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的顶流之争,绕不开顾晏辞和苏明焰这两个名字。顾晏辞,出身顶级豪门顾家,
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可这份光鲜下,是父母联姻的冰冷,
是偌大豪宅里常年的寂静。他自小孤僻,沉默像一层坚硬的壳,将所有情绪都锁在眼底深处。
圈内人说他高冷寡言,是活在云端的月亮,只可远观。而苏明焰,则像夏日烈阳,
永远带着爽朗的笑。父母开着家烟火气十足的小饭馆,日子不算大富大贵,却处处是暖意。
他凭着一张俊朗的脸和骨子里的鲜活,16岁被星探发掘,一路从青涩少年演到国民影帝,
身上总带着人间烟火的温度。他们是行业标杆,是媒体追逐的焦点,
更是彼此粉丝眼中“一生之敌”。红毯上狭路相逢,
眼神交汇时带着无形的锋芒;颁奖礼上同台领奖,客套的微笑里藏着暗自较劲的张力。
粉丝们为了“谁的实绩更胜一筹”“谁的路人缘更好”吵得不可开交,
连两人合作过的品牌方都要小心翼翼平衡资源,生怕触了哪方的逆鳞。却没人知道,
这场持续了接近20年的“竞争”,从一开始就藏着不对等的心事。1.在顾晏辞的记忆里,
始终亮着一束光。那年他八岁,名义上为他举办的生日宴上,宾客云集,衣香鬓影,
父母忙着和商业伙伴周旋,没人记得他这个主角。他被管家安排在角落的休息室,
手里攥着块没拆封的进口巧克力,看着窗外的烟花,心里比寒冬还冷。就在这时,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小衬衫的男孩探进头来,
眼睛亮得像星星:“这里有人吗?我爸妈在忙,我来找个地方玩。”是苏明焰。
那天他爸妈的小饭馆接了顾府的外烩生意,他跟着来凑热闹,转着转着就找到了这里。
他看出顾晏辞的落寞,没追问,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颗大白兔奶糖,
塞进他手里:“我叫苏明焰,你呢?”顾晏辞抿着唇,小声报了名字。“顾晏辞?真好听。
”苏明焰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今天是你生日吗?我刚才听见阿姨们说了。
”不等顾晏辞回答,他就自顾自地拍手,用清亮的童声唱起了生日歌。跑调的旋律,
却像一道暖流,瞬间冲开了顾晏辞心里的冰壳。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人只为他唱生日歌。
后来苏明焰被妈妈叫走,临走时挥着小手喊:“顾晏辞,下次再一起玩啊!
”顾晏辞攥着那颗融化了一半的奶糖,在原地站了很久。他记住了那个名字,
记住了那束猝不及防照进他孤寂世界里的光。从那天起,“苏明焰”这三个字,
就成了他心底最隐秘的坐标。十八岁那年,顾晏辞不顾家族反对,毅然踏入演艺圈。
他知道苏明焰也在这里,他想站得更高,高到能被那束光再次看见。十年蛰伏,
二十八岁那年,他主演的文艺片横扫国际电影节,一夜爆火。站在领奖台上,聚光灯下,
他下意识地在人群里搜寻,却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苏明焰的爆火,比顾宴辞早两年。
二十六岁,一部青春偶像剧让他成了国民初恋。也是从那时起,
他开始频繁听到“顾晏辞”这个名字。媒体总把他们放在一起比较,粉丝掐得不可开交,
他便也顺着这股势头,将顾晏辞当成了最强劲的对手。只是他不懂,
为什么每次在活动后台偶遇,看到顾晏辞那双深邃沉静的眼睛时,自己的心跳总会漏掉半拍?
为什么同台领奖时,明明该针锋相对,他却忍不住想多看对方几眼?
他把这归结为“对手见面的紧张”,直到很多年后,才后知后觉地明白,
那是名为“心动”的情绪在悄悄发酵。他们像两条平行线,在各自的轨道上追逐、竞争,
却始终没有真正交汇。直到他们36岁这年,一部名为《烬火》的电影,
将两人的名字首次绑定在主演名单上。剧本里,他们饰演一对相爱相杀的战友,戏外,
剧组的气氛却因为两人的“宿怨”而格外微妙。意外发生在拍摄一场爆破戏时。
引线提前点燃,顾晏辞正站在爆破点附近调整机位,根本来不及反应。千钧一发之际,
苏明焰几乎是凭着本能冲了过去,将他狠狠推开。巨响过后,烟尘弥漫。顾晏辞摔在地上,
手肘被碎石擦伤,却毫发无伤。他回头,只看到苏明焰倒在一片狼藉里,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苏明焰死后,灵魂脱离身体,轻飘飘地浮在空中。他看到顾晏辞疯了一样冲过来,
颤抖着手抱起他冰冷的身体,平日里沉稳得像山的人,此刻哭得撕心裂肺,
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明焰……苏明焰……别睡……”那不是对对手该有的眼神,那里面翻涌的痛苦和绝望,
沉重得让苏明焰的灵魂都在发颤。他跟着顾晏辞回了家。那是一栋空旷奢华的别墅,
和他家里热闹的小饭馆截然不同。他看到顾晏辞把自己关在书房,
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陈旧的铁盒子,里面没有商业合同,没有金银珠宝,
只有一颗用透明胶带小心翼翼粘好的大白兔奶糖,
和一张泛黄的、边角磨损的照片——那是八岁生日宴上,管家偷**下的,
他和顾晏辞站在一起的模糊身影。顾晏辞用指腹一遍遍摩挲着照片上苏明焰的笑脸,
找了你那么久……好不容易追上你了……你怎么能走……”苏明焰的灵魂在那一刻彻底愣住。
原来,他不是没被看见。原来,这场竞争的背后,藏着他从未察觉的深情。原来,
那个八岁的午后,不是他单方面照亮了顾晏辞,顾晏辞也把他刻进了心底,用了半生来奔赴。
他想起这些年的针锋相对,想起那些被他忽略的眼神,想起自己后知后觉的心动,
悔恨像潮水般将他淹没。如果……如果能重来一次……或许是他的执念太过强烈,
或许是上天也不忍看这半生错过。意识回笼时,苏明焰发现自己正躺在公寓的沙发上,
手机屏幕亮着,经纪人的电话刚打进来。2.“明焰,醒了吗?刚接到个本子,双男主,
对方是顾晏辞,你演他弟弟,剧本不错,就是……你要和他合作吗?”苏明焰猛地坐起身,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日期——正是他二十六岁,刚刚爆火的那一年。上一世,就是这个电话。
年轻气盛的他,一听到“顾晏辞”的名字就皱紧了眉,想着“凭什么要演他弟弟”,
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那是他们最早的一次合作机会,被他亲手推开。而现在,
苏明焰深吸一口气,眼底翻涌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坚定。他对着电话那头,
用带着笑意的声音,清晰地说:“接。这个本子,我接了。”顾晏辞,这一次,
换我来走向你。那些错过的时光,那些藏在竞争下的心意,这一世,我都会一点一点,
亲手找回来。苏明焰挂了电话,指尖还在微微发颤。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阳光落在手背上,暖得像做梦。二十六岁的风里,还带着刚爆火时的燥热,
可他心里却像被冰镇过的汽水,又凉又甜——这一次,他攥住了那根差点被他丢掉的线。
……开机仪式那天,苏明焰特意提前半小时到了片场。他穿着简单的白T牛仔裤,
嘴角噙着惯常的笑,眼神却比谁都亮。远远看见顾晏辞的车驶进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背。顾晏辞还是那副样子,黑色西装一丝不苟,下车时微微颔首,
对迎上来的导演和制片人点头致意,周身像裹着层无形的冰壳。他的目光扫过人群,
在落在苏明焰身上时顿了半秒,没什么情绪,像在看一个普通的合作对象。
苏明焰心头却猛地一跳。上一世死后跟着顾晏辞的那些日子,
他见过这人对着旧照片红透的眼眶,见过他醉酒后反复呢喃的名字,
可眼前这张年轻了十多岁的脸,依旧是疏离淡漠的模样。“顾老师,久仰。
”苏明焰主动走过去,伸出手,笑容灿烂得像向日葵,“我是苏明焰,这次请多指教。
”顾晏辞的视线落在他伸出的手上,指尖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他顿了两秒,
才轻轻握了上去,指尖微凉,碰了一下就收了回来,声音低沉平淡:“你好。”就这两个字,
苏明焰却在心里欢呼雀跃。他知道顾晏辞的性子,能主动握手已经算“热情”了。开机宴上,
导演特意把两人安排在相邻的座位。苏明焰借着敬酒的由头,凑到顾晏辞耳边:“顾老师,
我看剧本里有场弟弟撒娇要糖吃的戏,你说我该怎么演才自然?”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
顾晏辞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颤,侧过脸拉开距离,语气没什么起伏:“代入角色。
”“可我没跟人撒过娇啊。”苏明焰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要不顾老师教教我?就当提前培养感情了。”周围有工作人员看过来,
顾晏辞的耳根悄悄泛起一层薄红,却依旧板着脸:“苏先生,我们谈工作就好。
”苏明焰憋着笑,没再逗他。他知道急不来,顾晏辞这颗捂了二十多年的冰疙瘩,得慢慢来。
进组第一天拍对手戏,剧本里写的是弟弟被人欺负,哥哥替他出头。
苏明焰演被推倒在地的戏时,没控制好力度,真结结实实地摔在了水泥地上,
膝盖瞬间传来一阵钝痛。他正想爬起来说没事,眼前却多了一只手。
顾晏辞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点他看不懂的情绪:“起来。
”苏明焰愣了愣,把手搭上去。顾晏辞的力气很大,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腕,像有电流窜过。“谢谢顾老师。”苏明焰揉着膝盖笑,
“看来我这碰瓷技术还行?”顾晏辞没接话,转身对场务说:“找个垫子,
下次别用真水泥地。”说完就走回了自己的休息区,背影看着有点僵硬。
苏明焰看着他的背影,低头笑了。上一世他总觉得顾晏辞冷漠,现在才发现,
这人的关心藏得比谁都深,像冬天埋在雪地里的种子,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剧组的日子像被拉慢的胶片,一帧帧都是苏明焰眼里的小心思。这天午后刚拍完一场室内戏,
场务正忙着撤景,道具组的小姑娘抱着一摞剧本从顾晏辞的休息棚外经过,瞥见里面的情形,
忍不住跟同伴咬耳朵:“你看苏老师,又去顾老师那儿‘站岗’了。”棚里,
顾晏辞陷在折叠椅里,膝盖上摊着剧本,眉峰微蹙,显然在琢磨某个复杂的情绪转折。
他指尖捏着支钢笔,时不时在台词旁画道浅痕,指节因为用力泛着冷白。
苏明焰就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手机屏幕亮着,却没怎么动——他眼睛盯着屏幕,
余光却像长了钩子,总往顾晏辞那边瞟。“咔哒。”保温桶的开盖声打破了安静。
苏明焰献宝似的把桶往顾晏辞面前推了推,
蒸腾的热气裹着浓郁的山药排骨汤香漫开来:“顾老师,歇会儿?我妈今天炖多了,
说这汤养胃,你帮我分担点?”顾晏辞抬眼时,睫毛上还沾着点剧本的油墨味。
他瞥了眼那桶汤,白瓷碗里飘着几粒枸杞,汤色清亮,一看就炖得极用心。“不用。
”他把视线落回剧本,声音淡得像棚外的风。“别啊,”苏明焰早有准备,
直接舀了一碗递过去,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手背,“你昨天拍淋雨戏受凉了,
早上说话都带鼻音,我妈说这汤驱寒。浪费了多可惜,我妈会念叨我的。”他说着,
还夸张地皱了皱鼻子,活像真怕被家里长辈数落。旁边路过的副导演正好听见,
笑着打趣:“小苏这是把顾老师当自家人疼呢?”苏明焰立刻接话:“那当然,
顾老师是前辈,照顾他是应该的。”说着朝顾晏辞挤了挤眼,眼底的狡黠藏都藏不住。
顾晏辞握着那碗汤,掌心被烫得发暖。他没看苏明焰,却在副导演走远后,默默地喝了一口。
山药炖得绵密,排骨的鲜味浸在汤里,带着点家常的暖意,像……像很多年前那个生日宴上,
突然塞进他手里的奶糖味。3.变故发生在三天后的夜戏。拍的是兄弟俩潜入敌营的戏,
道具组搭的木架子有点松动,顾晏辞转身时没留意,手背被突出的铁钉划了道口子,
血珠瞬间涌了出来。“嘶——”场记小姑娘吓得低呼一声。苏明焰正在不远处补妆,
听见动静猛地回头,看见那抹刺目的红,脑子都空了。他几乎是踹开椅子冲过去的,
动作快得让化妆师手里的粉扑都掉了。“别动!”他吼了一声,
声音里的急切把自己都吓了跳。顾晏辞刚要抬手看伤口,就被苏明焰按住了手腕。
少年的掌心温热,带着点防晒乳的清香,力道却意外地大。“你干什么?”顾晏辞皱眉,
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别动。”苏明焰从口袋里摸出创可贴——还是卡通图案的,
大概是上次帮场务小孩处理伤口时顺手揣的。他低着头,睫毛在灯光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
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擦掉伤口周围的血珠,动作轻得像在碰什么易碎品。顾晏辞的呼吸顿了顿。
苏明焰的指尖很软,擦过皮肤时带着点微痒的触感,比伤口的刺痛更让人在意。
他看见少年抿着唇,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不像演的。“好了。
”苏明焰把创可贴贴好,还特意按了按边缘,确保不会掉。他抬头时正好对上顾晏辞的视线,
那双眼眸深不见底,此刻却像落了点星光,看得他心跳漏了半拍。“顾老师,你怕疼啊?
”苏明焰赶紧移开视线,故意用轻松的语气打趣,想掩饰刚才的失态。顾晏辞抽回手,
指尖碰了碰那个印着小熊图案的创可贴,声音有点闷:“没有。”“还说没有,脸都白了。
”苏明焰得寸进尺,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要不我给你吹吹?小时候我磕破膝盖,
我妈吹吹就不疼了。”“胡闹。”顾晏辞别过脸,耳尖却悄悄爬上一层红。
不远处的灯光师“噗嗤”笑出声,他这才意识到周围还有人,耳根红得更厉害了。
苏明焰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欢腾得快要跳出来。他退开两步,
故意扬声对道具组说:“这架子得修修啊,伤着人可怎么办?”说完又偷偷看了眼顾晏辞,
见他正低头盯着那片卡通创可贴,嘴角忍不住翘得老高。后半夜拍对手戏时,
顾晏辞总觉得手背怪怪的。那点伤口早就不疼了,可创可贴的边角蹭着皮肤,
带着点若有似无的存在感,像苏明焰刚才看他的眼神,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卡!
”导演喊停,“小顾,你这眼神不对啊,这里是弟弟被抓,你该是担心,不是……不是发呆!
”顾晏辞回神,看见苏明焰正被副导演逗得笑弯了腰,阳光落在他脸上,连汗珠都闪着光。
他喉结动了动,重新看向镜头时,眼底的情绪却比刚才丰富了些——像担心,又像别的什么,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苏明焰偷偷看着他,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顾晏辞这颗冰疙瘩,
好像……有点要化的意思了。剧组转场到山里拍外景时,正赶上梅雨季。
连绵的雨把山路浇得泥泞,剧组的摆渡车陷在半山腰,道具和行李得靠人往上搬。
苏明焰扛着个装戏服的大箱子,刚爬了两级台阶就打滑,整个人踉跄着往后倒。
他下意识闭眼,预想中的疼痛没等来,后背却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小心。
”顾晏辞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被惊扰的低哑。他一只手稳稳揽着苏明焰的腰,
另一只手托住箱子底,臂弯的肌肉绷得紧实。苏明焰的脸“腾”地红了。隔着湿透的衬衫,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顾晏辞掌心的温度,还有对方胸膛沉稳的心跳,像擂鼓似的敲在他耳膜上。
“谢、谢谢顾老师。”他慌忙站直,想挣开却被搂得更紧。“站稳了再动。
”顾晏辞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他腰侧的布料,那里因为淋雨有点发凉。
直到确认苏明焰踩稳了,他才松开手,指尖撤离时,不经意擦过对方后腰的皮肤,
像带起一串细碎的火星。苏明焰抱着箱子往前走,感觉被碰到的地方还在发烫。他回头看,
顾晏辞已经扛起另一个更大的箱子,背影在雨幕里显得格外挺拔。不知怎么的,
就想起上一世那个把他推开的背影,鼻尖突然有点酸。晚上住的民宿漏雨,
苏明焰的房间正好在屋檐下,墙角洇出一大片湿痕。他正对着滴水的天花板发愁,
房门被敲响了。顾晏辞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条干毛巾:“我那间不漏,你过来睡。”“啊?
”苏明焰愣了愣,“那你睡哪儿?”“我在沙发对付一晚。”顾晏辞侧身让他进来,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床单叠得整整齐齐。他把毛巾递过去,“先擦擦,别感冒了。
”民宿的床是老式的单人床,苏明焰躺上去时,感觉床板硌得慌。
顾晏辞在沙发上铺了层毯子,背对着他躺下,身影在昏黄的台灯下显得有点单薄。“顾老师,
”苏明焰忽然开口,“你是不是不喜欢跟人睡一张床?”顾晏辞没回头:“没有。
”“那你小时候……”苏明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问“你小时候生日宴那天,
是不是也一个人睡”,可话出口却变成,“你怕黑吗?我小时候怕黑,总抱着我家猫睡。
”顾晏辞沉默了会儿,才低声道:“不怕。”后半夜雨下得更大了,风卷着雨点打在窗棂上,
发出噼里啪啦的响。苏明焰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听见沙发那边有动静。他探头看,
顾晏辞正皱着眉揉腰——大概是白天搬东西抻着了。“顾老师,你腰不舒服?
”苏明焰爬起来,借着月光看清他脸色发白,“我给你按按?我妈开饭馆总腰疼,
我学过几招。”顾晏辞想拒绝,可苏明焰已经凑到沙发边,温热的掌心轻轻按在他后腰。
少年的力道很适中,带着点章法,酸痛感竟真的缓解了些。“轻点……”他忍不住低哼一声,
话音刚落就后悔了——那声音太哑,像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苏明焰的手顿了顿,
呼吸有点乱。他低头,能看见顾晏辞后颈的发旋,还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肩膀。
他鬼使神差地低下头,鼻尖差点碰到对方的发丝,闻到那股熟悉的雪松味。“好了吗?
”顾晏辞的声音有点紧。“快了。”苏明焰赶紧收神,指尖在他腰肌上揉了最后两下,
故意用指甲轻轻刮了下,“怎么样?是不是舒服多了?”顾晏辞猛地坐起来,
耳尖红得要滴血。他没看苏明焰,抓起毯子裹在身上:“你睡吧。”说完就转身面朝墙壁,
肩膀却绷得像拉满的弓。苏明焰躺回床上,摸着自己发烫的耳朵笑。他刚才分明感觉到,
顾晏辞在他刮那一下时,屏住了呼吸。第二天拍淋雨的夜戏,导演要求两人在雨里争执。
苏明焰按着剧本吼完台词,正准备等顾晏辞接戏,对方却突然伸手,用指腹擦了擦他的脸颊。
“你脸上有泥。”顾晏辞的指尖带着雨水的凉意,动作却很轻,像在触碰易碎的瓷器。
苏明焰彻底懵了,忘了台词也忘了反应。雨珠顺着顾晏辞的下颌线往下淌,滴在他锁骨上,
晕开一小片水渍。周围的雨声、场记板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
他眼里只剩下对方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盛着他看不懂的情绪,比这雨幕还深。“卡!
”导演兴奋地喊,“就是这个感觉!小顾这个即兴加得好!”顾晏辞猛地收回手,
像被烫到似的。他往后退了半步,低声道:“继续拍。”可耳根的红,却怎么也藏不住了。
苏明焰摸着自己被碰到的脸颊,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腔。他看着顾晏辞转身调整情绪的背影,
突然很想冲上去,问问他刚才那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雨还在下,可苏明焰觉得,
有什么东西,已经悄悄越过了那层名为“竞争”的界线,在湿漉漉的空气里,疯狂滋长。
4.山里的雨总来得猝不及防。傍晚刚拍完一场林间对手戏,乌云就压得很低,
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时,剧组正忙着收器材。苏明焰帮场务搬完最后一盏补光灯,
才发现自己落在休息棚的伞没拿——那是早上出门时顾晏辞塞给他的,黑色长柄,
和对方常用的那把一模一样。他站在临时搭的屋檐下,看着雨幕里忙乱的人影,
正琢磨着要不要冒雨冲**宿,头顶突然暗了暗。一把黑色的伞稳稳撑开,遮住了漫天雨丝。
顾晏辞站在他身侧,左肩已经被雨水打透,深色衬衫贴在皮肤上,勾勒出清晰的肩线。
他没看苏明焰,只望着雨里泥泞的路:“走吧,回住的地方。”苏明焰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把伞比他早上丢的那把更眼熟——是顾晏辞自己的。两人并肩往山下走,伞面不算宽,
苏明焰故意往顾晏辞那边挤了挤,胳膊肘时不时蹭到对方的手臂。第一次碰到时,
顾晏辞的肌肉瞬间绷紧,像被什么烫到似的;第二次、第三次……他好像认命了,
只是握着伞柄的手指收得更紧,指节泛白。雨太大,伞骨被风吹得发颤,苏明焰假装没站稳,
往顾晏辞身上靠了靠。对方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传过来,带着点微凉的湿意,
却烫得他心口发慌。“这雨也太大了,”他故作自然地开口,声音被雨声泡得发闷,
“刚才拍淋雨戏的时候没觉得,现在倒觉得冷了。”顾晏辞往他这边偏了偏伞,
大半伞面都罩在他头顶:“别感冒。”走到民宿门口的台阶时,苏明焰突然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