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遥一愣,下意识扣住手机解释:“一个朋友。”
岑越州看着她,在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宁遥抿了抿唇:“上个月在外面**认识的。”
岑越州沉默片刻,看了眼她攥紧的手,冷冷道。
“既然回家了,那些不三不四的所谓‘朋友’,就别再联系了。”
既然决定和她保持距离,为什么又要来管她?
宁遥看着岑越州,最终也没问出口,只说:“好。”
岑越州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好好休息。”
门被轻轻带上,宁遥胸口像是被堵住一般。
她拿起牛奶低头喝了一口,腥味蔓延在口中,和记忆中一样难喝。
晚上下了一场大雨,天气立即就转冷了。
第二天宁遥起床时,头有些晕,摸了摸额头,有点低烧。
她撑起身去学校办理读研的手续,下楼时,岑越州和沈薇却都不在家。
宁遥顿了顿,点开沈薇的斗音,看见她更新了一条视频。
“我说想看海,大律师就立刻买到威海机票带我来啦!”
视频中,沈薇站在海边张开双臂。
而岑越州就站在她身后,看向她的眼神温柔而宠溺。
三年前,宁遥也提过想去看海,岑越州答应下来,却总是说忙。
他推了三年,终于还是去了海边。
只不过最终陪在他身边的人,却是另一个人。
宁遥看着视频里岑越州带着笑意的脸,点了个赞。
随后关闭手机,打车去了学校。
办公室,导师将资料袋整理好后,交给她:“开学就可以去H市,打算什么时候去?”
宁遥沉默片刻,低声道:“学期结束就去吧。”
她继续留在这里,三个人都不会开心的。
回家时,外面又下起了暴雨。
站在学校门口,宁遥昏昏沉沉的,忽然就想起很久以前,每次下雨,岑越州总会来接她。
宁遥咬紧唇,想去商店买把伞,可刚到迈出一步,脚下却忽然一软,倒在了门口。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
病房里,只有护士一个人:“有人喊了救护车把你送到医院,你这都快烧到40度了,感染肺炎,要住院,你打电话把你家人叫过来,我等会给你换水啊。”
护士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宁遥拿起手机,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
过去了一天,岑越州没有给她发一条信息。
想到护士的话,她紧了紧手机,还是给岑越州打去了电话。
**一直响,却一直没人接。
岑越州很忙,很多时候,是不会及时接到电话的。
如果是以前,一次没接,宁遥就不会再去打扰他了。
可今天,大概是因为生病了,她真的很想听听他的声音。
很想在最脆弱的时候,能有个人能陪在她身边。
她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打。
直打到最后,对面传来声音。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宁遥彻底怔住。
这时,护士走进来:“还没有喊你家人来吗?”
宁遥回过神,哑声开口:“他很忙,没空来管我。”
曾经她咳嗽一声,岑越州都会注意,紧张得不行。
变成现在这样,只能怪她自己不自量力。
她现在认清了现实,以后,也不会再给岑越州带来麻烦了。
宁遥在医院住了三天,在世界上消失了三天,没有一个人发现。
出院那天,宁遥回家。
一打开门,就看见岑越州和沈薇正在客厅,挂着从威海买回来的工艺品。
宁遥的脚步霎时顿在门口。
沈薇笑着转头:“我们昨天回来没看见你,你去哪里了?”
原来他们回来一天了。
宁遥喉咙发涩,没有说话。
岑越州心情也不错,指着桌上的盒子:“沈薇给你带的贝壳风铃。”
宁遥看着那串风铃,攥紧了手。
她从小就不喜欢风铃,就像她从来都讨厌喝牛奶一样,岑越州明明都知道。
“谢谢,我上楼了。”
宁遥强笑着拿起盒子,刚想转身,岑越州却忽然握住她手腕,皱眉道。
“你这几天去哪了?”
宁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她的手背上好几个针孔,连带着淤青。
她淡淡道:“发烧,去医院了。”
岑越州一愣,旋即眉头皱得更深:“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宁遥也愣住了,她看着岑越州,又转头看了眼沈薇有些心虚的眼神,忽然觉得好笑。
“我打了。”
她看着岑越州:“我给你打了21个电话。”
“你没有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