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元旦,傅家老宅一片狼藉,好几个长辈被气进医院。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最后还是夏琳赶来,把一身泥泞的我塞进她跑车。
拧钥匙时还不忘打趣我:
「来傅斯年家实现童年梦想了?在泥坑里打滚?」
我一张嘴,眼泪先滚了下来。
「夏琳,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慌了神,连忙来擦我眼泪,却給不出答案。
我和傅斯年闹到那般境地,任谁也想不到。
毕竟我和他青梅竹马,从穿尿不湿就认识。
毕竟当年为了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
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
拿到通知书那天,我妈啧啧称奇。
「早知道你会为了傅斯年拼死拼活,我还重金请什么名师?」
所有人都觉得。
我苏晚这辈子就该和他傅斯年锁在一起。
可就在我们终于长大,不用再分食同一份路边摊小吃时。
他先松开了手。
他厌恶傅家操控他的未来,逼他放弃音乐梦,回家继承公司。
这份厌恶,在我答应婚约后,达到了顶峰。
可惜那时我只顾着自己得偿所愿,满心都是和心上人修成正果的喜悦。
根本没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早就没了爱。
订婚后他总是不着家。
我总是睡一觉起来,手机里就塞满了热心朋友的各种「关心」。
傅少爷又为了哪个模特一掷千金,又在游艇派对上左拥右抱,又在哪里亲自给自己办了场婚礼……
那些信息就像梅雨季节生出的霉菌,擦都擦不干净。
我也曾歇斯底里地追问、发疯,闹得人尽皆知。
只换来了傅斯年更深的厌恶。
「你能不能有点边界感?不满?不满你去和我妈说解除婚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