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的竹马丈夫裴景聿接了个电话就出国,一走四年。
他走后,我才知道自己怀孕,后来独自养大了女儿。
再回京市,裴景聿带着同事遗孀林云舒母女,小女孩喊他“爸爸”。
我们的女儿,只怯生生喊他:“叔叔,你好。”
而我,也早准备好了离婚协议。
……
晚上九点,我正要哄女儿小恩睡觉时,裴景聿忽然回来了。
一别四年,他回京市这一个月,不是在忙工作,就是忙着安置林云舒母女,很少着家。
他突然回来,我有些意外。
随即告诉他:“隔壁客房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早点休息。”
裴景聿看着我,漆黑的眸子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稍后,他语气平缓,声音低沉说:“今晚我陪你和小恩睡。”
我摇摇头,尴尬说:“不了,女儿不太适应你。”
这四年的煎熬,我也没法像从前那样跟他拥抱,接吻,睡觉。
裴景聿还要再说话,却被小恩怯怯打断。
“叔叔,我和妈妈要睡觉了,你怎么还赖在我家?”
裴景聿面色一僵,蹲下身轻声说:“小恩,我不是叔叔,我是爸爸。”
“这里也是我的家,我们是一家人。”
小恩却躲到我身后,不肯开口。
我凝着男人错愕的脸,觉得讽刺极了。
原来在裴景聿这里,他消失四年后,还能心安理得要我把他当家人?
我提醒裴景聿:“小恩从出生后就没见过你,和你不亲也正常。”
“她不愿意改口就算了吧。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
就像我和他,我们青梅竹马,二十几年的相处不也比不了林云舒一个电话吗?
不等裴景聿再说话,我就关上了房门。
躺上床哄小恩睡觉时,她忽然问我。
“妈妈,为什么这个叔叔要回我们的家打扰我们睡觉?我不喜欢他。”
我愣了下,心涩涌上心头。
我抱着女儿,轻声问她:“小恩,他确实是你的爸爸。”
“但妈妈就要和爸爸分开了,如果以后你没有爸爸了,会不会伤心?”
小恩立马抱紧我。
“我有妈妈就够了,我本来也没有爸爸。”
“而且我在幼儿园听见新转学来的林莹莹喊他爸爸,他是林莹莹的爸爸,不是我的。”
我心底蔓延疼痛。
林莹莹就是林云舒的女儿。
五年前,裴景聿做辩护律师胜诉,被人报复,林云舒的丈夫为他挡刀身亡。
只留下林云舒和刚出生的女儿林莹莹。
裴景聿愧疚感恩,主动照顾林云舒母女。
从那以后,我的日子就不再安宁。
只要林云舒一个电话,不论裴景聿在哪里,都会立马赶去陪她。
但我放不下二十多年的感情,还是和裴景聿结了婚。
可新婚夜,林云舒抑郁症发作闹自杀。
裴景聿就立马买了机票,陪她出了国治疗散心。

