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汹涌的宅斗替嫁

暗流汹涌的宅斗替嫁

主角:苏芷涵萧煜珩
作者:偷不到心的猫

暗流汹涌的宅斗替嫁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07

暮色四合,苏府正院花厅内却灯火通明,亮得刺眼。空气凝滞得如同结了冰,

只余下苏玉瑶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她浑身湿透,精心绾起的发髻散乱不堪,

昂贵的云锦衣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狼狈的曲线,

外面胡乱裹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粗糙的灰布外袍。水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分不清是湖水还是泪水。苏正清端坐主位,脸色铁青,握着茶杯的手背青筋暴起,

指节捏得发白。嫡母赵氏早已失了平日的端庄,扑在女儿身边,哭天抢地:「我的瑶儿啊!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好端端的游湖,怎么就…怎么就…」她猛地抬头,目光如淬毒的刀子,

狠狠剜向角落里侍立的柳姨娘,「定是有人存心害我的瑶儿!

定是那些下作胚子见不得我瑶儿好!」柳姨娘浑身一颤,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就想跪下磕头,

却被身旁一只冰凉的小手紧紧攥住了衣袖。是芷涵。她微微低着头,站在柳姨娘身侧,

如同往常一样,安静得像个影子,怯懦得让人几乎忽略她的存在。只是此刻,

她低垂的眼睫下,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快、极冷的微光。来了。苏玉瑶猛地抬起头,

脸上涕泪横流,妆容糊成一团,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娘!是那船!那船突然就翻了!

太子…太子殿下身边的侍卫救了我…可…可还有个人…是个粗鄙的军汉!

他…他把我从水里捞起来的!那么多人…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她说到最后,几乎是在嘶喊,

充满了绝望与恐惧。「军汉?!」赵氏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被外男湿身相救,

肌肤相亲,还是在太子和众多官眷眼前!这简直是往苏玉瑶,

往整个苏家的脸上狠狠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太子妃?皇家最重清誉名节,这婚事,完了!

彻彻底底地完了!苏正清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碎瓷四溅。他猛地站起身,

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盯着失魂落魄的苏玉瑶,眼神里翻涌着震怒、失望,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算计。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得如同浸了寒冰:「哭!

哭有什么用!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他目光扫过赵氏母女,

最终落在角落那对几乎要缩成一团的母女身上,

尤其是在苏芷涵那张酷似柳姨娘、却更显精致柔弱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都给我滚回房去!

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踏出院子一步!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个字出去,乱棍打死!」

苏正清的声音带着雷霆之怒,不容置疑。花厅内瞬间只剩下苏正清一人。他背着手,

在狼藉的地上来回踱步,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扭曲不定。良久,他猛地停住脚步,

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厉声喝道:「来人!去请族老!立刻!马上!把族谱请出来!」

---这一夜,苏府注定无眠。柳姨娘的小院里,油灯如豆。柳姨娘抱着女儿,

哭得肝肠寸断:「涵儿…涵儿这可怎么办啊…你姐姐出了这样的事,

这苏府的天都要塌了…你爹…你爹那脸色…」她不敢深想,只觉得灭顶之灾就要降临。

芷涵依偎在母亲怀里,感受着她单薄身躯的颤抖和绝望的泪水。她轻轻拍着母亲的背,

声音低柔,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阿娘别怕…天塌下来,

有爹顶着呢…姐姐…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就在这时,院外传来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还夹杂着管家刻意压低却难掩焦急的声音:「老爷有令,请柳姨娘和二**速去祠堂!」

柳姨娘浑身一抖,脸色惨白如纸:「祠堂?这么晚了去祠堂…涵儿…」她抓住女儿的手,

冰凉一片。芷涵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懵懂惶恐的样子,

反手握住母亲冰冷的手:「阿娘别慌,女儿陪您去。」苏家祠堂,灯火通明,

庄严肃穆得令人窒息。几位被深夜请来的族老面色凝重,端坐两旁。苏正清站在祠堂中央,

脸色在烛光下明灭不定。赵氏也来了,眼圈红肿,

看着柳姨娘母女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恨意。苏正清没有看任何人,

目光落在供奉着列祖列宗牌位前的厚重族谱上。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在寂静的祠堂里回荡,

带着一种不容更改的决断:「苏氏玉瑶,突发恶疾,需静养避世,恐误终身。念及皇恩浩荡,

苏门荣辱系于一身。今查,次女芷涵,性情温良,品貌端方,虽为庶出,然其生母柳氏,

侍奉主母多年,恭谨柔顺,堪为典范。特此,将柳氏抬为平妻,苏芷涵记于嫡妻赵氏名下,

充作嫡女。即日更入族谱,以承太子妃之选,上应天恩,下安宗族。」晴天霹雳!

柳姨娘腿一软,直直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抬为平妻?记入嫡母名下?

充作嫡女?替嫁东宫?!「不——!老爷!不可啊!」柳姨娘凄厉地哭喊出声,

不顾一切地膝行上前,死死抓住苏正清的袍角,「老爷!涵儿…涵儿她胆小怯懦,性子绵软,

如何能…如何能入那东宫啊!那是吃人的地方!求老爷开恩!

求老爷看在涵儿也是您骨肉的份上,给她一条活路吧!

妾身…妾身情愿一辈子做牛做马伺候夫人**…」她砰砰地磕着头,额头瞬间红肿一片。

赵氏在一旁看着,脸上怨毒之色更浓,嘴角却勾起一丝扭曲的快意。她的瑶儿毁了,

这个小**和她那个**的娘也别想好过!去东宫?哼,死路一条!

苏正清一脚踢开柳姨娘的手,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只有**裸的权衡利弊:「妇人之仁!这是圣旨!是皇命!岂容你置喙!能为家族分忧,

是她的福分!东宫富贵无极,难道还委屈了她不成!」

他看向一旁脸色苍白、微微颤抖的苏芷涵,语气稍稍缓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芷涵,

从今日起,你便是苏府的嫡次女,未来的太子妃!收起你那些小家子气,

好生学着如何做一国储君的正妃!莫要辜负为父的期望,莫要辜负苏家的门楣!」

苏芷涵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吓傻了,呆呆地看着父亲,又看看地上哭得几乎昏厥的母亲,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地滚落,更显得楚楚可怜,

柔弱无助。族老们面面相觑,虽觉此事过于惊世骇俗,有违常伦,但苏正清是家主,

又涉及皇家颜面和苏氏全族前程,最终也只能叹息着,在族谱上郑重地落笔更改。尘埃落定。

---回到那个冰冷的小院,柳姨娘抱着女儿,

用…护不住你…那东宫…那太子…听说性子冷厉…后宫倾轧…你这样的性子…可怎么活啊…」

苏芷涵轻轻拍着母亲,任由她发泄着绝望。待柳姨娘的哭声渐渐低弱下去,

只剩下绝望的抽噎时,苏芷涵才缓缓抬起头。她脸上泪痕未干,

那双总是含着怯懦水光的眼眸,此刻在昏暗的油灯下,却奇异般地沉淀下来,

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她凑近母亲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

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笑意:「阿娘,别哭。您听我说…」

她的气息拂过柳姨娘的耳廓,「…七岁那年,姐姐后脑勺的头发,被人偷偷剃掉鸡蛋大一块,

害她戴了半年的抹额遮丑…您还记得吗?」柳姨娘猛地止住抽泣,惊愕地看着女儿,

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起这桩陈年旧事。苏芷涵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眼神幽深得像夜:「…是我剃的。趁她午睡,用您绣筐里那把最锋利的小剪子。」

她轻轻握住母亲因震惊而冰凉的手,一字一句,清晰地吐露着惊天的秘密,「您看,

我平时装得…是不是特别好?这么多年了,愣是…没有一个人怀疑过我。」柳姨娘如遭雷击,

彻底僵住了。她瞪大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这张她以为怯懦、胆小、需要她拼死保护的脸。

泪水还挂在她的眼角,恐惧和绝望却瞬间被一种更庞大、更陌生的情绪所取代:震惊,茫然,

然后是…一丝微弱得几乎无法捕捉的、劫后余生般的希冀。她的涵儿…不是兔子。

她的涵儿…会咬人!而且咬得无声无息,藏得滴水不漏!「所以,阿娘,」

芷涵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惯常的轻柔,甚至带上了一点安抚的意味,

仿佛刚才那个吐出惊人之语的少女只是柳姨娘的幻觉,「别怕。东宫再危险,

也危险不过人心。我会…好好活着的。」柳姨娘死死攥住女儿的手,

指甲几乎嵌进她的皮肉里。她没有再哭,只是用尽全身力气看着女儿,

仿佛要将她此刻的眼神,这深藏不露的锋芒,牢牢刻进心底。半晌,她才从喉咙深处,

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忍…活着…」「嗯。」芷涵轻轻应了一声,目光越过破旧的窗棂,

投向苏府深处那象征着权力与富贵的正院方向,也投向了那未知的、龙潭虎穴般的东宫。

烛火在她眼中跳跃,映出一片深不见底的幽光。替嫁?好啊。这盘棋,终于轮到她苏芷涵,

来落子了。苏府的惊涛骇浪被隔绝在高耸的宫墙之外。清晨,

象征太子妃尊荣的翟冠霞帔、繁复厚重的嫁衣,取代了柳姨娘小院里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衣。

铜镜前,仆妇们面无表情地为苏芷涵梳妆,层层叠叠的锦绣华服加身,

珠翠簪环压得她纤细的脖颈微沉。镜中的少女,面容被脂粉精心雕琢,眉如远山含黛,

眼似秋水横波,唇间一点朱红,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像是戴上了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具。

唯独那双眼睛深处,昨夜油灯下沉淀的幽光被更深的、近乎空洞的怯懦完美覆盖。

「吉时已到,请太子妃娘娘启程——」司礼太监尖利悠长的唱喏划破了苏府最后的沉寂。

没有拜别,没有叮嘱。苏正清站在廊下,

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一夜之间被推上风口浪尖的「嫡女」,

最终只化为一句沉甸甸的:「好自为之。」赵氏搂着躲在房里死活不肯露面的苏玉瑶,

隔着窗棂投来淬毒般的目光,无声地诅咒着。车轮碾过青石御道,辘辘作响。

透过偶尔被风掀起的车帘缝隙,苏芷涵看到巍峨宫门在望,那朱红与明黄交织的庞然大物,

透着森严的威压,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她藏在宽大嫁衣袖中的手,

轻轻抚摸着腕上一只成色普通的旧银镯——那是阿娘最后塞给她的,里面藏着一张写着「忍,

活」的薄纸。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奇异地沉淀下来。东宫,毓庆宫。没有喧天的锣鼓,

没有满堂的宾客。皇家娶妃,自有其庄重森严的礼仪,太子娶的更是「失仪」长姐的替代品,

一切从简,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冷清。繁琐的册封、谒庙仪式如同走马观灯般进行,

苏芷涵始终低眉顺眼,动作一丝不苟,却僵硬得像一尊被牵引的木偶,

那份深入骨髓的「怯懦」展现得淋漓尽致。她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身上,

审视、好奇、轻蔑、同情……如同无数根细密的针。终于,她被引至水云榭。水榭临湖而建,

视野开阔,晚风带着水汽的微凉。太子萧煜珩并未着大红喜服,只一身玄色常服,

襟口袖缘绣着暗金色的龙纹,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气势也更加冷峻。他独自凭栏,

背对着入口的方向,望着远处浩渺的水面,仿佛在欣赏风景,又仿佛遗世独立。

案几上摆放着酒壶杯盏,还有一架古琴。空气安静得只剩下水波荡漾的轻响,

还有他自己指尖偶尔划过琴弦带出的、不成调的几个单音,冷冽突兀。

苏芷涵在门槛处停下脚步,按照嬷嬷的教导,深深垂首,屈膝行礼,声音细弱如蚊蚋,

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妾身…拜见殿下…」她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不敢起身。

萧煜珩没有回头。时间一点点流逝,无形的压力像水榭周遭越来越浓的暮色,

沉甸甸地压下来。苏芷涵能感觉到自己膝盖的酸软和后背沁出的冷汗。

就在她几乎要支撑不住时,那冰冷的、听不出喜怒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如同玉石相击:「抬起头来。」苏芷涵依言,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目光却依旧垂着,

只敢落在他玄色衣袍的下摆处。萧煜珩终于转过身。他的目光像淬了寒冰的利刃,自上而下,

缓慢而极具压迫感地扫视着她。从她头顶沉重华丽的翟冠,到她低垂颤抖的眼睫,

定格在她极力维持平静却依旧显得苍白脆弱的脸上。那眼神里没有新婚的喜悦,没有欣赏,

只有纯粹的审视与洞察,仿佛要穿透她厚重的脂粉和华丽的伪装,

看清她骨子里到底是个什么货色。「苏芷涵?」他念着她的名字,语调平平,

却让苏芷涵的心猛地一缩。「是…妾身在。」她微微瑟缩了一下,声音更轻。

「苏玉瑶的妹妹?」萧煜珩踱步走近,带来一股冷冽的松柏气息,混杂着淡淡的酒香。

他停在她面前两步远,居高临下。「是…」苏芷涵的头垂得更低。「姐妹二人,

倒真是…不太一样。」他的话音意味深长,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才终于移开,

走向琴案。「坐吧。」「谢殿下。」苏芷涵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地挪到案几另一侧,

只敢挨着绣墩的边缘坐下,腰背挺得笔直,双手紧张地交叠放在膝上,

像一只误入猛兽领地、随时准备逃窜的兔子。侍女悄无声息地上前,为两人斟酒。

萧煜珩自顾自地端起酒杯,目光却依旧若有似无地锁定着她。水榭内再次陷入寂静,

只有风声、水声,和他手中杯壁偶尔轻碰的微响。这沉默比质问更令人窒息。苏芷涵知道,

这是他的第一重试探——用无声的威压,碾碎她本就「怯懦」的神经。她必须演下去,

而且要演得毫无破绽。果然,寂静被一个刻意放得娇柔甜腻的声音打破。「殿下,夜深露重,

奴婢为您和太子妃娘娘奉上驱寒的参茶。」一个身着桃粉色宫装的宫女,

端着托盘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她容貌姣好,眉眼间带着一股妩媚的风情,

看向萧煜珩时眼波流转,转向苏芷涵时,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反而掠过一丝极快的不屑与审视。正是如霜。

她将一盏热气腾腾、色泽深沉的参茶恭敬地放在了苏芷涵面前的案几上,

甜笑道:「娘娘请用,这是殿下特意吩咐小厨房为您准备的,最是滋补养身。」来了!

苏芷涵心头警铃大作。这茶,色泽过于深浓,气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甜腻。

她甚至能捕捉到如霜垂眸瞬间,眼底深处闪过的那抹恶毒的快意。电光火石间,

苏芷涵做出了反应。她没有立刻去碰那盏茶,反而身体猛地一僵,

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浮现出明显的痛苦之色。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了腹部的衣料,指关节用力到发白,额头甚至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不适。她微微侧身,避开那盏茶,对着萧煜珩的方向,艰难地开口,

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身此刻…腹中绞痛难忍…恐辜负了殿下一片心意…这盏珍贵的参茶…实在…实在无福消受…」

她微微喘息着,像是强撑着说完这段话,身体甚至控制不住地晃了晃,

全靠手肘撑住案几才勉强稳住。她的话音落下,

带着生理性的痛苦和真实的恐惧(恐惧于这杯茶的诡异),在寂静的水榭中清晰地回荡,

显得无比真实。如霜脸上的甜美笑容骤然凝固,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错愕和难以置信的恼意。

她显然没料到这位看起来风吹就倒的太子妃,会用这种看似合理又难以当场验证的理由拒绝!

她下意识地瞥向太子,眼神带着一丝无措的请示。空气仿佛凝固了。

萧煜珩终于将目光从水面移开,落在了苏芷涵身上。那眼神依旧冰凉,

此刻却似乎多了一丝玩味和洞悉。他并未看如霜,而是慢条斯理地又抿了一口酒,薄唇轻启,

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像冰锥般刺入苏芷涵的心底:「哦?腹中不适?倒是孤疏忽了。」

他放下酒杯,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了敲,发出叩叩的轻响,

每一声都敲在苏芷涵紧绷的神经上,「王德全。」「奴才在。」

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角落阴影里的首领太监王德全,无声无息地闪现出来,躬身应答,

动作快得如同鬼魅。「去传孤的旨意,即刻召当值的刘太医来水云榭,为太子妃诊脉。

再吩咐小厨房,做些清淡易克化的羹汤点心送来。」萧煜珩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奴才遵旨。」王德全领命而去,经过如霜身边时,

他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似有若无地在她身上顿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如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捧着托盘的手指用力到关节泛白,几乎要捏碎那瓷盘。

她勉强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笑容:「娘娘身体不适,是奴婢思虑不周了。

奴婢这就去为娘娘准备热水帕子净手。」说罢,她几乎是仓惶地、带着一丝狼狈退了下去。

参茶的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但苏芷涵的心却沉到了谷底。代价是,她暴露了「身体不适」

,并且即将在萧煜珩冰冷的注视下接受太医的诊视!这绝非好事!

若太医诊出她身体并无大碍,那刚才的推拒就成了**裸的欺瞒,是心虚的铁证!

足以让她今夜就万劫不复!若太医真诊出什么问题……在这步步惊心的东宫,

任何弱点都会成为敌人攻击的靶子,成为致命的把柄!萧煜珩的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

带着更深的审视和一种等待猎物落入陷阱般的耐心:「既是不适,那便好好坐着,

莫要再动了。」他不再言语,端起酒杯,目光看似随意地投向水面,

但那无形的压力却如同厚重的冰层,将苏芷涵牢牢禁锢在原地,

让她清晰地感觉到——他在等。等着看太医的诊断,等着看她这出戏,如何收场。

水榭内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苏芷涵维持着虚弱不适的姿态,一只手依旧用力按在小腹,

黛眉紧蹙,唇瓣微颤,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另一只藏在宽大袖袍中的手,

指甲已然深深掐进了掌心的嫩肉,尖锐的刺痛感让她混沌的头脑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冷汗浸湿了里衣的后背,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阵阵寒意。她知道,第二重试探,开始了。

而且,是由萧煜珩亲手布下的、更凶险的局。水榭内落针可闻。

萧煜珩仿佛真的在欣赏湖景月色,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琴弦上滑过,

带出几个不成调的、冰冷的音节。苏芷涵维持着痛苦的姿态,

腹部的衣料已被冷汗和她紧攥的手指揉捏得不成样子。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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