸爸你是在和爷爷吵架嘛?”爷俩赶紧否认,
“没有的事儿”,连着干了几杯老窖。“老爸,班上来了一个学习特别好的同学,
他太可恶了,一来就把我的第一名抢了去。”雪娇眼皮包不住眼泪,愤愤不平地说。
“没事儿,乖孙女,这个暑假和爷爷去旅旅游吧,别听你爸整天看书学习的话,
趁着有劲出去走走。”“妈妈,我考了第一名,并且是全镇的第一名。”律文快步跨过门槛,
径直走到厨房。“哇,儿子真棒,全镇第一!”妈妈有琴把嘴都笑歪了。
“妈妈我想趁着这个暑假去旅游。”律文趁热打铁地问。“我的好大儿啊,
咱们这儿青山绿水的还不够你瞧,你还要出去看?不行,绝对不行,咱家没那个钱。
”母亲有琴厉声喝道。“老妈你有考过第一嘛?”“没有”“那咱们祖上有谁得过第一嘛?
”“也没有”“那你都承认我是全镇第一了,为什么就不承认我是家里的第一,
为什么就不承认我就是那个未来可以让咱们家迈上新台阶的人呢?
”律文一脸严肃相:“人生要见世面,得去见世界一面,得两头都走过。去大繁华闯闯,
也回小蛮荒呆呆,这中间的差距丈量着一个生命的宽度。在热闹里喧嚣久了,
自然能达到朴实的境界。可要是一辈子沉沦在荒僻,就无法体会繁华。
所谓的"实在过日子",不过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活法,
我们要活出自己不一样的质朴与繁华。老妈,信我!
”有琴闻言一怔:“难道咱家真出了个文曲星”,随后慈祥道:“好啊,不愧是我儿子,
就冲你这自信样儿,费用我出了!”律文拿上钱,和兄弟忠明一起来到车站与雪娇汇合。
一行五人,律文、忠明、雪娇、雪娇爷爷以及闺蜜欣怡。
雪娇爷爷充当向导做了计划书:七月十五日:大渡河七月二十日:黄山……亲临大渡河,
两岸青山相对向天长横而去,其岸壁立千仞,向下一望谷底深窄,绝壁深涧一线天。
“别看这里景色美,这里的故事可更精彩欧”雪娇爷爷向远处的河流上游望去。
众人疑惑:“老爷子别卖关子了,快说又有啥奇闻异事。”“在1863年,
太平天国的翼王石达开率领残部被清军围困至此,当时天降大雨,
大渡河涨水截断了石达开的退路,乃至其全军被俘,最终兵败被杀。
这一幕全部都被一个名叫宋大顺的山娃子看在眼里。看过这一幕过后,
宋大顺每天都会琢磨破局之法,甚至做梦梦到一个场景:梦里出现一个人漂浮在空中,
石达开跪在一旁,只见那人发出雄浑明厉的声音:“石达开,你的天命便是死在这里!
宋大顺今日你目睹之事,务必想出破局之法,并将其传之后世天命人!
”宋大顺醒后遍查古籍,走山访石,终于得到了破解之法,但却迟迟等不来命定之人。
直到1935年,已经90岁的宋大顺决定最后一次来到大渡河畔等候,
终于他又遇到了一支军队被困在大渡河,见到了一位姓毛的指挥官:“土地公宋大顺,
在此恭迎天命人。”同时告诉了指挥官自己的破局之法:“请首长莫停留,急行军,去泸定!
”律文似有所得:“所谓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就是描写的这一带吧,
那位姓毛的指挥官就一定他喽!原来这就是宿命嘛!
”老头子接着说:“不知道你们小孩子信不信宿命,反正老头我啊一直深信,
相信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至于安排的好不好,全看个人的命运了。
”从大渡河溯流而上,过泸定,直抵雪山,向后望去,山一程,水一关,关关难过关关过。
律文感叹:“当年他也是站在这个位置远瞰白山千里雪,只为送军行,
三军过后笑红脸的岷山吧!”“登黄山,天下无山!”大家站在峰顶俯瞰,发出感叹。
万仞峰石平底起,峰林顶上浓抹绿,奇松怪石齐头坐,云海缭绕覆山间。天气不错,
刚下过细雨,风里带着新翻的泥土的气息,提前买好所有票,早晨坐上上山巴士,
选择靠右的座位坐下,因为左边啥也看不到,天都峰每天只有3000个名额,
所以要赶第一趟巴士。巴士到站,上天垂怜,山下有大雾,山上必有云海,
再坐玉屏索道缆车上山,下了缆车,直奔标志迎客松,莲花峰和天都峰也都在附近。
踏在石板路上远眺,天边有一段剑气横贯群山,初日黄晕、天空蓝海与苍洁白云层层相叠,
不是彩虹,却比彩虹绚丽。这一路上走几步、歇几脚,大家都喘着粗气,
老爷子直接让律文和雪娇充当左右拐杖搀扶着走。到处都是云海,
老爷子将背靠在石坡上:“呼~~,这云像仙气一样萦绕在周身,
这下谁还分得清我是在天空还是在凡间啊,呼~~”。终于爬上了峰顶,风很大,
大家经过几个小时的攀登,一个个的都油光满面,头发被吹得像个鸡窝。
“接下来是拍照时间”,雪娇满心怀喜掏出相机,看着大家相互搀扶着大喘粗气,
以及脸上的汗和鞋子边、裤脚已经凝固的泥土,大家也都没了拍合照雅致。
随后的登山者熙熙攘攘,但唯独脸上不见一粒汗珠,一尘黄土。
询问才得知原来他们坐的缆车直达峰顶,这倒是省去不少的麻烦。“嗐,
既然有这么方便的上山快捷方式,又何必一步一攀登爬上山呢,
那我们这一路的辛苦又算什么呢?”忠明不平地埋怨。
雪娇也附和道:“反正我们的目的是来拍好看照片的,这下感觉亏大发了!
”缓过劲来的老爷子缓慢宽慰:“诶,乖孙女,可不能这么想,这世间总是有人会走捷径的,
但这丝毫不影响你坚持走自己的正途,这是我们自己的旅程,这趟旅程何时出发,
以怎样的方式出发,何时结束,以怎样的方式结束,只有我们自己才能决定。
”律文越发对老爷子的见识感到敬佩:“是啊,我们羡慕别人登山一尘不染,
但我们却似乎已经拥有了一整座山。”“头昏,恶心”大家下了山,
老爷子却突然感觉身体不适,于是这场旅行就戛然而止。碧绿初妆一树高,深涧流水逐浪涛。
高山影下农人家,老叟正编竹笼虾。律文回到村里看爷爷一个人在家:“爷爷,我来做饭,
有啥要我做的,只管叫我就好。”爷爷律温赶紧做手势示意律文不要出声:“乖孙,
给你看个好东西”。随后将律文带到一间屋子里,里面有两只鸭子,一黄一灰,
这养鸭子在当地可是新鲜事儿,律文直接就拿来自己养了:“爷爷,我要自己养一段时间。
”律文找来一个桶倒放在平地上,再在旁边放了一块砖头,平时喂食就把饲料倒在桶上,
它们想要吃到饲料就必须站在砖头上,但这块砖就只能站一只鸭子,反正也无所谓,
只要每次喂食放够两只鸭的量,先吃的鸭子吃饱了自然就轮到后面的鸭子来吃。
按照这样的设想,两只鸭都能吃饱,无非就是一个先吃后吃的区别罢了。
就这样喂养了一些日子,律文发现先吃的灰鸭个头明显比后吃的黄鸭大得多。
为了找出原因,律文偷偷观察两只鸭子的进食过程,
发现先吃的灰鸭即便是已经吃撑了也不肯下来,所以黄鸭就只能吃桶上面掉下来的残渣,
或者跳起来伸长脖子去啄,但这样跳一下吃一口不仅累还吃得少。当然,
还有一种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黄鸭直接冲上去把灰鸭挤下来,
最终这还是要看两只鸭子谁的力气大。律文就站在一旁看两只鸭子推搡,
不过自己是绝对不会插手的,毕竟在自己看来,两只鸭子都是自己家养的,将来杀来吃,
卖给人什么的都由自己做主,只要这两只鸭子不互相撕咬,不闹出鸭命,随它们怎么地!
最终两只鸭子不论肥瘦,都被爷爷宰了,给律**了最后一晚饭。
后来陆续有从小就在外省读书的人因户口问题回到这所中心小学上学。这些人不一样,
跟律文从小一起玩的人完全不一样,这些归乡之子懂得很多,看过很多,成绩也好得多。
律文从小就被父亲律发教导要多跟学习好的玩,此时律文的排名只在五名左右,
想着和归乡之子们打成一片提高成绩,但他们不领情,还疑似霸凌同学。
在那时小集体泛滥成灾,而长得帅,
学习还不赖的律文自然也有自己的“帮派”号称兄弟家族,并且自己似乎还是“帮派老大”。
校外土山上干了一仗……只知道最后从小被父亲告诫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律文头上缝了两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